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我覺得這位大哥的意見也不錯,隻要一晚上,你不但能治病還不用賠錢,這個提議很實用。”她斜著眼睛微笑,但眼中全然都是對蘇知阮的蔑視,她現在並沒有把蘇知阮當成自己的女兒來看待,而是當做一個和自己爭搶眼球博取關注的心機女來看待。


    她這種人,一向是最擅長雌競的,雖然表麵上營造自己人淡如菊,不爭不搶的好形象,但實際上她的本質就是為了博得男人的關注,然後讓男人們同情她,以此來對比出她看似高潔的品性來。


    寧福在對待自己的兒子方麵,恨不得掏心掏肺,對待自己的老公也是不斷爭寵,不斷提起他們青梅竹馬的往事,生怕蘇知阮這個女兒搶走了她的風頭,當媽的當到她這種地步,著實是滑天下之大稽的極品!


    甚至每當原主的父親想要接近原主,對她關懷關愛的時候,寧福便會跳出來陰陽怪氣的在一邊說什麽女兒是父親前世的小情人,他們這麽做不會是為了懷念前世吧這樣的話。


    原主本就是一個未成年小姑娘,還在上高中,她麵皮薄,再加上她心中一直都把寧福當成自己最親近的人,於是她便刻意的疏遠了自己和父親的距離。


    而當原主的父親蘇秦察覺到女兒的這個舉動後,他也隻是認為女兒逐漸長大,認識到男女有別,他作為父親不便再對她像之前那樣關懷入微,關懷備至,比如掖被角這些舉動,再經過寧福幾次三番的挑撥後,他也疏遠了女兒。


    原主的身體到後期越發差勁,但寧福甚至都舍不得帶原主去一趟醫院,即便她們家裏很有錢,她也隻會想著把最好的留給兒子,她覺得原主隻是一個女兒,不配得到她的這些寵愛,她認為女兒就是別人家的人,她現在投資再多,以後也收不來多少迴報,想這些的時候,寧福全然忘記了自己也是一個女人。


    她的兒子即便隻是手指擦破了皮,寧福也會焦急如焚的帶他去醫院診治,而蘇知阮的身體逐漸變得不好,常年需要各種藥材吊著一口氣,她的身體也很虛弱,內裏已經被掏空了,但寧福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絲毫沒有半點想要把女兒調養好的打算。


    她表麵上營造著人淡如菊的形象,也讓女兒不爭不搶,甚至讓她連藥材和家裏的資源也不要和弟弟爭搶。


    相比較原主身體上的問題,更大的問題是她的精神問題,在常年被寧福的pua和打壓下,原主的精神已經變得非常恍惚並且有焦慮症和抑鬱症了,但寧福絲毫對這些不關注,她即便是知道了,也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即便我們是暴發戶,也要維持體麵,你這副假惺惺病殃殃的樣子做給誰看!別以為是誰都會心疼你,有本事自己出去找個男人讓他來心疼你呀,在我麵前裝什麽裝!”


    至此原主被打壓到從此一蹶不振,導致了她後續的悲慘結局。


    “蘇知阮,別人問你話,你怎麽都不迴答?我們的家教難道是這樣教你的嗎?真是沒教養的東西!你有沒有聽到我剛才說的話?”寧福用一種非常不屑的語氣說道,她整理了一下裙擺,隨後用一種冷漠漠視的眼神看向蘇知阮,嘴角壓下,刻板看著蘇知阮,“你這孩子就是太好強了,事事都要與別人爭個高下,有些時候吃虧是福,再加上這件事情我們本來就不占理,我百口莫辯,你還是自己想辦法吧!”


    寧福說出這番話之後,周圍的大爺大媽也都緊張起來了,她們並不知道她家發生了什麽事情,隻是站在原地準備看看蘇知阮如何迴答。


    寧福看著蘇知阮隻是淡淡的站在那一動也不動,她心中早就有了答案,一邊嗤笑著,一邊牽著兒子的手。


    寧福知道自己這個女兒的性格,她就是一個悶葫蘆,說不出什麽話來,也不知道給自己辯解,性格還刁鑽愛爭搶,比不上她萬分之一!


    不過這樣也好,恰好能夠讓她這個當媽的善良和體貼體現出來。


    或許,原本的蘇知阮會沉默寡言不再辯解,但現在的蘇知阮早已經不是之前的蘇知阮了,她隻是淡淡一笑,然後,眼神冷冷的看向了寧福。


    “有你這種媽!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若是你覺得跟他睡一晚上是好事的話,那不如就由你來體驗吧,不分青紅皂白就把所有的罪責都怪在我頭上,這事兒放在你身上,確實不算稀罕事!”蘇知阮絲毫沒有給她留麵子,劈頭蓋臉便是一頓訓斥。


    從前原主在外當壞人,而寧福在外充當好人,好人都被她當了,而壞人和壞的名聲全都落到了原主身上。


    “蘇知阮你要幹什麽?!我這麽做是為了你好,明明是你做錯事情在先,你卻不肯承認,小小年紀花花心腸卻一大堆,真是白養你了,你個白眼狼!!”寧福張口就把這些髒水全都扣在蘇知阮身上。她覺得自己淡淡的像是一朵蓮花一樣,怎麽會容忍被汙泥沾染,她嘴角抿成一條直線,像是被人欺負了。


    “你一邊說著讓我獨自處理,我是一個獨立的個體,一邊在家中百般欺辱我,把我當奴才,更重視你的親兒子,現如今,在真相未明的情況下,你竟讓我出賣自己的清白勸我跟他走,你居心何在?!”


    蘇知阮語氣冰冷。她指著人淡如菊的寧福破口大罵,罵的寧福的臉色都變得蒼白起來,而周圍的不少群眾都在指指點點,蘇知阮知道她現在是在拖延時間,於是也絲毫不顧忌,把自己在看到劇情之後的所思所想全都一股腦的發泄出來。


    “有你這麽個媽,真是我的恥辱!一方麵想要魅男,另一方麵又想標榜你的清高,假清高的人,早晚有一天臉皮都會被撕下來!”她說完後便雙手環抱著站在了另一邊。


    寧福此時已經徹底的被激怒了,她從來都沒有想到,逆來順受被pua慣了的蘇知阮竟然會變成現在這個模樣,從前的蘇知阮甚至從來都沒有在她麵前表現過叛逆和誇張的性格,現如今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吃錯了什麽藥,竟然會變成如今這樣。


    大腹便便的男人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他現在也有些不知道發生什麽了,原本以為她們是母女,但現在看來其中的矛盾也不簡單。


    周圍不少群眾甚至已經拿出手機開始拍攝短視頻,有的甚至已經開始直播,想要發到網上,越是看到這樣的情景,人淡如菊的寧福就越發緊張,她揮揮手想要捂住自己的臉,最後攝像機從360度無死角拍攝到她的臉,她急忙捂住臉。淚水瞬間從她的指縫中流淌而下,而一旁,她的兒子揪了揪寧福的袖子,惡狠狠的看著蘇知阮。


    “賤人賤人,你就是賤人,媽媽說了,你就是一個想要勾搭男人,靠身體上位的一個賤人!!”當寧福的兒子說出這番話的時候,群眾們更是意想不到,沒想到這看起來還很小的小男孩,嘴中竟然能說出如此惡毒的語言來詛咒自己的親姐姐。


    蘇知阮毫不擔心,她看了看時間,算算時間,警察應當也快到了。


    果不其然,在她剛剛轉身準備繼續說些什麽的時候,不遠處便聽到了一陣一陣的警笛聲。


    “你好,我們是警察,有人報警說這兒出事了是嗎?”一群警察叔叔從警車兩側魚貫而出,他們手中拿著各式各樣的武器,團團圍住了蘇知阮等人,而群眾們見到警察來了,便自發地給他們讓開位置,想讓警察他們進去。


    當大腹便便的胖男人見到警察真的來了之後,她額頭的冷汗頓時便流了下來,他心知肚明剛才的交通事故到底是怎麽發生的!若是追查或者是看監控,那他一定會被拘留或者問責!


    “你們好,警察同誌們,剛才在這裏發生了一起交通事故,但肇事人非但不承認自己所作所為,並且把一切都怪罪到我頭上!”蘇知阮語氣堅定,話語清晰流暢。“所以我請求調取監控!”


    “你們跟我們來警局,我們會調出剛才的監控來”警察叔叔頓時便讓警車開過來把他們帶走了。


    寧福見到這一幕,頓時惡從心中起。她表麵上還是維持著人淡如菊的體麵樣子,但掏出了手機把蘇知阮被警察帶走的這一幕全都拍攝下來,隨後點開了微信,聊天界麵發給了置頂,備注為老公的人。


    【秦哥哥!你這女兒我是教不了了,她不但不學好,反而倒打一耙,現在被帶到警察局了,怎麽辦呀】


    【我明明是想好好教導她的,我一直對她的教育也絲毫不減,但沒想到,唉,她竟然學壞了跟上了這種人】


    寧福信口開河,在語音中胡謅了自己的無奈,委屈不解,把自己塑造成了一個人畜無害,楚楚可憐的小白花。


    而把自己的親生女兒蘇知阮推入了火坑,把她塑造成了一個無惡不作的不良少女。


    寧福這種惡意來的很莫名其妙,從前她隻是覺得蘇知阮年齡小,再加上長得漂亮,身邊還圍著不少男生都喜歡和她玩兒,於是她便想做出自己是一個好媽媽的樣子。


    然後,她就見不得蘇知阮身邊有那麽多男生都圍著她團團轉,她覺得蘇知阮的一切都是她給的,憑什麽她現在那麽受歡迎,而自己卻逐漸老去。


    聊天框發生了一些波動,最頂端出現了對方輸入中……幾個大字。


    過了幾分鍾後,對方的消息發來了。


    【阮阮在哪個警察局?我現在就過去】


    【秦哥哥,你工作那麽忙,就不要因為這些小事打擾了,我會去的,我一定會好好教育她的,你不要擔心,也不要來了】寧福信誓旦旦的在聊天框中說下了這樣一段語音。


    剛才對蘇知阮惡語相向的小男孩,此時疑惑的看向了寧福,他開口說道,“媽媽,難道我們真的要去看她嗎?”


    “那當然不會啦,隻是想讓你爸爸知道我們去看她了,我們才不去看她呢,警察局那種地方全都是壞人才進去待的,像她這種人早就該遭到應有的報應了,我們以後可不要向蘇知阮學習啊!”寧福故作溫柔地摸了摸小男孩的頭。


    她的雙標太過明顯,剛才還沒走的那些大爺大媽見到這一幕,同時對她露出了唾棄的表情來。


    但這畢竟是別人家的家事,他們就算是再受到觸動,再想幫助蘇知阮,終究不能幹涉到別人的家事之中,於是便都氣憤地離開了。


    蘇知阮從始至終都沒有考慮過寧福過來,因為不可能,她一直都決定自己處理,於是她坐在警察局的時候,繼續瀏覽係統發來的劇情以及原主的迴憶。


    這次的位麵之子身份看起來中規中矩,是一個普通醫生。隻不過家裏很有錢罷了。


    暫時來看,這次的位麵之子,並不是她能接觸到的,蘇知阮也並沒有繼續考慮關於他的這部分,而是繼續看起了原主的迴憶和劇情。


    原主高考前後是她性格的一個重大分水嶺。


    高考前因為寧福常年的欺壓,所以原主性格比較懦弱,也不會與人發生很大的衝突,大多時候都是充當一個寧福口中的惡人形象,但她本人並不會出言辯駁,因為她知道即便辯解了,也不會有人相信她說的話。


    而在高考之後,因為寧福把她的保送名額讓給了其她同學,原主就徹底瘋掉了,她變得性格乖張暴戾。


    也就是在她高考之後。她的父親被曝出和小三有了私生子。


    當時的原主心中仍舊保存著一絲對母親的仰慕之情。所以她還是決定幫助寧福趕走小三。所以才設計讓小三流產了。


    這明明是寧福想要看到的,但她在看到蘇知阮設計流產了小三的孩子後,她假模假樣的哭了兩聲,最後甚至給小三的賬戶裏打入了50萬,說這是給她的賠償,並且還假惺惺的落了幾滴眼淚,說把對方當做一家人來對待。


    也就是說這件事情,隻有原主充當了這個惡人,其他人把自己完美的從這件事情中摘了出去。


    在警察徹底調查清楚了事情的起因經過後,一切監控視頻也被全然展現在他們麵前。


    蘇知阮什麽都沒有做錯。她被路邊突然伸出來的手推了一把,一個踉蹌便摔了,但是她很快便穩住了腳步,而罪魁禍首是大腹便便男人開的那輛車闖了紅燈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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