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州刺史帶著萊州向朝廷大軍投降可謂讓登州上下瞬間炸鍋。


    按照日程,這朝廷大軍剛到萊州城下沒多久吧,你倒是堅持幾天打打再說啊!


    這倒好,打都不打,就這麽投降了。


    開始他們還討論要不要領兵前去增援,現在萊州都投降了,還增援個屁。


    固守登州吧。


    起碼登州和萊州也隔了不短的距離,等朝廷的大軍抵達,也得花費不少時間,他們有充足的時間準備。。。。。準備後路。


    “萊州水師也投降了?那本帥那堂兄呢?”王師範以為是萊州水師下麵的將領以下犯上,架空了或者謀害了自己的堂兄。


    可來人的迴答卻讓他整個人都目瞪口呆。


    “迴。。迴節帥,萊州水師就是王將軍的帶領下投降的,萊州刺史投降也有萊州水師投降的原因在裏麵。”


    聽到這個結果,王師範整個人都傻了。


    照理說,他的堂哥不應該站在他這一邊嗎?為什麽會主動向朝廷投降?


    那可是自己堂兄啊,都是姓王啊!


    那登州水師呢?會不會也是這樣?


    若是登州水師也這樣,豈不是自己的退路都斷了!


    。。。。。。


    “罪臣李繼業見過張副使、李將軍、霍刺史。”


    乾寧五年二月六日,萊州城門大開,萊州刺史李繼業帶著萊州一眾文武官員和城中的世家大族出城迎接張蟾率領的三萬大軍入城。


    作為降將,李繼業在城門口當著整個萊州百姓和將士的麵,向張蟾請罪。


    “李刺史能迷途知返,還算不晚。”張蟾頗為自得,不過還是扶起了李繼業。


    看著眼前這李繼業,張蟾心裏別說有多得意。


    他二人自然認識,畢竟都是在王敬武時期擔任的刺史,隻不過李繼業比他更受王敬武信任。所以對方擔任著萊州刺史,而他被打發到棣州擔任刺史。


    現在卻是反了過來,曾經的競爭對手如今成了階下囚,他心裏的那種驕傲感可算是得到了極大地滿足。


    “想必旁邊這位就是萊州水師的統領,王師邈王將軍吧!”看到李繼業身邊的一個跟其他將領穿著不一樣盔甲的將領,張蟾不禁問道。


    “罪臣王師邈見過張副使!”


    “不錯,王將軍深明大義,張某一定把這事上報給節帥和朝廷!”


    “謝張副使!”


    隨著張蟾帶著三萬大軍入城,這萊州便正是被他們收複。


    萊州的城防也被張蟾帶領的三萬大軍接管,至於原本的萊州兵馬則是被安置在城外的軍營,然後把武器收了,暫時看管著,等候處置。


    當然這些軍隊中的團結兵會被解散,隻留下原本的州兵。


    當天晚上,李繼業便在刺史府舉辦了一次晚宴。


    晚宴期間,新近投降的李繼業一直在強調自己出自渤海李氏的身份。


    渤海李氏屬於隴西李氏十三分支之一,之所以多次強調,不過是想拉近跟李文忠的關係。


    嚴格來說李唐皇室也屬於隴西李氏,這李繼業強調自己這出身,其意圖也很明顯。


    不過渤海李氏即便是在隴西李氏都屬於爹不疼娘不愛的一支,李文忠又不可能去確認李繼業的身份。


    除了李繼業外,王師邈的妻子李氏也同樣在攀關係,說自己是趙郡李氏的一支。


    對於這二人的表現,即便是張蟾等人都覺得有些誇張。


    而李文忠則是在那裏不鹹不淡地應付著,也沒太把兩人當迴事。不過他對王師邈倒是有些感興趣,他可是知道聖上對於這水師很上心,對於這位王師範堂兄居然主動帶著萊州水師歸順朝廷,自然有些好奇。


    “李刺史、王將軍,對於登州的兵馬情況,你們知道多少?”


    酒宴過後,張蟾倒也沒有忘記正事,第二天一大早就把李繼業和王師邈二人叫過來詢問情況。


    李繼業連忙站出來道,“迴張副使。登州雖然是淄青最富裕的一個州,也是上州,但原本的軍隊並不多,隻有六千州兵和三千登州水師而已。


    去歲因為與朝廷作戰,按照十抽一的比例,征召了五千團結兵,不過在青州折損了。


    後來王師範逃到登州,帶去了一萬餘軍隊,此時的登州應該有兩萬軍隊。


    不過下官聽說登州又在以五抽一的比例征召團結兵,若是按照這個抽丁之法,可能還得算上一萬團結兵。”


    “五抽一?”聽到這個比例,饒是李文忠也有些驚到了。


    團結兵是大唐各種兵種中待遇最差的,比不上正規的州兵、邊軍和牙兵,更別說跟禁軍相比。


    團結兵說白了就是為了彌補正規軍隊不足,而征召的炮灰。


    但一般抽取比例是十五比一、十比一,其中以十五比一最常見,這樣不會影響農活。


    這五比一在李文忠看來就有些恐怖了,都快趕上隴右、河西的那些遊牧民族了。


    “張副使,若是登州固守不出,以登州的兵力,我們想要短時間攻進城並不容易。”霍存抱拳道。


    “可不可以從海上進攻?”張蟾突發奇想,然後看向王師邈,“王將軍,你有沒有可能勸降登州水師?”


    從海上進攻的最大障礙就是登州水師,若是能勸降登州水師,就能繞開登州的城牆。


    王師邈苦笑道,“張副使高看末將了。登州水師的統領是末將叔父,其對末將大伯很忠心,不會聽從末將的勸降的。


    關鍵還是在王師範。若是他能投降,拿下登州就很容易。”


    “那王將軍可否去勸降王師範?”李文忠突然問道。


    “我?”王師邈詫異地指了指自己,搖了搖頭,“末將這帶著萊州水師歸順朝廷,想來已經讓王師範很不滿了。說句不好聽的,末將要是這個時候進入登州城,可能馬上就會成為階下囚。”


    “王將軍不試試怎麽知道。若是能勸降王師範,王氏你們這一脈也不會就此凋零,如今敗局已定,繼續抵抗下去也沒什麽必要。


    想來王將軍應該知道當初朝廷大軍怎麽攻破青州的吧?登州的城牆再堅固,能比得上青州?


    主動投降,說不動聖上還能免去你們王氏的罪責;但若是頑抗,到時候結果未知,想來王將軍也不想看到那個場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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