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靳修遠就是多看了一眼。


    笑而不語。


    越過王一澤走到一邊休息,第一個敢把導演忽視的這麽徹底的演員!


    靳修遠坐在一邊的小花壇上喝著水,因為剛才的親密戲,突然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還是大家的監視下做出來的親密。


    靳修遠甩了甩頭,想要努力忘卻腦海裏那些如放映般掠過的畫麵。


    可是那引起禍源的主人便來了。


    顧溫暖身上換了之前穿的薄紗,一件橘紅色的外套罩在身上,露出裏麵的纖細不過一指寬的肩帶。


    嘴唇塗抹著鮮紅的唇彩,那雙麵眉眼用眼線筆把眼角開的更長了一些,手中拿著一圓團蒲扇,頗有幾分貴妃風範兒。


    她抹著額上的汗珠,走到靳修遠身邊。


    也就是為了方便拿水,因為礦泉水瓶是放在靳修遠做的那個位置旁邊的。


    “你要習慣,後麵還有陸續有三場親密戲。”顧溫暖有些別扭的說。


    雖然以前也拍過跟別的男明星親密的戲份,但是這個時候開始拍的時候,才發現那麽的不自然。


    到最後發現靳修遠比自己更加不自然。


    靳修遠喝完水,用脫下那寬大的衣服,找著紙巾抹著臉上的汗水,和氣的說:“沒拍過戲,還真的不太了解。”


    這話說出去,那是絕對要惹出來公憤的。


    就算那些專業科班出身的,演技都不會有靳修遠的這麽自然,靳修遠還敢大言不慚的說自己演技不好。


    要是演技不好,就敢用你當男主角?


    “演不好,總會好的。”顧溫暖用力的擰開礦泉水的瓶蓋,瓶子湊近臉龐的時候,那雙眸子被倒映上了水光,看起來那麽的波光粼粼,有一種從幻境裏走出來的精靈的既視感。


    讓看的人不由屏住唿吸,盯著這短暫的一秒。


    好像一切都停止了可能,就剩下了其他的。


    顧溫暖喝了幾口後。


    就把瓶子放在一邊。


    戰起身子,她今天還真的比較忙。


    等會兒還要去分飾兩角,去飾演改變容貌以後的棄妃,原本是祁菲飾演的角色。


    但是因為祁菲演到了棄妃後麵被利用整容以後,變成了沈佳人的臉以後各種作死。


    也還好,至少是祁菲把這一部分給演完了。


    不然的話後麵的劇情還真的沒有辦法改。


    劇組的劇本因為是編劇寫的,所以很大的靈活性,可以隨著人物的變遷做一些細微的改動。


    靳修遠看著顧溫暖遠去地背影。


    那宮服雍容華貴,背後拖著長長的流蘇,發髻上遍布珠寶。


    靳修遠臉頰,兩行淚落下。


    伸出去的,朦朧著視線。


    “其實我根本沒有記憶,既然你說我是靳修遠的話,那麽我就換種方式陪在你身邊吧。”


    他願一直陪在這個女人身邊。


    好像一種天注定的緣分。


    靳修遠現在還是沒有記憶的,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顧溫暖口裏說的那個人。


    既然顧溫暖這麽說的話。


    那麽至少有一個永遠不會趕他走的理由。


    其實啊。


    他每一次笑的那麽甜都是因為顧溫暖在身邊,可以看到她,雖然不能一直住在靳家。


    雖然麵對的都是陌生人,但是陪伴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


    成為這部劇的男主角是他認為自己做的最對的決定,堅持下來了,成為了可以和顧溫暖天天在一起,並且各種親密,但是卻不會被罵成小三的人。


    就像那流氓突然出現,他距離顧溫暖就像差了一個銀河係的距離,可是還是第一時間擠到她的身邊,保護著。


    或許是他出現的時間不對。


    背後的視線逐漸的減弱,顧溫暖走過長長的迴廊,廊外是人工栽培的花盆花草,堆積在一起,綠色襯托著各色的花朵,那芬芳引來了真的蝴蝶蚊蟲,在花朵上不時的流轉。


    在迴廊的轉角,顧溫暖借著旁人不可見的側眸,瞥見那一身紫色衣袍縹緲的男人,滿臉的淚痕。


    顧溫暖紅唇未啟:“對不起!”


    透明的液體順著閃爍著晶瑩明澤的眼眶滑落。


    小巧的鼻頭如血色般的紅。


    導演助理,手裏拿著劇本,看見了顧溫暖,看著她眼裏閃爍著晶瑩的淚花。


    “喲,這是怎麽了?快快,別哭了,那邊還等著,這妝都快哭花了。”導演助理是個上了年紀的大姐姐,看起來少說也有四十了。


    別人都不知道怎麽叫,都是叫著助理二字。


    “導演助理,我剛剛覺得我做了一件壞事。”顧溫暖低著頭,搖著腦袋。


    那頭上插著的華貴的珠寶和流蘇簪子互相撞擊,發出叮當的脆響十分的好聽。


    導演助理也就當是顧溫暖隻是突然情緒上來了,拍著顧溫暖那一雙甩蔥嫩玉的手:“小姑娘家家的,哭什麽哭啊,我當年被老公家裏給攆出來都一滴眼淚都沒有掉,乖啊,大家都等著呢,不哭了。”手指捏著衣袖,給顧溫暖揩去眼淚。


    顧溫暖也收了收情緒。


    聽著導演助理把自己的自己的傷心事都拿出來說了。


    那自己再矯情就說不過去了。


    顧溫暖聽著王一澤講著如何繼續進行下去,幾個化妝師圍著顧溫暖,手裏拿著躍躍欲試的纏繞臉部的紗布。


    王一澤手足舞蹈的說:“等會兒呢,是一個分鏡,分鏡指導老師是崔遠老師,你要演棄妃整容後開始的樣子,所以這個紗布纏繞在臉上等會兒拆開後,要醞釀好情緒知道嗎?”隻有在講戲的時候,王一澤願意這麽專心了。


    “哪個麻煩崔遠老師指導一下了啊,等會兒我帶著男主角在那邊開始拍攝另外一部分。”


    因為要一周兩集播的模式,所以開始有時候要趕進度一些,不能靠著原本單一的模式。


    崔遠沒有穿著那身厚厚的古裝了,而是換了輕便的日常休閑衣服,手指捏著下巴撮著嘴唇,看著劇本。


    然後抬起頭說:“那什麽,分鏡這個感覺沒有必要,後麵鏡頭還會刪掉的吧。”


    “刪掉的應該是瑕疵部分,我這個人崔遠老師你應該知道的吧。”王一澤套著近乎,笑嗬嗬的說,他這個人強迫症厲害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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