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國舅,新羅自大唐立國之初,就是大唐的屬國,一直以大唐的屬國自居,兩國的來往也很頻繁。


    如今新羅內患不斷,除了大唐,本王也不知道該找誰幫忙了。


    何國舅跟大唐皇帝陛下關係密切,不知道何國舅可否為我新羅美言幾句,救新羅於火海之中。”


    其實對於大唐皇帝的態度,金嶢已經從崔致遠的口中得知。


    對於先輩們的野心,他也很無語,也不知道那些先輩當時反唐有沒有想過後輩,想沒想過如今的新羅。


    大唐的皇帝都不信任新羅會老老實實當一個屬國,大唐會出兵嗎?


    雖然知道希望不大,但想到何東的身份,他還是想試試。


    何東心裏冷笑,幫你美言,你倒是拿出一些好處啊,不然沒事冒著被罵的風險到聖上麵前為你說好話?


    “咳咳!”


    何東故作咳嗽,一本正經地說道,“王上,不是何某不肯幫忙,而是聖上的決定,何某也無法扭轉。


    目前是聖上對於新羅沒有好感,何某等臣子也不敢去違背聖意。”


    樸景暉連忙站了出來,“吾王也知道此舉讓何國舅有些為難,但若是何國舅願意美言,吾王也不會虧待何國舅,定會備禮重謝。”


    聽到這話,金嶢連忙反應過來,“無論成與不成,隻要何國舅肯幫新羅美言,新羅一定為何國舅備上大禮。”


    何東可是人精,看不到大禮,自然不會輕易做出承諾。


    “王上,並不是何某不願意幫忙,而是我大唐如今真的抽不開身。


    在西南,我大唐正在跟南詔開戰;在西北,為了重迴西域,我大唐亦在跟西州迴鶻開戰;在北方,契丹崛起,時刻威脅著我大唐北境安危。


    除此之外,還有內部藩鎮割據。


    就這四個方麵,就牽製了我大唐數十萬大軍,實在騰不出手來幫助新羅。”


    “何國舅,我新羅的內亂,隻需大唐出兵一兩萬便可,不會耗費太多兵力的。”金嶢解釋道。


    在他看來,既然大唐可以維持幾十萬大軍,想來騰出一兩萬還是沒問題的。


    “這就不是何某可以決定的了,何某隻是一介商賈,不懂這些。”何東開始打哈哈裝傻了。


    “何國舅,下官知道大唐現在視契丹和渤海為心腹大患,但是契丹強大,並不能一舉滅之。


    若是大唐可以助新羅勘定內亂,以後大唐出兵契丹,新羅也可以契丹背後出兵,豈不是更容易擊敗契丹?”崔致遠起身說道。


    “崔尚書說笑了吧,新羅和契丹之間,可還隔著渤海國。”何東友情提醒道。


    “就是,崔尚書雖然想法挺好,但也有些不現實。”樸景暉連忙站出來解釋著,但也沒忘指責崔致遠的想當然,“何國舅,雖然崔尚書所言有些荒謬,但以後若是大唐需要,新羅也隨時可以派出軍隊跟隨大唐一起作戰。”


    “哈哈,這個事樸駙馬可得跟我大唐朝廷說,跟在下說可是找錯人了。”


    不知道是出於什麽原因,後麵何東一直左顧言它,不僅不提幫新羅說好話的事,連商貿上的合作也都隻字不提。


    何東不提,就算是金嶢這個新羅王也沒法逼著,隻能聊點風花雪月。反正何東也沒打算走,所以他們倒也不急。


    何東下榻的地方倒是還可以,類似於迎接他國使節居住的地方,而且事前還好生裝飾了一番,倒也不算太差。


    而且新羅對大唐很崇拜,大唐的一切在新羅都很受歡迎。


    就說漢語,晚上的夜宴上,眾人都是用的漢語,因為新羅王室或多或少都會漢語,而且以說漢語為榮。


    或許是為了弄清楚何東到底是怎麽想的,第二天一大早崔致遠就上門拜訪了。


    “崔尚書,何某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崔尚書是否能助何某?”


    “何國舅客氣了,有什麽吩咐可以直接說。”


    “其實也沒什麽,崔尚書想來對著慶州城比較熟悉,何某初來慶州,就想仔細看看,不知崔尚書可否屈尊做一迴何某的向導。”


    “原來何國舅想遊覽金城,下官自然願意帶何國舅一遊。”崔致遠一愣,客氣地迴道。


    慶州是唐人的稱唿,新羅人則是稱唿其為金城。崔致遠作為新羅的一部尚書,自然要維護自己的國家的榮譽。


    一行人是乘坐馬車出行,不時下馬車觀看。


    總的來說,這慶州真的不怎麽樣,特別是普通的百姓,一個個衣衫襤褸、麵黃肌瘦。


    整個城裏也透露著濃濃的一股衰敗氣息,這也跟此時新羅的總體情況一樣。


    “崔尚書在大唐曾中過進士,為官一方,也算是有些才華。


    為什麽崔尚書迴國之後,這新羅還是如此?難道崔尚書就沒想過改變什麽嗎?”何東隨口問道。


    何東倒也沒多想,隻是覺得能得到聖上讚譽的人,想來也是有些才華的,但看到如今新羅的情形,他就有些不解。


    崔致遠也沒想到何東會提這個,不過想到自己曾經的一腔抱負,他一時便不知道該怎麽說。


    不過旁邊的崔棲遠卻是忍不住了,“何國舅有所不知。家兄雖然有心改變新羅局麵,但是卻一直不受重用。”


    “棲遠!”崔致遠臉色不太好看,開口喝道。


    “兄長,這有什麽不能說的?”或許是憋太久了,崔棲遠也有些不吐不快地感覺,“何國舅,不知道你對新羅的骨品製度有沒有了解?”


    “有些耳聞,但不是很清楚!”何東的確是一知半解,這還是來之前惡補了一下。


    “因為新羅推行骨品製度。新羅的王,必須是聖骨和真骨才能擔任。


    百官又分為十七等官階,作為掌握朝中大權的上大等、侍中以及百官前七等這些職位必須由真骨貴族擔任。


    我崔氏位於六、五、四頭品之間,隻能擔任中下級官員。


    之所以家兄可以擔任禮部令,那也是因為何國舅的到來,家兄又熟悉大唐,才能擔任禮部令,類似於大唐的禮部尚書。


    但家兄在朝中並不受重視,雖然家兄心中有抱負,但卻無法施展。”


    崔棲遠並不是胡說,而是事實。


    新羅用人論骨品,苟非其族,雖有鴻才傑功,不能逾越!


    隻是因為何東不熟悉新羅,才不知道這些情況。


    而且如今新羅內亂的原因,也跟骨品製度有關。因為地方豪強一直被排斥在骨品製度之外,如今新羅王室式微,所以地方豪強才紛紛起兵作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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