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楊少川來到光明醫院看到楊奇的時候,楊奇一臉憂愁,他跑上前去問:“楊哥,怎麽迴事?思月出什麽事了?”


    “哎……這事……”楊奇已經在醫院樓下吸了好幾根煙了,他已經讓醫生給思月就診了,正在輸液,然後跟楊少川講起了昨天的事。


    騎車帶著孩子在風雨中,確實難免會生病,但這樣也不應該呢,楊少川正疑惑的時候,楊奇思來想去還是開口了:“還有就是……在迴來的時候……嘖……”


    “怎麽了迴來的時候?遇到什麽了?”楊少川見他這樣子便有些著急。


    “我怕我說出來你不信……算了我就說吧,其實昨晚我帶思月迴來路上,好像遇到鬼了,或者是怪物。”楊奇躊躇著,見楊少川急切的樣子,他索性還是說了。


    “鬼?怪物?”楊少川聽聞有些驚愕,莫非受到襲擊了?他連忙問,“在什麽地方遇到的?”


    “你相信我說的是嗎?也對……年輕人容易相信……南市公路那條路上。”楊奇想了想說道。


    “南市公路那邊……你們迴來是不是走的裏麵一條路,不在大馬路上?”楊少川思索著問。


    “對,大馬路有些繞遠了,裏麵的路雖然不好走,但是離家近。”楊奇點點頭,“也不知道思月醒來怎麽樣,哎。”


    “那個怪物什麽樣子還記得嗎?”楊少川問道。


    “天黑了,而且那條路也黑,我根本沒看清啊,就看到他們的眼睛會發光,穿著黑色披風,身形很高大,得有兩米吧。”楊奇迴憶了一下,想起來心裏還有些餘悸。


    穿著黑色披風,兩米的身高……


    楊少川仔細想著,自己曾經有沒有遇到過這種,但不論怎麽想,他曾經對抗過的怪人,即便是冰錐,都沒有兩米,頂多一米七五,既然如此,看來又是那奇怪的科學家在搞事情了。


    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在明村的事情還沒解決,思月這邊又出事了,再加上自己還有人惦記著……


    還有幾個月快過年了,他感覺這個年恐怕是過不安生了。


    “所以說,你覺得是那個怪人傷害到了思月。”楊少川說著看了眼楊奇。


    其實他也在思索,如果自己小時候真的受過這樣的傷,那為何他背上什麽也沒有呢?


    既然自己背上什麽都沒有,說明思月根本沒出過意外,再或者說,思月會安然度過,並且背上也會毫發無損。


    如此一來,楊少川心中的石頭也稍稍放下了,他覺得思月並不會有什麽問題,於是微微一笑對楊奇說:“放心吧,思月會沒事的,興許隻是不小心被樹枝劃到後背了,再加上天涼感冒發燒的,很正常。”


    “……”楊奇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歎了口氣,“是我想多了嘛,但願如此吧。”


    “你也少抽點煙,雖然還年輕,但是得注意身體。”楊少川看到楊奇抽的滿地煙對他關切道。


    “嗯嗬,沒事的。”楊奇此時腦海裏都是思月,根本沒把楊少川的勸告放心上。


    而在思月這邊,他正躺在床上熟睡著,睡夢中仿佛感受到什麽東西正在對他攻擊。


    他的夢境裏也是非常奇幻。


    他在一條漆黑幽深的小道奔跑,記得好像是剛放學,然後楊奇來接他,但是途中遇到了長得像藤蔓一樣的怪人,楊奇為了保護他被怪人殺了。


    這讓思月一邊哇哇哭一邊奔跑著,那個能站在他跟前保護他的人沒了,他隻有拚命地跑,可是不論怎麽跑,身後那個藤蔓總能追上他。


    並且整條道路,除了兩旁黑壓壓的房子,就是一望無際的道路,除此之外還有很奇怪的淩亂嘈雜的聲響在思月耳邊遊蕩。


    然而當他跑到道路最深處的時候,看到了一扇門,他費了很大勁才跑到那裏,就在千鈞一發時刻撞開門衝了進去,身後的藤蔓和嘈雜聲音都沒了,在裏麵白茫茫的一片,中間有一個像鵝蛋一樣的東西,這讓他很好奇,也忘了身後的藤蔓,緩緩走向那個跟他一樣高的蛋。


    “這不會是大象的蛋吧?……不對不對,小媛跟我講過,大象不下蛋。”思月摸著下巴仔細想著,然後繞著這個蛋走了一圈,什麽也沒有發現,“雞蛋也沒這麽大呀,要是有這麽大的雞蛋,我能吃一年蛋炒飯了。”


    他望著雞蛋走著走著,忽然一股恐懼感油然而生,連聲音都在打顫:“這不會是恐龍蛋吧……!”


    嚇得他往後退了一步,不過這時候身後的門傳來了撞擊聲,他猛然迴頭一看,好像是藤蔓正在撞門。


    既然他能撞開,那藤蔓也同樣可以。


    想到此他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地又挪迴到蛋這邊,相比之下他覺得蛋起碼沒有攻擊性。


    在門外藤蔓撞擊的時候,思月已經躲在了蛋後麵,深深唿出一口氣來,但一想到自己爸爸被怪人殺害了,他嘴巴一撅眼淚不由自主就嘩啦啦往下流。


    雖然平時總是打他罵他,脾氣也不好,可那畢竟是他爸爸呀,剛才還不遠千裏騎自行車來接他迴家。


    他越想越傷心,越想越難過,他想起楊奇對他笑的時候,想起楊奇抱著他去醫院的時候,想起楊奇帶他去釣龍蝦的時候,想起……


    想起了很多,是不是人總會在失去了才想起一個人的好,想起那個人好像曾經為自己做過很多很多事。


    甚至在最後,楊奇都還抓著怪人,讓思月快跑,思月當時隻想著逃跑,如今迴味起來太痛苦了,他不應該跑,他應該衝上前去,哪怕和爸爸一起都被殺掉了,他也不會在此刻後悔。


    越是這麽想就越害怕,害怕自己一個人活著,害怕孤獨,當家人不在了,他在世界上是否還有意義。


    在思月這麽小的時候,就會思考失去家人,失去朋友的感受了,當真的失去之後,他會變成什麽,他又會是誰。


    此刻思月不知道,在他沉浸在悲傷和孤單之中的時候,周圍的光芒都開始坍塌了,不斷地急劇壓縮,最後縮小到和他身形一樣大小,身邊的蛋也在無形之間融入並且包裹了他的身體。


    門沒有了,外麵的藤蔓變得肆意瘋狂,而且因為思月不再逃跑,身後無數藤蔓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響襲擊而來。


    甚至在其中一隻藤蔓上都出現了嘴巴和舌頭,嘴裏都是尖銳密集的刺。


    正當藤蔓要襲向思月背後之時忽然停了下來,其他藤蔓也都同樣如此,似乎對思月有所忌憚了,而在藤蔓停頓的時候,思月後背猛然竄出好幾根乳白色的東西,一把黏在了藤蔓上麵,好幾根藤蔓都被黏住了。


    接下就像拉力賽一般,白色繩狀物正在拉扯著藤蔓,欲將藤蔓拉到思月體內一樣。


    終於有幾根不受力被扯斷了,藤蔓噴出綠色液體然後耷拉下來,白色繩狀物將藤蔓拉進了思月體內,他的後背像水麵一般出現幾道漣漪,隨後就安靜了下來。


    思月後麵的那些藤蔓顫抖著,然後發出怪叫音瘋也似的逃走了。


    而思月的後背也再無動靜,就好像剛才什麽都沒發生一般,等思月哭夠了站起來看了看周圍,黑漆漆一片,連之前的路也沒了,他還想著迴去找找自己老爸呢。


    可現在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不過思月身體裏的東西還是給他牽引出了一條路,讓他往前麵的方向走,前麵有一束光亮……


    “思月醒了!”楊奇的聲音在思月耳旁響起,他睜開迷糊的雙眼,看到楊奇的那一霎那,除了迷茫就是不解。


    同樣伴隨而來的是心裏的委屈,他頓時哭了出來:“哇……”


    “沒事的沒事的。”楊奇不太會安慰人,不過僅僅是抱住思月,拍拍他的背,就足以讓思月安心了。


    不過這時候楊奇想到了什麽,他掀開思月的衣服讓楊少川去看,楊少川探著腦袋望了一眼不禁有些好奇,不過思月在這他也不便說。


    之後還是等思月的吊瓶掛好再。


    楊少川跟楊奇到門外,楊少川說:“剛才我看了他後背,什麽都沒有哇。”


    “什麽都沒有?難道是昨晚看錯了?”楊奇聽到後一愣,還真是奇怪呢。


    “說不定是恢複了呢。”楊少川也不確定,自己老爸視力一向很好的,他不會把什麽東西看錯的,那極有可能是真的存在,但一夜之間就恢複了?莫非自己小時候是神童?


    不過恢複了也好,他就說嘛,一直都不記得自己背上曾有過什麽傷疤,小時候怎麽會有呢。


    之後見思月沒什麽事了,楊少川也跟楊奇告個別,騎車往迴趕了,也不知道這個時候張警那邊進度如何了。


    ……


    此時已經是早上八點,而進入山洞的張警一行人發現在洞內居然別有洞天,他們發現在山洞內還有一個往下的通道,這個通道說不上來。


    像人工打出來的,但又有些不像,更像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可是這個洞口未免有些太規整了,大自然創造出來的東西應該是不規則的,而非這種近似於圓的洞口。


    張警看了看手表,楊少川離開已經有一個半小時了,他們起初等了一會,但天已經亮起來了,所以他們不得不進入了。


    山洞挺黑的,內部似乎也並不通,看來隻是個死洞。


    張小媛負責檢查洞內情況,以及通往下麵的地方是否有毒素。


    小黃歪著腦袋看向那個往下的洞,還沒等張小媛檢查好,它就哧溜一下鑽了進去。


    “哎……!”張小媛叫了一聲,幾人都扭過來頭來,張警過去詢問道:“怎麽了?”


    “小黃進去了。”張小媛說道,“往下的洞暫時沒有什麽毒素,不過不清楚內部如何,空氣是否流通也不知道。”


    “這小狗真冒失……”張警嘖了一聲,叫來一個隊員,讓他對氧氣度進行檢測。


    這種向下的洞,不清楚內部二氧化碳濃度是否過高,且濕度如何也不知道,一旦二氧化碳過高,那麽氧氣自然就少了。


    當二氧化碳超過10%的時候,人在這種不流通的洞內就會昏迷造成生命危險。


    檢測二氧化碳的方式有很多種,一般勘察隊佩戴的帽子上有可以打開的明火,用來檢測,不過介於洞內情況不明,因此更便攜的辦法就是使用氧氣檢測儀。


    攜帶事先預熱好的氧氣檢測儀進入洞內了。


    氧氣檢測儀會滴滴滴響,上麵的數字也會有變動,不過不論怎麽反應,暫時都還在可行的範圍內。


    那個檢測員倒也放下心來,隻不過檢測儀還是拿在手裏,走到哪測到哪,防止出現意外,當人出現異常的時候說明已經晚了。


    幾人此時已經全都下來了,下麵確實別有洞天,當檢測員沿著邊往下攀爬,腳踩到底的時候,他同時也抬頭看到了下麵的全貌,洞內略微有些暗,不過不是沒有光亮,至於光亮是從哪來的,他暫時沒去想。


    下麵和上麵感覺差不太多,也有一條河流,不過區別在於兩邊的石壁是有些光滑的,上麵還有水珠,隻不過乍一眼望過去,坑坑窪窪,實際上就像鍾乳石那種質地一般。


    接著下來的是張警等人,而張小媛此時一直都在感知河流的情況,她一言不發地蹲在遠處河道邊,遇到了一些問題讓她有些疑惑。


    張警看她蹲在那裏半天,忽然想起楊少川臨走之前交代的,對方可能是來事了,於是詢問隊員之間誰帶保溫杯了,幾個人撓頭不解,方旭想起來自己包裏帶了,於是取出來給張警。


    張警拿著保溫杯走向張小媛,並詢問道:“怎麽樣,是不是不舒服,來喝點熱水。”


    張小媛還在專心地感受這條河流的異常,突然聽到身後有人說話,她頓時睜開眼睛,看到張警拿著保溫杯遞給她,她愣了愣然後接過說:“謝謝張哥,我還好,隻是在檢查這條河流的問題。”


    “哦……那你有什麽發現嗎?”張警感覺自己會錯意了,不過他並沒流露情緒,轉頭看向河水問道。


    “有,這整條河水都有問題,很大的問題!”張小媛說著皺起眉頭,即便是在上麵的時候,張小媛都沒有如此,這讓張警不由地警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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