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章 列國形勢


    天亮的時候,趙福才被斥候營的兄弟,背進了隆興關。而在迴到隆興關之前,那個小隊長便已經先一步派人趕迴隆興關,向上級稟報了趙福受傷的消息。因此,當趙福被背進隆興關的時候,趙傳已經得到了消息,在營區大門邊等候了。


    看到趙福被背著走了過來,趙傳臉色微微一變,急忙上前,關心地問道:“阿福,這是怎麽搞的?你怎麽受傷了?”


    “都,都督,不礙事,不礙事的,就是被趙國的狗爪子咬了一口。”趙福被斥候營的兄弟,背在背上,有些虛弱地說道。


    “別說話了,好好休息一下吧。”趙傳伸手抓著趙福的手,安撫著說道,說著,又急聲催促道:“快,快去傳營醫,快去傳營醫!”


    一個親衛慌忙轉身跑開,跑去叫軍中的營醫去了,而其餘那些薛軍,則背著趙福,徑直進了趙福的營帳,將趙福放在了床榻上。


    等趙福被放在床榻上後,趙傳便又驅趕著營中的其他薛軍說道:“行了,你們都出去吧,該幹嘛幹嘛去,圍這麽多人在這裏幹嘛?”


    聽了趙傳的話,那些薛軍隻得又陸續離開了營帳,營帳中就隻剩下了趙傳和躺在病床上的趙福。


    等人都走完了後,趙傳才又壓低聲音對趙福說道:“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都督,幸不辱使命。”趙福也壓低聲音說道,隻是,一想到趙軍竟然在背後偷偷的射了自己一箭,趙福就有些恨得牙癢癢的。


    聽了趙福的話,趙傳不由得微微點了點頭,低聲說道:“那就好。”說著,瞧了趙福一眼,又上前看了一下他肩頭上被弓弩射傷的地方,然後又低聲說道:“你這傷不礙事吧?”


    “沒事!”趙福咬牙切齒地說道,“隻是,那些趙狗著實可惡,竟然在背後偷放冷箭!”


    趙傳瞧了一下趙福身上的傷口,然後才又低聲說道:“阿福,你應該感謝他們。”


    “感謝?”趙福猛地一下瞪大了眼睛,聲音也提高了許多,瞪大眼睛瞧著趙傳說道:“都督,他們在背後放我冷箭,差點要了小人的小命啊,這還要我感謝他們?謝謝他們不殺之恩嗎?”


    “是啊,阿福,他們還真的就沒想殺你。”趙傳瞧著趙福輕笑著說道。


    聽了趙傳的話,趙福有些疑惑不解地望著趙傳,卻聽趙傳又說道:“趙軍改良了手弩,我看到過他們使用手弩的情形,可以說三十步內,箭無虛發!你肩頭上的箭弩並不深,距離應該很近,如果他們真的想要你的性命的話,你現在已經是一具死屍了。”


    聽了趙傳的話,趙福不由得又愣了一下,低聲說道:“都督,你是說他們是故意的?”


    趙傳輕笑著微微點了點頭,趙福見狀,不由得又疑惑地問道:“為什麽啊?”


    “這自然是因為他們根本就不想殺你呀。”


    “不想殺我?不想殺我為什麽還射我一箭?”趙福更加的疑惑不解了。


    “自然是為了釋疑,為了不讓你在其他人麵前露餡。”趙傳輕笑著說道。


    趙福微微愣了一下,旋即便想明白了過來,他借口肚子痛,去如廁,可一去就是小半個時辰,跟他一起去的那些薛軍斥候,自然會有所擔心,從而就會尋找過來,如果找到趙福的時候,什麽事也沒有,可如廁如了小半個時辰,這也太有些奇怪了吧?


    而現在呢,將這一切推給趙軍,自然也就能夠解釋得通了,也就能夠打消那些跟趙福一起巡邏的薛軍斥候心中的懷疑了!


    雖然,想明白了趙軍這麽做的原因,但一想到趙金差點要了自己的性命,趙福心中依然還是有些氣不過!


    趙傳也不再解釋什麽,伸手輕輕地拍了拍趙福的肩膀,然後才又說道:“好好將養身體吧,這些天就別出門了,就在營區裏待著,等你好了,我還需要你去趙軍那打探消息呢。”


    聽了趙傳的話,趙福微微愣了一下,然後才輕輕地點了點頭,低聲說道:“小人知道了。”


    趙傳微笑著輕輕地拍了拍趙福的肩膀,正要再說些什麽時,卻聽見營帳外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接著,一個親衛便掀開門簾走了進來,朝趙傳躬身行禮說道:“都督,醫官來了。”


    “快,讓他們進來,好生給阿福瞧瞧。”趙傳急忙說道。


    “是。”親衛應了一聲,轉身掀開門簾,一個營醫便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背著藥匱的小兵。營醫走到趙傳跟前,先朝趙傳躬身行禮,禮還沒行完,趙傳便已經上前一步,躬身攙扶住了營醫,急聲說道:“別行禮了,快,快給阿福瞧瞧傷。”


    “是。”營醫急忙應了一聲,上前走到床榻邊,俯身檢查了一下趙福肩頭上的箭傷,然後才又說道:“都督,福校尉的傷不礙事,隻是些皮肉傷,並沒有傷著筋骨,老朽開上幾貼藥,服用後,小心將養幾日,便會痊愈。”


    “那還不快開藥!”趙傳急聲說道。


    “是。”營醫急忙又應了一聲,轉身走到矮幾邊,跪坐了下去,提筆開始寫方子,寫好了方子,轉手便又遞給了身旁的軍士,說道:“馬上去取藥。”


    軍士躬身一禮後,退出了營帳,營醫又起身對趙傳說道:“都督,老朽要給福校尉取下肩上的箭頭了,還請都督暫避。”


    趙傳微微點了點頭,低聲對床榻上的趙福說道:“阿福,你好生養傷,晚點我再來看你。”


    “多謝都督,都督事忙,就不用來看小人了。”趙福急忙說道。


    趙傳笑著微微點了點頭,然後才轉身走出了營帳,營帳中,其他閑雜人等,也跟著走出了營帳,隻剩下了趙福和營醫兩人。


    很快,營帳中便又傳來了“啊!~”的一聲痛叫,應該是營醫給趙福取下肩上的箭頭時,趙福發出的慘叫聲。趙傳聽了,卻不由自主地想到了當初自己在媯昱營中的時候,臉色微微變了一下,旋即大步走開了。


    又過了幾日,趙福肩頭上的傷口已經結痂,都可以出營走動了,而安吉關中的趙軍,卻好像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對於趙傳通過趙福傳遞給他們的‘善意’,竟然沒有任何的反應,那封密信,就好像石沉大海了一般!


    然而,就算是石沉大海,也總能見著幾圈漣漪吧?可那封信送進安吉關中,安吉關中的趙軍,卻連一絲一毫的反應都沒有!這不禁又讓趙傳心中更加的惶恐了幾分!


    而與此同時,圍困隆興邑的楊榮率領的兩萬大軍,竟然也都還沒有什麽好消息傳來,每天通過快馬斥候送迴來的消息,都是正在全力攻打隆興邑,正在全力攻打隆興邑,可攻了這麽多天,就是沒有任何的收獲,隆興邑也還在打著衛國公子衛蘇的旗號的反抗軍手中!


    按理說,隆興邑邑城偏小,而且距離隆興關也不是很遠,不管是以前的衛國也好,還是現在的薛國也罷,將防守的重心,幾乎都放在了隆興關中,對於隆興邑的防守,其實並不是很看重,故而隆興邑城並不是很高大雄偉,城牆的厚度,甚至連隆興關都比不上,城中的住戶,更是比隆興關還要少,隻有區區兩三千戶人,一兩萬丁口!


    按理說,這樣一座小小的邑城,以楊榮兩萬薛軍的戰鬥力,就算是用人命去填,這麽幾天了,也應該已經掃平了所有的障礙,衝進隆興邑了才是啊!可直到現在,楊榮所部,竟然都還沒能攻破城池,衝進隆興邑中,這可就真的有些讓人懷疑了!


    不過,趙傳派出去的斥候,甚至包括他派出去的親衛,派出去監視楊榮他們的耳目,所有人發迴來的情報都幾乎都是一模一樣,楊榮每天都在拚命地督促薛軍攻城,可小小的隆興邑城,就好像磐石一樣,巋然不動,還每次都能讓楊榮铩羽而歸,在隆興邑城前丟下幾十上百具屍骨來!


    以至於,趙傳都有些懷疑,楊榮攻打的不是隆興邑,而是隆城郡吧?城中防守的也不是衛公子蘇的那區區幾千衛國反抗軍,而是幾萬大軍,否則,楊榮怎麽可能到現在都還打不下一座小小的隆興邑?


    懷疑歸懷疑,不過,楊榮每天傳迴來的消息,也似乎沒什麽壞消息,而且楊榮也沒好意思再向趙傳請求支援,因此,趙傳也就懶得去管,反正,楊榮帶去的那兩萬薛軍,絕大多數,都是已故的征西大將軍媯昱的舊部,能夠多消耗一些,對趙傳來說,也不見得就是什麽壞事情!


    而與此同時,趙國新都,趙王宮中,趙國君侯伊華,正將一份密信,遞給了身邊的趙國丞相張宣,說道:“先生,您看看這份密信。”


    張宣接過密信,很快地看了起來,在他看信的時候,伊華還在一旁說道:“這是國尉府剛剛送進宮來的密函,薛國鎮西都督趙傳,意欲投趙,不知先生以為,該如何處置?”


    經過將近七天的時間,雲中郡安吉關中收到的趙傳的密信,終於被送到了趙國新都趙王宮中,送到了趙侯伊華的手上。


    張宣很快看完了手中的密信,然後又將密信遞還給了一旁的內宦,沉吟了片刻,張宣才又說道:“君上,在迴答君上的問題之前,臣有一事,還請君上明言。”


    “什麽事,先生請講。”伊華反問道。


    “君上,臣敢問君上,是否已經做好了跟薛國全麵開戰的準備?”張宣朝伊華微微躬身說道。


    伊華微微愣了一下,沉吟了許久,才又說道:“先生,現在的情形,不是我趙國想不想要跟薛國全麵開戰,而是薛國想不想要跟我趙國全麵開戰啊!”


    說著,略微停頓了一下,伊華才又說道:“如果能不跟薛國開戰,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哪怕隻是兩三年,以趙國現目前的發展趨勢來看,到那時,薛國與趙國之間的實力,都將完全發生逆轉,那時,就算薛國再威脅要與我趙國開戰,我趙國也完全不用再擔心什麽了。”


    說著,伊華又抬頭瞧了張宣一眼,旋即又說道:“當然,現在薛國若是真的想要與我趙國開戰的話,我趙國也絕對不會害怕,隻是,現在的改革進程,就將因此而中止了。半途而廢,我這心中,始終還是有點不甘心啊。”


    張宣一邊聽著,一邊微微點頭,等伊華說完後,張宣這才又說道:“那君上現在是不希望與薛國開戰咯?”


    聽了張宣的話,伊華卻不由得苦笑了一下,瞧著張宣說道:“先生,這事能由我趙國做主麽?”說著,又略微停頓了一下,伊華才又接著說道:“先生也看了王嵇從薛都大邑發迴來的密函,還有四大密衛發來的情報,薛國是真心實意的想在跟我們談判麽?不是!薛國這就是在利用談判,忙著調兵遣將,進行戰爭前的準備工作呢!”


    聽了伊華的話,張宣也微微點了點頭,說道:“沒錯,薛國的確是在為戰爭而做著準備,薛王登基,繼位為天子,天下列國,到薛都慶賀者,少之又少,薛王自覺丟了麵子,自然想要通過戰爭,把丟掉的麵子再找迴來了。”


    說著,略微停頓了一下,張宣又說道:“而我趙國,當初不僅沒有去參加薛王的繼位大典,如今更是公然與薛王唱反調,擁立王子無咎,薛王心中能痛快才怪呢!而薛王想要拿我趙國開刀,在教訓我趙國,警誡列國的同時,又還能除掉王子無咎這心頭大患,這樣好的機會,薛王怎麽可能放過?”


    聽了張宣的話,伊華不由得也長長地歎息了一口氣,說道:“看來,薛趙之戰,已經是在所難免了!”


    張宣抬眼瞧了伊華一眼,然後又說道:“就算沒有君上擁立王子無咎之事,薛趙之間,也絕對沒有和平共處的可能,除非君上真的忘了殺父之仇。”


    張宣話音剛落,伊華便勃然變色,厲聲說道:“怎麽可能?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伊華如何能忘?”薛國與趙國的百年世仇,伊華怎麽可能忘得了?就算他是穿越來的,跟這個位麵時空中的那個所謂的君父,其實並沒有任何的親情,但他這個肉體跟君父的血緣關係,卻是不可否認的!


    而當初,伊華之所以選擇性的忘卻薛國與自己的殺父之仇,也不過隻是想要給趙國爭取到一個自我喘息的時機罷了!當時的趙國,已經瀕臨滅亡的邊緣了,就連國內,都已經到了十室九空,所有的戰爭潛力,幾乎全部被榨幹,如果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跟薛國達成和平協議,實現外部環境的安穩,趙國根本就不可能有足夠的時間進行內部改革,而如果不能進行內部改革,趙國所要麵臨的結局,就隻可能有一個,那就是徹底的走向滅亡!


    因此,當時擺在伊華麵前的,最要緊的事情,不是替父親報仇,而是謀求趙國國祚的延續,保證趙國還能夠長久的生存下去,而不是被人連根拔起!


    因此,在繼位之後,伊華才不得不暫時壓製住心裏對薛國的滿腔怒火,幾乎是卑躬屈膝地請求薛國將薛國公主嫁給他,從而讓薛國將所有的注意力,都從趙國身上移開,這才讓趙國得到了一個暫時的喘息的機會,獲得了幾年相對和平的外部環境,從而才讓伊華在趙國國內,得以推行全麵改革!


    而如今,趙國雖然還不能說已經完成了深刻的社會大變革,但至少,各方麵的改革,都已經在伊華的強力推動下,正在穩步施行著,而且改革所帶來的各方麵的成果,也在逐步的顯現著,可以說,改革的大車已經啟動,而且已經步入了正規,幾乎不大可能還有人能夠螳臂當車,阻擋住趙國改革的進程!


    隻是,如果在這個時候,趙國發生大戰,而且是一場事關生死存亡的國戰,改革的進程,會不會因此而受到影響,甚至於被迫中止,卻是連伊華也不清楚!但是,再想要讓伊華如同當初繼位之初的時候,以卑躬屈膝的姿態,去乞求薛國的饒恕,那也是絕對不可能的了!


    一方麵,伊華自認為自己不可能再做到那樣低的態度,薛國,或者說薛王媯翊,也不可能再相信他,除非伊華能夠把剛剛擁立的夏王無咎給殺了!但那樣一來,伊華,或者說趙國的名聲,也就徹底的臭了,天下列國也都絕對不可能再相信伊華,相信趙國了,甚至於很有可能,就連丞相張宣,恐怕都要因此而跟伊華心生間隙,甚至於離開趙國的!


    那樣的情形,自然不是伊華所希望看見的!


    而另一方麵,薛王媯翊都已經在為薛趙全麵開戰而進行暗中的準備了,趙國這個時候還心存幻想,希望能夠與薛國和平共處,那無疑是癡人說夢,伊華不僅不能過自己心裏那一道坎,就連國內的軍方、朝堂上,甚至是鄉野民間的輿論那一道坎,他都根本沒法子過!


    而且,薛國現在要的,也不再是一個姻親盟國,而是一個如同郴新中三國一樣,要向薛國稱臣納貢,繳納臣貢金的藩國、屬國!因此,無論如何,伊華都不可能再如同繼位之初那樣,再通過卑躬屈膝的姿態,去尋求與薛國的和平共處了!


    因此,現在擺在趙國和伊華麵前的,有且隻有一條道,那就是跟薛國對抗到底,再沒有任何挽迴的餘地!


    聽了伊華的話後,張宣抬眼瞧了伊華一眼,然後才又接著說道:“既然如此,那就隻能與薛國開戰了!”


    伊華微微點了點頭,然後又說道:“隻是,先生,薛國畢竟是天下強國,僅憑我趙國一國之力,想要硬抗薛國,還是有些困難,就算能夠擋住薛國百萬精兵,將之擋在雲台關外,可是,大戰過後,我趙國的經濟民生,卻也難免困頓。”


    說著,略微停頓了一下,伊華才又說道:“先生,你看有沒有可能,再組織起一場六國反薛聯盟?”


    聽了伊華的話,張宣微微沉吟了片刻,然後才又說道:“現在天下列國的形勢,詭秘迥異,與當初六國反薛聯盟之時,已是大不相同,想要再組織一次六國反薛聯盟,難。”


    說著,略微停頓了一下,張宣又接著說道:“列國之中,郴新中三國國事已經疲軟,經濟萎靡不振,從我趙國商賈與郴新中三國每年的商品貿易往來中,便可見一斑,郴新中三國已經連續兩年,與我趙國的商貿經濟往來總量不到十萬金了,與列國之間的商貿經濟往來,就更少了。”


    “從經濟貿易往來,反推郴新中三國的國庫收入,可見,郴新中三國現在每年的國庫收入,撐死了隻有二三十萬金,而這些歲入中,扣除掉公室開銷,政府六部各種開銷,以及每年上貢給薛國的臣貢金外,能夠用於軍方,充作軍資的金錢,就更少了!”


    聽到這裏,伊華也不由得微微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從國尉府派去郴新中三國的軍事訓練顧問團,反饋迴來的消息,也可以知道,郴新中三國已經沒有多少戰爭的潛力可以挖掘了,而且中山國中,權相公孫炳和國君以及公族之間的矛盾衝突,也是愈演愈烈,說不定什麽時候,雙方的矛盾就會徹底激發,從而走向激烈的對抗之中!”


    “而郴國,處於三大強國的夾縫之間,為了生存,郴國既不敢得罪鄭國,又不敢得罪薛國、莒國,麵對三國強盜般的勒索行徑,郴國也隻有委曲求全的份,向三國分別稱臣、納貢,每年光是臣貢金,就差不多消耗了歲入的一半。”


    聽了伊華的話,張宣也不由得點了點頭,接著說道:“沒錯,三國之中,稍微好點的,就隻有新陽國了。隻不過,前不久四大密衛才剛剛發迴來消息,新陽國君王信病重,恐怕熬不過今年年底了,而太子王僖,雖然還算是精明,在列國儲君之中,也算是拔尖的。”


    說到這裏,張宣又微微停頓了一下,然後說道:“隻是,政權交替,王僖必定會以求穩為上,想要讓他在這個時候,與薛國交惡,也不大可能。”


    “沒錯,郴新中三國,肯定是指望不上的了。”伊華也微微點了點頭,停頓了一下,卻又問道:“那鄭莒兩國呢?鄭國和莒國,能否與我趙國,一同出兵攻薛?哪怕隻是在薛國攻打我趙國的時候,從背後對薛國發動攻擊,牽製一部分薛軍,對我趙國來說,也是一件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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