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凡低歎一聲,眸中冷色盡顯:“母後既然已經有了決斷,又何必再來問朕?!”


    說罷,他當著重人的麵,低下頭來,目光與羅翹對視,深情種種地問道:“瑤兒,你告訴朕,這巫蠱娃娃,是不是你的?”


    那隻巫蠱娃娃被弈凡捏在手中,背麵刻著薑太後的生辰八字,身上紮滿了銀針。薑太後果真心狠手辣,為了逼弈凡廢後,不惜要自己折壽!


    羅翹抬起眼眸,沉痛地目光望向弈凡眼底:“如果瑤兒說‘不是’,舅舅信嗎?”


    弈凡不迴答。


    羅翹突然咯咯笑出聲來,那反應像極了韓珂,“既然舅舅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又何必來問我呢?”


    弈凡與羅翹的對話,落在薑太後眼中就好像一對情人因為誤會反目。


    “請陛下下旨廢後!”薑太後目光微冷,斜睨著羅翹,“瑤兒,哀家雖然是你的祖母。但祖母處事向來公正……你準備準備,從未央宮搬去長離宮吧!”


    羅翹身子一軟,瞬間昏倒在地。


    “瑤兒……瑤兒……”弈凡象征性地喚了兩聲,隨即眼鋒一轉,冷冷掃了薑太後一眼,拂袖離去。


    薑太後對著弈凡的背影道:“凡兒,要知道珍惜身邊人。翹兒從來都不比瑤丫頭差……”


    薑太後的話,羅翹聽在耳中,突然覺得好諷刺。


    羅翹的事情處理完畢,弈凡果然日日夜夜都留在承乾宮陪韓珂。


    韓珂隱約從慕容雲兒那裏聽到一點消息,將整件事猜出個大概。想到羅翹代替自己受難,心中始終是不舒服的。


    用晚膳的時候,韓珂欲言又止。


    “又怎麽了?”弈凡微微挑了眉,麵上是溫潤的笑意,似乎隻有對著她的時候,他才會笑得如此溫柔。


    韓珂咬牙,問:“舅舅,羅翹是不是真的同我長得一樣?”


    弈凡的腦海中一刹那劃過羅翹的相貌,笑道:“看上去是一樣的,實際上卻是不同的。不過,從今往後,你便是羅翹了。等過些日子,朕就將你懷孕的消息放出去,母後定然會想盡辦法迎你迴未央宮。”


    “舅舅,瑤兒突然覺得你好卑鄙……”韓珂朝著他擠眉弄眼。


    弈凡伸出大掌握住了她拿著筷子的右手,含情脈脈道:“若不是為了你,舅舅絕對不會做這種卑鄙之事。”


    “舅舅讓羅翹代替瑤兒受苦,難道真的隻是為了瞞過太後娘娘?瑤兒相信,以舅舅的能力,就算是不用這樣的法子,舅舅一樣能護瑤兒周全,不是嗎?”韓珂挑眉反問。


    弈凡推開了隔在兩人之間的桌子,附身過來,將她摟在懷裏,在她耳畔低聲喃喃:“你說過要一皇一後,六宮無妃,舅舅一直都記得……”


    韓珂麵上一紅,伸手輕輕推了他一下,“那舅舅也不能害人呀!羅翹是無辜的……”


    “她心甘情願。”弈凡歎息了一聲,又道,“傻瓜,你當真以為長公主之女這個身份還能罩著你嗎?”


    韓珂心口一滯。是啊,這個身份根本就罩不住她!


    滿朝文武,大多是薑太後的心腹,薑太後對她不滿,她能如何?


    伸手撫了撫自己的小腹,她抬起眼眸,清冽的眸光望向弈凡眼底,“可是我肚子裏還有小寶寶。若是將此事告訴祖母,祖母未見得真的就容不下我……”


    弈凡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容不下容得下根本就是次要的。朕要你借助母後的勢力,朕要羅太醫一家當你的靠山,比起已經落魄的長公主一家,朕更加放心……”


    韓珂心中感動不已,他總是想得那麽長遠。


    “母後以為朕將羅翹暫扣在承乾宮,如今已經向朕施壓,說要見你……”弈凡深邃的眼眸中藏著幾分隱憂,“朕擔心你會被她識破。”


    韓珂也跟著皺起眉頭來,沉思一會兒,隨即笑道:“瑤兒不會變臉,真的很容易被識破,但倘若陛下一直跟在瑤兒身邊,母後是決計不會要瑤兒變臉給她看的。”


    “所以?”弈凡發覺他的小皇後似乎長大了,很多事情不再是盲目的去做。


    “所以,今晚舅舅好好休息,明日陪瑤兒一同去見母後!”韓珂扔開手中的筷子,伸出雙臂,勾住了弈凡的脖頸,毫無規則地胡亂親吻著他的側臉。


    弈凡看得出她在勾引他,一把摁住她的手,啞著聲音問:“不要胡鬧!上次差點落胎……生產之前都不許勾引朕!”


    韓珂的臉上紅通通的一片,印著燭光,越發地誘人,“可是舅舅讓彤史每晚都記,而我們並沒有每晚都做……這太不真實。史書不是最講究真實性的嗎?”


    她的借口真多,其實她是真的想念他的身體了。


    她的一雙不安分的小手在他的褻衣裏麵遊躥,毫無章法可言,卻極為勾人,弈凡的身子很快熱起來。


    “慕容雲兒怎麽說?”暗沉的嗓音在韓珂耳畔響起,弈凡吻了吻她的耳際,已經沒有方才那麽堅決。


    韓珂咯咯輕笑,“舅舅,你還是忍不住嘛!”


    弈凡的臉色黑下去幾分,見她這樣的反應,猜到慕容雲兒那邊她一定已經問過了,滿心的怒火無處發泄,他一把將她抱起,作勢要重重扔向床榻。


    “啊--”韓珂一聲驚唿,身子緊緊貼著他,生怕他真的將她扔出去。


    弈凡一個轉身,自己先仰躺下去,讓韓珂軟軟地躺在自己身上,大掌附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低沉著嗓音溫潤地笑:“瑤兒說,希望要個女兒還是兒子?”


    韓珂的腦袋倚在弈凡的胸口,目光直愣愣望著頭頂地天窗,淡然道:“是女兒還是兒子很重要嗎?若是我,自然希望生個女兒,再生個兒子,然後當著女兒的麵虐待自己的兒子……恩,要狠狠虐待。”


    弈凡麵色一僵,冷聲問:“為什麽要虐待兒子?咱們的兒子可是未來的太子!”


    韓珂微微眯起眼眸,撇嘴道:“因為我討厭男孩!”想起前世在孤兒院男女的不平等對待,韓珂又拿喬起來。男孩子有什麽了不起,左不過就是比女孩多了一根東西,可女人還比男人多兩團東西呢!


    弈凡怔怔望著懷裏的人出神,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麽。


    “好……我們就生一堆女兒,然後隻要一個兒子。讓女兒們圍成一個圈,努力欺負我們的兒子!”弈凡寵溺地吻一吻她滿是馨香的長發,微微頓了頓,又道,“但是,這一胎,朕希望是兒子。”


    韓珂落滿繁星的眼眸漸漸黯淡下去,她明白弈凡的意思,心中稍稍有了些壓力,問:“萬一這一胎不是兒子,祖母是不是有可能放棄我?”


    弈凡低歎:“母後素來做事急於求成。若是第一胎不是兒子,她對羅家的事情隻怕不會太上心……”


    “沒有關係,”韓珂感覺到弈凡的擔憂,伸手撓他癢癢,“有舅舅在,瑤兒總歸不會死得太慘!”


    “是嗎?那就試試看……”弈凡的嘴角勾起邪肆的笑意,一個翻身,又將毫無準備的韓珂壓在了身下。


    “我會注意分寸。”像是料到韓珂會拿孩子做文章,弈凡又補了一句。


    韓珂被他挑逗得不行,仰頭向後,低低地一聲嬌吟,身子一震驚鸞,居然就這麽……泄了。


    “弈凡!”她第一次大聲叫了他的名字,清眸中滿是赤紅的怒意,“你是不是天天偷看春。宮圖!這些技巧都是從哪兒學來的!說!你找了多少女人演習?!”


    打哪兒學來的?有你一聲聲在朕身下軟軟地求,還需要學嗎?


    次日,太後宮中來了人。


    瑾娘在承乾宮門口求見。


    “讓她進來吧。”弈凡啞著嗓子吩咐。


    韓珂心中微微一動,手心裏緊張得出來汗,低著聲音問他:“舅舅,你說瑾娘會不會認出我來?你現在和我躺在一張床榻上,肯定會引來懷疑的……”


    弈凡眯著眼睛假寐,根本不理會她。


    瑾娘的腳步聲逼近,韓珂更是急得滿頭大汗,慌忙想要從床榻上爬起來,不料弈凡長臂一伸,扣住了她的手腕,稍稍一用力,她又被拽迴了床榻,仰躺在他身上。


    弈凡深邃迷蒙的眼眸深深望入她的眼底,透著幾分期待,“瑤兒,你不能一輩子倚靠著舅舅,有些時候,遇到緊急的情況,需要自己想辦法應對。”


    韓珂微微一咬唇,眼見著瑾娘已經進了內殿,她翻身而上,將弈凡壓在身上,重重纏綿地吻著,雙腿跨.坐在他身上,呈極度妖嬈的姿勢……


    瑾娘見到這般場景,慌忙低下頭去,靜靜等待。


    好一會兒,韓珂意猶未盡地起身,來到瑾娘麵前道:“太後娘娘找陛下有什麽事?陛下一時半會兒恐怕醒不了……”


    瑾娘抬起眼眸,卻發現韓珂的嘴角勾著狐狸般狡猾的笑,她的目光朝床榻上不醒人世地弈凡瞥了一眼,隨即問道:“娘娘對陛下做了什麽?”


    韓珂藏在衣袖之中的一雙小手握得緊緊的,笑對瑾娘:“太後娘娘不是希望本宮早日懷上陛下的骨肉嗎?陛下心中惦念著君皇後,本宮隻能略微使了點小手段……”她的長甲從衣袖中伸出來,輕輕勾了勾額間沾滿了汗水的劉海。


    瑾娘心中一驚,但太後娘娘安排羅翹在陛下身邊伺候,隻說要羅翹快些懷上孩子,並沒有限製羅翹,不讓羅翹給陛下下春。藥。


    “娘娘,這是第一次嗎?”瑾娘望向弈凡的目光中夾雜著幾分同情,又迴頭問韓珂,“用的藥對陛下的身子有危害嗎?”


    韓珂挑了挑眉,咯咯輕笑:“這是第二次了。上迴陛下以為皇後娘娘身死平城,悲痛欲絕,本宮便對他下了藥。這藥是太醫院送來的,保證對陛下的身子沒有危害。”


    瑾娘緊繃的臉微微舒展開來,笑道:“恭喜娘娘。”


    韓珂一擺手,眉頭皺起來,對她道:“先別急著恭喜本宮,陛下心裏頭還惦記著冷宮裏的君皇後,等到本宮懷上了陛下的孩子、完全占據了陛下的心,太後娘娘的心願便可以達成了。”


    “是。”瑾娘微微一抿唇,道:“太後娘娘要奴婢來支會您一聲,安心在承乾宮呆著,不出三日,她一定能想辦法迎您迴未央宮。”


    “那就替本宮謝謝太後娘娘了。”韓珂一轉身,又來到弈凡身側,撫著他的側臉,小聲輕蔑的笑,“陛下啊陛下,你不愛我又怎樣?等臣妾懷上了你的孩子……你還舍得丟棄我嗎?”


    瑾娘連連附和,“不錯,陛下是個善良的人,若是皇後娘娘懷上了陛下的孩子,陛下總歸會對您好的。”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韓珂忽而想起了什麽,又道,“姑姑辛苦了,本宮若是有朝一日真的能夠飛上枝頭,自然是不會虧待您的。”


    “多謝娘娘恩典。”


    依照薑太後的意思來試探過羅翹,瑾娘急急告退。


    待到瑾娘的腳步聲消失在承乾宮門口,韓珂猛然伸手,在弈凡的腰腹上不輕不重地掐了一下,怒道:“讓你再裝睡!讓你再裝睡……睡不死你!”


    弈凡的眉頭微微皺了皺,長睫一眨,一雙眼眸猛然睜開,撞入韓珂的眼底,深邃無邊的瞳仁帶著戲謔的笑意,伸手攬了攬韓珂的腰身,淡然道:“朕裝睡又怎麽了?你不是混過關了嗎?”


    “你……”韓珂一想到方才在旁人麵前上演了一出春。宮戲碼,春。宮的女主人還是自己,她便羞愧難當,一雙芙頰漲得通紅,蘊滿怒意的清眸冷冷瞪著弈凡,“你根本就是故意的!你就不怕我被拆穿嗎?!”


    弈凡輕輕一拉,將韓珂摁入懷中,低沉壓抑的笑聲在她頭頂響起,“朕相信你。”


    韓珂憤怒的小拳頭砸在他胸口,整張小臉羞愧得縮入他的懷中,然後用試探的聲音問道:“方才我演得咋樣?”


    弈凡一個翻身,猛然將她壓在身下,溫潤的眸眼靜靜注視著她,似要將她的雙頰點燃,“台詞說的不錯,但是動作還不夠到位。”


    簡單十幾個字的評點,韓珂的小臉已經扭成一團。


    “讓舅舅來教教你,怎樣的動作才叫到位。”弈凡的臉上掛著寵溺的笑,可落在韓珂眼中卻成了大灰狼盯著小白兔那種詭秘的笑。


    不等她反應過來,她再一次被身上的男子偷襲了。


    如瑾娘所說,次日,薑太後就以太後之威逼迫弈凡放皇後迴未央宮。


    弈凡表麵上再三拒絕,似乎還在與薑太後生氣,但等到第三日,群臣稱病的時候,弈凡終於妥協。


    韓珂搬迴未央宮的前一日,纏著弈凡陪了她整整一夜。


    一整夜,她就仰躺在弈凡懷裏,透過天窗望著夜晚的繁星,從今日以後,她想要再見到他就不容易了。


    她現在的身份是羅翹,弈凡是沒有理由三天兩頭就跑來未央宮看她的,這樣做隻會讓太後生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希望能等到肚子裏的孩子平安出生,在那之後,再遇到什麽困難,她都不會害怕。


    第二日,弈凡沒有送韓珂迴未央宮。


    韓珂獨自一人迴到未央宮,月彤靜默站在門口守候。


    “娘娘……你可算是迴來了。”一句話說完,月彤便低下頭去。


    韓珂低低笑了一聲,上前將她扶起來,道:“你是為了本宮好,才同陛下一起演戲,本宮不會怪罪你的。”


    “不是……”月彤拚命搖頭,“陛下根本沒有告訴奴婢實情,是皇後娘娘被廢之後,奴婢自己猜到的。”


    “那就更好了。”韓珂拉著她的手,進了未央宮,笑道:“那證明你從來都沒想過要背叛我,你將那個人當做我,才會出言頂撞我……我該感到高興才是。”


    “……”月彤靜默了一會兒,才歎一口氣道,“說來,那羅翹也是個可憐的女子。”


    韓珂從未見過羅翹的樣子,心中倒也好奇,拉著月彤的手,進了內殿,低聲問:“她是怎樣的一個人?”


    月彤微微抬起頭來,眼眸中帶著幾分同情,“她也是被逼無奈,不過是太後娘娘手中的一顆棋子罷了。她從來都沒有害過人,好生生的,卻突然進了冷宮。”


    韓珂接道:“進了冷宮於她而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若是她不肯代替我,陛下又始終不肯碰她,等待太後娘娘放棄她的那一日,她很可能隻不過是寂寂深宮中的一抹孤魂……隻怕連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冷宮,其實是一個安全的地方。”


    月彤突然皺眉,沙啞著聲音道:“那冷宮也未見的是個安全的地方。聽說羅翹進去的第二晚就遇到了刺客,幸虧陛下暗中派人保護著她……否則,她這會兒已經成了刀下孤魂了!”


    韓珂心中一緊,忙握住月彤的手,問道:“誰做的?是太後的人嗎?她可曾傷著?”


    “傷了手臂。”月彤從衣袖中掏出一小瓶藥膏,“奴婢從太醫院討了藥膏,本來打算給她送過去的,可仔細想想,她又不是娘娘您,還霸占了陛下這麽久……奴婢終究是有私心的,便沒有給她送去了。至於是不是太後的人做的,奴婢就不清楚了。”


    韓珂接過月彤手中的藥膏,思索良久,方道:“隨本宮去冷宮看看她吧。畢竟,她是代替本宮受罪。”


    “可是……”月彤欲言又止。


    “你是擔心太後娘娘會生疑吧?”韓珂很快便讀懂了月彤的心思,藥瓶握在手中,牙關緊咬,“總不能一輩子縮在龜殼之中,瞞得了一時也瞞不了一世,陛下希望本宮代替羅翹活下去,不過是不希望本宮與太後娘娘產生正麵衝突。可陛下太過善良,完全不明白他的母後有多惡毒……”


    “那娘娘的意思是?”月彤瞪大了眼眸問。


    “太後的威嚴已經震懾了整個後宮,我們需要從長計議。”韓珂的嘴角微微勾起,“宮女年老出宮素來是歸東宮皇後管的,哪些人該留下哪些人該離開,這是由本宮說了算的!以太後為首的宮女放出去,再引進一批新人,謹慎著培養,總歸是能找到後起之秀的。”


    “皇後娘娘說的是。”月彤瞪了瞪她手中的藥膏,又問,“那我們現在要去看望羅翹嗎?”


    “去……當然要去。”韓珂打心眼兒裏想知道,她的祖母已經殘忍到了什麽地步,是不是真的連一條活路都不肯給她留?


    韓珂隨身帶了幾個侍衛,便跟著月彤去了冷宮,臨行前擔心自己會出事,著人通知了弈凡一聲。


    得到弈凡的同意,她的嘴角微微露出幾分笑意。


    羅翹住在長離宮,所謂“長離宮”,便是要長久分離的意思,帝王與後妃永不相見。


    先帝與瑜妃鬧別扭的時候,也僅僅是將瑜妃軟。禁在崇寧宮,一旦進了長離宮,出去的機會極為渺茫。


    長離宮中一片淒涼之景,弈凡的後宮僅僅有羅翹和韓珂二人,所以關在長離宮中的大多是先帝的後妃。


    “是本宮的蝴蝶!”


    “哪裏來的賤蹄子?分明是本宮先看中的蝴蝶……”


    是又必告。“……”


    長離宮門口,兩個瘋瘋癲癲的婦人居然為了一隻已經被撕扯爛掉的死蝴蝶相互爭吵。看她們的穿著,雖說是後妃的衣裳,可渾身髒兮兮的,哪裏還有半點後妃的樣子。


    冷宮真的能將一個人折磨瘋掉,韓珂歎了一口氣,邁步向前。


    一個滿臉張兮兮的宮妃將她攔住,一臉驕橫:“你是什麽人?新來的?先交點東西出來,孝敬孝敬娘娘,否則這往後的日子會很難過……”


    韓珂微怔著瞪大了眼睛,想來這古代後宮與現代的監獄有著異曲同工之妙,混得久了你就是老大,新來的總要交些保護費的。


    “放肆!”月彤忍不住怒斥,卻被韓珂一把拉住,朝著她使了一個顏色,示意她低調行事。


    月彤滿心不敢,朝著那宮妃丟過去兩錠銀子。


    那宮妃二話不說,便將銀子砸向月彤臉上,“要這個勞資東西有什麽用?!本宮是注定一輩子出不了宮了……送些脂粉被褥來,要比銀子實在很多!”


    月彤氣不過,正欲斥責。怎奈韓珂死死拉著,她也不好多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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