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讓氣氛繼續沉悶下去,便轉開了話題。


    自從鳳歌中毒,他的心從來沒有過一絲的輕鬆,整天胸口就像堵了塊大石頭,壓的自己喘不過氣來。


    每天看著曾經活蹦亂跳的鳳歌沒有一點生氣地安靜躺著,他心就如刀絞一般,疼得不敢去想,什麽也不敢去想,整天除了悲傷還有恐懼,最怕某一天看見鳳歌真的就那麽去了,身體變得冰冷,再不能睜眼看見自己!


    那樣的日子自己從來沒有想過,自從確定自己愛上了她,就沒有想過會和她分開。剛開始的那幾天也不知道是怎麽過來的,所有的一切都變得不再重要,沒有鳳歌,


    真的想不到做什麽事情有意義。


    直到鄒公即時預測了鳳歌的病情原因,才讓自己在黑暗裏看見了一線曙光,心才感覺到有了一個明確的奔頭。


    茗煙跟了白少卿很多年,當然不願意案件白少卿難過,盡管白少卿轉了話題,他依然上前低聲道:“相國,您已經做的很好了,我們都看的見,您對主上的一片用心相信主上也會明白……”


    白少卿拍了拍茗煙淡淡笑了笑,轉頭對春桃溫和地說道:“春桃,去請鄒公過來用膳吧……”


    春桃福福身,出了耳房,進屋去請鄒公,而她留下守著戚鳳歌,這些天幾人彼此已經達成了默契,戚鳳歌身邊必須時刻有人守著,絕不空缺。


    戚鳳歌見春桃進來,知道白少卿進耳房吃飯了,起身在地上活動了幾下,順便上了趟廁所。


    “主上,現在就看珠兒的信息了,目前除了她的資料有些模糊之外,其他的人都正常——鄒公做的很細致。您覺得她有沒有可能就是我們要找的人?”


    春桃給戚鳳歌遞過一碗飯,一邊催她趕快吃,一邊和她說話。


    戚鳳歌接過碗三下兩下吃掉,以錦帕擦了擦嘴,之後,才緩緩道:“我有預感,她就是,因為這個女子一直是很低調,話很少,總是垂著頭,給人很恭順的感覺,可越是低頭的人,其實表情越容易被人忽視,她走路的姿勢可以看得出,她是有武功的,隻不知道深淺而已。”


    “主上,您說要是我們這樣光明正大地逼近她,對方會不會狗急跳牆,對您不利?”


    戚鳳歌無畏一笑,在地上踢了一個飛腿,瀟灑地轉了一個身,低聲說道:“你說本主在這裏不辭勞苦的躺著等什麽?不就等著某些人迫不及待的動手麽?”


    春桃走到窗前悄悄觀望了一下“敵情”,看白少卿的影子還沒有出現,才迴頭低聲問:“主上,要是珠兒被我們證明有事,那麽雅蓉公主自然也是脫不了關係的吧?要知道珠兒可是她的貼身奴婢……”


    戚鳳歌笑笑,雅蓉不是傻子,白殲臣這樣光明正大的查找珠兒的資料,她自然會感到危機,要是她真的心裏有鬼,那一定會想後路,至於想什麽後路,那就不得而知了,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對方一定不會坐以待斃,“泥鰍”策略應該是她的專長……


    “本主就想要看看白殲臣怎麽來給本主破這個沒有證據、沒有任何痕跡的案子,要是對方真的有什麽破綻,希望他抓住,”戚鳳歌邊不失時機地做著擴展運動,邊思考著,“別看本主對付赫連容的時候,不講任何的情麵,可以說是用盡非常的手段,但是對雅蓉,一定要慎重,你知道,情況不同。”


    春桃點點頭,雅蓉的情況,自己當然知道,她在眾人的印象裏一直是柔弱無助的形象,要是處理她的時候,稍有不慎,就容易形成被動,容易被別人看成是主上眼裏容不下皇族成員,先是赫連容,後是雅蓉,所以一定要慎重。


    “春桃知道,一定要有確鑿的證據才可以動雅蓉公主,決不可輕舉妄動。”


    鳳歌歎口氣,其實自己對於雅蓉,心情也是比較複雜,還是那句話,自己並不喜歡雅蓉,加上她在自己麵前也不掩飾對白少卿的喜歡,使得自己看她又多了幾分不爽。


    但是,隻要她不對自己使陰招,不對自己出毒手,自己也並不想對她怎麽樣,畢竟支就皇族目前幸存的也不過是自己和她,得饒人處且饒人。


    “嗯,我想白少卿會處理好的,他知道輕重……”戚鳳歌空地之上來了一個漂亮的後空翻,然後又翻身上床,盤坐如佛。


    春桃在窗前給她看著,隻要白少卿一出來,她馬上會給戚鳳歌一個暗示。這時,她一眼瞥見了李之初。


    李之初雖然統領了禦林軍,但是他不能隨便到戚鳳歌的寢宮,現在是因為有事,所以找鄒公,問別人後一路尋過來。


    站在院落門口,他心裏難受地幾乎無法唿吸。自從戚鳳歌當上了國主,自己就知道和她之間離的更遠了,再加上她已經和白少卿身心相許,自己隻有遠遠看著,原本以為她找到自己心愛的人,擺脫那種像男人一樣的無盡的征戰與廝殺,像一個高傲又幸福的女王,由愛她的她愛的男人陪著她,可以從此幸福快樂的生活。


    而自己這個深深喜歡她的人,可以現在這樣的身份日日夜夜給她站崗、巡邏,保護她,這樣,自己也會開心、幸福。


    可是,沒有想到她會遭此厄運,沉睡不醒。李之初的手不由攥得緊緊的。


    正好,秋葉出來,看見李之初,忙上前福了福身,淡笑著問:“李統領,有事麽?有幾日不見了……”


    “秋葉,我來找鄒公,”李之初很有禮節地點點頭,微微指了指裏麵,低聲道,“主上她……還沒有什麽動靜麽?”


    秋葉一聽,目光極快地看著李之初,他的眼底閃著的情意不是普通的下屬對主上的感情,而是從心裏油然而生的疼惜,是對心愛女人的那種感覺。


    這個李之初的心自己其實應該知道,他當初帶著自己和春桃離開扶風的時候,那麽急切想要到支就,不就是想要急切的見到主上嗎?


    這也難怪,他一直都和主上在一起,戰場上出生入死,並肩作戰,他對主上的感情應該不是一兩天,而是有一段時間了,應該是在不知道主上真容的時候他就對她有了別樣的感情了吧?


    那麽他的情感是最真的了吧?主上當時外貌那麽不能恭維,他都可以視而不見,透過外表愛上了她的內心,現在主上光芒萬丈,美貌傾世無雙,他的心裏是不是更沒有時間去想別的人了?


    “主上吉人天相,李統領不要擔心,現在相國和鄒公他們正努力尋找線索,估計時間不久就會有答案了……”


    秋葉心思百轉,自己心裏對李之初的好感越來越濃了,他這個人負責,心思單純,對於女子一般情況下是敬而遠之,不油嘴滑舌,正直、陽光,很體貼,是個很好的可以托付終身的男人。


    隻可惜他的眼裏似乎隻有主上,明知道對方是天上的明月,隻能遠觀,他也心甘情願癡心守候。


    李之初正要說什麽,見秋葉的表情一下不自然起來,他忙迴身看去,卻發現是雅蓉緩步而來。


    她身邊沒有丫鬟,隻是一個人,表情淡淡的,不喜不悲,隻有淡淡的憂傷,像一株幽蘭被輕霧遮擋。


    秋葉看見雅蓉越來越近,忙低聲對李之初道:“統領先進耳房去,鄒公和相國都在,我先進去了……”


    說完,秋葉轉身到了院子裏,看見春桃正在窗前,忙衝她擺擺手,指指外麵,口型做出“雅蓉”的樣子。


    靜中的亂。春桃馬上會意,將窗戶掩上。


    秋葉傳遞完消息後,進了耳房。李之初也跟著進了耳房。


    雅蓉進來,見耳房裏人們似乎都在吃飯,連李之初也進去了,她心裏一動,移步上了台階,挑簾進了戚鳳歌的裏屋。


    春桃身子攔在當地,對她深深施禮道:“雅蓉公主安好,主上還在沉睡,請您外屋休息……”


    雅蓉嘴角牽起一絲笑容:“什麽時候,我來看我的姐姐也要經過你的允許麽?你是什麽身份,自己不要忘了……”


    “稟公主,奴婢時刻不敢忘記自己的責任,奴婢是主上親自任命的宮裏管事姑姑,一等宮女,因為跟主上朝夕相伴十年,所以對主上的喜好還算了解,一般在她熟睡的時候,不喜歡別人打擾,請您諒解……”


    春桃說的客氣,但是語氣不卑不亢,現在白少卿不再這裏,那隻有自己攔著對方不讓她靠近戚鳳歌。


    雅蓉心裏明白春桃已經對她開始有了明顯的防範之心,不由又驚又氣,看來今天自己的蟲子還不好放了!


    “你是什麽意思?懷疑我麽?”雅蓉語氣比較委婉,聲調也不高,眼裏射出一抹莫測的光芒,“你們幾個人到底要做什麽?為什麽對我也鬼鬼祟祟?難道是懷了不可告人的目的麽?!”


    “公主,這樣的話我們可擔待不起,”春桃忙福身告罪,“我們無非是想要希望主上盡快醒來,希望公主避嫌而已,絕沒有別的意思,希望您可以明白與體諒……”


    雅蓉看了看春桃,沒有理會她,用身子一撞春桃,直接將對方擠到了一邊,徑直進了裏屋——


    今日清明,紅袖掃墓去鳥,故更晚了,還有一更,稍後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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