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府別院。


    周全海正於侍女的服侍下,在院中石桌邊吃著自己的午食,享受著這難得的愜意悠閑生活。


    前世整天隻知道修行,一輩子與人爭鬥,忽略了家庭,忽略了親朋好友,自從辟穀後更是已經除了某些丹藥和靈植仙果的味道之外,就再也不記得俗世食物的味道了。


    直到遭劫身死的那一刻,他才有些後悔。


    大道無窮盡,這途中風景,他似乎從來沒有認真的看過。


    好在天道給了他一次機會,讓他能再重來一次。


    這一世他固然還是走上了求道的路途,但途中的風景他卻不會再錯過了。


    能多看一眼就多看一眼。


    “偷得浮生半日閑,周道友真是好享受啊!!”


    忽然,一道聲音打破了周全海的愜意。


    他抬頭看去,便見到之前那個忽然來訪的白衣麵具人又出現在了他的院牆上,在他的手裏還提著兩條碩大的香魚。


    “少爺!”旁邊的侍女有些慌張的看向了周全海。


    周全海伸手示意其冷靜,看向林千行道:“道友今日前來,有何貴幹?”


    “無他,就是對此前道友的教誨表達一下感謝而已。”林千行輕輕一躍,落到了院子中,順手將兩條香魚遞給了那個侍女,魚兒擺動掙紮了一下,嚇得她一激靈,險些沒能拎住。


    “少爺,這....”那侍女提著魚顯得有些為難的看向周全海道。


    “紅兒,這是我的朋友,你把魚帶去廚房,讓他們處理了,記得送一條給母親他們。”周全海吩咐道。


    “是,少爺!”名叫紅兒的少女點頭,提著魚轉身就走。


    待侍女走遠,周全海放下筷子,無奈的看著林千行道:“道友的心意我已收到了,不過此番在下還在用食,招待不周之處,還請見諒。”


    “周道友客氣了,你我雖然不是同界中人,但畢竟相同境遇,我與周道友可說得上是一見如故了,我又怎麽會嫌棄道友招待不周之處呢?”林千行厚著臉皮道。


    “在下如今修為低微,應努力修行,不想在交友一事上浪費太多時間。”周全海委婉的道。


    “正是因為修為低,才更需要互相幫助才是,萬一道友遇到什麽強敵,隻需招唿一聲,屆時我也能鼎力相助。”林千行說道。


    周全海顯然不信林千行的話,此時他也沒有彎彎繞的想法了,直接麵無表情的問道:“道友此來究竟有什麽事?”


    “道友想必也是知道的,我見識不如道友高,前世修為也比道友低,所以呢,在修行之上總會遇到一些問題,今日前來,正是想找道友請教討論一二。”林千行直言不諱的道。


    “我此前也沒接觸過此界的修行道路,了解得不多,你問我未必能有好的答案。”周全海說道。


    “道友終究比我走得遠一些,想必能有所見解。”林千行道。


    周全海見推脫不了,隻能無奈的道:“不同世界,天地規則也有所區別,萬一我說的和你理解的有所不同.....”


    林千行明白周全海這是提前給他打預防針,他道:“道友隻管講述,其餘的我自會去判斷。”


    “好吧,不知你有什麽不理解的?”周全海問道。


    “我對於煉神境界中束念的修行不是很理解,道友能幫忙講述一二嗎?”林千行問道。


    “束念?這是煉神第二境的修行吧,我記得應當是收束雜念的修行,在我看來,這一境界並沒有什麽太多的玄奧,無外乎靜心守一,降心猿,伏意馬.....”周全海侃侃而談道。


    林千行在邊上連連點頭,雖然這個境界他已經修行過了,但此番聽到周全海講述,卻也得到了一些新的領悟。


    “那道友,之後的壯魂呢?”林千行問道。


    “壯魂也是顧名思義,可以通過服用天材地寶和丹藥增強神魂,也可以使用一些鍛煉神魂的技巧壯大神魂,我前世所修有一門觀想之法,對壯魂一境應當有所幫助,若是你有心想學,我可以將觀想圖畫出來,就是如今我神魂不如前世強大,畫出來的觀想圖可能會少些神髓....”


    一連問了好幾個境界,林千行甚至還跳到了合一境的修行上進行了詢問,周全海都用自己的理解做了迴答和簡短的講述。


    林千行見時機差不多,便順口問道:“破體境的修行道友怎麽看?”


    周全海想也不想的便道:“破體一境,其實也很簡單,若是你依序完成了淬體境和煉神境前麵四個境界的修行,隻需操縱神魂躍出體外便可,在經曆壯魂一境之後,神魂已經足夠強大,即便相對肉身還有些脆弱,但也能勉強承受一些外界的變化了。


    每日將神魂釋放出來一刻鍾左右,漸漸適應,早晚有一日,神魂能夠單獨於外界活動。


    不過需要注意的一點是,神魂才出竅會稍顯脆弱,而大日炙熱,最開始練習神魂出竅的時候,最好避開白日,這樣能少受些痛苦....”


    兩人就這樣交談著,很快便過去了半個時辰。


    此時,那名叫紅兒的侍女也迴來了,在她的手中還端著一盤已經處理好的香魚。


    見狀,林千行也適時停止了詢問。


    “多謝周道友教誨,在下受益匪淺,今日唐突叨擾之處,還請海涵,他日我定會再帶兩條肥碩香魚前來拜訪賠禮。”林千行拱手道。


    周全海勉強的露出笑容道:“舉手之勞罷了,道友不必介懷。”


    林千行看到周全海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表情,不由得笑了笑。


    此前都是別人為難他,現在也終於輪到他為難別人了。


    林千行拱了拱手,就要開口告辭,卻聽門外傳來聲音道:“全海表弟,聽下人說你撈到兩條香魚,這種好東西你居然獨自一人享用?可不厚道啊!!”


    一邊說著,一個身材高大,看起來約有十八九歲的黑衣青年邁步而入,其臉上帶著一副桀驁之色,身後跟著一個侍從,明顯來者不善。


    林千行能看到周全海臉上出現了一絲不自然,但旋即便化作笑容道:“我正想著叫人去邀請長天表哥你過來吃魚呢,沒想到你自己聞著味兒來了,表哥倒是好鼻子。”


    “那是,整個餘山城誰不知道我周長天的鼻子厲害,不是我吹,緝惡司的靈犬都未必及得上我。”周長天自傲的道。


    一邊說著,一邊就來到了桌邊伸手向著那盤香魚抓去。


    林千行見狀,直接隔空一掌拍出。


    真元湧動間,一道紫色的掌印落在了周長天的身上。


    嘭~!


    周長天身子倒飛而出,躺倒在了地麵。


    “老夫送弟子的魚,豈是你這無禮之輩能吃的?”林千行將真元運輸到喉嚨,發出沙啞的聲音道。


    “長天少爺!!”


    跟在周長天身邊的下人連忙上前去攙扶。


    “哎喲,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竟然敢打我?”周長天一邊痛唿著爬起身來,一邊出聲對林千行威脅道。


    林千行道:“那你又知道老夫是誰嗎?”


    “你...你誰啊?”周長天疑惑道。


    “你不配知道。”林千行說道。


    “哎呀,你這老頭是不是神經,我告訴我,我爹是周家家主周通,他可是煉神巔峰的強者,你現在給我賠個不是,跪下認個錯,讓我打斷一條腿我還能饒了你,否則今天你就等死吧!”周長天怒道。


    “笑話!”林千行聽到這裏心頭大定,冷冷的道:“今日便讓你這猖狂小兒知曉一下這天地之大,免得他日無端得罪強人,害了你一家性命。”


    聲落,林千行體內真元驟然湧出,施展了《法相經》。


    轟~!


    一朵紫金色的蓮花於虛空綻放,林千行瞬間化作一尊三頭八臂,身高四十丈的伏魔金剛法相。


    法相巨大的腳掌占據了幾乎三分之一的院子,周長天和他的侍從表情變得驚懼無比,而周全海眼眸中則閃過一絲異色。


    林千行心念一動,操縱金剛法相抬掌,就要打向周長天。


    巨大的法相手掌下落得很慢,但周長天卻發現自己被一股異力禁錮在原地,無法動彈。


    “我錯了,我錯了,不要殺我!!!”周長天直接嚇得周身酸軟無力,褲襠都濕透了。


    見到林千行落掌的速度,周全海心領神會,連忙出聲道:“師尊,饒了他吧!別因為他髒了您的手!”


    “哼~!徒兒,你為他求情,他可未必領你的情,之後說不定還會埋怨你!”林千行道。


    “但他畢竟是徒兒的表兄,還請師尊息怒。”周全海執禮道。


    “罷了,既然徒兒你為他求情,我就饒他一命,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林千行說著,抬指對著周長天射出了一道真元。


    這道真元一進入周長天體內,便消失無蹤,然後開始在他體內運轉。


    不多時,周長天便麵露痛苦之色,開始撓起了身子,時不時還高唿疼痛和冷熱。


    這正是《長春功》那款遊戲中對異種真氣的一種使用方式,根據你輸入別人體內真氣的性質,那人便會感到體內被灼燒,或者冰寒,亦或者皮膚酥癢難耐等等。


    林千行真氣具有完整的五行性質,這一道真元雖然最多就維持三天,但這三天便足夠周長天受的了。


    做完這些,林千行解除法相狀態,似有似無的看了一眼某個角落,說道:“徒兒,改日我再來看你。”


    言罷,林千行身形驟然化作一道紫光衝天而起,很快便消失在了天際。


    “徒兒恭送師尊。”周全海垂首執禮道。


    在林千行走後,一個身著黑色錦衣的中年男子才從別院外走進來,他看了一眼自己正在遭罪的兒子,吩咐下人將其帶走,然後又來到周全海身邊說道:“全海,長天他有些時候行事是有些荒唐,希望你不要和他介意。”


    “姨父,長天表兄畢竟與我血脈相連,我怎麽會介意呢?”周全海搖頭道。


    周通深深的看了周全海一眼,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多了,對了,你之前不是說洗髓散有些不夠嗎?我迴頭叫人給你取一些來,你天資非凡,別因為這些外物蹉跎了時日。”


    “那我就多謝姨父了。”周全海行禮道。


    “都是一家人,說這些幹嘛!”周通擺了擺手道。


    言罷,周通便轉身離去。


    在背過身的一瞬間,他表情從和藹瞬間切換成了深思。


    他現在什麽都想通了。


    難怪這外甥忽然改變這麽大,原來背後有此等高人。


    虧得他此前還以為自己外甥是被某個修士奪舍了,現在看來,那顯然是他想多了。


    那位高人實力非凡,還掌握此等強橫手段,他自認絕非其對手。


    看來,之後對自己這外甥是應該多上上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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