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早就去啊?”


    “你的身份證被忘帶啦!”


    “記得先拍張照讓我們開心開心!”


    ……


    一大早的功夫,一整個別墅的人都起來了 ,就在昨晚,楊少川沒忍住,把自己中獎的消息告訴了所有人,然後大家都睡不著覺了,都有一種錯覺,仿佛中獎的是自己一樣。


    就連一直悶不吭聲的武雪都有些欣喜在臉上表現著,不過她隻是對於身邊有人中獎這一事情感到驚奇,因為誰也沒經曆過夥伴中大獎的事情。


    作為當事人的楊少川,自然也是激動不已,但是表麵還是裝作無所謂的樣子,然後隻是把李雨給送去學校了,舒晴等人說大白天不會有什麽事的,便拒絕了,讓楊少川去兌獎吧。


    “其實沒那麽早的……”楊少川苦笑,不過也挺好的,就當是給自己放一天假吧,白天的時候,隻要不離開學校,楊少川還是很放心他們安全的。


    激動的心,顫抖的手,如果不是還想著那個怪人事件,楊少川都想著這樣的平凡生活真是美好啊。


    但在他糾結和興奮的雙重情緒心理下,他扭動著車把的手都緊了幾分,車又加了許些速度,都忘了曾何幾時自己討厭的人的存在了。


    這時,在別墅旁,有個倩影走過,望了眼別墅內,空無一人,隨後她又轉身跑向楊少川離開的地方。


    而這些,恰好被後屋看風景的覃澤給捕捉到了,他看到那道身影的時候,腦海中瞬間炸了,心跳和唿吸都加速了,他蹣跚著慌忙從屋裏走出,扶著柵欄看向已經跑遠了的那個女子,口中喃喃地念叨著:“小歡……你果然還活著……”


    ……


    車速很快,他找了近路行駛,在路過唐家宅的時候,他下意識往左邊南蠻公路那條路看了眼,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麽,不過隨後很快就繼續往前行駛了。


    在南蠻公路,陳廟菜場附近,思月正牽著陳粒在路邊玩,這個時候的小孩子,根本沒有賴床的,都是早早地就起來玩耍了,他們覺得出去玩比睡覺重要多了。


    “朵朵啊,一會你跟俺爸媽說,讓他帶我們去平安玩好不好?”朵朵是陳粒的小名,雖然也有人叫她粒粒,但是叫她朵朵的親戚更多。


    和思月不同,陳粒從小吃的就好,99年的和00後出生的孩子,都是在幸福搖籃中長大的,很快就變得茁壯了。


    也因此陳粒現在已經很會和思月一塊玩了。


    “唔……我不敢……”陳粒可不知道思月的小心思,她隻是單純地不敢和大人提要求罷了。


    “啊,那……那你不去我就不跟你玩了。”思月早就從楊少川那裏學會這句話了,之前對吳芬芬用過,但是吳芬芬不鳥他,他就對莫曉露嚐試,莫曉露果然聽了他的話,於是他現在開始對陳粒也這樣講。


    “啊別別別……我去說。”陳粒也沒有其他朋友,就這個陪她一起長大的哥哥對她好了,所以她很害怕沒人陪她玩了。


    “唿唿……”思月假裝很難為情的樣子,心裏樂開了花,畢竟陳粒跟自己爸媽這麽說,機率還大點,換成自己說,恐怕又要被訓斥一頓了。


    其實他也不是想買什麽東西,隻是想和家人一起出去散散心,玩耍一下。


    因為每天老媽好早就起床了,這個時候的他還對賺錢養家毫無概念,見識相當淺薄,當別的孩子已經明白什麽叫個人素養的時候,他還在糾結消防員也開車,為什麽不能稱作司機。


    從小缺乏家人的陪伴和教育,即便一直都在身邊,可是家人基本都在忙於賺錢,勞苦奔波,即便如此,日子還是如以前一樣,並不富裕,因為物價一年一年地開始漲。


    不知何時起,思月的腦海中就出現了兩幅畫麵,一麵是幻想,一麵是現實,幻想的那一邊是自己在天上飛,然後打敗壞人,現實的一邊是每天陪在攤油餅的媽媽身邊陪伴著她,等待著生意結束迴家吃飯。


    在別的孩子嫌棄並且埋怨自己家境和出身不好的時候,思月十分乖巧的認為,這就是生活,有就不錯了。


    所以他的懂事和聽話都是自我安慰得來的,並非真的成熟。


    迴到家之後,楊奇剛起床,陳雲則是早就不在家裏了,陳粒隻好和楊奇說:“姑父,姑父……一會能不能帶我和哥哥去玩?”


    “不行啊,姑父一會要去上班了。”楊奇溫和地摸摸陳粒的頭笑道,隨後笑容消失,皺著眉望著躲在門後的思月叫道,“思月你給我過來!”


    “哎嗬嗬……”思月一聽這聲音就知道危險了,他恐懼地低著頭從門後出來,畢竟是自己指示陳粒去說的。


    楊奇見思月走到麵前後,板著臉,不過出乎思月意料的是,他並沒有發火,而是從口袋裏掏出六塊錢遞給了思月說:“一會中午我迴不來了,你帶朵朵去拉麵館吃麵。”


    “那俺媽呢,中午也不迴來嗎?”思月抬頭問。


    “她今天不在路口,去西邊了,中午迴不來……對了,別到處亂跑,你媽下午迴來沒看著你會著急的。”楊奇說完就騎上自行車離開了。


    思月和陳粒在後麵呆呆地望著,但是很快思月的表情由呆滯轉變為驚喜:“朵朵,一會我少吃點,給你多吃點,咱省下三塊錢去買更好玩的東西好不好?”


    “嗯……好!”陳粒對思月說的話從來都沒有任何質疑。


    “那你可別和俺爸媽講,不然……我就不和你玩了哦!”思月嘴巴一翹歪著頭對她說。


    “啊別別,我絕對不會說的!你別怕!”陳粒聽後立馬慌了,趕緊拽著他的衣服喊著。


    “嘿嘿……走,我們去路邊堆沙坑。”思月笑眯眯地摸摸陳粒的頭,然後把門關上後學楊奇的用鐵鏈纏繞起來,再放個鎖假裝是鎖起來的。


    硬幣在思月的口袋中發出乒乒乓乓的聲響,讓思月聽起來受用極了,陳粒見他開心,自己也笑了。


    而這時候,恰好看到了剛過馬路的潘盼以及瞿亂,思月微微一愣,他倒是沒想著和他們玩,自己隻是想堆個沙坑。


    “嗨!思月!”潘盼跑來跟他打了聲招唿,“她是誰啊?”


    “嘿嘿……她是我妹妹,朵朵,朵朵快叫哥哥。”思月很驕傲地挺了挺胸,畢竟眼前這倆人都沒有妹妹。


    “哥哥好,哥哥好。”陳粒很聽話地對潘盼跟瞿亂鞠了鞠躬,搞的二人很不好意思,也鞠躬迴來了。


    “嘿嘿,你們家裏有沒有妹妹呀?”思月已經掩飾不住心中的那種感受了對二人說。


    “我有姐姐趙美茗。”潘盼淡淡地說。


    “我有姐姐瞿菁菁。”瞿亂淡淡地說。


    “……”思月一陣無語,自己炫耀錯了對象,不過好在對方都沒在意此事。


    然後三人閑的沒事就在路邊玩著沙子,潘盼似乎想起什麽問題,他說道:“不知道開學後我們還能不能跟得上學習進度。”


    “沒事,我家裏請了老師,一直在輔導呢。”瞿亂雖然不及潘盼家境,但終究也是魔都本地人,家裏做生意不缺錢的。


    “?”思月顯然沒想過這一點,他對學習什麽的,完全進不到心裏去,就連幼兒園學的英語和詩詞都忘幹淨了。


    在魔都,幼兒園不僅會教孩子唱歌跳舞,還會教簡單的英語數學以及詩詞朗誦,這也是為了到一年級的時候,直接就進一步教學了,所以學習比起外地是更上一層的,隻不過不同的是,外地學習更在意的是積累。


    “好了,學習時間到,我來考你們一個問題吧。”這時候瞿亂開始起勁了。


    “不不不!學習時間結束!”思月可不想玩的時候也要聽那些學習知識,不過瞿亂才不管他,開始問:“它有一條腿,三隻眼,來迴不停換顏色。”


    “……”


    思月還在等後麵的話,就看到瞿亂已經笑眯眯等著他們迴答了,陳粒和思月互相對視一眼,倆人頭瞬間大起來了。


    “原來如此。”潘盼隨意思考了一會,然後望向遠方不由地一愣,抿嘴笑笑。


    “什麽原來如此啊?你該不會知道答案了吧?”思月驚恐地看著潘盼道,“我想切開你的腦子看看到底什麽做的。”


    “啊哈哈哈,老潘的腦子可能跟愛因斯坦一樣了。”瞿亂笑的一屁股坐在了沙堆。


    “愛因斯坦是什麽?”思月再次懵。


    “愛因斯坦是美國著名的物理學家。”潘盼迴答道,接著又和瞿亂說,“拜托,別老說一些奇怪的東西……”


    “哥哥!我去尿尿了。”這時候陳粒扯了扯思月的衣服對他說。


    “好你去吧。”思月隨意點點頭,繼續想著潘盼說的問題,他就像看外星人一樣看著二人。“美國又是什麽……物理學家又是什麽……”


    潘盼和瞿亂才是像看外星人一樣看他,最後瞿亂扶額說,“行吧,我公布答案,那就是紅綠燈。”


    “紅綠燈?三隻眼……啊,是這樣啊!太神了!”思月趕緊迴憶著這個謎語,想著迴頭去問身邊的人,瞿亂真不愧是謎語人,問的謎語太高級了,不過他轉眼又有個問題,“可是,三隻眼我明白,來迴換顏色什麽意思啊?”


    “紅綠黃三種顏色,你難道沒看到過嗎?”瞿亂問。


    “我隻看到過紅……另外兩種顏色我不知道是什麽……”思月搖搖頭,他倒不是認不出來,而是腦子裏沒有這個概念,就好比你拿個鼠標給他,他不知道這是鼠標。


    “你該不會是色盲吧?”瞿亂捂嘴打趣道。


    “色狼?我才不是呢!”思月氣憤地羞紅了臉,他想起之前在超市,自己褲子上掛了個女士內褲,惹得後來班裏同學都笑話他。


    “是色盲,不是色……”瞿亂還想繼續解釋,潘盼搖搖頭不讓他說下去了,潘盼耐心地問道:“思月你是不是分不清顏色?”


    “啊?我也不知道……”思月搖著頭。


    潘盼從口袋裏掏出三根蠟筆,分別是紅綠黃,然後放在思月的眼前說:“這是紅綠燈的顏色,紅綠黃。”


    “這就是黃綠黃啊……可是我看綠是那樣的啊。”思月說著指了指旁邊的草。


    “這是深綠。”潘盼說著又從口袋掏出一根顏色深的,“就像這個一樣。”


    “……怎麽顏色還分深淺啊。”思月一陣無語,不知道誰發明的,同時他也佩服潘盼的聰明。


    “我看你也請個家教給你教教學習吧,不然我怕你跟不上新學期的學習了。”瞿亂說著拍拍屁股上的沙,然後跳起來活動活動自己。


    “我家請不起啊。”思月見狀,也跟著起身了,迴頭一看,陳粒還沒迴來,他咦了一聲,喊道,“朵朵!你尿好了嗎?”


    喊聲過去後,卻沒聽到有迴答,這讓思月有些慌了,自己第一次照看比自己小的,可不能讓她出事,而且還是自己的妹妹。


    “我們快去找找吧!”潘盼此時很冷靜,他指著兩邊說,“一會我們分頭找,思月你去河邊,我去樹叢,瞿亂你到收垃圾的那邊。”


    很佩服潘盼的分析,隨後三個孩子便按照潘盼的計劃去找尋了。


    思月來到河邊,東瞅西望,焦急萬分,也同樣沒看到什麽身影,他想著會不會在橋洞下麵呢,於是踏著石頭跳躍了過去,不過很快就出來了,顯然也不在那裏麵,他正撓頭疑惑呢,忽然看到陳粒從許媛家的小巷跑出來了,欣喜地跟思月揮揮手。


    “你居然去那邊了!”思月見狀頓時生氣,順著一片不起眼的“土堆”一躍而過,當踏在“土堆”上的時候,思月還沒反應過來就墜落了下去,接著就是被水灌了鼻腔,原來那並不是土堆,而是苔蘚,隻是顏色和旁邊的土堆太接近了導致思月沒分清,掉進了河裏。


    陳粒看到後腦袋“嗡”了一下,趕緊跑去河邊,可是她剛過來就差點滑下去,看著思月緩緩沉下去的時候,她都嚇哭了,哇地一聲喊了出來。


    去尿尿的話,小樹叢是很可能的地方,潘盼的方向沒錯,不過他撥開草叢卻也沒看到人影,轉了一圈,而瞿亂也找尋完過來了,倆人正商量去哪裏找尋的時候忽然聽到了陳粒尖叫的哭聲,立馬看向河邊的地方,便趕了過去。


    “朵朵怎麽了?”潘盼看到陳粒坐在河邊哭,便問道。


    “嗚嗚嗚……哥哥……哥哥掉進河裏衝跑了。”陳粒哭的稀裏嘩啦地指著已經被河水衝到中間的思月,思月這時候時不時伸出手撲騰兩下,但是顯然已經沒力氣了。


    “糟糕了……!”潘盼和瞿亂趕緊四周看著想找尋繩子什麽的丟下去,但是什麽都沒找到,瞿亂則是把房東曬的被子給扯了下來打算丟進河裏讓思月去抓。


    而這時候,他們又聽到噗通一聲,循聲望去,是一個女人跳進河裏,抓住了沒力氣撲騰的思月,然後緩緩往岸邊爬,這時候周圍已經出現好多張望的人,事發突然,隻有這個女子反應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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