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今天多雲轉晴,也許今天霧霾嚴重,可是人們的生活基本上沒有任何的改變,該吃的吃,該喝的喝,該餓肚子的依然餓著肚子。


    城門還是熙熙攘攘,過路的行人與百姓充斥著城門。


    估計是因為天氣的原因,資深乞丐富甲一方與老不死的工作積極性也是受到了很大的打擊,再加上已經多日沒有了收入,兩人乞討的熱情更是降了不少。


    “師父,今天這麽冷,要不咱們早一點迴去”,傻子扮演者老不死提出了建議,這麽冷的天,雖然地上有二牛鋪的稻草,可是躺在地上還是很冷的。


    “混賬玩意,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一點點冷你就受不了了,”富甲一方怒斥不思進取的老不死,“孔子曰活到老學到了,乞討也是一樣,活一日就要乞討一日,哪怕天上下刀子也不能間斷”。


    “額,師父,我讀過的書你別騙我,孔老夫子的話說的給你說的是倆嘛事”。


    一個大逼逗扇在老不死的腦瓜上,“臭小子你是師父還是我是師父,是你懂還是我懂,”


    麵對暴力的壓迫很多人都會選擇反抗,可是麵對實力的碾壓,誰又有反抗的勇氣,摸著自己的腦袋,老不死滿臉的委屈“師父你又打我”。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是你師父也就是你爹,爹打兒子不是應該的嘛”。


    好吧,多麽無懈可擊的理由。老不死委屈但是他不哭,師父已經一百多歲了,應該也活夠了,紮小人的計劃應該提上日程了。


    又是一巴掌敲在老不死的腦袋上,“你小子愣著幹什麽,還不趕緊嚎幾聲讓過路的知道怎麽是乞討滴,今天再沒有收入,迴去小心你的皮”。


    “師父,好像應該嚎叫的是你吧,按照計劃你徒兒今日扮演的病人”。


    “額,好像是,”富甲一方摸了摸腦袋,最近雞吃多了,記性好像下降了,整理了一下嗓子,富甲一方迅速進入工作狀態,看著過路的行人,富甲一方放聲嚎叫“可憐可憐我吧,給我一點愛,不,給我一點財,老漢我八十有六,好不容易有個兒子繼承香火,可惡沒長眼的老天讓我兒子身患絕症,人生最大的痛苦莫過於白發人送黑發人啊啊啊啊”。後麵有個音破了。


    估計也是受到王不死的啟發,現在的富甲一方也不再是單純的乞討,有時候也會唱上一段,包括根據場景臨時寫詞,不得不說乞討行業的進步與發展,也為歌唱界演藝界提供了不少的新鮮血液。


    老不死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富甲一方哭的鼻涕一把把的,估計也有天氣太冷的原因。


    看著過往的人群,富甲一方一直在人群中尋找,尋找那個自己朝思暮想的身影,雖然那人長得其醜無比,人品也是低劣不堪,估計死了狗都不願意吃他的肉可是人家每次送的都在真金白銀啊,沒錯,那人就是吏部尚書李玉堂的孫子李進誠,無生老母他三兒子,金銀的加持也讓富甲一方對李進誠的印象改善不少,可是最近幾天李進誠缺席,這讓富甲一方的那點好感蕩然無存。


    普遍受教育程度不是很高的大明帝國百姓也是有很多的傻子的,可是如果不是那種傻到不能要的人,在一個地方跌倒三五次也會長記性的,對於一個全年無休今天兒子有病明天兒子傻子的職業乞討人,誰還願意施舍,畢竟大家的日子也不寬裕。


    人心不古,世態炎涼,人類自帶的善心呢,看著空空如也的飯碗,富甲一方感覺人心是冷的,周圍的空氣都是冷的,這也讓他更加的想念李進誠,難道那小子病了,這幾天在家養病,要不,自己明天去李家大宅看看,隨便讓那小子把這幾天欠自己的銀子結了。


    大明帝國那塊磚二牛,今日的工作又迴到了看大門,看到賣力吆喝的富甲一方,很是諂媚的送來一碗熱茶。


    “爺,您辛苦了,休息一會待會再喊,這麽冷的天你喝杯熱茶暖暖身子”。


    心灰意冷的接過熱茶,富甲一方很是愚昧“二牛啊,你說這些人真是的,一點同情心都沒有,老子我都這麽慘了,施舍個三五十兩的好心人都沒有,”


    “是是是,這幫人良心大大的壞了”二牛嘴角抽了幾下,心中呢喃“您現在都有幾萬兩的存款了,何必在乞討呢,畢竟你死了銀子也花不完不是”。


    “哎,小朱的教育很成問題啊,過幾天我就找他給他提提建議,把給乞丐施舍作為官員綜合素質考察的第一標準,不給乞丐施舍的人不能做官”。


    二牛隻能是傻笑,這話他可不敢接。


    日到頭頂,富甲一方的飯碗還空空如也,而老不死也躺累了,轉個轉身,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就在此時,一輛驢車緩緩走來。


    幾經波折,下麵我們把目光轉迴到男主王不死的身上。


    經過幾日的艱苦跋涉,幾位刑部衙役押解著王不死趕到了京城。


    年逾四十不自由,轉眼高堂體近憂。


    簷下犬子尚難立,四處奔波為鹽油。


    妻兒怨我難聚首,誰解吾心冬寒憂。


    若非碎銀二三兩,誰願斬誌常低頭。


    如果不是為了生活,誰願意選擇這樣的生活。上有老下有小的年紀,除了幹就是幹,不敢有其他的奢求。這麽冷的天出公差,這是任何官差都不願意接的活,可是上麵有領導的指示,不願意也隻能是接受,沒有拒絕的能力,那就妥協,雖然苦但是咬咬牙也是可以堅持的,然而身體的困難都是可以容忍的,心中的煎熬才是最煎熬的最難受的。


    幾位官差也是刑部老人,也是見過世麵的人,形形色色的人也見過不少,可是王不死這樣的犯人在這輩子包括下輩子都不一定能夠遇見,雖然是犯罪嫌疑人,可是路上也是要管飯的,這位犯人沒啥特點,長得也一般,可是人家是真的能吃啊,一個人的飯量足足可以抵上自己兩人,原本上頭給的差旅費自己還能有些剩餘,也不枉費自己辛苦一場,可是帶著這麽一位飯桶,自己還要倒貼。想一想鬱悶至極,關鍵是這人自己惹不起,人家背後可是有鎮國公站著呢,不敢不讓人家吃飽。


    一路一把辛酸淚,好在路終有盡頭,今天他們終於迴到了京城。看到無比熟悉的城門,兩位刑部衙役都流出了幸福的淚水,迴家的感覺真好。


    第一次出這麽遠的門,王不死是一臉的好奇,像極了第一次去搓澡時的純情小男生,處處都好奇。


    看著應天府巨大的城門,王不死忍不住咋舌,聽說為了保證城牆的建造質量老朱讓匠人們把名字刻在了自己負責的物件上,如果可以王不死很想摳下來幾塊作為王家的傳家寶,畢竟這是古董。


    遠航的旅者著急的敲著寡婦的家門,額,不是,是自己媳婦的大門。一鞭子抽在了驢的身上,兩位官差牽著驢車向著城門走去。


    大明帝國的合同工有那麽多,可為什麽能夠身兼多職的是孔二牛,六部衙門的崗哨,應天府的看門人,那是因為二牛哥哥是位很有責任心的合同工。工作兢兢業業,在收稅的路上都是公平的對待每與個人,不落下任何一個人,任何人想在他麵前逃掉進城費那是不可能的。


    一文文銅板進了自己的口袋,雖然不多,但二牛也沒有嫌棄,積少成多,如果大明帝國所有的百姓每人都給自己一文錢,自己必將成為大明帝國首富。


    一輛驢車走了過來,二牛上前一步,看著穿著差服的同行,“幾位是哪個衙門的”?


    “我們兩人是刑部的”官差答道,腦袋四十五度抬起,鼻孔朝天,老爹低於四品都不會有如此囂張的姿態。


    自己可是刑部的衙役,很明顯一個看門的雜役兩人是看不上眼的。


    無人問津也好,技不如人也罷,我們都要試著讓自己安靜下來,去做我們該做的事情,想做的事情,而不是讓我們內心焦慮與煩躁壞掉我們為數不多的自尊。


    昨日之深淵,今日之淺談,路雖遠,行則將至,事雖難,作則可成。


    在看門的崗位上工作了多年,二牛早已經看出兩人對自己的鄙視,曾經自己的裏正鄰居看一條狗就是如此的表情,可是二牛不為所動,也沒有麵色不悅,雖然自己出身不好,沒有顯赫的家室,沒有身居廟堂的親戚,但二牛覺得依靠自己的雙手賺錢一點都不丟人。自己的銀子是幹淨的,都是自己理所應當接受的。


    額,好吧,解釋一下,送禮托關係這是千年文化傳承,二牛覺得自己的那點灰色收入是合情合理也合法的,這是老祖宗叫他這樣做的。


    二牛抱拳,“兩位差爺,勞煩進城費每人一文”。


    “額,什麽,一文”衙役感覺自己聽錯了,看著二牛,“那誰,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耳朵不好還能在刑部當差,難道刑部是殘疾人收容所。


    “勞駕,進城費,每,人,一,文”為了照顧耳朵不是很好的刑部工作人員,二牛特地放慢了語速。


    “什麽”衙役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你要收我們的進城費!”


    二牛點頭,“是的”。


    “我們可是刑部的”。


    “我耳朵好使,你剛才說過了”。


    “嗬嗬,我們是刑部的,你還敢收我們的進城費”衙役嘲笑,感覺這個看門的腦袋有問題。


    “為何不敢,”微微抱拳立與自己身後方,“當今聖上有令,上至國公,下至普通百姓,凡入城者,皆要繳進城費,任何人不可例外,凡違令者皆以偷稅漏稅罪逮捕”。


    為了維持自己後宮的消費,朱熹洛也是無所不用其極,能夠見到銀子的項目朱熹洛都不願意放棄,例如這進城費,雖然不多,每天也就百十兩,但蚊子大小也是肉啊,朱熹洛也曾經在議會時多次提及,誰敢不繳進城費就是跟自己過不去。


    這話衙役也聽過,可是當今聖上說過的話多了,他老人家還說過貪汙者都要砍頭呢,那幾位朝中大員不也安穩無事,哪能都執行下去,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意思意思也就得了,


    “可我們辦的是公差”。


    “聖上沒有說過辦公差就可以不用繳費”。自己的日常開支也來自於此,二牛豈會放棄。


    “可,”想了半天,兩人也是無言以對,對於一個這麽有原則的人,兩人也是無可奈何。


    兩位衙役氣急敗壞的掏出一文銅板拍在二牛的手上“,好好好,給你”。


    接過,放進自己身後的木箱內,二牛指了指坐在驢車的王不死,“這位的進城費你們誰付”。


    大明帝國是個人情社會,基本上能夠扯上關係的事情都是可以通融的,例如銀行醫院不用排隊的關係戶,當然某些單位人情關係更是複雜,第一次見到二牛這樣的,王不死很有好感。


    “他是犯人也要給”?


    “有區別嗎”?


    又是一枚銅幣拍在二牛的手上,兩位衙役也是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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