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七章 杖責魏明


    雙方行禮完畢,重新坐下,墨辛朝土台下麵招了招手,一個軍士用紅木托盤,托著一個黃銅碗,兩個酒爵,碗裏裝著半碗清冽的白酒,旁邊還放著兩把一尺長的銅匕首,低著頭一步一步走到了土台上。


    軍士來到墨辛跟前,單膝跪地,雙手高高地舉著紅木托盤,舉國頭頂,舉到了墨辛的跟前。墨辛朝衛蘇和趙傳微微拱手,躬身說道:“吉時已到,有請衛君隆侯!”


    衛蘇和趙傳同時起身,繞過案幾,走到墨辛麵前,墨辛便又說道:“請歃血!”


    軍士轉過身去,將紅木托盤舉到了衛蘇麵前,衛蘇伸手拿起了一把銅匕首,在左手手心中輕輕地劃了一下,劃出一道半寸長的口子來,鮮血一下子就湧了出來。衛蘇握著手,將鮮血滴了幾滴在酒碗中,清冽的白酒,瞬間變得紅豔起來。


    軍士等衛蘇滴完血,便又轉過身去,麵對著趙傳,趙傳也拿起一把銅匕首,在手心處輕輕地劃了一下,也滴了幾滴鮮血在酒碗中。然後軍士才又將紅木托盤,高舉著,遞到了墨辛麵前。而衛蘇和趙傳,卻又用掌心中的鮮血,蘸了一下,塗抹在了自己的嘴唇上。


    墨辛瞧了一眼變得紅豔起來的白酒,伸手拿起酒碗,在兩隻酒爵中,各倒了大半杯血酒,然後側身讓到一旁,朗聲說道:“請衛君隆侯盟誓!”


    軍士拖著紅木托盤,重新轉身,走迴衛蘇和趙傳身邊,將紅木托盤舉到了兩人跟前。兩人各自伸手,拿起一隻酒爵,軍士也急忙讓到了一旁。


    隨後,衛蘇和趙傳便並排跪倒在地,雙手舉起酒爵,高舉過頭頂,異口同聲地說道:“皇天在上,厚土在下,吾衛蘇(趙傳),今日在此,締結血盟,約為兄弟,從此以後,衛隆兩國,永為生死邦交,互幫互扶,守望相助,若違此誓,神人共棄!”


    起誓完畢,衛蘇和趙傳兩人,又同手手一翻,將手中酒爵中的血酒,傾倒在了地上,將酒爵轉手遞給身後的軍士,然後又恭恭敬敬地大禮參拜了下去!


    拜了三拜之後,趙傳和衛蘇這才從地上站了起來,轉過身來,手拉著手,將手高高的舉在了半空中。


    “萬歲,萬歲!~”


    土台周圍的軍士,包括土台上的墨辛等人,全都一起跪倒在地,大聲叫喊道。趙傳和衛蘇在萬歲的唿喊聲中,轉過頭來,相視一笑,一起微微點了點頭,然後一起走下了小土台。


    這一次的衛隆結盟,可以說是十分的兒戲,沒有天子特使(嗯,好像這樣說也不對,墨辛墨管事和蒙浚蒙將軍,在某種意義上,也可以算作是天子的特使,隻不過夏王這個天子,在列國中的號召力,已經大不如前了,連國璽都被薛王給奪了去),更沒有列國諸侯的見證,就連結盟的儀式,都是簡化得不能再簡化了!


    但事急從權,不管是衛君衛蘇也好,還是隆侯趙傳也罷,現在都還沒有正式對外公開身份,而且兩個國君的封地,也都還不能說是已經完全的掌控住了,不管是在隆城郡,還是在衛寧郡、柁樟郡,都還有著大量的薛軍存在著,甚至於就連趙傳,身上都還掛著個薛國鎮西都督的封號!在這種情況下,衛蘇和趙傳的結盟,也隻能采取這種秘密進行的方式了!


    結盟完畢後,趙傳甚至根本沒有在飛雲澗中的衛軍營中久留,當天晚上,便在趙福和斥候營的護衛下,又秘密返迴了隆興邑。


    第二天一早,趙傳便又以鎮西都督的身份,親自督戰,督促魏明和阿桂等人,攻打隆興邑。趙傳親臨前線,魏明和阿桂哪還敢偷懶,甚至於連中軍都不敢待,中軍現在也得護衛趙傳這個鎮西都督,根本就無暇再顧及魏明了,以至於魏明,也隻能親臨戰陣的第一線,在陣前督戰!


    而阿桂,甚至隻能親自帶著一隊薛軍武卒,冒著從隆興邑城頭上傾瀉而下的箭雨,披堅執銳,衝到隆興邑城牆下,在箭雨槍林中,豎起攻城雲梯,身先士卒的往隆興邑城頭上攀爬而去。


    而隆興邑城下,一隊隊薛軍武卒,更是推著衝城錘,一下接一下的,猛烈地撞擊著隆興邑的城門。每一次撞擊,都會伴隨著“砰”的一聲巨響,整個城門連同城牆,都會因此而發出輕微的震動,在遠處觀戰的趙傳,甚至都會因此而不由自主地微微縮一下眼睛。


    現在,趙傳已經跟衛君結盟,成為了兄弟之國,隆興邑城中的衛軍,也就是他的盟軍了,趙傳督促魏明、阿桂攻城,也隻不過是想要消耗一下薛軍的實力,並借機鏟除魏明和阿桂這樣的異己分子,可並不是真的想要通過戰爭的手段,拿迴隆興邑啊!


    根據趙傳和衛蘇兩人之間的約定,在鏟除了阿桂和魏明這些異己分子之後,隆興邑中的衛軍便會撤離,趙傳根本就不用耗費一兵一卒,便能夠輕而易舉的‘收複’隆興邑,哪還需要拚死拚活的在戰場上廝殺奪迴城池啊?


    這萬一要是隆興邑城真的被阿桂和魏明給拿了下來,又或者隆興邑城中的衛軍損失過於慘重,在衛蘇那裏,自己可就有些不好交代了啊!不過,趙傳雖然很擔心,擔心阿桂真的帶人攻下隆興邑了,但表麵上,他卻沒有任何的表露,就連細微的表情變化,到最後都已經沒有了。


    而阿桂,雖然身先士卒,帶領著薛軍武卒,攀爬著攻城雲梯,朝著隆興邑城上衝去,城牆下,還有大量的薛軍,推著衝城車,在一下接一下的,不停地撞擊著隆興邑城的城門。但是在城頭上的衛軍的猛烈反撲下,特別是多如牛毛的箭矢弓弩的猛烈攢射下,一個接一個的薛軍不停地倒了下去,爬上城頭的薛軍,更是如同螞蟻一樣,紛紛從城樓上摔落了下去。


    到最後,甚至連阿桂,也被城頭上的衛軍,攢射了好幾次箭弩,身上的鐵鎧,像是刺蝟一樣,紮滿了箭弩,最後更是直接從攻城雲梯上,重重地摔落了下來,直接摔到在了地上!


    看到這一幕,趙傳差點興奮得大吼大叫了起來,阿桂在他的麾下,論勇武,絕對排得進前三,論對薛國的忠貞,也同樣能夠排進前三,雖然阿桂是趙傳的嫡係,從他還是隆城郡鎮守將軍府將軍的時候,阿桂就已經在趙傳麾下效命了,但對於阿桂,趙傳卻沒有哪怕是一丁點的把握,能夠收服他,讓他臣服於自己!


    因此,在趙傳的計劃中,阿桂也是自己必須要徹底鏟除的異己之一,而魏明,那可是媯昱帶來的副將,從頭到尾,就跟自己不是一條心,趙傳自然也不可能將這樣一個隱患,還留在軍中!所以,在看到阿桂中箭從攻城雲梯上墜落的情形時,趙傳才會那樣激動,差點叫了起來!


    但旋即,趙傳便又看見,剛剛從攻城雲梯上摔落在地上的阿桂,渾身還戴著箭矢呢,跟個刺蝟一樣,便又從地上爬了起來,再次抓著攻城雲梯,朝著隆興邑城頭上爬了上去!趙傳見此,不由得又微微皺了皺眉。


    城頭上的衛軍守軍,見阿桂渾身浴血,身上鐵鎧上還紮著不下十支羽箭,卻依然悍不畏死地爬著攻城雲梯,朝城樓上爬來,也不由得都微微吃了一驚,望向阿桂的眼神中,也充滿了敬畏的神色。


    好在這時,城中的守將蒙武,正好也在城頭上,披堅執銳,身先士卒,跟城頭上的守軍,並肩戰鬥,正要就在阿桂那附近,看見阿桂如此勇猛,蒙武也不由得微微愣了一下,旋即厲聲喝道:“拿槍來!”


    身旁一個守軍,聞言急忙將一支鐵尖槍,遞給了蒙武。蒙武將手中的弓弩一扔,接過鐵尖槍,抖了個槍花,倚在城牆垛子邊,居高臨下,瞪著阿桂說道:“喂!本將見你有幾分血性,可願降我!”


    阿桂嘴裏銜著鋼刀,雙手抓在攻城雲梯上,抬頭望著蒙武,也不迴答他的話,徑直往上不停地爬著,就像是沒聽見蒙武的話一樣。


    “既不願降我,就休怪本將軍不客氣了!”蒙武眼神一冷,手中鐵尖槍如靈蛇出洞一般,從城頭上捅了下去,在捅出去的時候,蒙武更是用手掌在槍杆的最尾端,猛地擊了一下,整個鐵尖槍,便如同一支利箭一樣,從城頭上激射而下,筆直地紮向了阿桂!


    阿桂甚至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的反應,瞪大著雙眼,看著激射而下的鐵尖槍,由小變大,最後猛地一下子從阿桂額頭眉心處穿刺而過,直接紮進了阿桂的腦袋裏,將阿桂直接帶著從攻城雲梯上撞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紮在阿桂眉心處的鐵尖槍,還顫巍巍地晃動了幾下!


    看到死不瞑目,雙眼怒瞪著,眉心處被鐵尖槍紮破,直接紮進了腦袋裏的阿桂,周圍潮水一般湧在隆興邑城下的薛軍,不由得全都吃了一驚,遠遠的避了開去,甚至於還有些膽小的薛軍,更是被嚇得轉身落荒而逃,直接從隆興邑城下,逃迴了營中。


    最開始臨陣而逃的那幾個薛軍,還被魏明帶著在後麵督陣的薛軍,直接砍殺掉了,但隨著轉身逃跑的薛軍越來越多,督陣的薛軍,也根本來不及再斬殺,最後甚至連督陣的薛軍,都被逃跑的薛軍,衝得七零八落!


    魏明見狀,也隻能無奈地下達了撤退的命令。聽到收兵的號令聲,隆興邑城下的薛軍,更是如同潮水一般,轉身一窩蜂似的逃了下來,再不敢在隆興邑城下過多的耽擱!


    原本,以薛軍的訓練水平,是不可能表現得這麽菜的,隻不過,這支薛軍,從當初抵達隆興關開始,就幾乎一直在吃敗仗,先是在隆興關城外安營紮寨,被趙軍一把火,燒了營寨,殺得大敗而歸,連主帥媯昱都被趙軍給射殺了!


    之後,這支薛軍就一直被困在隆興關中,既沒有再出關攻擊趙軍,也沒有從隆興關中撤出,直到被趙傳調派著,讓楊榮、楊虎、王誠、王珙等將,領著前來攻打,收複隆興邑!


    而此後的一個多月的時間裏,這支兩萬人的薛軍部隊,就一直在隆興邑外,跟隆興邑城中的衛公子蘇的反抗軍在進行著戰鬥,幾乎每一天,都要對隆興邑發動一次兩次,甚至更多次的攻擊,但每一次,卻都又無功而返,甚至於不僅僅是無功而返,而應該是铩羽而歸!


    每一次的進攻,薛軍都會丟下成百上千具屍首,損兵折將不說,對軍心士氣的打擊,更是嚴重!以至於到現在,這支薛軍的軍心士氣,可以說已經低落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了!


    而就在兩天前,鎮西都督從隆興關中趕來督戰,剛到隆興邑外,便一股腦兒的,將楊榮、楊虎、王誠、王珙等七個領兵作戰的將領,不問青紅皂白的,一股腦兒全都殺了,首級到現在還掛在轅門外的旗杆上懸首示眾呢!


    這雖然對營中的薛軍,起到了一定的震懾的作用,但對於薛軍軍心士氣的提升,作用卻並不大。之前那些薛軍,也隻不過是在阿桂身先士卒的帶頭作用下,才不得不硬著頭皮,跟在阿桂身後,往隆興邑城衝去。如今阿桂已經被城中守軍射殺,那些薛軍,又哪還有那個膽子繼續留在那等死啊?聽到撤軍的號令,自然是沒命地跑了迴來了!


    魏明帶著一眾殘兵敗將,有些狼狽不堪的退迴了薛軍大營,剛踏進營區,魏明便看見趙傳臉色鐵青,冷峻地站在那裏。魏明心中一驚,急忙快步走了上去,走到趙傳跟前,單膝跪地,抱拳行禮說道:“都督。”


    話音未落,卻聽趙傳一聲冷喝:“拿下!”趙傳身後的兩個親衛,衝上前來,不由分說,扭住魏明的胳膊,便將他死命地按在了地上。


    “都督,都督饒命,都督饒命啊!”魏明心中一驚,急忙不停地求饒著說道。


    趙傳卻似沒聽見魏明的求饒一樣,揮了揮手,押著魏明的親兵,便要將魏明拖下去,魏明身後的其他將領見此,不由得全都愣了一下,旋即便有人帶頭,跪倒在趙傳身前,求情說道:“都督,魏明將軍披堅執銳,身先士卒,戰於軍前,雖未見功,但也足以震懾敵軍,還請都督再給魏明將軍一次機會吧!”


    有人帶頭,其他將領,也跟著一起跪倒在趙傳跟前,替魏明求情說道:“是啊都督,魏明將軍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軍前斬將,不利於軍,還請都督三思啊!”


    “還請都督三思啊!”其他大小將領跟著一起求情說道。


    “哼!”趙傳冷哼了一聲,旋即說道:“押迴來!”那兩個親兵,這才押著魏明,重新走了迴來。


    “魏明,你可知罪?”趙傳冷聲說道。


    “知罪,末將知罪,末將知罪。”魏明急忙說道,“還請都督饒命!”


    “知罪就好!”趙傳冷笑了一聲說道,“念在眾將替你求情的份上,本都督就饒了你這一次,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左右,給我杖責三十軍棍,以儆效尤!”


    “是。”又有兩個親兵應了一聲,旋即拿來了一張長條凳,一根軍棍,兩個親兵將魏明押著,撲倒在長條凳上,按住了,另外一個親兵,高高地揚起軍棍,重重地落了下去,“啪”的一聲脆響,重重地搭在了魏明的屁股上,魏明頓時“啊!~”的慘叫了一聲。


    旋即,那個親兵便再次揚起軍棍,重重地落了下去,一下接一下的,狠狠地打在了魏明的屁股上,將魏明打得不停地哀嚎慘叫著。那些剛剛替魏明求了情的將校,聽到魏明的慘叫聲,不由得全都為之變色。


    過了約莫兩刻鍾,三十軍棍這才打完,兩個親兵拖著屁股上已經是一片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的魏明,來到了趙傳麵前。


    趙傳隻是淡淡地掃了魏明一眼,旋即又冷聲說道:“魏明,魏明!”


    “都,都督。”魏明微微睜開眼睛,吃力地抬起頭來,望著趙傳。


    “魏明,三日軍令狀,已過兩日,明天便是最後的期限,你若還拿不下隆興邑,就休怪本都督不客氣了!”趙傳冷聲說道。


    聽了趙傳的話,魏明身子猛地抖了一下,咬緊牙關,撐起身子,望著趙傳說道:“都,都督,末,末將無,無能,恐怕,恐怕沒法上,上陣殺敵了。”


    “是啊,都督,魏明將軍剛剛受了杖責,這般模樣,明日,明日如何上得了戰場?”趙傳身邊的一個偏將,有些於心不忍地說道。


    趙傳轉過頭來,冷眼掃了那個偏將一眼,冷聲說道:“既然如此,那明日便由你,替魏明領兵攻城好了!拿不下隆興邑城,本都就用你的人頭,去頂軍令狀!”


    聽了趙傳的話,那個偏將頓時嚇了一跳,急忙跪倒在趙傳跟前,不停地磕頭說道:“都督饒命,都督饒命,末將,末將隻是隨口一說,隨口一說罷了,任何能提魏明將軍上陣殺敵呢?”


    “哼!”趙傳冷哼了一聲,旋即又轉頭瞧著身後的其他將領,說道:“你們,還有誰,願意替魏明出戰的!”


    被趙傳冷眼掃過,那些將領,頓時全都低下了頭去,連頭都不敢再抬一下,趙傳嘴角微微上翹,無聲地露出了一絲冷笑,旋即又迴頭對魏明說道:“魏明,既然無人肯替你出戰,明日,便還需你,領兵出戰,若不能拿下隆興邑城,本都能饒了你,本都的軍法,可饒不了你!”


    魏明咬緊牙關,瞪大眼睛,死死地低下頭去,不讓趙傳看見自己眼中的怒火,良久才沉聲應道:“是,末將,末將遵命!”


    “哼!”趙傳冷哼了一聲,旋即又大聲叫道:“來人,把魏明將軍抬下去,傳營醫,好生給魏明將軍瞧病!”


    “是。”兩個親兵急忙應了一聲,架著魏明,將他拖了出去。


    瞧著被拖了下去的魏明,趙傳嘴角微微上翹,無聲地露出了一絲冷笑,經此一事之後,營中大小將林,應該沒有人敢再陽奉陰違,違背自己的命令了吧?


    而魏明這個大隱患,拖著病軀,明天又怎麽可能拿得下隆興邑,到時候攻城無功而返,自己就可趁機借著三天前魏明立下的軍令狀,用軍法,名正言順的,將之鏟除了!想到這些,趙傳不由得又暗暗有些得意起來!


    而被拖出去的魏明,離開了趙傳的中軍帳後,很快便被自己的親兵,從趙傳的親兵手中,接了過去,攙扶著迴到自己的營帳中,很快,軍中的一個營醫,便在一員武將的帶領下,走進了魏明的營帳。


    那員武將,不是別人,卻是當初公子懋大帥麾下的前軍司馬張翬之子張進。張翬病故之後,張進蔭功襲爵,也進了薛軍軍中,成為了薛軍軍中的一名遊擊將軍,職位跟魏明,倒也相差無幾,隻不過魏明一直在薛都大邑,而張進,則在王簡麾下任職。


    王簡因功升任柱國將軍,調迴薛都大邑之後,張進便又轉在了趙傳麾下,在隆城郡鎮守將軍府轄下的一座邑城中,擔任鎮守將軍。當初趙傳接到薛王密旨,密謀偷襲趙國安吉關的時候,張進才被趙傳暗中征調到了身邊。


    一直以來,張進和魏明,雖然在父親那一輩,還都算是有些交情,都在公子懋大帥麾下擔任軍職,但自從老一輩的張翬、魏琅故去之後,張進和魏明,一直都沒什麽往來,特別是兩人一個在薛都大邑,一個在地方任職之後。


    就算是現在,張進和魏明,私下裏都幾乎沒什麽往來,這一次,還是張進第一次來看望魏明呢。看到張進和營醫一起走了進來,魏明都 不由自主地愣了一下,旋即便強撐著身子,在親兵的攙扶下,想要起身。


    張進見狀,急忙上前,扶著魏明說道:“魏明大哥,你身上有傷,就別動了,快些躺下,快些躺下。營醫,好生為魏明將軍瞧瞧。”


    “張進將軍,魏明身上有傷,不能起身與你見禮了,還請你不要見怪才是啊。”魏明撐著病體,有些虛弱地說道。


    “魏明大哥,別說這些見外的話了,你我父輩,本就是出生入死的袍澤,可不能到了咱們這一輩,生生的就生疏了吧?”張進輕輕扶著魏明說道。


    “呃,多謝張進將軍顧念舊情,能來看望魏某,魏某感激不盡。”魏明還不清楚張進的來意,雖然他跟自己套近乎,一口一個‘魏明大哥’,但魏明卻依然一口一個‘張進將軍’,說的話,也是說一半留一半。


    至於張進所說的父輩,嚴格說來,趙傳都可以算得上是他們的父輩,跟他們的父親魏琅、張翬一樣,都曾經在公子懋大帥的麾下任職,但結果呢,趙傳可半點也沒念著舊情啊!那王珙,乃是柱國將軍王簡的子裔,王簡還曾經是趙傳的頂頭上司呢,結果呢,趙傳不同樣還是說殺,就把王珙給殺了,首級現在可都還掛在轅門外懸首示眾呢!


    交情什麽的,在魏明看來,那就是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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