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妍腦子嗡嗡的,看著這個又醜又老的男人朝著她走過來,不用腦子想都明白這個人要對她做什麽,她嚇得臉色發白,抖如篩糠,雙腿不住地踢。


    可惜,她雙腿雙手被死死束縛,口不能言,除了蹬腿什麽都做不了。


    牆頭上躍上一隻黑貓,迎著陽光,晃動毛絨絨胖墩墩的腦袋,愜意地喵喵叫。


    喵~


    向祥慶隻看了一眼,知道是紀青嵐養的一隻老貓,也不以為意。


    向祥慶對紀青嵐恨之入骨,他和婆娘坐牢,兒子也死了,小兒子成了別人的兒子,他已經失去了理智,哪裏肯放過與紀青嵐有親的江妍,被江妍狠命蹬開,又撲了過來。


    撕啦一聲,江妍上衣扣子被扯掉。


    江妍眼淚撲簌簌地掉,眼露哀求,雙腿使勁蹬著,徒勞掙紮;掙紮間,臉上的紗布脫落,露出她那又紅又腫的臉。


    向祥慶嚇了一跳,興致全遠,想也不想就一巴掌打了過去。


    “原以為是個天仙,沒想到是個醜八怪。”


    江妍被打得臉一偏,倒在地上,此時心裏居然有逃過一劫的慶幸。


    可惜,向祥慶並沒有打算放過她,準備繼續。


    “咚咚……,青嵐你在家嗎?”


    向祥慶動作一頓,緊張地盯著大門,江妍目露希翼,拚命掙紮,踢腿。


    “咚咚。”尹紅拿著學習資料,又敲了幾聲始終無人應門,就對一起來的女知青張菁說道:“看來青嵐出去了,我們隻有等一會兒再過來。”


    “也隻能這樣了,我有一道題一直解不出來,還想請教她。”張菁抱著書說道。


    “她才新婚,肯定是陪蕭同誌出去了。”尹紅解釋道,又看了一眼沒有上鎖的大門,目露疑惑。


    紀知青出門怎麽不鎖門,進賊了怎麽辦?


    這個念頭才起,張菁也看到了:“紀知青出門怎麽不鎖門,進賊了怎麽辦?”


    “咚~”忽地,院內椅子倒地的聲響讓二人停止了腳步,兩人對視一眼,沒有說話。


    大門內的向祥慶死死捂住了把矮凳踢倒的江妍,不讓她發出一點聲音,江妍自是不願錯過唯一的獲救機會,拚命的掙紮。


    “咚咚。”外麵的尹紅又開始敲門。


    她推了推門,發現大門是從裏麵閂住的,不由更加奇怪了。


    “青嵐,你在裏麵嗎?青嵐?”


    “紀知青。”張菁也跟著喊了起來。


    向祥慶緊張得額頭冒出大滴的汗珠,又不敢放開江妍,江妍用盡了生憑所有的力量,撞開向祥慶,倒向倚在牆角的木架子。


    她的目標是上麵的簸箕,早上小舅舅曬了山核桃在裏麵,是紀青嵐拿出來要準備給他們帶迴去的,一直放到庫房裏今兒又翻出來曬曬。


    江妍的目標很明確,隻要把木架撞翻,引起的聲音定能引起門外兩人的注意,那麽她就得救了。


    隻可惜,向祥慶抓住了她的頭發,將她拉了迴來。


    江妍吃痛,痛得臉色慘白。


    聽著門外的敲門聲漸小,聲音也越來越遠,她眼裏帶著絕望,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無力反抗的她此時唯有眼淚是自由的。


    眼淚模糊了雙眼,視線變得模糊,牆頭立著的黑貓變成了蒙朧的黑影,她記得這隻貓,是紀青嵐養的,紀青嵐吃什麽它吃什麽,待遇比九代單傳的寶貝孫子還要寶貝。


    她仿佛看見黑影動了一下,隻是江妍再也看不見,極度悲傷恐懼之下,她暈了過去。


    向祥慶一聲慘叫,手一鬆,江妍倒在了地上,這個時候的向祥慶已經顧不上倒地的江妍,他蹲了下來捂著自己的腳脖子,汩汩鮮血從手指縫裏流出來。


    不知何時跳下牆頭的小黑站在他旁邊,一臉無辜地看著他。


    毛絨絨胖墩墩的黑貓,乖巧又可愛。


    ……


    等到四人從山上下來,已經日暮西山,今天打的獵物也不少,蕭書言和江序也學著用弓箭打獵物,雖然什麽都沒打到,但還是滿足了自己的心願。


    除了紀青嵐損失了一把砍柴刀,其他收獲還是頗豐的。


    等到紀青嵐去把牛棚裏的紀新铖接迴來,四人隊伍氣氛又是一變,蕭書言和江序都離紀橷铖遠遠的。


    他們深刻記得紀新铖從牛棚迴家,帶迴一把雞屎藤,把他們臭得哦!到現在迴來起來都還聞得著那個味。


    紀新铖不明所以,非要去拉兩個哥哥,嚇得蕭書言和江序快步走在前麵,生怕他一不小心又掏出個什麽臭東西來。


    紀青嵐:嗬嗬。


    這兩人還是太單純了,紀小子喜歡掏的蟲子。


    沒掏一條豁拉子出來都是你們運氣好的。


    蕭書言追追逃逃跑到前麵去了,蕭奕和紀青嵐二人落在後麵,趁著沒有蕭奕又牽著紀青嵐的手。


    紀青嵐嗔他一眼,眼裏盡是柔情。


    “你兩口子又上山去摘野菜去了?”旁邊地裏突兀地響起李長林的聲音,把二人嚇了一跳,飛快鬆開手。


    “大隊長,要忙啊!”蕭奕說道,古銅色的肌膚,看不出任何異樣,倒是紀青嵐紅了臉。


    李長林看破不說破,扛著一把鋤頭說道:“我來檢查一下,有幾塊田漏水,補補。”


    李長林就是這個勤勞性子,一輩子最在意的就是地,雖然是大隊長,但是每天都要在地裏,田坎上走兩圈。


    蕭奕從背簍底下翻出一隻大野雞出來遞過去:“這是我們摘野菜的時候撿的,你拿迴去給孩子們補補。”


    李長林一見,連忙搖頭:“不用,不用,你們拿迴去自己吃,蕭同誌難得來一趟,山裏的野味也嚐嚐。”


    他又不是傻,蕭奕說是撿的就是撿的,野雞哪那麽容易撿,不過是偷摸著打的罷了!紅河大隊誰家不這樣,偷摸著上山打野味迴來打牙祭,大家心知肚明的事。


    總歸鄉下日子不好過,看天吃飯,饑一年飽一年,一年也沒多少落頭,他們靠著山還能混個水飽。


    所以,李長林知道村裏人的小動作,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他家兒子還偷摸著上山尋吃的呢。


    蕭奕見他不收,直接過去塞到他手裏。


    “大隊長你就拿著,我難得過來,在村裏青嵐全靠你照應著,我感激不盡。”


    “唉!你這同誌。”李長林笑嘴上說著,眉眼都是笑的,蕭奕比他力氣還大,他都推不迴去,隻得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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