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迴來這麽晚?都約好了。”


    經過一天訓練,眾人也被送迴家了,思月剛到家楊奇就開始數落他,不過陳雲在旁邊拉了他一下。


    “其實我說謊了,我們沒去看書,我們報了個野營的訓練班。”思月腦筋一轉對楊奇二人說,“是學校組織的,不要錢。”


    “那……每天都去?”楊奇有些不放心,即便思月已經長大了,但現在這個社會,人鬼難辨。


    “是的是的,放心,我都10歲了,明年就11了,馬上可以上初中了,不會有事的。”思月嗬嗬一笑說道,“你看我這不是每天都按時迴來嗎。”


    楊奇和陳雲確實覺得思月的變化挺大,難不成真是哪個訓練班帶來的結果?讓思月也變得會說話了。


    “明天我送你,看看是什麽訓練班。”楊奇自然不可能聽信他一言之詞,他相信思月,可不一定相信那個訓練班呢。


    思月點點頭,反正明天過去,能看到那麵包車,還有其他的朋友。


    不過他想著如果有手機就好了,就能和其他人溝通了,但這個想法很大膽,因為手機可不是隨便什麽人就有的。


    “2002年的第一場雪~比以往來的更晚一些~”


    “喂哪位。”


    楊奇手機響起,他發現是陌生號碼,接通後傳來一個少年的聲音:“叔叔,我找思月。”


    楊奇疑惑地把手機給了思月,並且還嘟嘟囔囔:“你把手機號給誰了呀……”


    “喂。”思月接過手機聽到聲音頓時欣喜,那是潘盼打來的,“潘盼!”


    楊奇和陳雲聽到是潘盼也就放心了,二人讓思月自己打電話。


    思月蹲在門口,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靠著,深唿吸一口氣,他還從未在手機裏跟潘盼交流過呢,不斷迴憶著自己爸爸在跟別人打電話時候會說的一些話。


    “喂,潘盼,你吃了嗎?迴家後你爸媽講你了沒?”思月對潘盼問道。


    “嗬嗬,我不餓,等會再吃,他們也沒講我。”潘盼輕笑一聲,隨後麵容逐漸淡去笑容,“你身邊有人嗎?”


    “我……沒有。”思月看了眼屋裏的楊奇和陳雲,然後小走幾步來到巷口的位置,“你說吧,怎麽了?……哎喲誰啊!”


    他剛想把聲音放大一些來到巷子,一根木棍就砸在他腦門上,他生氣地抬頭,就看到了打開窗戶的莊強,正一臉歉意地望著思月。


    思月感覺這一幕有些詭異,抿抿嘴無奈笑笑接著往巷子再裏麵一些走去,然後又碰到了後麵的親戚,熱情地跟他打了聲招唿,他也迴了一下,沒辦法,繼續往後麵走。


    再深入巷子,就快到那片荒原了,不過荒原隻是思月給的名稱,這邊可是種了很多菜的,還有個豬圈和茅房。


    豬圈裏有一頭看著不是很大的豬,以及幾隻大鵝。


    他忽然想起過去和他小風哥哥一起的時候,在這裏追逐過豬,逗過狗,也曾奔跑過,似乎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迴想起來,有些傷感的情懷。


    “喂,你在聽嗎?”思月手中的手機再次傳來潘盼的聲響,他連忙放在耳邊。


    “我這邊已經安靜了,你說吧。”思月對潘盼說道。


    “是這樣的……下午的時候……你說的那件事……”潘盼思索著該怎麽跟他談起自己的事。


    “嗯嗯,你應該相信我的吧。”思月點點頭,但隨即發現自己點頭他也看不見呢。


    “我自然是相信的,因為……我也遇到過。”潘盼吐出一口氣來。


    “嗯嗯,啊?”思月下意識又點點頭,可是他猛然感覺不對,剛才潘盼是不是說他也……


    “是的,一直沒告訴過你們,在我從鄉下迴家之前發生的事。”潘盼那邊似乎也在移動,聲音忽大忽小的,“我和小茗一起,遇到過鬼,她還救了我一命,但後麵她已經忘記了。”


    “……”思月聽著不知道該怎麽說,因為潘盼這輕描淡寫,感覺一定經曆了不少,比起他的,恐怕有過之而無不及。


    “嗯……電話裏一句兩句說不清,就是跟你講一下,你的經曆我是相信的,因此你別怕,我能做你的第一後背。”潘盼沉默了一會告訴思月,他也想說清自己的經曆,但他沒有思月那樣講故事的口才。


    二人又隨便聊了一些便掛掉了電話,思月拿著手機又看了眼周圍的環境,圍繞著泥土和花朵的芬芳,但……跟秦嶺那邊相比真是完全沒得比。


    “誒?我打個電話怎麽來到馬路對麵了?”思月愣了愣,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在反方向了。


    思月家後麵是豬圈,茅房,荒原,之後便是馬路,他聊著聊著已經把路都聊遠了。


    思月不敢想,他迴去後會被楊奇怎麽訓斥,因為距離剛才打電話開始,已經過去四十分鍾了。


    不過迴去後楊奇意外地沒有訓他,而是躺在床上正睡著,思月疑惑地看了眼陳雲,陳雲對他做個噤聲手勢:“你爸太累了。”


    思月明白,房貸還有生活費,在工資隻有1000塊的時候,還是很難的……不過他又有些疑惑了,既然這樣,他爸怎麽還的貸款?


    “那我爸每個月還那麽多錢……得幹多少活啊。”思月不敢想象,對他來說100塊已經是相當多了,估計夠他生活一個月的,可是他了解到潘盼,瞿亂還有邵青豪他們的時候,發現他們每個月至少有三四百的零花錢,他覺得人與人之間,無法比。


    “哎……這件事跟你講也沒事。”陳雲忽然歎氣,從床底櫃子裏拿出一份存折,“這裏是三年前,你小風哥哥留下的,上麵有二三十萬……原本是隻有二十來萬的,可是後來又多了一些,我們不知道該查什麽,再加上買了房,就想著迴頭如果能找到他家人,還給他家人……”


    二三十萬……那是多少?


    思月咽了下唾沫,感覺有些反應不過來,那些都是他小風哥哥留下的?這麽多錢?究竟……


    這種意外之喜和過去傷痛夾雜在一起,反而讓思月有些無所適從,他似乎都無法控製自己的表情了,呆滯地望著那份存折,上麵有好幾個零,其實他也看不懂。


    不過他可以學。


    現在的他是學習心理最強的時候,如果沒有在這時候攝取知識的話,恐怕後麵學習會很慢了。


    還有一個多月就開學了,實際上這個假期並不長,隻不過每天發生許多事,再加上有很多計劃,讓所有人都覺得假期似乎很長的樣子。


    在歇息的時間裏,思月也會想很多事,他不知道該怎麽幫助到自己老爸,畢竟錢很難賺,工作的話,現在也不會要他們這些年齡小的少年……


    等等,他忽然抬起頭來,此時正趴在桌前收拾著暑假作業,其實也沒什麽好做的,開學也不檢查,都交上去直接被學校當廢品給賣了。


    不過做還是會做的,思月看著暑假作業本裏每個單元都做了一頁的樣子,之前一點也不上心,因此隻是當做複習沒認真做,後麵要花點時間把作業先搞定了。


    很多題目他稍微動動腦筋發現其實也不難,飯後的這一會功夫,他也寫了將近十頁了,把數學做了十分之一。


    語文和數學不同,思考與公式太多,語文也有公式的,比如“根據文中所示……強調突出……”,或者“生動形象地描寫了……”,諸如此類,公式寫對了,三分之一的分數就有了。


    思月看著之前寫過的題目,頓時翻了個白眼,答案寫的太生硬了,一點也不流暢,毫無美感。


    但讓他重新寫,他也不願意,畢竟寫都寫了,就這樣吧……後麵的多認真想想就是,寫不是寫作業,這是一種態度,人生態度。


    你不認真對待生活,生活也不會認真對待你。


    很多話其實跟心靈雞湯一樣,非常有用,思月不知道的是,在未來心靈雞湯在網上被人稱之為廢話。


    之所以成為了廢話,就是因為那些人不肯努力,不肯用功,總想著擺爛以及天上掉餡餅,因此那些有用的話語,別人聽了成功了,他們除了會說酸話就沒別的本事了。


    “努力是必須的,你做的每一件事,在未來都會迴饋過來,不管好壞。”思月讀著文章寫的一句話,根據這段話思考一個標題開始書寫作文。


    思月撓著頭,腦子裏其實有很多東西,但他不知道怎麽寫出來,他把頭發都撓亂了,嘖了一聲拿出草稿紙,在上麵寫下自己心裏想說的話。


    洋洋灑灑寫了五百多字,但都不連貫,更像是一段段心裏感悟。


    他將草稿先放一邊,這個肯定是不能用的,得修改,接下來便找出作文書來。


    從頭翻到尾他都沒找出合適的作文來,想模仿都沒得模仿。


    “喲,今天吃完飯沒出去玩啊?”這時候陳雲和楊奇從外麵迴來了,二人在思月待在屋裏的時候,他們就出門了。


    “我正想著作文怎麽寫……感覺沒有故事。”思月皺著眉,或者說腦海裏東西太多,他想不出跟這篇作文有關的故事。


    “作文要親身體會啊,要什麽故事。”陳雲笑了一聲坐到他旁邊看了眼作業本,念了一遍那句話,隨後沉思了一會。


    思月看著她在思考的樣子,感覺應該是有頭緒了,果然陳雲轉了轉眼珠,來想法了,然後對思月說:“把你每天看書訓練的事寫出來不就好了?堅持就是勝利。”


    “不行不行……這個……”思月連忙搖頭,他現在做的事,還是保密的,告訴家人都已經是犯規了,雖然也沒正經說,不過他經過陳雲這麽一提醒,也跟著有感覺了,“我知道怎麽寫了!”


    然後便看到思月先寫下了標題《持之以恆,就能成功》,陳雲見狀眼睛也笑成了彎月狀,她知道思月能寫出好作文來了。


    隨後也不再打擾他,到楊奇身邊給他按摩:“剛才睡了一會,晚上還能睡著嗎?”


    “睡得著……那一會不頂用的。”楊奇閉著眼享受著陳雲的按摩,微微歎了口氣說,“還記得張兵那小夥子嗎?”


    “記得啊,挺棒的小夥,怎麽了?”陳雲疑惑道。


    “他……吸毒讓抓了。”楊奇說道。


    “……我的娘啊!”陳雲聽到後驚愕失色地盯著楊奇,手上也停止了動作,“真的假的?”


    “還能有假?……我知道以後也很難過……他跟我一塊也有三四年了。”楊奇扭頭瞪她一眼隨後又歎息著,“聽說是在外麵跟別人抽煙,別人把毒品塞煙裏麵給他抽了,後來……”


    陳雲聽著抖了抖身子,對於毒品可是人人得而誅之,不僅害別人,更會害自己,是絕對不可以接觸,碰都不能碰的東西。


    這就像是一滴墨滴在淨水之中,哪怕滴得再少,淨水也不再純淨了,被汙染了。


    “他現在挺瘦的,本來吃飯就少,吸毒以後,我看他每天都不吃午飯了。”楊奇搖著頭。


    “在哪裏吸煙啊?還被人投了毒品。”陳雲皺眉凝重道。


    “……他去嫖娼的時候人家給的。”楊奇想起來別人說的。


    “怪不得……哎,原本以為是個好孩子,沒想到……”陳雲聽到他劣跡斑斑,也就不再憐惜了,可以說很多罪過都是自找的。


    “好了好了,我給你捏捏肩膀吧。”楊奇也不再聊這些,轉身笑著和陳雲說道。


    “行,捏捏我背……嚎嚎哎喲!”陳雲還沒說完,楊奇的大爪子已經捏上來了,愣是捏的陳雲肩膀生疼。


    “嘿嘿嘿……這還疼啊?我已經很小心了。”楊奇聽著捂嘴笑。


    “我來吧我來吧。”思月聽到聲音掀開簾子過去對二人說道,“老爸你太使勁了。”


    “寫完了嗎就過來玩了?”楊奇臉微微紅著順便給思月讓開位置。


    “寫完啦,編故事還是小菜一碟的。”思月得意地說道。


    “寫作文可不是編故事……反正我不會說,你用心寫才是。”楊奇轉了轉腦袋,似乎也不知道該怎麽說。


    思月正給陳雲一板一眼地捏著肩膀揉著背,他自然是沒學過,但他看過電視裏是這樣捏的,自然一試就會了。


    “對……你看兒子捏的多好……”陳雲被思月捏得也閉上了眼睛,“你爸就是狼爪,特別使勁。”


    “什麽呀,就是用力才舒服的。”楊奇撓撓頭笑道。


    “……”陳雲白了他一眼,“又在胡說八道了。”


    “?”思月聽著二人的對話,懵逼且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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