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英雄李鐵牛要下門樓去戰那名殺了三人的特戰隊員,卻被馬龍潭和陳甲攔住了。


    “你們攔我作甚?難道那三個人就這樣白死了嗎?”李鐵牛問。


    “不要嚷嚷,”陳甲連忙製止他,指著站在不遠處最前排的禾田大佐說,“你說話聲音小點,都讓人家聽了去。”


    “聽了去就聽了去,他們都殺了人了,難道還不讓我說幾句嗎?”李鐵牛說。


    此時,但聽校軍場上的竹野又說:“你們中間還有沒有人要出戰?你們不要受他們三人的影響,打仗哪裏有不死人的?要怪隻能怪他們三人經師不名,學藝不高,怪不得任何人。還有誰要出戰?”


    眾人都把頭低下,無人應聲。


    “難道你們都怕死,都是懦夫嗎?”


    “好,我來!”這時,人群之中有人喊了一嗓子。


    眾人一看,站出來的不是別人,正是甄四飛,他心想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奮起一搏。


    甄四飛已經看到站在門樓之上的陳甲和張天和等人了,心中有了底氣,膽子也大了許多。


    “你是好樣的,你是個勇士!”竹野看了看他說。


    “我不和他們打,我要挑戰你!”甄四飛用手指著竹野說。


    “你想挑戰我?”竹野也感到有點意外,他沒想到,世上還有這樣不怕死的人。


    “正是,怎麽,你不敢應戰嗎?”甄四飛問。


    “好吧,我接受你的挑戰,”竹野冷笑了一聲,點了點頭,“那你再挑兩個人,你們三人一起上。”


    “不用!對付你,我一個人就足夠了,”甄四飛說,“我要和你單挑!”


    此言一出,全場震驚,連門樓上的張天和與陳甲也為他捏著一把汗。


    其實,甄四飛說這話,他心裏也沒底,他是硬著頭皮,不橫裝橫,豁出去了。


    甄四飛心想剛剛是三個人一起上的,卻落敗了,如果再換三個人上去,也不太吉利,不如我一個人單挑,還沒有人礙手礙腳,說不定還能贏他,此時,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不能給隊長和大師兄丟臉,哪怕自己就是死了,也要死得有尊嚴。


    “好!既然你自己找死,那我就成全你。”竹野說完,擺好了架勢,準備格鬥。


    甄四飛活動活動筋骨,這些天,手腳都被捆麻了,然後,他把衣服收拾了收拾,伸胳膊抬腿,沒有半點崩掛之處,握起了雙拳,做好了格鬥準備。


    隻聽“呀!”的一聲,那竹野已經對他發起了攻擊。


    所謂靜如處子,動如脫兔。竹野的攻勢相當淩厲,腿腳之上都掛著風聲。他之所以能當上第三小隊的小隊長,那也是經過層層篩選,憑實力說話的。


    說時遲那時快,一眨眼的工夫,竹野已經到了甄四飛的麵前,他伸右手去抓甄四飛的脖子,隻要被他抓住,他手臂一用力,就可以將他的脖子扭斷。


    甄四飛跟在霍廷英後麵學習西洋拳擊已經有段時間了,本能的用雙臂護住頭部,他看竹野的右手探過來了,把左肘一抬,將他的右手架了出去。


    竹野一愣,沒想到這看上去不太起眼的俘虜,居然能躲過他出其不意的致命一擊。


    右手的一抓躲過,左手又來了。


    甄四飛又抬右肘,將他的左手架出。


    竹野一連兩次都沒有抓中,惱羞成怒,又以右擺拳進攻甄四飛頭部;甄四飛以左臂外格擋防守,緊接上動,甄四飛左手順勢捋抓竹野右手腕;隨即向左前方上右步,並立即左轉身,同時雙手抓握竹野的右手腕並向上、向外旋擰,使他的右肘關節外側的肘骨朝下,上動不停,甄四飛隨即迅速雙膝微屈成馬步,並將竹野的右臂扛於右肩上,同時雙手用力將他的右手腕向下拉拽,使其右肘關節成反關節運行,竹野被迫屈服就擒。


    到了此時,如果甄四飛再向下一用力,竹野的右胳膊立刻就斷了。


    站在門樓之上的陳甲也很奇怪,甄四飛這小子什麽時候學會擒拿了。


    “且慢,住手!”甄四飛正打算拉折竹野的胳膊,張天和在門樓上喊了一嗓子,“四飛,把手鬆開。”


    甄四飛這才把竹野放了。


    那竹野也是驚魂未定,嚇出了一聲冷汗。


    第三小隊另外九名隊員,一看小隊長戰敗,一下子都圍攏了過來,想把甄四飛困在中央。


    眾俘虜一看他們要圍攻甄四飛一個人,群情激憤,一下子都竄了過來,擋在了甄四飛的前麵。


    “你們說話不算數,先是殺了我們的人,現在被打敗了,卻想以多欺少。”其中有人說道。


    這時,特種作戰隊隊員都過來了,還有那些牽著狼狗的士兵,同時用機槍對準了這些俘虜,就要開槍。


    “且慢,看在他放過竹野君的份上,看在川本少佐所請觀操嘉賓的麵上,把他饒了,”藤田一郎指著甄四飛說道,“其他的俘虜,統統殺掉。”


    “突突突!”一陣機槍掃射之後,除了甄四飛一個人被活擒之外,其他一百來名俘虜全被打死了,有個別幸存者,想逃跑,卻被狼狗追上,活活咬死。


    “隊長,我要下去把他們這些人統統摔死。”李鐵牛看得眼裏都充了血,說著就要下門樓。


    “不許去,給我迴來,”張天和的心頭也是一陣劇痛,差點昏厥了過去,“陳甲,馬龍潭,你們倆快把他拉迴來。”


    這時,有士兵打掃戰場,把死屍全部拖走,用清水衝洗場地,再用掃帚,抹布清理幹淨。


    一切又恢複成了原來的模樣,好似這裏根本不曾死過人。


    特種作戰隊的表演繼續進行。


    到了晚上,禾田大佐在會客廳親自設宴招待張天和。


    他們請來了日本歌妓,這些女人,既美麗又溫柔,身上穿著和服,腳上踏著木屐,翩翩起舞。


    禾田大佐坐在正中的位置上,左手邊是川本少佐和張天和,右手是藤田一郎與任占標。


    禾田大佐向張天和頻頻舉杯,笑容可掬,說:“張君,你是大大的英雄,經常聽川本少佐提起你的大名,對你是相當的佩服,今日幸得相見,三生有幸,我再敬你一杯。”


    “大佐,請。”張天和說。


    “張君,今日觀看我軍的春操表演,有何感想?”禾田大佐有意的問。


    “大佐閣下,貴軍的拚刺技術非同一般,特種作戰隊更是所向無敵。”張天和說。


    “張君,你很有眼力,”禾田大佐說,“並非我在你的麵前吹噓,我們的拚刺技術實屬世界一流,縱然有十個敵人,也拚不過我們一名士兵,他們都是久經訓練的勇士,而藤田一郎少佐帶領的特種作戰隊更是勇不可當,攻擊力極強,在世界上,也是很少有的。”


    “大佐閣下,你沒有吹噓,你說的都是事實。”張天和說。


    “至於今天在校軍場上殺得那些俘虜原是中安堡金向陽的手下,隻因金向陽不識時務,不願意歸順到我們的合作夥伴任占標的麾下,所以,迫不得已,這才將他們消滅。”禾田大佐說。


    “大佐閣下,我定當誓死效忠貴軍。”任占標這時站起身來說。


    禾田大佐點了點頭。


    “張君,我們大佐先生很欣賞你和你的手下,”川本少佐說,“因此,我們的意思是邀請你和任占標一樣,簽署一份合作協議,加入到我們的團隊,為我們皇軍效力。”


    張天和心想怪不得任占標這樣努力替日本人做事,原來他已經和他們簽了協議。


    川本少佐說著從一個黑色的皮包裏拿出一份協議擺在了張天和的麵前。


    “張君,隻要你簽了這份協議,從今往後,你就是我們的好朋友,你們陳家峪保安隊所需要的任何軍用物資和武器裝備,都由我方提供,如果你們想從銀行辦貸款,我們還可以給你們貸款,至於利息嘛,都好說,”川本少佐說,“我們已經得知你與田家寨的田小婷是兄妹,而黑雲寨的杜判官又是你幹爹,如果你能說服他們兩家一起歸順我們,為皇軍辦事,那你便是立了大功一件。到那時,在這一帶,隻有青風寨投靠了沙俄,早晚,我們會把他們給滅了。”


    “我先謝謝川本少佐與和田大佐的美意,”張天和說,“簽署協議一事,還要等我迴去和兄弟們商量一番,再作決定,至於田家寨和黑雲寨那邊,我作不了主,不過,我定會竭盡全力去爭取的。”


    “張君,你不用太謙虛了,你是保安隊的大隊長,一家之主,又何必又去問別人呢?”川本少佐問。


    “川本少佐,話雖如此,但是,我也不能太獨斷專行了,有什麽事都是大夥一起商量著來的,我不能壞了規矩。”張天和說。


    川本少佐看著禾田大佐,禾田大佐微微點了點頭。


    “那好吧,既然張君這樣說了,那你就把這份協議帶迴去,和你的兄弟們商量一下,我們就等你給我們帶來好消息。”川本少佐說。


    “我有一個不情之請,還請你和大佐閣下成全。”張天和說。


    “什麽事?”川本少佐問。


    “是這樣,上次你到我們陳家峪之時,當時,與我約定好了的,隻要我們來了,你們就把我們的隊員甄四飛給釋放,”張天和說,“現在,我要把他帶迴去。”


    川本少佐又看了看禾田大佐,禾田大佐點頭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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