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因為收到巨款而激動地無法言喻的兩人,老不死很是滿足,再一次體會到金錢的重要性,有錢能使鬼推磨,金錢開道,事半功倍。古人誠不欺我。


    怪不得人人都愛財,這種被人仰望的感覺,嗯,很好。


    老不死擺擺手,裝出很大方的樣子說道:“不要激動,不用找零了,老朽沒有零錢,就當給二位吃酒了”。


    老不死心中還是隱隱作痛,這可是一兩白花花的銀子啊,在五戶村那可是可以買到兩隻雞的,還是喂糧食的那種,還是很舍不得的,不過一想到王不死,老不死也就想開了,該花的錢還是要花的,一切都是為了孩子不能省。


    白貓黑狗半天才迴過神來,互相看了一眼,然後再一次看向老不死,兩人的臉色都不太好,感覺自己的智商被老頭按在地上摩擦,還出了火星,帶著一些怒意,白貓說話了:“老頭,你是在逗我們玩呢,一兩銀子,一兩銀子還不夠到小桃紅那裏喝杯茶的”。


    小桃紅老不死不認識,不過一兩銀子一杯的茶,老不死還是知道的,例如進貢的那些茶葉還是很貴的,想當年自己也有幸喝過幾迴,味道也就那樣,沒品出什麽特別的味道,老不死很想建議二位喝茶不要喝那麽貴的,畢竟要量力而行,就是普普通通的家丁,何必打腫臉充胖子,裝大款,喝喝白開水也挺好,省錢,健康,還養腎。


    不過老不死還是沒有提出自己的意見,畢竟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活法,明明隻有底層的收入,卻想要過上層人的生活的人還是大有人在的,依靠借貸花天酒地的人也是見過不少。


    “你們的意思是,,”老不死不明白兩人的意思,小心的迴答。


    黑狗急忙說道:“老頭,再給點,再給點,一兩太少了,我哥倆給你跑腿還是很辛苦的”。


    老不死很想罵娘,這還嫌少,想當年自己在軍隊時,一個月的餉銀才不過一兩,現在可好,小小的跑腳費就不隻一兩,物價上漲的太快了啊,這是不給老百姓活路啊。


    老不死很不情願的脫下另一隻腳上的鞋子,又從裏麵掏出一張一票,黑狗急忙搶過,看了看再一次罵道:“額,又是一兩的,老頭你身上就沒有麵值超過一兩的銀票嗎“?


    老不死搖頭“沒有”。


    “我不信”黑狗也不猶豫,更不嫌棄老不死幾天沒有洗腳的那股怪味,拿起老不死的鞋子翻個底朝天,很想把腦袋也塞進去好好看看,如果不是因為手上的力度差了一點,黑狗很想把鞋底撕開看一看。


    黑狗很失望,一個銅板都沒有找到,看了看白貓,黑狗搖了搖頭。


    白貓原本還以為老不死鞋底裏還會有幾張銀票,因此黑狗過去查看,到也沒有阻止,哪曾想,一個鞋子裏隻有一兩,嗯,很平等。


    老不死提了提自己的褲子,心中很是慶幸,狡兔三窟的道理,老不死還是知道的,銀子啊,就不能藏在一個地方,兩個地方也不行,至少三個,這不,褲衩子裏的那一兩銀子不就是保住了嘛。


    薑是老的辣,這句話很有道理。


    黑狗嫌棄的丟掉老不死的鞋子,迴到了白貓身邊。


    老不死穿上鞋子,哼,想跟老夫鬥,你們還差一點火候,笑嗬嗬的看向兩人問道:“兩位小哥,搜也搜過了,我是真的沒錢了,你看你們能不能去通報一聲”。


    “通報,那是不可能的,沒有二十兩我們是不會替你去通報的,這是我們做了五年家丁形成的規矩”。白貓斬釘截鐵的迴答,原則性很強,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堅持,不容更改。


    二十兩,那可是巨款啊,就算是自己把褲襠裏的那一兩拿出來,還差十幾兩,老不死心想,今天想讓這兩位進去通報是沒有希望了,闖進去,自己還是有些忌憚的,看來隻是先找個地方住下來,另想它法。


    “那好吧,我不去了,你們把銀子還給我”。


    事情沒辦成,自然付出的報酬也要收迴,這是很合理的事情。老不死說的也是理直氣壯。


    “嗯,啥銀子,啥銀子”白貓一副癡呆的樣子,然後看向黑狗問道:“小黑,你看到銀子了嗎”?


    “沒,沒有銀子,哪裏會有銀子”。黑狗撥浪鼓似的搖頭。


    老不死完全低估了兩位的無恥程度,十幾年沒下山現在人的道德觀價值觀竟然扭曲的這麽嚴重,


    老不死還想解釋一下,就是剛才在自己鞋裏拿出來,被你們放進懷裏的,而且現在那味還沒散盡,


    隻不過老不死還沒有開口,白貓就下來趕人了,“老頭,趕緊滾,什麽銀子不銀子的,小爺我在閔國公府兢兢業業工作五年,哪位小主不是說我倆工作認真,任勞任怨,把看門這麽重要的工作交給我們,他們很放心,睡覺也會很踏實,做噩夢的時候也少了,我們又怎麽會收你的銀子,休要汙蔑我等的清白,侮辱了我們就是打了閔國公府的臉,泥菩薩還有三分火氣,小心小爺去報官”。


    白貓每一個字都狠狠的戳著老不死的心口,活了這麽大的歲數,第一次這麽吃癟,就算是在五戶村,麵對裏正這種朝廷最低層的官員到自己那裏收稅,老不死都不予理睬,哪曾想遇到兩個沒有品階的看門狗,盡受了這麽大的欺負,老不死有些生氣了。


    “你們這是打算不認賬了”戰場上摸爬滾打的過了那麽多年,脾氣自熱不是很好,老不死生氣了,態度也變了。


    “哈哈哈”黑狗仰天大笑,“”老頭,我們不認賬你又能把我們怎麽樣,難道你還打我們不成。


    “啪”鼻梁斷裂的聲音,隨後是黑狗捂著鼻子慘唿的聲音。


    老不死也不是好脾氣的人,更是不是能夠忍事的人,如果可以忍,也就不會在麵對強於自己百倍千倍的侵略者,散盡家財,拉起一支隊伍與之反抗。也不會在戰場上明明是擔任親兵的職務,卻老是幹著前鋒的工作。


    如果不是為了王不死,老不死也不會忍氣吞聲了這麽久,還拿出自己的棺材板賄賂這倆看門的。哪曾想自己花出去的銀子連一片水花都沒有激起,算是花了二兩銀子和兩個男性朋友聊了一會天,還沒有茶水的那種。


    忍無可忍就無需再忍,直接就上,這不,黑狗就受傷了,這也是為什麽那些立了戰功的人,此刻都在朝廷或者是軍隊裏擔任一些職務,而老不死卻是無一官半職的一個原因,老不死深知自己這個脾氣不好,不適合官場,勾心鬥角,表麵和和氣氣,背後捅刀子,老不死怕自己活著很難。


    白貓不敢置信,自打進入閔國公府,成為一名光榮的看門人,就與受欺負絕緣,走在路上每一人都會笑臉相迎,再客氣一點的也會喊上一聲白爺。被打,那是不存在的,又有幾人有熊心豹子膽敢打閔國公府的人,打狗還要看主人呢。


    難道自己是在做夢,黑狗的慘叫把白貓拉迴現實,這不是夢,因為白貓看到了黑狗鼻中流出來的猩紅的血。


    不敢置信的指著老不死,語氣之中帶著驚顫:“你,你還敢打人”。


    “你不是看到了嘛老不死看著白貓,眉毛挑了挑。


    “好呀,國公府的人你也敢打,白貓拿起身邊的打狗棒就向著老不死衝去”。


    為了安全起見,在門旁的耳室裏還是有一些刀槍劍戟的,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誰知道會不會有人借著酒勁到閔國公府行竊,不過白貓不習慣那些帶有殺傷性的武器,太殘忍,他還是鍾愛於棍棒--打狗棒,這種長而又粗壯的武器,嗯,跟自己長得一樣,憨厚老實,而又實用持久。


    老不死輕蔑的看了看白貓,身體一個錯身,躲開白貓的攻擊,然後右手抬起對著白貓的後背就是一拳,白貓一陣踉蹌,差一點跌倒,後背傳來一陣疼痛。


    “原來還是一個練家子”白貓說道,然後踢了踢還躺在地上哀嚎的黑狗,吩咐道:“別裝死了,點子太硬,快點,咱倆一起上”。


    “哦”黑狗也站了起來,事實上老不死還是沒有用力的,黑狗僅僅受的是皮外傷,鼻梁也沒有斷,畢竟這也是國公府的人,打的太重,府上的人也會感到麵色無光。老不死也很奇怪,不就是留了一點血,黑狗有必要躺在地上,裝出淒慘無比的模樣嘛,難道是想碰瓷,訛錢,聽說是現在很流行的脫貧致富手段。老不死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褲襠。


    黑狗小跑迴去耳室,拿出一個七尺長的大刀,咿咿呀呀的跑了出來,哪成想由於太過激動,或者是武器太重,沒看清台階,撲哧一下跌倒,鼻子重重的撞在了地上,激起一陣塵土,血與塵土混合,隨後是黑狗的慘唿。


    老不死也沒有過去阻攔,看到黑狗摔倒,心中也是暗暗得意。惡有惡報,老天長眼呐。


    白貓終於忍不住了,跑過去對著黑狗的屁股就是一腳,“別嚎喪了,快點起來,如果讓這老頭輕易闖進國公府,咱倆這工作就別想做了,”。


    自己是負責看門的,也是閔國公府的第一道安全防線,怎麽能輕易的讓敵人攻破,何況還是一位糟老頭子,血戰,必須血戰。


    黑狗一聽也是,現在的工作很難找,特別是這麽有前途的職業更是如此,為此黑狗忍住疼痛站了起來,把大刀扛了迴去,同樣的拿出一根棍棒,還是木頭的省力。


    對著老不死首先衝了過去,不得不說,黑狗的氣勢還是很不錯的,三歲以下的小朋友絕對會嚇哭,來到老不死的麵前,就是狠狠的一棒子掄下去,這一次老不死沒有在躲閃,而是伸出一隻手接住木棒,輕輕一用力就把木棒奪到自己手裏,接著對著黑狗就是一陣猛打。


    白貓沒看清木棒是怎麽到了老不死手上,隻是看到黑狗被一次次的毒打,發出淒厲的慘嚎,白貓一陣陣的揪心。他很想逃,可是一想到這份來之不易的工作,像是下定了決心,咬咬牙拚了,舉起木棒就向著老不死衝了過去。


    然而還距離老不死還有一段距離時,突然白貓一陣淒厲的慘叫,劃破天際,激起了鳥蟲,也蓋過了樹上的蟬鳴,隨後白貓跌倒在地。


    老不死很是錯愕,這小子怎麽昏倒了,難道是被雷劈了,老不死也沒有多想,繼續教訓黑狗,很快黑狗就被打服,抱著腦袋蹲在地上一動不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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