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把這些抄好的經文,和你從前抄的經文,越多越好,全拿出來。”


    “好。”夏鏡花點了點頭,轉身小跑著到外靠牆的桌案後麵,抽出一隻小盒,將裏麵一疊為數不少的宣紙全部拿了出來,連同自己方才妙好的經方一起抱著走到夏鏡花麵前。


    “五姐姐,這裏有全本的《金剛經》《法華經》《般若經》好多好多經書,五姐姐要這些經文做什麽?”


    “燒掉。”夏鏡花伸手,略略翻動了一下那些抄滿經文的紙張,平靜地說出兩個字。


    “為什麽?我抄了好久的。”夏水月詫異地皺眉,意外之餘,顯得有些舍不得,道:“這些可都是我這些年習字所抄的……”


    “你方才答應了我的,難道又不肯了,你對五姐姐我連這點東西都舍不得嗎。”夏鏡花裝出一臉傷心的模樣看向夏水月。


    不過是些抄錄的經文,夏水月雖然心疼自己抄的久,但也不是些太貴重到無法割舍的東西,聽夏鏡花這樣說,她也就抿了唇不再推辭,道:“那好吧,我聽五姐姐的,五姐姐要燒就燒吧。”


    夏鏡花伸手,拍了拍夏水月的肩,道:“你幫我到底吧,你在外麵樹下找個不起眼的地方將這些經文燒了,小心些,若有人問起,你就說是自己這裏堆放不下了,燒了幹淨。”


    “嗯,我這就去。”夏水月點點頭,隨後衝旁邊坐著的三夫人於氏行禮,得到允許後氣色著那些經文跑出門去。


    看夏水月出門跑開,三夫人於氏看向夏鏡花詢問,道:“看你麵色蒼白,可是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夏鏡花收迴看著門外夏水月的目光,迴看於氏一眼,微微有些悵然,道:“三娘怎麽知道就一定是不好的事。”


    “素來燒經文多是超度亡魂所用,你突然讓月兒燒這些東西,我便猜是有人不太好。”


    “三娘猜的不錯,是不太好。方才我從下人那裏聽到,趙嬤嬤死了。”


    “死了。”於氏聽到死字,不似是受到了些驚嚇,臉色變得蒼白。


    “而且聽聞她死得的頗為淒慘。雖說她不是我們直接所害,但到底也是因為怕她知道,泄露六姐與人換琴之事,我才有心讓她閉嘴……”


    “她被嚇跑出府,出了事,論到根本上,也是從水月身上引出來的源頭。所以你要水月親手來燒這些經書。”於氏接過夏鏡花的話,將餘下的話講的通透明白,同時目光朝明外看去,見到夏水月蹲在院子牆角下的一棵大樹底開始燒經文。


    “我們不能告訴水月,這些事中間發生了什麽,她還太年幼了。不過,讓她做些能做的,當是為趙嬤嬤,也是為自己吧。”夏鏡花略略有些感歎,重新將目光投向門外,落在夏水月蹲在樹下燒經文的背影上。


    “三小姐迴府了,可有說些什麽。”於氏詢問。


    夏鏡花知道,於氏還是擔心夏水月的事,便道:“暫時無事,我方才去過那邊,一切都安好。


    “樊護衛,我看王爺有些累了,我們不妨先行退下離開,讓王爺休息。”


    樊虎皺眉看公孫亦,再看獨孤錦衣依舊在看書沒有抬頭的獨孤錦衣,雖然樊虎心思不夠細,但也知道這是獨孤錦衣是默認了公孫亦的話,也想讓他們出去,隻是自己不開口而已。


    “好吧,那屬下先行告退。“樊虎抱拳行禮,得了獨孤錦衣的同意後退後幾步,轉身退出了屋子。


    “屬下也先行退下。”公孫亦拱手行禮,欲要隨樊虎後麵離開,獨孤錦衣又在他離開前緩緩地開了口。


    “公孫先生,你覺得,本王真的有必要這樣做嗎。”


    公孫亦止步,稍作停頓後躬身拱手,笑道:“王爺您不是一早就下了決定嗎。”


    獨孤錦衣略略有些思索,隨後笑了,道:“的確,也不知怎麽突然又如此來問。”


    “王爺許是因為現在滄州的緣故吧,故地生情,總是會善感多思一些。”公孫亦笑著接話。


    “公孫你倒是什麽都看提明白通透。”獨孤錦衣笑著抬頭看公孫亦。


    “王爺過獎了。”公孫亦微笑著再衝獨孤錦衣行一禮,隨後退出屋去,輕輕關上房門。


    公孫亦離開,房門關上,屋內變得安靜無聲。獨孤錦衣放下手中的書卷,站起身,緩步走到窗前,將握著書卷負到身後,放眼遠望向窗外的滄河。正值夏末時節,滄河水漲,河麵水波粼粼,在陽光下閃著金子一般的光。河對岸是青翠的綿延山體,山下是村莊和農田,依稀可以看到有金黃麥田在山下鋪展,百姓正在田間收割麥子。


    山峰,河流,莊稼,百姓,這些都是大晉國的江山,大晉國的百姓,一切都是大晉國的。而大晉的一切,現在都屬於他的父親,被天下人稱之為天子,高唿萬歲的皇帝。江山如此多驕,引多少人為其傾倒,為其爭相競逐,以天下為盤,人心為線,人命為棋,博奕相爭,引一出無聲廝殺。去些一為文。


    絕大多數的人,雖然被這棋局的大勢力所影響,但卻也一輩子就是碌碌無為,毫不起眼,算不得是在這棋局之中。而有另外的那一小部分人,天生就是這江山局中的一粒子,不想被殺出局,就必須主動出手周旋廝殺,將自己的對手,對自己有威脅的人先判出局。


    涔涔歲月無聲,錚錚暗劍無形,生與死,爭與息,盡在其中,無止參詳!


    閣外,公孫亦關上門剛出來,立刻發現早先他出來的樊虎還在廊下徘徊,一臉的疑惑不解,似乎還是為方才在屋裏沒問出來的問題不甘心。


    看公孫亦出來,樊虎立刻一邁腿上前,拉著公孫亦就下階到了旁邊一處樹下,道:“公孫先生,你說剛才王爺那句話什麽意思,什麽叫人與人的關係,和你有沒有見,並沒有多大關。沒見過,能有什麽關係,我真是不懂呀。”


    公孫亦與樊虎共事已久,知他心思粗,但又是個死腦經,一件事兒不弄個明白就會一直掛在心上,若是現在他不解釋一下,隻怕一轉臉,這樊虎又忍不住去追問錦王。本著為獨孤錦衣省事兒的原則,公孫亦笑著解釋,道:“這意思就是,人與人的關係十分複雜,有些人你看起來沒有半點關係,但那些人的生與死,一舉一動都會影響到另一個人的生與死,成事與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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