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裏的寵溺與真誠讓戚鳳歌一時找不到話語來說,隻是輕歎一聲,點點頭。


    “但是,你是我的部下,我真的希望你可以找到歸宿,我和少卿在一起了,春桃和茗煙也很快會談婚論嫁,三殿下也即將大婚了,我所熟悉的人中就你連個目標也沒有,而且我知道你接觸的女子有限,所以也替你著急,你明白麽?”


    李之初心潮湧動,一時間眸中的情感閃動了若幹次,最後輕聲道:“國主,之初明白您的心意,您放心吧,我不是不開竅,隻是……需要一點點時間……”


    “記住,我希望你幸福,你一定會找到自己的幸福……”


    關於這方麵,戚鳳歌沒有辦法多說,但自己是真的希望李之初幸福,他是自己穿過來之後第一個遇見的和自己關係密切的男子,很多的時間裏他都是和自己在一起,他對自己的忠誠擺在那裏。


    李之初點點頭,眸光深邃:“國主,我會的,您放心……”


    兩正說著,春桃走近稟告道:“國主,三老並其他幾位大臣求見。”


    戚鳳歌一頓,他們有事?難道白少卿不能做主?


    “宣他們進來吧。”


    李之初見戚鳳歌又是要處理,忙告退,去做自己的事情了,在即將拐彎的時候,他再次迴頭,那戚鳳歌風姿綽約倚欄獨立,仿佛絕世的仙子。


    他的心又痛了痛,轉頭消失了。


    黎多等幾位大臣疾步進來像戚鳳歌行禮之後,幾個人有些支支吾吾。


    戚鳳歌見狀,笑道:“三老這麽見外,到底是什麽事?攝政王做不了主麽?”


    “是這樣的,國主,”黎多準備打頭陣,他恭恭敬敬走前幾步像她迴報,“攝政王說他沒有異議,而且也體諒到我們說的有道理,但這件事不是攝政王同意就可以警醒的,必須要得到您的同意才可以……”


    “哦?本主到想聽聽,是什麽事攝政王不能做主的。”戚鳳歌也來了興趣,很想看看這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將隻輕婚。“國主,現在您大婚初定,但您身邊隻有攝政王一個人,這後宮太冷清了,所以——”黎多說到這裏,頓了一下,其他人立刻聽到命令一般,都同時給戚鳳歌跪下,然後黎多又繼續道,“臣等懇請國主廣納優秀的男子來充實後宮,將三宮六院設立起來,使後宮真正得以運轉,這樣才不失皇家的體統……”


    戚鳳歌剛開始的時候沒有搞清楚對方要做什麽,等人家說完,才恍然大悟,敢情對方是先自己太悠閑了,想給自己找事來做,還三宮六院?!


    “在愛卿們看來,本主隻和攝政王在一起,是有失皇家的體統?”戚鳳歌緩緩地咀嚼者對方的每一句話,淡淡的問道。


    她一邊問著,一邊思考著對方的目的,不過一轉眼,她就明白了對方的最終目的,還不是衝自己曾經說過的妻妾製度!現在這些家夥是想讓自己身邊也多一些男人,這樣的話,也不好說他們了。


    “你們這樣,將攝政王至於何地呢?”戚鳳歌神色依然平靜的追問了一句。


    “啟稟國主,攝政王說你同意的話,他絕對沒有意見,他也覺得後宮太空曠了,不像皇宮,我們知道,就是有再多的男子,也不過是給您解悶的,攝政王的地位是誰也撼動不了的……”


    莊公急忙迴答。


    “哦,這樣看來,你們對本主還真是忠誠到底呢!不僅為支就的江山出謀劃策,而且對本主的生活你們也是善解人意的想辦法,真讓本主感動啊,不過,本主現在有孕在身,對攝政王之外的男人提不起興趣來,你們看怎麽辦?”


    “這個不要緊,國主,我們先給您在全國網羅,進行最大範圍的篩選,等到最後的時候您在把關,你應該從支就的子弟裏選幾個優秀的男子,來繼續我們支就的血脈……”


    黎多忙將這件事冠上一個更加高尚的名義,是啊,攝政王再好,他也是扶風人,和國主生下的孩子隻有一半支就的血統,要是國主再和支就的男子在一起的話,那麽生下的孩子就是真正的支就人,這個理由是不是很合適呢?


    “你們知道本主和攝政王的感情非同一般,本主看就不要再給本主找什麽後宮男人了,你們這樣,不怕攝政王傷心麽?”戚鳳歌淡淡笑著,很委婉的拒絕了。


    知道他們的目的,自己更要小心應對才好,不能徹底讓他們傷心絕望,也不能被他們抓住把柄。


    “攝政王已經表態了,國主,他說沒有意見,你也不要多操心,靜養就好,所有的事情交給老臣操辦,您隻等著最後把關,第一批,我們就選十個好了,將我們支就最美最優秀的男子選到您的身邊作陪,這樣攝政王忙於政事,您也有人陪著說說話什麽的……”。


    “你們是怕本主過的安靜吧?”戚鳳歌苦笑一聲,“你們也知道本主現在有孕在身,不宜吵鬧,你們還是讓本主真正安靜一下吧,本主的身邊有攝政王就夠了,你們……”


    “國主,這怎麽行?”黎多的眼眸立刻晶瑩起來,眼巴巴地看著戚鳳歌,“我們的皇族怎麽這麽的凋落?這麽冷清的深宮大院,哪裏能顯示出皇家的莊嚴?您是一國之主,身邊眾男陪伴是理所應當,求國主答應!”


    他一帶頭,眾人也都齊刷刷叩頭:“求國主答應!!”


    戚鳳歌火了,看著跪著的黎多和莊公還有其他幾位重臣這樣可憐兮兮的進諫,心裏好氣又好笑。


    這些人是自己忠實的臂膀,對他們不可能像敵人那樣不拖泥帶水,但是這些家夥現在這樣的跪諫,估計是下了決心的,自己要是不答應,他們很可能就這麽跪著不起了。


    “你們什麽意思,是要逼本主麽?”她的聲音帶了一絲的寒意,冷眼看著對方的表現。


    要是他們看見自己不高興了,會不會知難而退?


    “臣等不敢,隻是看到皇宮建製不全,心裏擔憂,求國主設立後宮,一麵被別國嘲笑我支就皇族門戶凋落!”


    黎多頭也不抬,俯首在地,語氣充滿懇切,但那口氣沒有一絲退縮。


    “你們是真正不讓本主清靜了!”戚鳳歌甩出這句話,帶著怒氣補充了一句,“就到這裏,你們都退下去吧!”


    眾人都不起來,莊公俯首再進言:“國主,您若不答應充實後宮,臣等就長跪不起了……嗚嗚……”


    說完,竟像孩子一樣啜泣起來!


    然後其他人見莊公抹眼淚了,也趕緊生生擠出幾滴生淚,可憐巴巴的看著戚鳳歌。


    這個場景既滑稽,又讓人感到氣惱,戚鳳歌從來沒有想到,因為這個妻妾問題,連三老這些罪重要的老臣都要忙著堵自己的嘴!自己還沒有說出具體的措施,他們就害怕不行了,要趕快給自己廣納美男!


    “好,你們現在就給本主找不自在了,還指望本主好好靜養呢!春桃,我們走!誰愛跪就跪著!”


    她一甩帕子,由春桃扶著出了園子,將黎多等一夥人留在了那裏。


    見戚鳳歌甩手走了,莊公首先扛不住了,他拉拉黎多的衣袖:“怎麽辦?國主朕的生氣了,我們是不是……”


    黎多稍稍挪了挪開始發酸的膝蓋,咬牙搖搖頭:“我們不能後退,要是現在後退了,那我們就等著遣散所以的小妾吧!再說,國主一定是怕攝政王不高興,所以才假裝生氣的,你想想,充實後宮對國主來說又不是什麽壞事,隻要攝政王那裏不反對,國主估計也堅持不了多久,我們一定要堅持到國主同意的那一刻!”


    “好,那我們就堅持看看,希望國主可以快一點同意,我的膝蓋有些受不了了……”莊公呲了呲牙,“為了身邊的妾室,老夫就豁出去了……”


    一群人在這裏堅持跪著,那邊戚鳳歌出了院子,往寢宮走。


    “國主,不管他們了嗎?”春桃試探著問了一句,她感覺現在戚鳳歌的心裏很不痛快,所以也不敢多說什麽,但黎多等人畢竟年紀有了,長時間的跪著,似乎不太好。


    “本主沒有讓他們跪,是他們自己跪的,和本主有什麽相幹?!”戚鳳歌沒好氣的反問了一句,手裏不停玩轉著錦帕,“想拿這個來逼本主,你說他們有多可惡?!本主不過那天提了一句關於妻妾的問題,他們就開始想招來堵本主的嘴了!你以為他們的目的就那麽單純是,為了支就血脈麽?!”


    “可是他們老跪著也不是個事兒……”春桃低聲提醒了戚鳳歌一句,“在這件事情是不是在考慮一下,國主?”


    “好了,先不要管他們了,對了,你的公主受封儀式本主也開始叫人準備了,等這個確定之後,你和茗煙的事情也該提上日程了……”


    春桃臉一紅,羞澀地低垂了頭:“國主,春桃不在乎什麽公主的名分,隻希望在您身邊伺候您,至於茗煙,春桃才不管他……”


    戚鳳歌掩口一笑:“口不對心,你是不是想讓茗煙背後罵本主?本主看來要反過來理解,你心裏早就想嫁出去了?”


    “哪有,國主莫要開春桃玩笑……”春桃俏臉更紅了,幾乎要將頭藏在戚鳳歌的身後躲避戚鳳歌的目光。


    兩人說笑著,迴到了寢宮。戚鳳歌也不多想什麽,躺在榻上休養,不知不覺便睡著了。


    下午已盡,春桃見戚鳳歌還沒有醒來,明白畢竟對方是懷孕的女子,容易疲倦,她囑咐身邊的秋葉好好照看,自己悄悄出來道院子裏去看情況。


    果不其然,那些老頑固竟然還在那裏跪著,有一個似乎是昏過去了,他們忙亂著正搶救,等那人緩過來之後,他們便又開始跪著了。


    這樣下去可不是玩的,要是因為這個出了人命,這些可都是國主的忠臣,雖然他們懷著比較自私的目的,但是出發點也有為國主好的成分,他們所說不是沒有一點道理。


    春桃想了想,最後一跺腳,便像禦書房跑去。


    白少卿還在批閱奏章,同時和鄒公就一些問題交換著意見,一抬頭便看見春桃風風火火地跑了過來。


    他停下筆,等著春桃進來,是鳳歌有事?他的修眉不知不覺輕蹙了起來,身子也緩緩站了起來。


    “王爺,”春桃氣喘籲籲地進來見過禮,又轉身朝鄒公匆匆行了個禮,轉頭對白少卿稟告道,“王爺,黎老他們在園子裏跪著呢,從午後一直到現在,您看要怎麽辦才好?!”


    “一直跪倒現在?”白少卿一頓,看來鳳歌是和他們僵持住了,他的心一熱,自己知道鳳歌根本不會答應的,雖然他表麵也對美男感興趣,但是她的心一旦定了,就不會再隨意晃動,和自己一模一樣!“國主什麽態度?”


    他還是想要確定一下,那眼角眉梢喜悅過後便是思索。


    “他們說……說要給國主充實後宮,國主不答應,他們就一直跪著,國主生氣離開了,他們卻一直跪到現在,您看要怎麽辦才好?”


    鄒公也皺起了眉頭,這些老家夥,真是老頑固!


    “這樣僵持不是辦法,”白少卿眸光深深看向鄒公,“我們去看|看吧……”


    鄒公點點頭,跟在白少卿的身後出了禦書房,由春桃帶著直奔花園。


    一進院子,鄒公就舉步上前指著黎多等人開始很不客氣的責備:“你們這是幹什麽?還是支就的臣子麽?有這麽逼著國主充實後宮的麽?你們不就是怕你們拿不上小妾麽?我鄒公瞎了眼才和你們稱兄道弟,若知道你們是這樣的人,我早和你們一刀兩斷了!真是丟人!”


    “你瞎說什麽?我們是為了國主著想,難道我們就眼看著皇族凋零麽?我們是支就人,我們的皇族後代應該有完全的支就血統才說的過去!我們哪有什麽自私目的,你少來胡說八道!你臣子的,你就來跪著一起像國主進諫!”


    黎多指著自己的身邊要求鄒公跪下。


    “你們真正不可理喻!”鄒公氣結,看著白少卿略顯蒼白的臉,心裏難過卻一時不知道要怎麽來保護。


    “各位,本王知道大家的心意,”白少卿終於開口了,緩步踱到他們前麵,看著,清冷的眸光幽幽流動,“不過,有句話說的好,叫‘君子不強人所難’,現在國主的態度應該已經明確,你們這樣的的舉動,隻會讓她傷心,國主有了身孕,而你們為國事傾盡了心力,是支就江山不可缺少的忠臣、重臣!現在你們這樣的僵持,傷的是雙方,痛的是本王……”


    白少卿的一番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更沉默了,半晌,黎多恭恭敬敬朝白少卿叩首道:“王爺,我們這樣做,心裏也不忍,您對國主的一片癡心,臣等都看在眼裏,明在心頭,但是這國主的後宮要是隻有一人的話,隻怕別國會笑我支就皇族門庭凋零、冷落,這樣,我堂堂支就皇族的威嚴與顏麵該放到哪裏?放眼這西楚大陸,哪個君王不是妃子成群?即使支就國主是女子,那他的身邊也不能隻有一個星辰陪伴,明月需要眾星相稱,才能顯示出更美的光輝……”


    鄒公見黎多在那裏狡辯,恨不能上前去踹丫的幾腳,人家攝政王是支就之外的人,他就這樣的明月禮貌麽?!他的腦子是被驢踢了?!


    “這樣吧,本王去看看國主,你們大可不跪,身子要緊……”白少卿不打算在這裏做什麽說服工作了,人家的態度也比較明確了,自己是扶風人,人家是想要鳳歌和支就的男子生純粹的支就血脈,自己要在做勸服工作的話,會被人抓住把柄,還不如去看看鳳歌,商量一下。


    這樣想著,白少卿便衝春桃示意了一下,然後出了園子。


    “國主是什麽態度,任由他們跪著嗎?”他一邊走一邊像春桃打聽。


    春桃點點頭:“因為國主拒絕了他們的要求,所以他們就以這樣的方式繼續進諫了,那國主也不高興,就迴寢宮休息去了。”


    白少卿點頭應著,考慮這件事要怎麽處理才好,自己當然不可能答應充實後宮的要求,鳳歌是自己的,絕不允許別的男人來和自己分享她的美好,但是要怎麽做才可以適當的處理好各方麵的關係,這需要好好和鳳歌商量一下。


    想著,腳步卻沒有減緩,不多時便到了寢宮。


    戚鳳歌已經醒來,正在樹蔭下納涼,見白少卿心事重重的跨進院落,又見春桃跟在後麵,立刻心知肚明。


    “才批閱完麽?”她閃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帶著一絲撒嬌迎上去攬住了對方的勁腰,將頭埋進他懷裏,“辛苦了,殲臣……”


    盡管她極力掩著,但舉止語調依然透出了委屈,這樣的她是白少卿很少見到的。


    “你睡得好麽?”白少卿將她摟住,將手習慣性的放在了對方的腹部。


    那裏似乎已經變得有一絲不同,不知道是自己的錯覺,還是寶寶們真的已經開始想要長大,好早一點出來見識一下了——


    還有一更,今日可能會結局!下一張稍晚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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