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武門。


    “大師兄,”館主陳甲正在午睡,有一個學徒甄四飛悄悄地溜了進來,推他,“大師兄,你醒醒,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向你稟報。”


    “嗯?”陳甲睡得正香,被他吵醒了,一肚子的不痛快,“什麽事啊?這樣急!你就不能等我睡醒了以後,再來和我說嘛。”


    “大師兄,是這樣的,昨天我休息,閑來無事,我就上街去閑逛了,正好走到東大街十字路口,一家新開的茶館,名叫逍遙茶館,我就進去喝茶了。”


    “你倒是挺有雅興,你喝茶就喝唄,跑來跟我說這些幹嘛,”陳甲聽他說的都是廢話,“是不是你吃飯,睡覺,上茅房,都要跑來跟我說啊?滾遠點,我要繼續睡覺了。”


    “大師兄,這個新開的茶館與眾不同啊。”甄四飛說。


    “有什麽不同?”


    “茶館又大又敞亮不說,關鍵是裏麵的人不同。”


    “人不同?”陳甲閉著眼,迷迷糊糊的問,“此話怎講?”


    “大師兄,我跟你說,我發現這個逍遙茶館的老板娘是個絕色美女,絕代佳人,”甄四飛低聲的說道,“大師兄,我這麽跟你說,如果把她和你之前搶過來的那些美女放在一起做比較的話,那些都不叫美女。”


    陳甲聽他這麽一說,睜開了雙眼,眼裏放出了兩道亮光,說:“此話當真?”


    “大師兄,我什麽時候欺騙過你,我敢騙你嗎?”甄四飛說,“如果你不信,你有空可以去看看呀,看看我有沒有說假話。”


    “不去,不去,人家長得醜俊與我又有什麽關係呢?”陳甲說輕描淡寫的說,“不過,照你這麽說,這個女人長得應該還算不錯。”


    “何止是不錯啊,簡直就是仙女下凡,”甄四飛說,“大師兄,你看,我們要不要今天晚上就動手,把她給搶過來。”


    “啪!”陳甲在他的腦袋上重重的敲了一下,“搶搶搶!一天到晚就知道使用暴力,武力能解決一切問題嗎?難道我陳甲平時就是這樣教你們做人的嗎?都什麽年代了,要以德服人,做個文明人,更何況感情的事,是可以勉強的嗎?”


    “大師兄,那依你之見,該怎麽辦呢?”這甄四飛捂著自己的腦袋,心中叫冤,心想我何苦來的,還不是為你著想的嘛,你不是一貫如此的嘛,這會兒卻裝起正人君子來了,但是,他嘴上卻不敢這樣說。


    “什麽怎麽辦?她開她的茶館,咱開咱的武館,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各過各的日子,”陳甲想了想,又問,“那你有沒有打聽到,那個女人叫什麽名字,是個什麽來曆?”


    這甄四飛聽他這麽一問,一樂,說:“後來,我向隔壁的布店打聽到,茶館的老板娘名叫石友瑤,她男人的身體不太好,得的是癆病,江湖人稱病太歲王冠樵,喜歡耍錢,經常不在店裏。”


    “還打聽到別的嗎?”


    “別的就不知道了,”甄四飛笑著說,“大師兄,你是不是又心動了?”


    “心動你個頭!你繼續去練功,我繼續睡覺。”陳甲揚起手又要打他,甄四飛嚇得連忙跑了出去。


    甄四飛剛走,陳甲起身先找地方洗了個澡,換了身幹淨的衣服,把頭發梳了梳,西部牛仔的帽子戴好,又在身上噴了點香水,對著鏡子又收拾了收拾,這才來到了逍遙茶館。


    這茶館真就不小,有五六間店鋪,看上去古色古香。


    陳甲心想一陣子沒來上街,這街道上的變化還挺大。


    他昂首而入。


    進門一看,裏麵有幾個人在喝下午茶,都是本縣的大戶人家的老爺或者是闊少,有幾個女店員在招唿著。


    這些喝茶的人不時地往吧台那邊看,竊竊私語。


    陳甲舉目觀瞧,但見吧台裏站著一個年輕的女人,這女人身高約有一米七,身材挺拔,凹凸有致,頭發微卷,紮了個馬尾,顯得健康而又幹練,皮膚白晳,光滑柔嫩,一雙水汪汪的大眼,左顧右盼之間,散發著攝人心魂的魔力。


    “客官,您是要喝茶嗎?”這時一名女店員過來向他打招唿,然後,把陳甲帶到一個靠近窗戶的位子坐下,“請問您要喝什麽茶?”


    “哦,不急,我先坐會兒,你先去忙你的。”


    那名女店員聽他這麽一說,就去忙著招唿別的客人去了。


    陳甲從口袋裏拿出一本書,《大清十大名茶以及中國茶道》在認真的研讀了起來。


    時間過得挺快,不知不覺一個時辰過去了。


    陳甲抬頭一看,店裏的人都走完了,隻剩下他一個客人了。


    他向吧台那邊看去,那個女老板也正在看著他。


    陳甲站起身來,向她笑了笑,揮了揮手,示意她過來。


    女老板也向他笑了笑,然後,向他走來。


    “客官讀書很用功啊,都讀了一下午了,你讀的是什麽書?”女老板輕啟朱唇,柔聲細語的問道。


    “這些都是你們女人不看的書。”陳甲一笑,忙把書塞到了口袋裏。


    “那請問您還要喝點茶嗎?”


    “你們這裏都有什麽茶?”陳甲問。


    “我們這裏可以說是本縣最大的茶館了,大清十大名茶,我們這裏都有啊,不知你想喝什麽茶?”


    “我想都嚐嚐,可以嗎?”陳甲笑著說。


    “當然可以,隻要你願意花錢就行。”


    “這個好說,不過,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可不可以。”陳甲說。


    “怎麽說?”


    “請問你能親自為我烹茶嗎?”


    “哦?要我親自為你烹茶?”女老板看著他,一笑。


    “正是。”陳甲說。


    “這倒也可以,”女老板說,“不過,我親自為你烹茶,是要收取雙倍的價錢的。”


    “可以,這沒關係的。”


    時間不大,果然,這女老板備齊了各種茶和茶具坐在了陳甲的對麵。


    陳甲一看,這些茶壺,茶盞,茶則,茶匙,茶鬥,茶荷,茶擂等,與古董相似,都是極為考究的。


    女老板輕挽袖麵,露出一雙玉手,先是拿出一種綠茶,全部是嫩芽,外形細嫩卷曲,似螺形,色澤綠褐,蒙披白毛,用開水一衝,散發著淡淡的幽香,湯色清翠澄澈,葉底細嫩微白。


    “客官既然來品茶,定是深諳茶道,不知你可識得此茶?”女老板看著他,笑著問道。


    陳甲明白,她這是要考他一考,於是答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此茶名為洞庭碧螺,乃是清世祖康熙十四年遊太湖時題的名。”


    女老板一聽他迴答正確,點頭讚許。


    這時,她又拿出一種茶,外形如雀舌,芽葉肥壯,花香撲鼻,葉底勻嫩鮮亮。她先是用開水衝了一下,隨之把水倒出,再泡,但見綠色清湯中,茶芽垂直下沉,根根向下。


    陳甲淺嚐了一口,但覺滋味醇和,迴味香甜持久,雖然是二泡,味不淡薄,香不減低。


    “這種茶,你可識得?”女老板問。


    “這是敬亭綠雪,榔源鬆蘿是屈指可數的全國名茶,但是敬亭綠雪的品質要遠遠超過它,”陳甲頓了頓,然後說,“《茶名大全》上說,敬亭毛尖,產於安徽宣城敬亭山,茶品細嫩,有白毛處其上,不易多得。”


    “客官,看來您是位茶道高手啊,對於茶道,你有什麽見解嗎?”


    “茶道,就是品賞茶的美感之道,是一種生活藝術,生活禮儀,以及修身的生活方式,有助於陶冶情操,去除雜念。茶道被譽為是道家的化身,源於中國,之後又傳入西方和日本。唐朝《封氏聞見記》中就有這樣的記載:‘茶道大行,王公朝士無不飲者。’而到了宋朝,宋徽宗趙佶就是一個茶飲的愛好者,他認為茶的芬芳品味,能使人閑和寧靜,趣味無窮。中國茶道吸收了儒,道思想精華,道家的學說,則為茶道注入了‘天人合一’的哲學思想,創立了茶道的靈魂,強調‘道法自然’,包含物質,行為,精神三個層次。而就其構成要素來說,有環境,禮法,茶藝,修行四大要素。”


    “敢問您尊姓大名?”女老板一聽他說的頭頭是道,不由得頻頻點頭,大為讚賞。


    “不敢當,在下陳甲。”


    “陳甲?”那女老板一聽,想了想,“原來你是忠武門大名鼎鼎的陳館主,想不到你們習武之人卻也懂得茶道,真是難得啊。”


    “你過獎了,我隻是略知一二罷了,”陳甲笑道,“你也聽說過我的名字嗎?”


    “你一雙神腿打遍全縣無敵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那是過去式了,我的一個兄弟就比我厲害,”陳甲連忙擺手,“請問姑娘芳名?”


    “我叫石友瑤。”她略帶羞澀的笑著迴答道。


    “我與姑娘一見如故,感覺像是找到知音了,如果你不嫌棄我是個習武的粗人的話,我們交個朋友吧。”


    “瞧你說的,我怎麽會嫌棄你呢,”石友瑤看著他,“你有空可以常來店裏喝茶,多喝茶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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