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少川緩過神來,然後呆呆地坐在屋裏,此時任鳳萍已經在準備早飯了,見楊少川從屋裏出來,便對他說:“你醒啦,一會留下來吃早飯,我馬上就做好了。”


    “小風哥哥早啊!我先去陪小黃玩啦!”洪妍剛穿好衣服就嘻嘻哈哈地去摸小黃了。


    “小橘子你趕緊去洗臉刷牙!”任鳳萍嗬斥道。


    楊少川還沒明白這一切怎麽迴事呢,傻傻地看著他們因為這句對話在幾個小時之前他已經經曆過了,他看著洪妍跑出去然後跟小黃在院子裏,楊少川微微抬頭,看到任鳳萍正在揉著眼睛,接著就繼續煮飯了。


    “難道還在做夢?”楊少川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臉,痛感很真實。


    “你怎麽了,還沒睡醒啊,要不再去睡會呀?”任鳳萍見楊少川如此,不由地想笑。


    楊少川沒有迴她什麽,隻是走出門,然後晃了晃腦袋,還有點恍惚,這時,一隻手拍在他的肩膀上,然後楊少川迴頭看著,任鳳萍說:“去洗洗臉洗洗手,然後我們吃飯啦!”


    “哦好!”楊少川暫時沒搞明白,隻好先吃飯,之後再說了。


    洪妍已經拍拍自己的小手跑進屋了,小黃緊跟其後,搖晃著尾巴,任鳳萍端來一個小盆,往裏麵倒了點稀飯和菜渣。


    “不用給它那些,它一天隻吃一頓就可以了,餓不死的。”楊少川撇頭說道,說完自己一愣,這句話自己也在之前說過了。


    小黃:我真的會謝。


    “哈哈,你這主人當的真是太差勁了,小黃聽了要生氣了。”任鳳萍笑著說。


    “嚶嚶嚶……”小黃邊吃邊附和。


    “你看,小黃都有意見了。”洪妍哈哈笑。


    “我說一件事你們不要害怕。”楊少川喝著碗裏的飯,也沒有抬頭,就像自言自語似的。


    “嗯?你說。”任鳳萍點點頭,“能有啥好怕的事。”


    “其實剛才我們所有的對話,我在夢裏都夢見過了。”楊少川小心地說道。


    “……”任鳳萍和洪妍都停下來呆呆地看著他,接著二人哈哈大笑起來,“我以為你說的啥呢,這有什麽好怕的。”


    “不覺得匪夷所思嗎?”楊少川奇怪道,“一模一樣呢!”


    “好好……那你說說你都夢見了什麽?”任鳳萍隻當他在講故事,畢竟相處那麽久,他最會講故事了。


    “那我可說了……我夢見你今天沒上班,因為廠裏活不多。”楊少川說,“然後你會接一點小活在家裏做。”


    “嗯……沒錯……”任鳳萍聽到這些略微有些驚訝,不過接著說,“這些應該很容易能猜到。”


    “還有……你老是揉眼睛,因為眼睛裏進了眼睫毛了。”楊少川說。


    “唔……我確實在揉眼睛,有沒有眼睫毛我也不知道……”任鳳萍說著和洪妍講,“小橘子你幫我看看我眼睛裏有沒有東西……”


    “哦……”洪妍放下碗筷,然後伸頭去看任鳳萍的眼睛,她眯著眼仔細看了半天,任鳳萍的眼珠在裏麵轉動,忽然她哎了一聲說道,“還真有根眼睫毛哎!”


    “沒事,小萍姐,你別揉了,一會我去買眼藥水你滴上就好了。”楊少川用肉眼可見的速度喝完了稀飯,然後就跑了出去,順便吼了小黃一聲,“不許跟著我!”


    這時候楊少川特地看了眼馬路對麵,那邊好像風平浪靜,也沒有什麽特殊的樣子,於是他先去了藥店,買了眼藥水就迴來了,任鳳萍正在刷碗,洪妍去和小黃玩了,楊少川幫她把碗筷都弄好,讓任鳳萍坐下,任鳳萍實在拗不過,隻好乖乖坐下仰著頭看著他。


    楊少川忽然就不知道該怎麽弄了,之前他是坐著的,而現在站著,手都不知道該放哪,最後鬼使神差地扶在了任鳳萍的後腦勺,看起來就像是任鳳萍趴在他身邊一樣,不過任鳳萍沒什麽反應,楊少川將眼藥水滴了上去。


    “嗯……”任鳳萍的表情瞬間就苦了,緊閉著眼睛,然後不知是淚水還是眼藥水,從她的淚腺兩邊流出來,“辣眼睛……”


    “嗬嗬,轉動轉動,讓眼睫毛跟著流出來。”楊少川伸手幫她按摩著頭上。


    “你在幹嗎……”任鳳萍閉著眼,不知道他在她頭頂按什麽。


    “幫你按摩,每天都很疲勞的樣子。”楊少川說。


    沒一會兒她就覺得好多了一樣,然後恰好這時候房東在樓下喊她了,她知道應該是自己接的活來了,趕緊和楊少川下去拿了,東西不多,就兩袋布,很快就能弄完了,反正活多就多賺點,活少就少賺點,日子每天就是這麽過的。


    為了證實那個夢是不是預言,楊少川決定一會等思月來了再說,如果他真的來了,那就不再多問什麽,直接去網吧那邊找那個把自己打暈的人了,讓他生氣的就是被人偷襲。


    在等待的時間裏,楊少川已經無心陪任鳳萍聊天了,他不太喜歡等待,特別是在驗證一件事的真實性的時候,心思全都在別處,倆人隻有很認真地在忙著手上的活了。


    果不其然,他時刻關注著門外,思月就真的過來了,楊少川心裏咯噔一下,也沒問他,對任鳳萍說:“你先忙著我有事先出去了,一會我再來。”


    “好,你去忙吧。”任鳳萍點點頭,“中午記得來吃飯呀!”


    “嗬嗬,好我知道了。”楊少川扭頭衝她笑笑,隨後和小黃說,“照顧好他們,別跟過來。”


    “汪!”小黃叫了一聲,然後和幾人玩了。


    “大哥哥!”思月喊了他一聲,不明白怎麽自己一來他就跑了,於是著急地跟了上去。


    “我知道,你不用跟來了!”楊少川把他趕迴去之後便很快地穿過了馬路,不過這次他先去了餘鐵人家,他想知道餘鐵人和他姐是不是都不在家,至少得確定餘鐵虹才行。


    他跑到餘鐵人家之後,敲了好幾遍門,沒人迴應,然後他看了眼樓上,確實也沒人,下意識地看了眼河對岸,那邊也沒什麽人。


    他緩了口氣,然後看看頭頂的太陽,決定先去買瓶水喝,熱死個人了。


    “咦徐風哥哥?能不能幫我……”這時,張雅在樓上看到了他,喊了他一聲,他微微一愣,沒聽清她要幫什麽忙,隻是衝她笑笑就跑了。


    手裏拿著玻璃瓶可樂,邊跑邊喝,等到了網吧那邊也喝完了,他準備等著那打他的人來,沒事陪著網吧門口的大叔聊天,跟他打聽關於餘鐵人得罪誰的事,張然恰好也在,時不時也跟著附和幾句,不過都是一些沒有價值的東西,楊少川也就沒再聊下去,直接去巷子裏等著了。


    可是他剛到巷子就看到了一個瘦高個,瘦高個恰好也扭頭注意到了他,楊少川剛走上前去,瘦高個就知道怎麽迴事了,正當楊少川拿著玻璃瓶準備上手的時候,忽然腦瓜子就被身後不知道是誰給打了一下,然後楊少川就暈過去了,接著就是天旋地轉,他流著鼻血,感覺整個世界都被拉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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