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兩本是不收的,但夏鏡花堅持,將銀子放到孩子的手裏,隨後出了棚子離開去拉馬。


    “公子真是善心,敢問公子高姓大名。”追出來的夫婦向夏鏡花詢問。


    夏鏡花拉動馬韁想了想,忽然眼珠一轉,道:“我乃是錦王府下的侍衛,錦王一直心中掛念修複運通渠堤壩之事,也更掛念你們這些還在吃苦的百姓,他不能親自來探望你們,就讓我來看看。”


    “原來公子竟然是錦王殿下的人,我們真是走眼了。”夫妻兩驚訝。


    “可他們都說,錦王犯了錯,皇上要罰他。”出還披著夏鏡花披風的小孩子不懂事,就立刻出言反駁置疑,旁邊的婦人趕緊拉了孩子要不他要再說。


    夏鏡花翻身上馬,微微一笑,衝那孩子道:“是的,錦王的確如今自身被困,但錦王是被冤枉的,若公道自在人心,自在天理,那麽錦王就會清白無事。”


    “錦王如今自身有難,卻還時刻記掛著我們,錦王殿下真是好人呀。”婦人不禁也被夏鏡花的話說得感動了。


    “你們放心,錦王一定會為你們做主的,過不了多久,你們就會有自己的新家。”夏鏡花拉動馬韁,留下一句話,隨後打馬離開。


    夏鏡花迴到客棧,第一時間寫了封信,封好之後交給阿東要他準備一下即刻啟程迴晉都,把信交給宋安。然後,夏鏡花喬裝打扮,與阿西一起去了刺史趙迴的府上,借口自己乃是馮刺史故交舊友的名頭過靈堂上香。


    馮刺史的正室夫人是個中年婦人,相貌一般,據聞乃是當年馮刺史未發家做官時便娶進門的,曾一起吃過苦,後來馮刺史中了舉子,又一路爬上了路途坐到鄧州刺史的位子,這幾十年來他的妾室也一個接一個進門,馮夫人身後就淩淩落落地跪著五六個年紀不一的妾室,最年輕的那個看起來與夏鏡花年紀差不多,杏眼櫻唇的,十足水靈紛嫩。


    發現夏鏡花的目光掃過她,那個最年輕的小妾竟然菀爾淺笑,眼波嫵媚地眨了一眨,對夏鏡花顯露出了興趣,直把夏鏡花嚇的背後一寒,他意識到自己此時是男裝打扮,對方是將自己當成了“獵物”。看樣子,這個小妾對馮刺史也沒多少感情,這屍骸未下葬,那廂就急著找下個金主了。


    雖然心中厭惡,不過夏鏡花腦子倒是一轉,想到這小妾也許倒是有些用處,便也不動聲色地勾了勾唇線,似笑非笑地還了些意思。


    “馮夫人,節哀。”夏鏡花上完香,客氣地向家眷之首的馮刺史正室行禮。


    “多謝公子。”一身縞素的馮夫人還禮。


    夏鏡花與這個馮刺史的夫人閑聊了些話,即使是從前馮夫人從未見過夏鏡花與馮刺史有來往,但夏鏡花麵相生善,且客氣有禮,說了許多寬慰之話,馮夫人也不禁有好感,就留了夏鏡花到後堂用茶。


    夏鏡花自然求之不得,麵上卻還客套了一番才與馮夫人入內堂繼續聊了些事,談話中夏鏡花漸漸發現,其實這個馮夫人對於馮刺史的死倒也沒什麽太悲傷的,在靈堂她麵露悲色,可到了後堂談聊的多了,她的語言間已經沒了多少哀傷。


    “馮夫人,刺史大人如今逝去,夫人有何打算?”夏鏡花詢問。


    “等老爺的喪事辦完,我打算扶欞迴南平老家,買所宅子安度晚年便是。”


    “王爺,你真的想好了嗎?你要知道,這可能帶來的後果是什麽。”


    獨孤錦衣沒有說話迴答,公孫亦知道自己也不是追問的時候,以獨孤錦衣的智慧,他自然知道這其中的利害,而知道利害的前提下,唯一的也就是抉擇了,他不必多問,便悄然的退身離開。


    “哢。”一聲細細的脆響,那以堅韌而著稱的竹子,竟然就在獨孤錦衣手下悄然出現裂紋——


    華麗的分割線——


    清早,五更天,獨孤錦衣將夏鏡花自床榻上搖醒。一睜開眼睛,夏鏡花就沒好氣地起身,自自己拎起鞋襪穿上,心裏想著其實自己昨晚應該早就走人的,竟然真的就在這時睡著了。


    昨夜在外室被丟得淩亂的衣衫,已經不知何時整齊地放在了屏風上,夏鏡花走過去麻利地取下來穿上,臨到末,翻著白眼瞪了獨孤錦衣一眼,也不說話就要離開。


    “等等。”獨孤錦衣出聲。


    夏鏡花停下腳步,卻沒有迴頭,斜斜地歪著腦袋盯著右上方的廢梁。


    獨孤錦衣走近,伸手替夏鏡花將那些胡亂壓攏在衣領裏的頭發細細的拔弄出來,正旁邊的桌案上取了枚梳子邊替她輕梳,邊道:“若此次能平安迴京,我便向父皇請命,求他再次賜婚吧,我要娶你為妃,如何?”


    夏鏡花訝異地迴頭,看向獨孤錦衣,而獨孤錦衣卻是一臉的溫和微笑看著她。


    “這算求婚嗎?太簡單了,我可沒這麽好打發,沒鑽戒,好歹也要跪下吧,否則哪裏有半點求的意思。”夏鏡花心裏的不悅散盡,但麵上卻還不露欣喜之色,抽出獨孤錦衣手裏的梳子俏皮一笑,然後轉身就出門離開了。


    五更天自驛館別苑離開,迴到客棧已經是天明時分,夏鏡花一進客棧大廳就見到似乎有個熟悉的背影坐在右側的桌邊。夏鏡花走近,試探地打量,卻在還沒確認前,那人已經站起身來,迴身向夏鏡花拱手行禮。


    “五小姐,早。”公孫亦拱手行禮,麵帶笑容。


    “公孫先生,真是巧。”夏鏡花也拱手還禮。17svw。


    “可不是巧,在下是特意在此等侯小姐的,隻是不巧,小姐昨夜未歸。”公孫亦笑說著,言語之間有暗示之意讓夏鏡花不自覺地紅了臉。


    “昨夜……昨夜我去會一位舊友了。”


    “嗯,正是小姐的這位舊友讓在下來助小姐,小姐辛苦奔走,望在下能替小姐盡一分力。”


    這個公孫亦,果然不是什麽省油的燈,這不是明擺著在說夏鏡花昨夜去和獨孤錦衣幽會了嗎。不過,夏鏡花倒也不至於立刻覺得沒臉見人,笑了笑道:“公孫先生來的正是時候,我現在正想要打聽一個人。”


    “誰?”


    “宋衣檜,先生可聽過?”


    “建安七年的探花郎,當年方二十出頭便一舉中探花,風頭比當年的狀元郎都要盛,不可可惜後來得罪錯了人,便再不成氣候了。”


    “他得罪的人就是這次來的左侍郎趙迴,我覺得這兩人即是有仇,不妨借此力來用,隻是這真衣檜看起來不是個容易收買的人,公孫先生可有什麽良策建議?”


    “小姐可知道當年宋衣檜是為何得罪了趙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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