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謔謔謔謔……不小心把內衣掉出來了……”


    晚飯的時候,楊少川剛想離開就被張然拉住了,死拽著不讓他離開,讓楊少川留下來一起吃,畢竟是楊少川做的飯菜,然後吃飯的時候,張然沒事又提起方才發生的事了。


    “你笑的像某個動漫角色一樣……”楊少川笑笑,想避免尷尬扯開話題,順便告訴對方自己是個正經人。


    “是不是很可愛的那種,然後呆萌呆萌的類型?”張然一聽楊少川講起動漫,趕緊湊過來問。


    “不能說是可愛吧,呆萌啥的……”楊少川不禁在腦海中迴想起鳥界動漫《龍珠》裏的弗利沙,它笑起來就是‘哦謔謔謔謔’這種,可人家是個十惡不赦的大惡人呢。


    不過那些都不重要,日後都不會出現有關的劇情。


    張然沒辦法接他的話,隻好笑嗬嗬地吃著菜,不管是涼拌的還是炒的都讓張然感覺很驚豔:“想不到哇想不到哇,你做菜還挺有一手的。”


    “過獎了,如果隻是簡單的家庭餐我還是會做的。”楊少川笑笑說道。


    “有沒有考慮去當廚師啊?”張然問。


    “沒有,那個還要廚師證吧?我也不太懂。”楊少川搖著頭,他前世總是被約束著,來到這裏了,失去所愛之後,他便不想被什麽給約束了。


    “你可以去考呀!現在考個證不貴的。”張然咀嚼著黃瓜說道,“不多考幾個證,以後日子很難過的,有證在,很多工作都能快速進門的。”


    “……”楊少川撓撓頭,不是他不想搞,而是生命有限,他還沒想好自己該怎麽活著,是按照人類生老病死的順序活著呢,還是闖蕩一番然後跌入穀底活著呢,還是做個惡人,毀壞社會,最後鋃鐺入獄活著呢……


    “生活啊,總要有個盼頭的!”張然扒拉兩口米飯,其實她更喜歡吃米粉,不過西紅柿炒蛋更適合米飯這樣的。


    “那……如果沒有盼頭了呢?”楊少川淡淡地說道。


    “嗯?”張然察覺到他情緒的變化,然後夾了兩筷子西紅柿在他碗裏,“那就吃點好吃的,讓自己的嘴巴過過癮。”


    “嗬嗬。”楊少川搖著頭苦笑,那也可以,隻是……


    “你最愛吃什麽東西?”張然問道。


    “我不挑食,什麽都吃。”楊少川往米飯上澆了點菜汁,米飯蒸的有點硬了,張然貌似沒注意到。


    “不會吧,還有不挑食的人?真是太好了……不像我,我不愛吃的可多了,但最喜歡吃雞肉類了。”張然樂嗬嗬地說,“你說一個最愛吃的菜。”


    “最愛吃……辣子雞,紅燒肉,魚香肉絲。”楊少川稍微想了想,他喜歡吃的都是比較下飯的。


    “你說的都是葷菜呀,我都吃過,確實很好吃!”張然說,“那你都會做嗎?”


    “略懂略懂。”楊少川看著桌上的菜,總覺得有什麽不對勁,忽然間就想起來了問道,“雖然我不是很饞,但是我想問你買的鴨子放哪了?”


    “啊?”張然這時也才想起來,趕緊到處找著,終於在家門口看到了,正掛在門把上,這二人來來迴迴居然沒人看到,“你做的菜太吸睛了,我都忘了還有鴨子了。”


    “沒事,隻不過現在天氣應該不能放了。”


    “沒關係,我家有小冰箱。”張然嘻嘻一笑,然後指了指在簾子下麵那個長方形的東西。


    “……我發現你家房間不大,倒是應有盡有啊。”楊少川忽然開始懷疑張然的家室了,或者是她有多少錢,居然能買得起那麽多奇怪的東西。


    “哦謔謔謔謔……”張然捂嘴笑著,“都是我在舊市場淘來的。”


    “我還以為你是有錢人家的公主呢。”楊少川有意無意地試探著。


    “也沒有啦,都是我自己賺錢買的,說實在的賺錢也不難。”張然深唿吸一口氣說,“難的是談戀愛啊……”


    “額?這算凡爾賽嗎?”楊少川呆了呆。


    “什麽東西?”張然聽著很奇怪的名字表示不懂。


    “沒啥沒啥,哈哈……不過為啥說談戀愛難?”楊少川說,“據我所知,要麽是自己不想談,要麽就是……不想談。”


    “談戀愛要睜大眼睛的呀,這個世界上啊,有超多渣男的,你眼光不好,一個不留神就被騙了,而且光靠眼睛還不行,有的男的很有心機,你不小心一點就要吃虧……”張然一句話把世界上百分之八十的男人都淘汰掉了。


    “照你這麽說,那就沒好男人了。”楊少川苦笑著,自己算不算呢,他也不知道,可能不算吧。


    “我想找那種……專一一點的,然後沒有什麽心眼的,又肯吃苦上進的。”張然說著連筷子都放下了,仿佛是已經有了目標一般。


    “這樣的男的……有,不過你得去多接觸才能找到呢。”楊少川點點頭,覺得她說的對,確實要找這樣的。


    “對啊,這不我就來接觸接觸你嘛!”張然眼睛笑的都眯成一條縫了,拿起筷子接著吃。


    “我謝謝你。”楊少川也不知道自己該高興還是該怎麽樣,如果換做是去年剛來的時候,他會很樂意和張然多接觸接觸,看看彼此是不是對方合適的人。


    但是現在他被過去給束縛住了,這種感覺就像一種詛咒,無法讓他前進,他沒辦法再花心思和情感放在下一段上麵了,說是鑽牛角尖也好,不敢麵對沒有任鳳萍與洪妍的未來也罷,時間能磨平別人的棱角,卻磨不掉他心裏的繭。


    “跟你開玩笑的,看把你嚇的。”張然白了他一眼笑道,“快嚐嚐這個鴨子,好吃的話我下次還買。”


    “我不愛吃鴨子。”楊少川一頓操作之下已經將飯吃完了,放下筷子看著張然道。


    “啊,那你喜歡吃什麽熟食?”張然微微一愣。


    “和鴨子有關的都不愛吃。”楊少川想了想道,鴨子確實不好吃,以前在酒店食堂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不吃鴨肉,被倒掉的菜裏,全都是鴨肉,都拖去喂動物了。


    “挺香的呀……”張然吃了好幾塊肉,“現在能買這個已經不錯啦,你還說你不挑食……”


    “嗬嗬,每個人都有自己吃不慣的東西吧。”楊少川說。


    “那倒也是……哎,等會,等我吃完我們去散散步,順便找找林劫。”張然說著快速扒拉著碗裏的飯。


    “散步可以,找林劫就算了,他已經不在這附近住了。”楊少川對她說。


    “哦……行吧。”張然吃完最後一口飯然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對林劫的印象還可以,而且她覺得林劫還蠻帥的,還想相處一下呢,既然搬走了,那就可惜了。


    飯後張然去洗了碗,然後和楊少川下樓了,恰好碰到在巷子裏的思月,在環境比較暗的巷子裏,思月就像鬼魅一般躲著,不想讓別人找到一樣。


    “你怎麽在這?要不是我眼神好,我以為是鬼呢……”楊少川抓著想跑的思月問道。


    “嗯……”思月看上起好像有點不太高興,不過還是跟著楊少川走到了路燈之下。


    “說說看,遇到啥事了?”楊少川搬來小賣部的凳子,然後和張然,思月各坐一個在門口。


    “我……我爸罵我了。”思月撇撇嘴說道。


    “怎麽罵你了?”楊少川想了想,他小時候確實常犯錯,不過大多都是不影響什麽的小問題,但是楊奇卻會對他大發雷霆,使得他一直很低落。


    “我吃飯吃慢了……明明那個飯那麽燙,非說涼了讓我趕緊吃,我都燙嘴了!嗚嗚嗚……”思月委屈極了,說著說著又哭了,然後張然靠近他摸摸他的頭。


    “大人和孩子對食物的冷熱感明顯不一樣的,大人的感覺更加遲鈍,孩子相反,一丁點熱都會讓孩子受不了的……”楊少川開始分析著,然後說道,“你沒錯,確實是你家裏人錯了。”


    “嗚嗚……我說燙,我爸媽不信,還一起罵我……”思月趴在張然身邊哭著,張然都心疼著。


    “老一輩不懂這個確實不好。”楊少川點點頭說,“吃燙的食物對身體不僅沒有好處,反而會讓身體出現巨大的毛病,比如比旁人容易得口腔潰瘍,食道癌以及胃癌等……”


    “你說的那麽可怕……還不趕緊安慰安慰你弟弟。”張然翻了翻白眼對楊少川說著,不過她也在心中暗暗記下了這個,絕大多數人都不知道這個的,因為老一輩總是說吃飯要趁熱,狼吞虎咽長得胖,卻不知吃飯吃快了也會影響人的身體健康,比如消化不良,過度肥胖還有很多慢性病,所以思月是完全沒有問題的,吃得慢反而是對身體好的。


    “下次你爸媽說你,你就這樣……算了。”楊少川想讓思月把這些危害告訴他爸媽,忽然想起他爸媽的性格和脾氣,想想還是算了,他爸媽屬於那種自己永遠是對的,除非你拿出確鑿的證據才會認錯的人,不然你說什麽,他們都不會聽的。


    讓思月跟他們講道理,隻會被罵的更狠,說不定還會以頂嘴的由頭打他一頓。


    楊少川隻好不再說下去,安撫了一下思月對他說:“下次有機會我會跟你爸媽好好說道說道這件事,讓他們別再犯錯下去了,還有特別是在吃飯的時候罵你也是大忌啊,這樣會讓孩子身心出現巨大的疾病。”


    “嗚嗚嗚哇啊——”思月聽完更難受了,很顯然是觸及到他心裏了,他確實每次都是在吃飯的時候,爸媽總是會找到各種罵他的話來。


    “不哭不哭了,晚上哭的話會做噩夢的,明天一天都沒精神哦。”張然摸著思月的背,給他輕拍著。


    “想不到你懂的也不少嘛。”楊少川笑著說道,“要是你當家長,孩子應該不會得什麽心理疾病。”


    “你也不賴。”張然被他這句話給逗樂了,噗嗤笑道。


    “嗚嗚哇……你們注意一下我的感受好嗎,我還在哭……”思月抹著眼淚看了看笑嘻嘻的二人說道。


    “好啦好啦。”楊少川憋著笑,然後說道,“不哭,迴頭帶你去超市,你想要什麽,哥哥我啊就給你買什麽好不好?”


    “……你……你說真的?”思月心中大喜,但是表麵還是裝作不高興的樣子,眨巴眨巴眼睛哭著說道。


    “別裝了,死孩子……”楊少川撓了撓他的頭笑道,“我說話算數,一言九鼎。”


    “嗯……嘿嘿……”思月自知裝不下去了,也撓撓頭笑了,“那……我等著你。”


    “走!陪你張然姐姐逛街去!”楊少川說著便站起來了,然後把凳子搬到了小店裏,“阿姨,謝謝啊!”


    “不卡其。”老太太操著一口方言擺擺手。


    然後楊少川陪二人往南走了走,逛了好一會,最後張然嫌累迴家了,楊少川也想迴去的時候,思月說讓他送一送,他被罵的跑出家門的,不敢迴去了。


    楊少川隻好送他迴家,剛到家門口,就看到楊奇掐著腰站在那裏,像一座門神一樣,把思月嚇得身體一顫。


    “你還敢迴來!都幾點了!”楊奇伸出手指著思月嗬斥道,“我說你幾句你還有氣了?”


    “楊哥楊哥,天晚了,就別訓孩子了,對孩子身體健康不好的,有什麽明天再說吧。”楊少川麵對自己父親心裏也打鼓,他也不敢說太多話,生怕被連著一起罵。


    “……”楊奇深唿吸一口氣,看起來像是接受了楊少川的勸導,走進了屋,思月迴頭看了眼楊少川,楊少川擺擺手,思月便緩緩也跟著進屋了。


    他知道這一晚注定又睡不好了,恐怕又要做噩夢了,這都是常有的事。


    楊少川看著他們房屋關燈之後也離開了,無奈地歎口氣,童年說好也好,說不好,確實挺難過的,大人總是拿自己以為的好來灌輸給孩子,這樣最後隻會惡性循環,使得後代都是不好的,希望後世孩子們長大了當家長後,能多聽聽孩子的心聲。


    夜深,蚊蟲飛,楊少川在亂石堆徘徊了一會也迴去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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