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自己努力,我可沒幫到多少。”高校長說道,對紀青嵐的自謙很滿意,不驕不燥,態度端正,這樣就很好。


    自學本就困難重重,沒有在校生的壓力,靠的完全是自覺,紀青嵐這次能考年級第一,可見是下了功夫的。


    高校長又勉勵紀青嵐幾句,給她講了錯題集,又拿了試卷給她,才打發她出去。


    紀青嵐出了學校,又去了黑市找山哥,自從上次後,她如今也不知道山哥把黑市設在哪裏,隻能去原來的地方碰運氣。


    好在,原本黑市的地方,有兩個鬼鬼祟祟的小青年,看到一身黑衣,黑帽子戴頭上,黑巾蒙麵的人騎車過來,就知道自己等的人來了。


    “大姐,你來了。”小青年歡天喜地地跑過來,確認無誤。


    “大姐,咱們換地方了,在建山路那邊,我們帶你去。”


    “知道地方就不去了,告訴山哥,半個小時後老地方見。”紀青嵐說完,騎著車又走了,雷厲風行,她一貫如此,小青年早習慣了。


    小青年慌忙奔著自行車去找山哥了。


    等到了城外小樹林,確定沒人後,紀青嵐就開始往外倒騰東西,大米,白麵,紅糖,掛麵,罐頭,奶粉,大白兔……


    豬肉,雞,鴨,兔子……,還有她自己抽空打的野味。


    各花色,現今流行的布料,膠鞋兩百雙,男女式皮鞋各一百雙,拿出大半出來。


    想到以前,係統給了手表和手電筒,係統無規則的補助方式,若是哪一樣給她自行車或小汽車,紀青嵐肯定一點也不慌。


    才把東西準備好,山哥帶著兩個板車過來了,看到紀青嵐先是感謝。


    “多謝你及時提醒,不然我們就糟了。”


    紀青嵐沒有接話,那天她去救張建國,順便弄出動靜,才讓黑市裏的人及時撤離。


    山哥又去看貨,看到有皮鞋,而且是好幾個款式,整個人都抖了,雙眼發亮,好東西啊,好賣得很,看來他又要發一筆了。


    和紀青嵐和合這麽久,從來都沒有出問題,以前山哥擔心貨來路不正還會問一問,現在吧!根本就沒必要。


    買就是。


    如果,哪天紀青嵐給他弄來收音機,自行車,甚至小汽車,他保證眼睛都不眨一下。


    其他的貨都有固定的價格,紀青嵐從來都不是斤斤計較的人,從來沒有滿天要價,也不坐地起價。


    山哥自己拿了一雙係帶的皮鞋,油光鋥亮,是自己的尺碼,摸來摸去,這質量好,做工精致,款式百貨公司都沒有,而且質量比百貨公司的好太多了。


    他都舍不得了。


    這要是拿出去,還不得被人給秒光;山哥知道,現在廠裏那些廠長經理,講究得很,白衫衣,西裝褲,黑皮鞋穿著,走出去談合作,對方都要高看一眼。


    心裏計較一番,山哥開始給價格,實在是這皮鞋質量太好,怕給得少了紀青嵐不滿意,於是,猶豫來猶豫去,山哥才給出價來。


    “百貨公司男式皮鞋二十三塊,女式十八塊,還要票。姐,你這個貨比百貨公司的還要好,我給你二十塊和十五塊,不給票,你覺得怎麽樣?”


    紀青嵐點頭,公道價,百貨公司的價格她自然知道。


    山哥得到同意後,就開始算賬數錢,他不覺得自己給的價錢高了,因為他能賺更多。


    在紀青嵐這裏,山哥賺得盆滿缽滿,給錢他一向大方,從不拖泥帶水。


    隻是這一次,紀青嵐以為他還要像往次那樣給金條和老物件,結果眼睜睜看著他從小弟那裏拖了兩麻袋過來。


    紀青嵐:……


    哦!數錢啊!


    數錢數到手抽筋,數到腰酸背痛的感覺又無限循環。


    山哥一邊打開麻袋,一邊解釋:“我手裏的金條和老物件都被你收羅去了,這次咱直接給錢。”


    紀青嵐怏怏點頭,眼裏有被一圈一圈錢支配的有氣無力。


    相比現金,她更喜歡簡單直接的金條,或是暫不可估價值的老物件。


    她的空間背包裏,金條有四百多根,老物件兩百多件,都貨真價實的古董,放到五年、十年後,這些東西的價值不可估量。


    也是因為有空間背包,不然她都不敢有這麽大的膽子收貨。


    皮鞋三千五,加上雜七雜八的貨物三千二,紀青嵐純收入六千七百元,又是無力數錢的一天。


    當大家為了碎銀幾兩,每天忙忙碌碌之時,辛苦勞作的時候,她早已實現了財務自由。


    數錢嗎?


    數錢快樂。


    山哥對已經被負麵情緒疊滿的紀青嵐一無所知,正認真地數錢。


    麻袋裏的錢都是一圈一圈事先整理過的,大團結,一元,一角,有新有舊,每十張一圈,仔細整齊綁起來,顯然是他事先準備好的。


    盡管隻用數一圈一圈的錢,六千七數量著實不少,錢也不全是大團結,還有元票,角票,山哥也清點了半小時,才把錢給紀青嵐,主要是當著紀青嵐的麵清點一遍以顯自己的誠意。


    紀青嵐看著他清點之後,直接的將兩個麻貨往背後一甩,扛起來就走。


    她沒有再數一遍的打算,現在也不是時候,而且山哥也不敢在這上麵作文章,不然不但生意做不成了,她還得收拾他。


    山哥看到人走了,拿著皮鞋好一陣撫摸,最後也沒舍得穿在腳上。


    小弟一個勁兒地慫恿:“哥,這皮鞋多好看,咋不穿上?”


    “你不懂,咱要低調,悶聲發大財。”


    紀青嵐扛著兩大包錢找了個沒有的角落收進空間背包裏,捶了兩下肩,歎氣。


    “這是甜蜜的負擔。”


    換迴衣服,騎上自行車,直奔廢品收購站,她還記著椅子的事。


    隻可惜,想法是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廢品站還是那個廢品站,老大爺還是那個老大爺,黃花梨椅子沒有。


    想再淘兩把卻是比做夢還難。


    紀青嵐找了一圈,連一把完好的椅子腿都沒發現,不過她也不是一無所獲,在一堆碎瓷中找到一片白底藍花的瓷片。


    紀青嵐細細端詳這片巴掌大的碎瓷,上麵藍色花紋,花朵形似蓮花瓣,表麵光潤如鏡麵,光澤溫潤,手感細膩滑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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