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於庭是個話癆


    蕭奕不著痕跡地打量一眼開車的於庭,第一次發現這小子是個話癆。


    “專心開車。”


    “我知道,頭兒。”於庭答應一聲,又興致勃勃和後麵的紀青嵐說話:“這麽久沒見你了,紀同誌你還好嗎?”


    “我一切都好,謝謝於同誌的關心。”


    “你也別叫我同誌,生份了,叫我於庭就好,大家都是這樣叫我的。”


    “我是首都的,你是哪兒的?哦!我知道你也是首都的,咱們是老鄉啊!還能在這裏遇到,真有緣分,你說是不是。”


    蕭奕……


    他錯了,就不應該帶個隱藏的話癆子出門。


    “上次你打陳威那一下打得真好,把他打得兩天才醒,你不知道他這個人有多壞,惡貫滿盈,十惡不赦,在外麵做了很多壞事,多虧了你幫忙抓住了他,也算解決了我們的一樁大事……”


    紀青嵐臉紅不已,她就為自保打暈陳威,白撿了大功勞。


    汽車開不進村裏,隻得在村外停下,他們給紀青嵐帶了不少米麵糧油,兩斤紅糖,五斤豬肉。


    紀青嵐拒絕兩次都拒絕不掉,隻得連連道謝;於庭很熱情,要幫著她拎迴去,紀青嵐連忙拒絕了。


    好在蕭奕把於庭拉住了,不然他怎麽都要送人進村子。


    等離開的時候,蕭奕才有機會把一封信交給她。


    等到紀青嵐騎車走了,於庭才發動車子,好奇地問蕭奕:“頭兒,你認識紀知青啊!怎麽剛才都不見你與她說話。”


    還遞信件,交情不錯哈。


    蕭奕:……


    誰懂啊!


    有一個話癆在身邊,他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


    “是一位長輩的信,我隻是幫忙,走吧,先去建章大隊。”


    “好嘞!”於庭一腳油門,車子在崎嶇的道路上揚起滾滾塵土。


    車子很快來到建章大隊,在山腳一處平坦之地停下,蕭奕望著高聳入雲的山脈,不由凝眉。


    他從懷裏拿出一張地圖,兩人仔細觀察地形。


    於庭摸著頭,看著地圖上錯綜複雜的路線,不由眼暈:“哎!這片山脈這麽廣,附近幾個大隊都囊括在內。如果陳威給的地圖是假的,看我迴去怎麽收拾他。”


    “別廢話了,仔細找吧!”


    紀青嵐準備先迴家放東西,還沒進家門口遠遠看見門前的自留地,一個半大小子撅著屁股在裏麵搗蛋。


    是向家的向興龍。


    門前一塊有兩分的自留地,她前幾天在牛桂香那裏討來的菜苗,才種下去沒幾天,看著綠油油的長勢喜人,這會兒被向興龍一根根從地裏拔出來。


    這是要斷了她今年的菜吃呢。


    紀青嵐把東西往地上一放,擼起袖子,走進菜地。


    向興龍完全不知危險,撅著屁股使勁幹著,把青草扯出來還不過癮,還要把菜葉給一片片扯掉揉爛,他周圍全是被扯爛的菜根,葉子。


    不知道這些菜苗是不是上輩子掘了他家的祖墳了,這輩子要被家五馬分屍,死無全屍。


    向興龍扯得正起勁,突然感覺整個人飛了起來。


    紀青嵐提著他後衣領子,將人甩到一邊去,她是看著扔的,是往泥地上扔。


    饒是如此,向興龍一屁股坐在地上,屁股蛋子像是裂開了幾瓣,疼得他嗷嗷叫,看到站在麵前的人,他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他還知道跑,紀青嵐哪裏如他意,一推,又把人推到地裏坐著。


    “你動一下試試?”


    這迴向興龍哭得更兇了,看著紀青嵐沉著臉兇悍的模樣,動也不敢動。


    她也不跟小孩子們計較,每一個熊孩子的背後都有一個不明事理的熊父母,她就等著家長來領人。


    拿出鑰匙開了大門,將自行車推進院子,等她再出來,一手拿了個水杯,一手捏了塊花生糖,倚在門邊,不緊不慢地吃著,突然覺得肚子有些餓了,係統補助的花生糖就是好吃。


    吃完了花生糖,又拿了一塊雞蛋糕吃。


    向興龍嚎啕大哭,淚水從嘴角流下來。


    祥慶嫂子像一陣風一樣跑過來,她麻稈一樣的身材經過這些日子的調養看著豐腴了些,頭發也長出來不少。


    剛出來的時候,雙眼凹陷,又黑又瘦,不人不鬼,村裏的狗看了都害怕,現在至少有點人樣了。


    她看著兒子坐在菜地裏哭,跑過去將人提溜起來,氣勢洶洶地走到紀青嵐身邊質問:“你為什麽要打我兒子,他還這麽小。”


    她以為她占了理,一定能一雪前恥,結果冷不防紀青嵐將杯子的水潑過去,潑了她一臉。


    還沒來得及反應,頭發就被紀青嵐抓住了。


    向興龍嚇矒了,跑去叫救兵了。


    紀青嵐抓著她麵對菜地,指被被薅禿的菜地說道:“你看不見嗎?我好好的菜地被你兒子糟蹋成什麽樣子了?怎麽?我就這麽好欺負。”


    祥慶嫂子一邊的掙紮一邊反駁:“關我們什麽事,不是我兒子做的,哪個看見了?你快放開我。”


    紀青嵐冷笑,看來兩個月的拘留沒有讓這個人長記性。


    不過,不怕,今日的她已非昨日,這樣的人她能打十個。


    她一巴掌甩過去:“我兩隻眼都看見了,子不教父之過,今天你就代她受過吧!”


    祥慶嫂子不敢相信紀青嵐敢打她,她猙獰著臉衝上去。


    “你敢打我,我打死你。”


    紀青嵐一腳將人踢開,讓她後退好幾步,不以為意地道:“就打你了,你去告我啊?正好我也要去找大隊長,你指使兒子拔我的菜地,糟蹋糧食,問問他要怎麽處置。”


    出乎意料的,祥慶嫂子居然一點都不怕,反而還很硬氣地嗤笑道:“你以為你是誰,一個沒人要的攔貨,你去告,看看村長是信你的還是信我的。紀青嵐,老娘告訴你,老娘不怕你。”


    紀青嵐眼前一亮。


    哦,哦,哦!!


    果然後台硬了,腰板也直了。


    紀青嵐嘴裏露出戲謔的笑,也不管她的叫囂,指著菜地道:“我不管你怕不怕,我的菜被你兒子禍禍了,你得如數補上,不然我就去把你家的菜地也拔了。”


    每家的自留地都在房子附近,一眼就看到了。


    “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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