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自己的同學,如果剛才沒有嚇唬他,他一定能搞清楚裏麵結構,說不定能夠提前在網上發表自己的論文。


    叢林法則,先下手為強,他不以為恥,隻感概差一點點就成功了。


    手裏握著一塊藍色晶片,這東西一定很重要,如果能破解,他就不用再過窘迫的生活,不用討好別人。


    在他旁邊的塗料男生想來想去,“明天我們還是去道個歉吧。”


    “哦。”男生打定主意了,不去。


    他眼內閃爍幽深的光。


    能偷到這個東西,運氣成分居多。


    若不是朋友的臉上大分,給他製造機會,他無法獲取。


    機會就這一次,所以無論如何,他都要把東西運出去。


    ……


    肝了一日一夜,對照遞上去的專利來完善了低配版黑翼。


    她腦子發漲,坐在車裏補眠。


    走在校道上,看到滿眼綠色,萎靡的精神才好了點。


    “蘇同學好。”


    “你好。”


    “蘇同學今天這麽早?公司好忙嗎?”


    “是啊是啊。”


    經過的同學都打招唿,蘇小菜全都迴應了,沒停下來寒暄。


    再次打開維修室。


    蘇小菜目露寒光。


    滿地淩亂的機械零件,用白布蓋著的樣品被掃落在地。


    蘇小菜第一時間想到是有人偷東西。


    她沉下臉,先檢查樣品情況,機械手臂被人刻意打開了,全部零件散架。


    蘇小菜沒動零件,拿出智慧03,“掃描地上的零件,看有什麽不見了。”


    智慧03立即掃描分析。


    蘇小菜抬頭看整個維修室布局,維修室的窗戶都很封得很嚴實,采用智能防窺的透明材質,外麵絕對看不到裏麵的人在做什麽。


    她記得自己走之前,都關好了窗。


    窗戶沒有撬開痕跡,那就隻能從大門進來了。


    此時智慧03掃描完,“主人,少了超能晶片。”


    “其他東西沒有不見嗎?”


    “是的,沒有。”


    重要的晶片失竊,已經超出私人處理範圍的事件了。


    蘇小菜打電話給校長,告訴他這件事,並且通知他,她報警了。


    校長:“我現在趕來,開權限調取監控。”


    他管理學校那麽久,還沒出現過偷竊事件,他連學生的背景都會做個簡單背調才給進校讀書的。


    是哪個混賬背刺他。


    這簡直故意打他臉。


    蘇小菜對學校的安保有些不滿,這件事本不應該發生的。


    但她有後備,所以沒有慌亂。


    校長的司機開出賽車風華,一路狂飆,校長比警察早到了幾分鍾。


    氣喘籲籲地來到維修室,校長先查看維修室怎麽樣。


    那位在電話裏控訴他安保不夠嚴密的女孩,正坐在維修室麵前,擺了馬紮和小茶幾,喝茶吃薯片。


    精神狀態過於慵懶,好像不見了東西的人不是她。


    蘇小菜當然也急,光著急沒用,


    她沒證據,也沒人。


    即使有證據也要執法部門的來捉才正規。


    那塊晶片,沒有足夠知識體係,對著它就是瞎子。


    何況它也隻是中間過渡產品,光迭代更新,隻要有儀器,能迭代幾十次。


    所以也沒那麽急。


    何況,出現今天的漏洞,也算是給自己和校長一個警醒,看似安全的校園,其實外緊內鬆。


    像她自己,犯了致命錯誤,竟然把東西放維修室,維修室不比更實驗室,這裏基本上不會有人放置貴重東西。


    但實驗室都租滿了,租用的導師和學生不會輕易挪走東西的。


    她租維修室,也是為了臨時找個地方存放。


    臨時決定的事情,誰成想還能這麽巧招了賊。


    對於此,蘇小菜隻能說是自己犯蠢。


    她深唿吸好幾次,勸自己心態放平。


    人怎麽可能永遠保持不犯蠢呢,犯蠢才長記性。


    東西被偷了,隻能不停告訴自己,居安思危,別再因為過於安全的環境,忘記人性複雜。


    現在,解決它就好了。如果偷東西的人還在學校,那好辦,甕中捉鱉而已。


    如果不在了,那事情發展,很可能不是她能摻合的。


    蘇小菜指著身旁的馬紮,“校長辛苦了,坐。能通知保安過來嗎?”


    “我不想現場被人再次光臨,所以沒有離開,而且第一時間報警了,你不會怪我吧。”


    “不會不會,是我沒吩咐保安嚴密看守。”


    失竊事件嚴重性比謠言事件嚴重多了,報警是正確的做法。


    蘇小菜:“你不怪我就好。”


    首都星還處於戒嚴狀態,應該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吧。


    想到這,蘇小菜眉頭直跳,有種不安的預感,按照警察們的工作效率,嗯嗯嗯……


    真說不好呢。


    校長緊張的心情隨著蘇小菜的舉動漸漸平靜,他也是經曆大風浪的人了,剛聽說蘇小菜的東西被盜那會兒。


    他手心冒汗,無法保持鎮定,渾身顫抖,氣得不行。


    “侄女,那塊晶片你老實告訴我,價值多少。”價值越多,小偷越刑,校長隻希望不是學生做的。


    “也不值多少錢,保守估計幾十個兆吧。”


    輕描淡寫幾十個兆。


    小偷注定要牢底坐穿。


    “咳咳咳。”校長被茶水嗆得老臉一紅,坐立不安起來,“真值那麽多?”


    “是啊!技術若被偷去,是值那麽多。”蘇小菜道:“隻偷走成品,也不值那麽多。”產能跟不上,所以成本高點,千來元的東西。


    但她不能把價值說低了,價值低了,學校和警方都不會盡力的。


    蘇小菜捧腮,柔柔道:“可我的晶片已經被軍飯列入重點保護技術範圍。”


    真是可憐的小偷。


    敢偷,約等於跟整個軍方作對,鐵定被追到天涯海角,“我也希望小偷不是咱們學校的學生。”


    談了幾句,警察被帶進來。


    來的是之前處理過蟲人事件的中年警官。


    珀林剛升職,從督察正式升高級督察,人逢喜事精神爽,看著很精神。


    這不,民眾報案,失竊案,本來其他同事接的,同事抱怨學生的失竊案吃力不討好,往往丟的東西價值不多,都不夠查檢費。


    珀林聽是軍培的學生失竊,二話不說替同事接下。


    他還沒機會報答一下軍培的學生,想著多出點力氣也好。


    再次看見蘇小菜,他很高興,偷盜事件的查證他擅長。


    “你好,蘇小同學,又見麵了。”


    “你好,警官。”蘇小菜快速將自己室內的情況說一遍。


    珀林高漲的心情下墜,跌到穀底。


    總感覺發生在這小同學身上,沒一件是小事。


    珀林的直覺很快應驗。


    他問物品價值多少。


    聽到蘇小菜給校長說的話重複一遍後,珀林立即想撂擔子不幹了。


    一件價值不菲,即將接受實質審核的專利產品被偷。


    這性質嚴重到可以把小偷列為間諜,並且可以快速判死刑。


    “珀林警官能快點幫我捉住人嗎?”


    珀林硬著頭皮,“放心,隻要人沒離開首都星,我們很快就能捉住嫌疑人。”


    珀林馬上讓法證科進室內取證。


    然後讓其他警察去調監控。


    “這間維修室內沒有監控嗎?”


    校長:“沒有。”


    “校長沒有,我有。”蘇小菜讓法證科的人把紅色魔方拿出來,指揮警察起來一點不客氣的模樣,珀林也不敢說什麽。


    她打開紅色魔方,磨方顯示出一個屏幕,“你好,請問要選擇哪個模式。”


    “不要模式,我要錄像。”


    “驗證通過,你獲得查看錄像權限。”蘇小菜沒完全讓它認主,隻是作為一位維修員來獲得它的錄像功能。


    把錄像拷貝下來,蘇小菜直接交給警察。


    不到二十分鍾,警察通過維修室外的監控和磨方錄像得到了事件是兩個學生所為。


    正確來說,是其中一個。


    保安也別列入嫌疑人中。


    保安的口供很正常,站在他的角度,他給漏了東西的學生進入維修室,固然有失職的地方。


    但正常來說,不算什麽大事。


    維修室屬於公用的租用場所,每天學生和教師來來往往,從業這麽多年,還沒經曆過偷盜事件。


    在他的思維裏,這些學生都是高素質的。


    就算有小心思,有私心,也不至於偷東西。


    你讓他怎麽去懷疑兩個學生大晚上溜達過來偷盜、


    還光明正大通過他的準許進入偷,隻要有東西不見,他們注定會被列為嫌疑人。


    隻能說,摩億的偷竊行為,有太多巧合的成分在。


    蘇小菜大早來的,磨磨蹭蹭已經過了一個小時,租用了維修室的教授和學生看見警察在這裏,駐足觀望,想知道發生什麽事情。


    不一會,論壇出現相關問題,都在問蘇小菜為什麽又報警。


    ……


    一晚沒睡好的禮善淳輾轉反側,睡不踏實,他想了很多,越分析,越覺得自己朋友有問題。


    太奇怪了。


    直到淩晨三四點,他才睡了。


    不到六點,他猛的醒來,翻身下床。


    他知道室友學習機械相關的知識,一直致力研發一款可以大賣的機械物品。


    可每次的設計圖,總是要老師指點修改多次才通過。


    從大一開始便如此,不可能大二下學期突然開竅製造出能讓“導師”覬覦的東西。


    何況“導師”要是偷了,就更不可能大大咧咧地放維修室。


    他打算喊醒朋友問問。


    可他敲門,沒人迴應,敲了好一會,把其他室友吵醒了,都沒人出來。


    “你別敲門了,直接開門看看唄,萬一暈了,聽不見的。”


    塗料男生想了想,也對。於是他拎動門把手,門沒鎖,一下子開了。


    臥室內空空如也,床也是涼的。


    洗漱間也沒人。


    塗料男生:“他早起去了哪裏?”


    另外兩名室友笑道:“他會早起嗎?沒見過,他不到最後一分鍾都不起床的好不好。也不知道你為什麽要跟他玩,這麽懶,還整天白日做夢。”


    “他是我從小到大的朋友。”


    “是是是,每次都說他是你從小認識的好兄弟,你認人家好兄弟,人家不一定認你呢。你有急事找他,最好還是聯絡器聯係吧。”


    兩位室友被吵醒,也沒責怪塗料男生,知道他前天比試輸得難看,心情不佳,善解人意地離開寢室了。


    主要怕他又嘴炮,叨叨沒完。


    塗料男生打電話,可剛打出去,聽到便是忙音,秒掛斷。


    他又打了幾次,都一樣。


    此時他才意識到,朋友拉黑了他,為什麽拉黑他?


    不一會,有人來敲門。


    三個身穿製服的警察站門外,舉著警員證,他們身後還跟著魏萊文,不用說,昨晚的事情事發了。


    塗料男生懊惱,不禁心慌意亂。


    警察詢問他另一名男生在哪裏,塗料男生搖頭。


    “我不知道,一大早醒來,我想找他去維修室,跟人道歉,但他不在。”


    警察當然不會聽他一麵之詞,在魏萊文注視下,去搜人了。


    找不到人,塗料男生依然要帶迴去。


    珀林把他帶到維修室那邊,另外兩名警察去追蹤另外那名男生。


    通過魏萊文,珀林知道塗料男生叫禮善淳。


    他問他們昨晚去維修室幹什麽。


    禮善淳腦袋還是懵的,磕磕碰碰地把自己昨晚做過的事情說出來。


    這一刻,禮善淳對所謂的善惡界限不再分明。


    因為他隱瞞了部分事實,下意識包庇朋友,並且說出有人可能偷拿了朋友的東西,所以朋友昨晚才那麽反常。


    魏萊文恨得牙癢癢:“別人說什麽信什麽,人家不可能偷摩億的東西,就他那拖延性子,能正常畢業,我都能笑醒了。”


    禮善淳是他寄予厚望的一個機甲師,摩億卻是魏萊文最頭痛的學生。


    作業不好好寫,總愛天馬行空,聰明的腦子全用在不切實際的事情上,魏萊文不止一次對他說出恨鐵不成鋼的訓話了。


    禮善淳始終不願相信朋友是壞的,心裏想著,摩億隻是愛幻想,但他腦洞夠好,說不定真能給人帶來靈感。


    直到見著了昨晚毀壞物品的主人後。


    禮善淳信念崩塌,“怎麽是你?”


    如果物品的主人是蘇小菜,那摩億的所有說法都能推翻,因為蘇小菜壓根沒接觸過摩億。


    “嗯?你認識我?”蘇小菜聽著魏萊文說禮善淳的交代的經過。


    這跟保安口中的不一樣啊。


    “我是前天跟你最後一個比試的人。”


    “哦,原來是你呀,你叫禮善淳?”蘇小菜很清楚對方挑釁的嘴臉有多令人厭煩,沒想到真人如此的可愛。


    可愛是對他樣貌的形容詞,娃娃臉,雙眼皮的大眼睛,睫毛濃密超長,要不是他一開口就是老爺們的煙嗓,還以為他是女生。


    “是的,那天你對我的藐視,很深刻,下次指教時,希望你能正視我。”


    “同學,你還沒洗脫嫌疑呢。”蘇小菜可不想指教這種難纏的人,不把他機甲打得發動不了,他都能爬起來繼續戰,這不是指教,是想生死角逐。


    太煩了。


    “我沒有對任何人藐視,我比你強太多了,一上來就壓著你打,怎麽指教,你老師跟你過招,也上來就壓著你打嗎?”


    好像是這樣沒錯,禮善淳臉色赤紅。


    “你又不是老師。”


    “差不多,老師不一定比厲害。”蘇小菜對此還是很自信的,軍培的機甲駕駛導師們,最厲害的也就做過上校而已。


    跟她交手,說不定事後還要請教她幾招。


    禮善淳瞄了眼氣定神閑喝茶的校長,她這麽自負,你不說教一下?


    校長無視之,他“侄女”,與有榮焉都來不及。


    法證科的人查證差不多了,隻需要指紋對比,便一清二楚。


    碰過機械手臂的就幾個人。


    魏萊文、校長、蘇小菜,然後還有摩億的。


    監控裏,魏萊文和校長跟蘇小菜一起離開的維修室,身影沒再出現過。


    之後就是禮善淳和摩億,紅色磨方的錄像清晰地捕捉到摩億把晶片拽到手心的一幕。


    看似隱蔽的動作,逃脫不出高清鏡頭的夜間攝像。


    禮善淳很羞愧,羞愧得抬不起頭,沒法說服自己再替朋友開脫。


    “我……我說謊了。”禮善淳一開始交代的,並沒有把摩億想把機械手臂帶迴去的話語說出來。


    朋友竟然瞞著自己帶走了東西,任何借口都無法支撐他繼續信任。


    剛說完,警察便在人工智能輔助下,鎖定了摩億的蹤影。


    他淩晨四點用了積分申請離開學校,什麽行李都沒帶。


    守門的保安盤問他足足兩分鍾,摩億都應答自如,他說他的親人病危,人就在首都星的醫院,他必須出去看看,並且給出準備好的病危通知書。


    保安仔細查檢過,才給他出去了。


    他一路向人口密集的地方跑,跑進了一處沒有監控的區域。


    再出現在監控下的時候,是六點,他做了喬裝,身形變了。


    如果不是走路姿勢太鬼祟,憑人工智能也很難推測這是他。


    摩億目前人已經在太空站,看樣子是打算逃跑。


    一切行動很熟練,經過精心安排似的。


    珀林立即通知空間站執法人員攔截。


    十五分鍾後,空間站執法人員表示找不到人,所有監控和監控視野盲區都找遍了。


    摩億像是被人間蒸發了一樣。


    珀林尷尬了,他剛剛還打包票,一定會捉住嫌疑人。


    “抱歉,我們可能需要更多時間來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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