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


    在張警家閣樓上,他看著筆記中的一些記錄呆住了,因為上麵記錄了讓他驚奇的東西。


    張警的父親叫張水芳,也是正兒八經地魔都本地人,那個時候的魔都人,男人名字裏都會帶個‘芳’或者‘卿’,意味著俊秀又有才華和本事,將來前途無量。


    他父親曾經接手過的一個案子,原本一切順利的,期間他遇到了一個人,那是一個鳥界人,不斷地說自己要尋找‘醫生’,可是他父親看到他並無大礙,讓他冷靜一些,講清楚緣由。


    他隻是說要找‘醫生’。


    張水芳雖然疑惑,但還是幫他找來了醫生,可是那個鳥界人卻苦笑搖頭,他說自己想找的不是這個醫生。


    說是需要能治療時間和傷痛的‘醫生’。


    這說的讓張水芳一臉懵逼,還感覺對方在戲耍他,有些慍怒了,甚至想帶他去醫院看看腦子了。


    但他還是耐心找地方坐下,問他究竟想找什麽醫生,僅僅是時間和傷痛這樣的詞,根本沒辦法幫他解答。


    鳥界人告訴他,他想找的是這個時代不存在的東西,但是‘他’卻又無處不在。


    這段話把張水芳再次整懵了。


    他懷疑眼前的鳥界人不是個鳥界作家,就是個精神病人,甚至他都想聯係局裏把他帶走了,說著還伸手在額頭以及肩膀點了點,喊出一聲:阿門……


    然後鳥界人卻說出了張水芳很詫異的話,他說,你所謂的神都是假的……


    這話說的張水芳能忍嘛,他不能忍啊,可接下來鳥界人說的話再次打破他的認知:你的小兒子張敬在將來會被神給殺死。


    被神殺死?我冊那!


    張水芳愣了幾秒,頓時氣的跳起來,但是忽然想起來,自己哪來的小兒子,自己就一個兒子張警啊。


    張水芳看到路口有推三輪車賣水果的,他指了指鳥界人說道:你呆在這裏別動,我去買點橘子過來。


    當張水芳買好橘子轉身迴來時候,卻發現原本鳥界人坐的地方空無一人了。


    那天的日記就止於此。


    張警看的愣神,什麽大預言家?什麽神話故事?自己的弟弟會被神殺死?


    這像是他老爹會寫出來的東西嘛?


    他合上筆記看了看,確實是他父親的筆記沒錯,也不是小說,也不是故事會,就是簡簡單單的日記本而已。


    “鬼才信……不行,我要去找徐風。”張警將筆記本往箱子裏一丟,然後扶額,過了一秒,他趕緊把筆記撿起來,然後掏出手機打算給楊少川打電話。


    ……


    此時楊少川呆呆地站在原地,擺在他麵前有許多疑點。


    他冷靜的羅列了出來,首先是自己獲得奇怪的金屬球,神秘人徐風出現,之後奇怪的鄰居,學校兇殺事件,童年好友的消失,自己童年時候被綁架過,然後洪妍的失蹤,劉邪口中的‘醫生’,然後這個鳥界人的出現,不讓他繼續尋找洪妍……


    這一樁樁就像死亡在不斷逼近一樣,帶給他強大的壓迫感。


    他起身走向那個鬥篷男待過的地方,想找到一些蛛絲馬跡,卻什麽都發現不了,牆很高,他不可能躲在哪裏,然後等楊少川過來跳下來衝他叫一聲:“哇嚇到你了。”


    而現實則是……


    “叮鈴鈴……”挖槽!


    靜謐的環境忽然響起陣陣鈴聲嚇得楊少川頭發都豎起來了,他險些從高處滑落,掏出手機一看,本以為是任鳳萍打來的,但他仔細一看是張警,疑惑地接通了:“喂……張警官……”


    “小風啊,你現在在哪裏,有沒有空,我有些東西給你看一下。”張警在車裏,他反複看了一下筆記,發現也就那裏筆記奇怪,其他地方都沒有什麽特殊的了。


    “我……行吧,我在先前的看守所這裏。”楊少川看了看四下,還是離開了巷子,感覺這裏陰森森的,很不舒服。


    “啊?你還在那裏……行吧,我馬上就過去了。”張警愣了一會,然後將筆記放一邊便驅車過去了。


    幾分鍾後——


    在張警的車裏,楊少川啃著他給的麵包,大半天沒吃東西了,他咬下一口咀嚼著說:“也就是說,在你父親年輕的時候就有‘醫生’的存在了?”


    “這隻是一個說法,我也不敢確認。”張警皺著眉頭,他忽然覺得自己此時的行為略顯衝動了,或許不該和眼前的年輕人講這些,但是卻和他息息相關的事。


    “然後還有,我父親遇到的是一個鳥界人,他忽然就不見了……”張警說著翻開筆記找尋著那個地方,聽到這句話的楊少川腦子嗡了一下,手中的麵包都停止了動作:“你是說鳥界人?消失了?”


    這不是剛剛才發生的嘛?


    楊少川細嗦著看著筆記上寫的內容,和他經曆的很相似,都是一個鳥界人,然後胡言亂語一會突然就消失了,沒人呢知道他是怎麽消失的, 這裏沒有監控,那個年代更別提了。


    “是的,怎麽?你對這個……”張警看了他一眼疑惑地問,“是什麽線索麽?”


    “不……”楊少川愣了一會,冷靜下來之後深唿吸一口氣說,“沒什麽,隻是感覺和以前看過的一個故事很像。”


    “我也覺得這就像是一個故事,要不是出現了‘醫生’這個詞。”張警說著合上筆記然後說道,“走吧迴去吧,你女朋友一個人在家也會不放心的。”


    “我……我什麽都沒查到。”楊少川聽到之後頓時心中再次低落,垂下了雙手,“我不知道迴去該怎麽和她說……”


    “你總不能一直都在外麵吧,總要迴去麵對她的。”張警拍了拍他的肩膀,“相信我們警方,我們也在一直努力尋找的。”


    “洪妍是她……不,是我們的唯一。”楊少川喃喃地說著,迴想起許多曾經和洪妍任鳳萍一起的事情。


    “你和任鳳萍也是彼此的唯一。”張警看著楊少川說,“越是這個時候你就越要振作起來,隻要不放棄,總會找到她的,你要先站起來,才能帶給你女朋友希望。”


    “你說我是不是真的是災星啊。”楊少川搖搖頭念叨著,“你看我這段日子,不斷地遇到災難,我……”


    “那你知道,你這段日子經曆的,我這幾十年每天都在經曆。”張警看著前方許些來往的行人道,“有些東西,你走過去了也就好了,也許忘不掉,但那是你活著的印記,你也曾擁有過。”


    “我擁有過……”楊少川緩緩念著張警說的話,我擁有過。


    “是的,你擁有過,這很重要,也許你失去過很多東西,但是你依然走到了現在,你還沒意識到什麽嗎?”張警說著扭頭看著副駕的楊少川道,“你之所以到現在平平安安,是因為有牽掛的人對你的祈福,才讓你即便失去一切依舊還是你自己的原因。”


    “……”楊少川腦海中轟然一聲,他忽然想起,自己一直以來的眼界都窄了,他以為自己隻有任鳳萍,隻有洪妍,但實際上他曾經擁有過的,和現在依舊有的,都還在這個時代不曾失去呢。


    也許張警不了解他的人生,不知道他經曆過什麽,但是他說的那些話,卻悄然解開了楊少川心中的疑惑,像是打開了一扇被封塵的門一樣,其實鑰匙一直都在楊少川手裏,隻是他不知道在哪個口袋裏罷了。


    車已經發動了,緩緩地行走著,張警開的很慢,一來這個時候有不少行人在穿馬路,二來他也想讓楊少川好好消化一下自己內心所想,他是個成年人了,同時也經曆過許多匪夷所思的事件。


    但他依舊是個普通人,需要時間去理解,理解什麽才是人生,什麽才是活著,活著不是你喘口氣就是活著,活著其實是……


    其實是……


    張警想著想著歎了口氣,看了眼身邊已經歪頭睡去的楊少川,也許已經太累了吧,休息下也好。


    他和自己一樣,也僅僅隻是個普通人啊。


    對於張敬被神殺死這種戲碼,張警嘴上說不信,可是心中卻是疑慮重重,他父親是信教的,他不是,他認知裏,所謂的神是根本不存在的,非要說的話,不過是一些人心中的信仰。


    根據他以往的辦案經驗來看,如果真的被神殺死,那這個神肯定是人偽造的,這世界上怎麽可能會有神啊。


    真是可笑。


    如果有神的存在,那怎麽會有那麽多無辜鮮活的生命被惡魔殺死,洪妍又怎麽會被人販子帶走呢……


    在潛意識裏,洪妍的失蹤被張警下意識當成了被人販子抓走了,人販子這個詞,不論在哪個時代都是人神共憤的存在,想到此,張警咬了咬牙,眼神中充滿了淩厲。


    “刷——”


    車停在了南蠻公路,在楊少川家這邊的馬路上,張警並不知道現在楊少川已經住在了任鳳萍家裏,他將車停在這裏之後,恰好戴雨洛開門出來了,奇怪地看了眼家門口停的車,然後看到一個張警下車的時候他愣了一會,略微恐慌。


    是的,先前被抓去精神病院讓戴雨洛對警察抱有一種恐懼感。


    “你朋友睡著了,我送他迴來的。”張警看到戴雨洛還在發呆,於是和他說道。


    “哦好……”戴雨洛說著趕緊打開車門,把迷迷糊糊快要醒來的楊少川扶了出來,“他怎麽睡那麽死?”


    “說來話長吧,總之你照顧一下,我就先走了。”張警歎了口氣然後揮了揮手。


    戴雨洛把楊少川扶進了屋,然後說道:“哎……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呢……”


    而這個時候,在任鳳萍家裏,她忽然醒來,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內心無比緊張,看著窗外風中搖曳的大樹,她嗚哀地驚唿一聲:“小風……你在哪裏……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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