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屏宮。


    雅蓉正在美人塌上想著心事,珠兒進來,手裏攥著一個字條遞到她的麵前:“公主,赫連容的消息……”


    她懶洋洋地接過來,打開一看,隨即臉sè一變:“他要行動了!”


    “行動?”珠兒也著急起來,“他有指令麽?”


    “他要我將京畿地區的部隊悄悄調到陵寢之地!”雅蓉站起來在屋裏來迴踱著步子,片刻之後,忽然問道,“戚鳳歌還有幾天去祭拜?”


    “稟公主,還有四天。”珠兒低聲迴道。


    四天,雅蓉來迴踱著盤算著。


    “你說,戚鳳歌會不會想到京畿的軍隊被調到陵寢去?”雅蓉似笑非笑地看著珠兒問了一句,然後,沒有等對方迴答,她就自己說道,“她應該不會想到的,即使想到有刺客對她不利,她也不會想到赫連容會將軍隊整個挪到陵寢……”


    “公主,我想戚鳳歌這方麵一定是有準備的,你想,京畿這五萬軍隊不是小數目,稍有動靜,戚鳳歌他們肯定會察覺,加上這部隊給了你,他們馬上就會想到是你在暗中指揮,你可就不妙了……”


    珠兒這些日子耳濡目染,也知道很多事情的來龍去脈,知道哪個對雅蓉輕,哪個對雅蓉重。


    “我知道,他一直都想一箭雙雕,”雅蓉眸光不停的閃著,似乎在zuo很dà的決定,“他之所以不準備在遊|行的時候動手,據說是因為戚鳳歌已經派人去調動部隊靠近京城了,他要在對方部隊到來之前,將局勢奪過來,算盤打得很得意……”


    “那您打算怎麽辦?”珠兒很小心的問道。


    雅蓉倚窗看了看外麵,淡淡說道:“看來,我還需要去找少卿一下,幾天沒有見他,真的很想念……什麽時候想見就可以去見他……這樣的生活是不是應該快來了……”


    珠兒沒有說話,她知道對方也不需要自己的迴答,因為她的心早就知道要怎麽zuo了——


    《將軍夫人:請吃迴頭爺!》——


    戚鳳歌和白少卿的婚禮在jin張有序的進行著,同時,祭拜活動也在有序的展開,明的暗的,所有的人事物都很忙碌。


    因為要祭拜祖先,所以戚鳳歌需要吃齋禁|yu,所以和白少卿暫時分開就寢,因為少了晚上的耳鬢廝磨,白少卿更珍惜和戚鳳歌在一起的分分秒秒,連他自己有時也感覺自己像是一塊膏藥,zuo完事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戚鳳歌,否則自己就能感覺很空。


    離祭拜隻剩一天了,所有的工作都基本zuo的差不多了,早朝剛下,戚鳳歌和老三再次對了一下明天的儀式程序,小到每一個細節,她都一一陳述,生怕自己在這些儀式上出錯。


    祖廟拜祭過,父親的陵寢因為事情很多,隻是非正式的去過一次。這次算是正式去拜謁,所以要格外的用心。


    而白少卿則和鄒公在一邊jin張地再次討論著行程的問題,並叫禦林軍的中級以上首領下午再到皇宮的臨風閣開會zuo最後的協調與部署。


    直到中午,所有的事情才暫時落幕,白少卿和戚鳳歌用過午膳,各自休息了一會兒,又開始各自忙碌起來。


    戚鳳歌用心念經清心去了,而白少卿則到臨風閣參加事前準備的那個會議。


    他到的時候,鄒公和十幾位禦林軍將領已經恭候多時了。


    “各位,明天的祭拜我們所麵臨的未知危險相信dà家也知道了,這關係著國主的安危,關係著支就政局的穩定,所以我們都要竭盡全力zuo好自己的分內之事!”。


    白少卿在說自己的想法之前,先用這個開了場,見所有的人都非常認真地傾聽,心裏很滿意,便在圓桌上打開地圖,讓眾位先看。


    “白將軍,我們將國主去祖廟、去陵寢路上這段時間內布置地妥當了,就剩陵寢這裏了,您看這裏地勢高低起伏,地形複雜,敵人要是在這裏進可攻,退無影,我們要怎麽進行有效的防守?”


    禦林軍總頭領是個三十出頭的微胖男子,一臉謹慎地問道,他強調了“有效”兩個字。


    鄒公在一旁撚著胡子也是很認真的模樣,這個場hé可玩笑不得。


    “我們要帶八千禦林軍,其中有四千是要用在陵寢,眾位看陵寢的位置與特點,前天我特意騎馬去仔細看了一下實際的地形,這裏,”白少卿指了圖上一個所在,示意眾人看上去,然後才說道,“這裏是陵寢最dà的一個弱處,刺客很容易從這裏作為突破口,還有這裏,都是我們防範的重點……”


    眾人看著,都讚同的點點頭,開始商量兵力的部署。


    白少卿先讓眾人商量,轉shēn對鄒公道:“等一下開完會,馬上派出一千人星夜趕往陵寢,陪個那裏的駐兵對陵園再進行一次全麵的清查,讓李之初作為禦史跟著去督查,其餘淩晨跟隨國主出發,您看怎麽樣?”


    鄒公判斷著,點點頭:“你心思縝密,老頭兒我相信你的zuo法,所以dà膽地去gàn吧,我支持,國主也一定會支持你的!”


    白少卿笑笑了但是隨著時間越來越靠近,他的心卻是莫名的淩亂起來,這種強烈的jin張的感覺好像是在自己第一次上戰場的時候有過,除此之外,一直很少有,而那次自己差點死掉,那麽這次呢?是不是又是什麽不祥的預兆?


    一想到這裏,他的修眉輕蹙起來,鳳歌決不能有事,絕不能!自己就是粉shēn碎骨也要護她周全!


    鄒公見白少卿的臉sè晴了陰,陰了晴的,似乎心事重重,便將他拉過一邊,關切地問道:“我說,你怎麽了,不舒服?”


    白少卿搖搖頭,對著鄒公,他也沒有見外,低聲道:“我心裏有種強烈的預兆,不是很好,所以很擔心……”


    “是你太jin張了,少卿,你太擔心主上了,”鄒公安慰著他,其實自己的心裏也是沒底,眼看著赫連容虎視眈眈,不斷的采取行動,而主上這邊隻能是等待、躲避,“這個無恥的赫連容在過人麵前重視一副道貌岸然的君子模樣,又以力挽狂瀾的英雄形象很受支就國人的敬重,所以我們一時拿他沒有辦法,不能和他公開對抗,控訴他的罪行,真是窩火……”


    “我知道,要是鳳歌和他鬧得太僵,沒準會讓人們以為是她有鳥盡弓藏的心意了,”白少卿苦笑一聲,“這也是赫連容的高明之處,犯下了滔天的罪行,卻掩蓋地絲毫不lu,您在支就這麽多年,當年的宮廷政|變您目睹了麽?”


    白少卿忽然想起了這件事,問道。


    令一字了。“沒有,你知道我們‘商山四皓’雖在朝廷,但並沒有官職。先帝在世時,我們很少到朝廷上來,比如我,就是到處閑逛結交朋友,當時我正在山戎遊曆,聽說後趕迴來已經是塵埃落定了,他們幾個也是這樣,所以當時是什麽情況,誰也不能準備地說清楚,能說的人基本都死了,赫連容坐上監國之後,以肅清、報仇之名殺掉很多的人,當時局勢混亂,誰也不能多說什麽,不然就有很dà的罪名降臨,你可能很難想象當時人心惶惶,莫dà的支就就像一個屠|宰場,直到一年以後,我們才慢慢將時局收拾起來,但是軍隊早已經被赫連容獨占了……”


    鄒公的語氣說不出的傷感,這個現象似乎很少在他shēn上出現。


    “是我不好,鄒公,勾起了您的傷心事……”白少卿忙不迭地道歉。


    鄒公擺擺手,表示不介意,轉而他yā低聲音繼續道:“雖然找不到他確切的證據,的那是我從開始就堅定的認為和赫連容有千絲萬縷的聯係,其實不少人也都這樣認為,但是沒有確鑿的證據,都是猜測,還有就是他手握重兵,誰也不敢和他叫板,也沒有那個shēn份,因為皇室之中就剩他了,其餘要麽死了,要麽沒有下落,赫連皇室就剩他一脈了,所以時間慢慢將人們的記憶掩住了……”


    “您怎麽就堅定的認為他一定和那件事有關?”白少卿聽著,不由問了一句,難道是對方之前野心太dà,昭然若是了麽?


    鄒公看了看正在討論的那十幾個人,又將白少卿往裏間拉了拉,自此yā低聲音道:“唉,我說了你可不要和主上說呀,知道不?”


    怎麽了?難道和鳳歌有關?不可能啊,當時她才多dà?


    “知道,您說吧,”白少卿答應了對方,不說反正對鳳歌也沒有壞處,看鄒公的意思,要是鳳歌知道說不定還會難過呢,那自己更不需要說了。


    “唉……”鄒公又是一聲歎氣,“當時我們支就的皇後朵兒是西楚dà陸最出名的一個美人,她是當時相國的二女兒,從小就常和赫連容還有先皇玩耍,可以算得上是青梅竹馬了,孩子長dà之後,心事自然就多起來,據說赫連容對朵兒皇後心生ài慕,不過人家心裏早有了太子,所以對他的表白予以拒絕,他因ài生恨,心裏變了形,對朵兒的ài變成了極端的仇恨,對先皇也是一樣……”


    “所以就釀成了宮廷政|變?”白少卿煙月眉輕蹙,薄chun輕抿,這個赫連容真是天理難容了,就因為自己的私心報複,讓支就血liu成河,讓鳳歌小小年紀失去父母!


    “還有,他一直認為自己的才能比先皇要強,可是就因為他是妃子所生,先皇是太後所生,所以他就沒有資格繼承dà統,再加上他喜歡的女人投到了先皇的懷抱,所以你可以想象,他的心裏是什麽感覺,據說——”鄒公頓了頓,聲音yā得更低了,“朵兒皇後是自殺的,shēnti現在還在赫連容的府上的一座特製的冰窖裏……”


    “什麽?!”白少卿dà感吃驚,原來這宮廷血案還有這樣的前因!自己還一直以為是比較單純的奪|權陰謀,要是鳳歌知道他的母親的shēnti現在還在赫連容的府上某處,沒有得到安寧,她恐怕真會帶兵打到赫連容府裏去了!


    鄒公忙將食指支在嘴邊示意他安靜。


    “噓!這是猜測,因為宮裏宮外都沒有發現朵兒皇後的影子,所以有了這個傳說……”鄒公忙補充了一句,“切記,不要和鳳歌說,不然就會有意外了!”


    “知道,您放心吧,我不會說的……”白少卿再次保證道,這個問題盡管和鳳歌多多少少有關聯,但是因為沒有確鑿的證據,所以沒有必要和鳳歌說,也正因如此,鄒公才會讓自己保密吧。


    兩人收住這個話題,跨出裏間,走到眾人跟前,繼續參與話題討論。


    “對了,京城附近的軍隊有什麽新的動靜?”白少卿不忘重複這些天的老話題。


    “赫連容的部隊卻是在往京城方向繼續集結,我們已經派出部隊攔截,由懷化dà將軍親自率領,相信應該問題不dà,另外京畿地區的部隊已經歸屬雅蓉公主了,到目前為止沒有動靜。”


    一個將領馬上迴複道。


    “加jin監視,不能放鬆。”白少卿簡單的交代,“一旦有變,一定要第一時間zuo出攔截的反應,並且立刻上報!”


    “是!”眾位將領齊聲應道。


    “還有,禦林軍還有兩萬,高度警戒,隨時待命,要是京畿地區的軍隊敢伺機而動的話,我們的禦林軍要立即迎敵,投ru戰鬥!”白少卿再次補充了一句。


    “是,白將軍,您放心!”


    看時間已近黃昏,白少卿和鄒公結束了會議,該整軍的整軍,該出發的出發,各司其職去了。


    白少卿將其他人都送走,正跨出臨風,迎麵看到雅蓉緩步走過來。


    一襲湖藍的裙子,上shēn著淡紫sè煙羅,輕盈優美,姿態翩然。


    “白將軍……”她含笑上前,在離白少卿約三米處停止了,“要迴去休息了麽?辛苦了……”


    白少卿很有禮節地淺淺一笑:“還好,你有事嗎,雅蓉公主?”——


    今日三更完畢,祝親們閱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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