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城起身離席,單膝跪地拱手行禮,道:"史部去的人,說白了就是太子那邊的人,他們要借此事壓死錦王,不過就是串通計劃的事。皇上,還望您能三思,不要讓太子和皇後有機會對錦王下手。"


    獨孤宏政漸漸放下了手裏的棋子,丟迴棋碗中,道:"你這是關心獨孤皇室的江山,還是關心錦王,還是另有原因?"


    "草民……是為了錦王,他乃是我的好友。"夏青城微低著頭,不自覺地有些心虛。


    "到底是為了什麽,隻有你自己清楚,不過不論哪一種,朕有個更好的建議給你。"


    夏青城不解,微微抬頭皺眉看獨孤宏政。


    獨孤宏政伸手,自棋案之下抽出一方印有龍紋的卷軸和一隻小匣子,擺上桌案,推遞到夏青城,道:"這裏有一份詔書,和定遠侯留下的西北十萬兵馬的虎符。你若願意,現在這些就是你的。你能變得強大,不輸與任何一個人,甚至比他們更要厲害,擁有自己的力量,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夏青城望著桌上的兩件東西,有片刻的驚訝,隨後行了一個大禮,然後道:"皇上,草民不能收。"


    "為何?"


    夏青城沒有說話,隻半跪於地上,而獨孤宏政治卻也明白他心中的原因,伸手親自扶了他起來,示意他重新坐迴對麵的棋案之後,歎息一聲,道:"論到底,你還是打心裏在記恨朕,不願意接受朕用這些權力地位來彌補你。"


    "皇上有苦心,草民能理解。"


    "你若真能理解,也不會隻在有求於朕時才想到來見朕。唉……不過朕也不能怪你,你本是朕親生孩子,但卻隻能假借定遠侯的名號寄養於侯府,不能給你應得的地位名號,是朕自小就虧欠你,委屈了你。這些東西你現在不收,不過朕將這兩樣東西替你留在這殿中,若將來有一ri你改變心意,你可隨時來取。"


    "謝皇上。"夏青城拱手行禮,隨後取白子上手,舉於棋盤之上,卻遲遲找不到落子之處,最後才發現自己已經敗了,便放下白子,道:"草民輸了,皇上您又贏了。"


    "你本無心下棋,也無心留在這兒,那就走吧。朕答應你,錦王的事會留心著,不會讓皇後和她的人冤枉了錦王。"


    得到了獨孤宏政的承諾,夏青城也心滿意足,起身行禮,然後退安離開。


    夏青城走了,紫宸殿內空寂下來,滿頭花白的獨孤宏政有些木然地坐於棋案前,盯著大殿旁邊的一處陰暗角落發呆,迴想起自己年輕時候的一些事情。"


    趙長年的聲音夾著風雪從身後傳來,夏鏡花理也沒理,徑直帶著阿東阿西穿過城門出了晉都城。


    在城門之外的道路邊,夏鏡花才扯馬停下,可這附近乃是平日百姓在路邊擺攤所用,旁邊就是官道,四周一片寬廣連棵樹都沒有,她心裏罵著這趙長年真是個損人不利已的東西,也隻能硬頂著風雪站在原野上的寬道邊等侯。


    一盞茶的功夫後,獨孤燕的隊伍終於趕來,一行護衛隊伍,一輛雙乘馬車。夏鏡花扯馬上前,衝坐在馬車裏的獨孤燕略略的一翻客套交流,正在夏鏡花心裏嘀咕著這獨孤燕不守時,害她白白在風裏吹了這麽久時,獨孤燕麵色不太好地告訴了夏鏡花一個消息。


    "原本那左侍郎趙迴是要在中軸街口與本王匯合的,他卻遲遲未到,於是本王讓人去那左侍郎趙迴的府上催促,結果才知道那趙侍郎已經不在府上。"


    "不在府上?"夏鏡花皺眉。


    獨孤燕伸手,將一封信箋遞給夏鏡花,夏鏡花皺著眉頭接過,自灰黃色的信封中抽出一張白宣,宣紙被風雪吹著不停翻騰,雪水落到上麵就打濕了紙張,將字跡模糊了。夏鏡花眯著眼睛,迅速掃視上寫著的一段文字,大意是客氣地向獨孤燕表明,自己身受皇命,不敢耽擱,所以連夜先行一步向嶺南去了,讓獨孤燕可以隨後慢行。


    "真是殲詐。"夏鏡花不禁有些上火暗罵了一句。


    這個史部左侍郎趙迴,早先夏鏡花還不能確認他是不是太子的人,這下從他這急著甩開獨孤燕先去嶺南的事兒來看,他八成就已經是站在太子那邊的。現在大概是奉了太子的命,急著先去嶺南,到時候先到先下手,這提前一晚的路程,待獨孤燕去了,有這一晚的功夫時間,他要想對獨孤錦衣下狠手嚴刑逼供,屈打成招什麽的也足夠了。


    再想到早先從李青府上得到的消息,李青是從城外調了駐軍出來給史部,那麽也就是說,也許這個趙迴去嶺南還帶著一隊人馬,他若想在南邊幹什麽事兒,可就是方便的很。


    "燕王殿下,不好意思,看來我不能與您一道同行了。"夏鏡花手指靈巧地翻折手中的紙張收迴信封。


    獨孤燕以為夏鏡花這是要打退堂鼓迴去,便道:"風大雪寒,你一個姑娘家到底是不合適遠行,迴去也好。"


    "燕王殿下,我是想要加快趕路去嶺南,殿下乘馬車腳程會較慢,我想先行一步,到時在嶺南再與殿下匯合。"


    獨孤燕有些詫異地看著逆風立坐於馬背上的夏鏡花,有點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這真的是個姑娘家嗎,有姑娘家是如她這般下如此苦力都不怕苦的嗎。


    "燕王殿下,就此先行作別,過些時候嶺南再會。"夏鏡花笑著衝獨孤燕一拱手行禮,將收好的信箋還迴給獨孤燕後也不多耽擱時間,扯馬轉身,迎著漫天風雪揚鞭打馬,沿著被白雪覆蓋的官道急馳向前。


    大雪紛紛如漫天飄絮,素潔的廣袤大地上,一身灰色絨邊披風,頭戴氈帽的的人領著兩個青色厚實棉衣的隨人自大晉都城南門的官道上迎風雪馳騁,不顧天寒風嘯,冰凍三尺,雪白的地上,他們成為唯一的移動生命,渺小而又強大——


    華麗的分割線————————


    在接下來的兩天裏,夏鏡花帶著阿東阿西一南朝南趕路,期間不論天氣如何,都頂風冒雪的趕路,一更投宿,五更啟程,一刻也不耽擱。在沿路的驛站,夏鏡花也打聽過了,果然聽到有一個看起來不像普通百姓的人,帶著十幾個官兵經過,與夏鏡花一樣,也是來的晚,走的早,顯然是在趕路。這大雪天的,能這樣急著趕路的人本就少,且又帶著十幾個隨從官兵,應該就是那個左侍郎趙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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