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光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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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定歌曲:sacred y secret ce - matryosh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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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麵是正文。)


    瞧著塞拉斯蒂婭誌得意滿的表情,塵星不禁感到無奈。自己怎麽就救出了一匹如此調皮的小母駒出來了呢?而更無奈的是,自己竟然喜歡上了她。搞不好自己這一輩子,都要活在被她欺負的陰影之下。


    這樣想著,塞拉斯蒂婭突然湊到他眼前問道:


    “塵星,你眼神空蕩蕩的,在想什麽呢?”


    他躊躇片刻,然後很幹脆地迴答:“沒什麽,就是在想怎麽向你證明我的廚藝。”


    “既然你這麽想證明,今晚的晚餐不就是個機會嗎?在我們天角獸城鎮中,如果一匹小馬想要向另一匹小馬表示愛意的話,他會準備一場浪漫的燭光晚餐。”她仰起頭,好似在想象那浪漫的場景。沒過一會兒又繼續說:


    “塵星你是喜歡我的,對吧?不如今晚你也整一場浪漫的燭光晚餐,如果順便向我求婚的話,我說不定會順勢答應喔~”說完,塞拉斯蒂婭俏皮地笑了。


    塵星完全把她後麵求婚的話當成了逗自己的玩笑。他們如今雖不是情侶也勝似情侶,可談婚論嫁這種天大的事情,他不覺得塞拉斯蒂婭會如此隨意。


    “你在開玩笑,對吧?”塵星笑著反問道。


    “那可不一定喔。”塞拉斯蒂婭搖了搖頭,自顧自接著說道:“要求婚的話,必須要有戒指,考慮到現在的處境,我就不奢求金戒指、鑽石戒指或是寶石戒指啦,普普通通的,用草編織的戒指也不錯。隻要是你戴到我角上的,不論是金的、鑽石的、寶石的或是草的其實都沒什麽差別啦。”說完,她瞧著塵星暗紅色的眼睛,露出一抹純真的笑容。


    有那麽一刻,塵星不覺得塞拉斯蒂婭是在開玩笑。她是真的期望自己在浪漫的燭光晚餐上,朝她下跪,拿出用野草編織的戒指,親自戴到她的角上。隻是這種感覺隻有一瞬,很快就消失了。他依舊覺得塞拉斯蒂婭是在開玩笑,用這種方法,拉近他們之間的距離。


    “你還是在開玩笑,對吧?”塵星突然變得嚴肅。神經敏感的他,出於謹慎還是想要弄清楚,麵前這匹小母駒是否真的在開玩笑。


    “真是的,塵星你露出這樣一副表情,事情就會變得很無趣了,笑一個嘛。”


    “這個問題很……”


    “塵星,笑一笑,開心些,有些話你又何必在意真假呢?我想要嫁給你是真的又能怎樣,是假的又能怎樣?”


    “這……這很重要,你知道的塞拉斯蒂婭。對於我,也對於你。”


    “真的很重要嗎?難道說,如果我不願意嫁給你,就代表我不喜歡你嗎?你是這樣想的?”


    “呃……這個……”塵星沒料到塞拉斯蒂婭會提出如此獨到觀點,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塞拉斯蒂婭繼續說道:


    “你很清楚塵星。你知道我喜歡你對吧?”


    塵星點了點頭。


    “你也喜歡我對不對?”


    塵星再次點了點頭。


    “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這才是重要的,對嗎?”


    塵星依舊點了點頭。塞拉斯蒂婭嘻嘻笑了起來。


    “雖然時間有些趕,但麻煩塵星你不要讓我失望喔。如果戒指太粗糙的話,我是不會答應你的求婚的。”


    “塞……”塵星還想說些什麽,卻被塞拉斯蒂婭伸出的蹄子堵住了嘴。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塵星。我隻是期望有個浪漫的燭光晚餐,有一匹我喜歡,他也喜歡我的小馬向我表白。我們會結為最恩愛的夫妻,去往世界各地,度過最幸福的一生。你會滿足我的願望,對嗎?”


    塵星仍舊隻是點了點頭。


    “這就夠了。”說完,塞拉斯蒂婭收迴蹄子,慢慢地靠在塵星懷中。塵星伸出蹄子,輕輕將她摟住。隻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她像是下定什麽決心似的,眼神忽然變得憂鬱,眼中更是噙起淚水,無聲地動了動嘴唇。


    神經敏感的塵星,在這種時候卻變得無比遲鈍,什麽都沒有注意到。


    過了一會兒,塞拉斯蒂婭恢複笑容,起身拿起竹筒,照例一小口一小口喝起已經有些放涼了的覆盆子茶。塵星什麽話都沒說,隻是默默瞧著喝茶的她,一心撲在了如何在一天內用草編織出一枚好看的戒指上。


    到了晚上,塵星用搜刮來的鍋,燉煮了一鍋大雜燴。裏麵幾乎放入了所有他能找到且能吃的食材,並且還精心用許多種天然香料進行調味。


    雖說這鍋大雜燴不是什麽珍饈美饌,但相比他們早就喝膩了的覆盆子茶,這也稱得上是一鍋美味佳肴了。


    而為了營造塞拉斯蒂婭所說的浪漫燭光晚餐的氛圍。塵星用伐木斧砍倒了洞穴入口旁的一棵粗壯的榕樹,用榕樹的樹幹製成了一張圓形餐桌,和兩張圓凳。至於燭光晚餐裏最重要的燭光,塵星隻好在圓桌中間鑿出一個小洞,把枝條點燃,將其插在小洞裏麵充當蠟燭。


    關於戒指,塵星想了很久,最終用棕櫚葉翠綠的細嫩枝條,通過交叉的方法編出了一枚類似於草環的戒指。除了棕櫚葉的枝條外,為了讓戒指不那麽單調,塵星還在戒托上編入了一朵在洞穴附近摘到的不知是何品種的小白花。


    瞧著這有模有樣的戒指,以及洞穴內布置好的燭光晚餐。塵星深吸口氣把戒指藏了起來,然後走出洞穴,將一直等在外麵的塞拉斯蒂婭迎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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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樣,塞拉斯蒂婭。可能跟你說的,浪漫的燭光晚餐不太一樣,不過我已經很努力按照你說的還原了。”塵星的話語充滿忐忑。他怕自己沒能完成塞拉斯蒂婭的期待,怕自己不能令塞拉斯蒂婭滿意。


    而當塞拉斯蒂婭看到即便簡陋卻精心布置的洞穴。看到圓桌上插著的,用樹枝做成的蠟燭。她像是小女孩一樣,興奮地跑了過去。


    “天呀,塵星這都是你做的嗎?”塞拉斯蒂婭一邊說著,一邊趴在圓桌上,盯著插在中間,慢慢燃燒的樹枝蠟燭。


    “是,是的。你覺得怎麽樣?”塵星抓了抓腦袋,隻覺得無比緊張。


    “這一切真是太棒了!”塞拉斯蒂婭迴過頭,朝塵星露出燦爛的笑容。實際上,她根本不知道真正的燭光晚餐是什麽樣子。隻是在某一天的無聊的晚上,她趴在臥室的窗邊眺望夜空時,無心從街道上路過的兩匹小馬口中聽到的詞匯。


    也就是說,無論塵星將這場燭光晚餐準備的多麽不堪,塞拉斯蒂婭都會用燦爛的笑容迴應他的努力。所謂的浪漫燭光晚餐從不是她想要的。那為了她可以奮盡全力的身影,才是她真正想要看到的。而這樣的身影,在幾天前奮力救她的晚上,她就已經看到了。


    “是嗎,那太好了。我還以為你不會喜歡呢。”


    聽了塞拉斯蒂婭的話,塵星懸著的心終於落下。他為自己心愛的小馬推開凳子,紳士般牽起她的蹄子,把她帶到座位上。


    兩個盛滿大雜燴的竹筒被塵星擺到圓桌上。與真正的浪漫的燭光晚餐裝有精致食物的白瓷盤相比,兩個粗糙的盛著大雜燴的竹筒更像是孩童的過家家。意識到這點的塵星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自己的鬃毛。可這已經是在當前環境下,他能準備出的,最好的東西了。


    “抱歉塞拉斯蒂婭,燭光晚餐可能有些簡……”


    “哇,好豐盛的晚餐呀。這就是大雜燴嗎?我還是第一次吃到呢,真是托塵星你的福。準備這樣豐盛的晚餐,真是辛苦你了。”塞拉斯蒂婭興奮的反應與塵星所想象的截然不同。


    沒有見過真正浪漫的燭光晚餐的她,又怎麽知道眼前的食物和真正的燭光晚餐有何種差距呢。同晚餐的布置一樣,她早就決定好,不論塵星端上何種食物,即便是早已喝膩的覆盆子茶,她也會露出欣喜的樣子。


    “真的嗎?”塵星不可置信地問道。


    塞拉斯蒂婭露出笑容,點了點頭。


    “那你嚐嚐味道如何,記得要慢點吃,小心燙。喜歡的話,今後隻要你想吃,我就能給你做哦。”說完,塵星露出溫柔的笑容。


    塞拉斯蒂婭用淺而淡的洋紅色眼睛,呆然注視著他露出溫柔笑容的麵龐。“今後”兩字在她的腦海中慢慢遊蕩。


    “塞拉斯蒂婭?你怎麽了?是覺得大雜燴不好吃嗎?”


    小母駒迴過神來。她露出笑容,搖了搖頭,低下頭,用蹄子將竹筒舉到嘴邊。她按照往常的慣例,吹了吹向上飄蕩的白色熱氣,然後伸出小舌頭,一小口一小口地品嚐。


    當品嚐到大雜燴的味道時,她的眼中突然閃爍淚光。塵星並沒有騙她,他的廚藝真的很棒。可她眼下更關心的,並不是塵星的廚藝。“今後”兩字,在她的腦海中遊蕩地越來越快了。


    她囫圇吞棗般地將竹筒裏的大雜燴吃光了。塵星沒有預料到她竟然這麽喜歡大雜燴,趕忙將自己還未動口的竹筒遞到她的身前,然後起身拿起空空的竹筒去洞穴外去盛了。


    等他迴來時,卻發現塞拉斯蒂婭並未動那一竹筒的大雜燴。他走近一看,竟看到不知何時,那對淺而淡的洋紅色眼睛裏噙滿了淚水。


    他將盛滿大雜燴的冒著熱氣的竹筒放到桌上,伸出蹄子輕輕撫摸著她的後背。小母駒眼中的淚水隨之滴落,漸漸浸濕了桌麵。


    他開玩笑似的詢問“是不是因為大雜燴太好吃了,所以才哭。”她聽後笑了笑,點了點頭,抹去眼淚,拿起竹筒,又繼續吃了起來。他見狀迴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在洞穴冰冷的石壁上,緩慢燃燒的樹枝的微弱火光倒映著兩道昏暗的影子。其中一道影子坐在圓桌的一角,默默地望向圓桌的對麵,隱約能夠看到,他彎起嘴角露出的笑容。另一道影子,由於火光的問題,她看起來非常虛幻,仿佛隨時都有可能消失,如同美好的光景般轉瞬即逝。


    兩匹小馬都沒有注意到石壁上的影子。他望著喜歡自己做的大雜燴的她出神。而她,也好像把所有心思都放到了大雜燴上。


    很快,塵星走向塞拉斯蒂婭。後者狐疑地抬起頭,望向朝自己走來的小馬。忽然間,她好似想到了什麽,眼中露出濃厚的期待。


    不出所料,塵星走到她的麵前後緩緩下跪,從身後拿出了那枚早就準備好的戒指。然後,他輕輕地對麵前的小母駒說:


    “塞拉斯蒂婭,你願意嫁給我嗎?”


    塞拉斯蒂婭躊躇片刻,然後點了點頭,很幹脆地迴答道:“我願意。”塵星完成了她的願望,浪漫的燭光晚餐,求婚,以及……將戒指親自戴到她的角上。


    沒有見過求婚的她自然不知道,當求婚成功後,雙方是要接吻的。不過,塵星擅自作主,加上了這一步。為塞拉斯蒂婭戴上戒指後,他緩緩低下頭,輕輕吻了她。


    吃完晚餐,在塞拉斯蒂婭的提議下,他們走出洞穴,來到上方的山頂,坐在草地上,一同仰望頭頂的星空。在月光的照映下,白色的花朵兒好似真正的鑽石般閃爍著熠熠光輝。


    今晚的夜空格外的閃亮。漸漸地,塞拉斯蒂婭靠在了塵星的肩膀上。他們一同享受著這寧靜的夜空,遠離悲傷,遠離痛苦,遠離劫難,隻有眼前的彼此。


    塞拉斯蒂婭腦海中的“今後”兩字,遊蕩地更快了,好似要衝出來一般。


    看完星星迴到洞穴,外麵突然下起了雨。這是一場毫無征兆的,輕柔的小雨。就好像上天在輕柔地撫摸大地一樣。塞拉斯蒂婭說,她很喜歡這樣的小雨,站在雨下,被雨水衝刷,令她能夠忘卻所有的不愉快。塵星說,他也喜歡這樣的小雨。塞拉斯蒂婭問他為什麽喜歡。他迴答說,因為你喜歡呀。她聽後,臉紅了。


    夜晚,伴隨著輕微的雨聲,兩匹小馬卻無論如何也睡不著,總覺得有種空落落的感覺。某一刻,塞拉斯蒂婭的眼神變了,變得渴望什麽。在純粹的獸性下,兩匹小馬除了夫妻之名,也有了夫妻之實。然後,他們擁抱著彼此,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塵星被洞穴外的雷聲驚醒,蹄子下意識地探向身旁,可卻空無一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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