張富雖然智力有九十多,但他在短時間內還真沒想明白劉表是搞什麽,總不會因為劉表不想投降於我蜀國,所以潛逃了吧。張富想到這裏,又搖了搖頭,也不至於啊,現在不是劉表想不想的問題了,而是他隻能歸順我蜀國,要不然天下將無他容身之地!


    張富在心裏緊急思索著劉表前往荊南的理由:


    劉表該不會真以為自己去了荊南,自己的寶貝兒子和寶貝妻子就會乖乖將楚國皇帝的位置讓出來吧?那也太天真了吧!劉表前腳到長沙,後腳就會被軟禁起來,運氣好了,劉琮有點良心了,會封他個太上皇玩玩;運氣不好了,直接被鴆殺了的可能性都有。


    這劉表也算是風流人物,英明了大半輩子,總不至於這點事情都想不明白吧?而且,你歸順我蜀國,隻要乖乖的,表現好一點,我肯定不會殺你啊,反而給足你們父子高官厚祿,爵位榮耀。反正你劉表也沒幾年活了,劉琦在荊州又全無根基,對我造不成任何威脅。


    等一下!想到這裏,張富腦海裏突然意識到了什麽,他連忙抬起頭看向最前方靜靜站立著的蒯良,此刻蒯良作為劉表首席謀士,荊州蒯家之主也太過淡定一點吧,反觀其他荊州人士,包括伊籍、文聘等人都已經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了。難不成,蒯良皂就知道了?


    想到這裏,張富立刻迴頭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後的法正,法正先是搖了搖頭,然後對著張富用眼神示意蒯良,法正也是在提醒張富注意蒯良的神態,法正也發現了此處蹊蹺!


    到了這裏,張富在心裏逐漸想到一個比較大膽的猜想:劉表是故意走的,而且蒯良事先就已經知道了!至於劉表為什麽走,估計就是怕張富害他吧。至於劉琦知不知道這件事,張富心裏還真沒譜。


    就在這時,台上的劉琦再次怒吼一句:“我,劉琦,現在就是荊州牧!爾等聽不懂嗎?”這一句話,可能是劉琦活到現在三十年來吼出最大的一嗓子,甚至還差點嗆到自己。這句話說完,下麵全部安靜了。


    隨後,蒯良最先跪地行禮:“蒯良,拜見荊州牧!”有了蒯良打樣之後,其餘荊州文武全部跪下行禮。不一會兒,整個大殿隻剩下張富、法正二人而已(其餘將軍在軍中)。張富摸了摸鼻子,頗為尷尬。這時身後法正隻是鞠躬道:“蜀尚書令法正拜見荊州牧!”


    法正這一行為剛好緩解了張富的尷尬,蜀國太子除了皇帝之外,可以不跪任何人,自然也不會也沒必要跪一個小小荊州牧。但這個時候人家都行禮了,蜀國也不能幹站著,顯得不懂禮節似的,所以法正就率先行見外賓之禮,張富最後也自然不用行禮了。


    這時,劉琦緩緩從座上走了下來,來到張富身邊,身旁跟著一個仆人,手裏拿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放的也不知道是什麽,被黑紅色布匹蓋著。


    張富見劉琦來到自己身邊了,也是拱手道:“蜀國太子見過荊州牧。”劉琦沒有言語,從身邊的托盤上掀起布匹,拿起布匹之下的官印——這可是東漢朝廷任命地方大員真正的官印!


    劉琦將他放在張富手裏,說了一句話:“蜀國皇帝勤政愛民,蜀中百姓安居樂業;蜀太子驍勇善戰,平定數出戰亂,更是挽救我荊州百姓於水火之中。劉琦不才,自知無能力護荊州百姓安全,也不配做荊州牧之位。便在此,將荊州托付於太子,劉琦願做蜀國臣子!”


    此話說完,劉琦直接跪在張富麵前,先是對著西邊一拜:“臣劉琦叩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然後轉了個方向,對著張富再次叩首道:“臣劉琦叩見太子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說實話,張富這些年來也經曆了不少場麵,有的是刀光劍影,隨時要命的沙場;有的是詭譎雲湧,勾心鬥角的朝堂;也見證過小諸侯臨滅亡時的歇斯底裏,崩潰之情……可他真沒見到現在這個場景:上一秒還在咒罵劉表,剛剛當上荊州牧的劉琦,下一秒竟然直接跪在自己麵前,獻上荊州,俯首稱臣了。


    張富這腦子一時間也確實沒有轉變過來,當然不止是張富,荊州文武更是糊塗,他們幾乎各個滿臉問號:“劉表去哪裏了?劉琦咋突然當上荊州牧了?我的天,荊州牧直接對蜀國稱臣了?”


    還是法正在身後推了一下張富,張富才反應過來,連忙扶起了劉琦:“劉公子,快快請起。”劉琦堅持道:“太子,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


    劉琦也是拚了,當著荊州這麽多名士的麵逼著張富做決定:現在大家都看著呢,你要是同意我歸順,荊州土地包括這些幕僚,現在就都是你的了;你要是日後對我做出什麽過激的事情,你的名聲也好不了了。


    張富心裏開心得不得了,所幸也不裝了:“好好好,劉公子,我答應你,快快起來吧。”再次扶著劉琦起來,順便還將荊州牧的官印拿在了手裏。劉琦起身後,直接拉著張富走到最前麵主座上。


    “從今以後,我與爾等皆是蜀臣,這荊州之地也是蜀國疆域!”劉琦說完之後再次跪在下麵,領著荊州眾人行禮,一時間,陛下萬歲,太子千歲的聲音響徹大殿。所有人都在行禮,他們這些人都不傻,老主子跑了,新主子投降了,自己何必當出頭鳥呢?


    再者說,荊州的一些大家族如蔡氏等家族早就偷偷潛到荊南去了,還有一些不安分子也被劉表給一並帶走了,現在還留在荊州的人全都是忠心耿耿、亦或者說是沒有任何野心之人。


    所以整個歸順儀式非常簡單而且直接,更是異常順利,要非挑一些毛病的話,就是劉琦的表現反差太大了,讓大多數人都嚇了一跳。對了,還有一個,就是蒯良的演技也太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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