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提醒了莫風,他忙開始將繩子牢固地綁在戚鳳歌身上。


    “可以嗎,鳳歌?”他很擔心她的身子,因為畢竟傷著,現在的狀況也不知道傷到了什麽程度,輕輕一碰就疼,估計不輕,但是她還能稍稍動彈,說明還不至於致命,這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戚鳳歌強忍住疼痛,淡淡道:“可以堅持的……”


    現在就是疼死也要上去!


    上麵的侍衛得到了莫風的命令,慢慢將戚鳳歌拉了上來,鬆開繩索,戚鳳歌疼得直吸涼氣,坐在地上不敢隨便多動。


    跟著,莫風也被拉了上來,他站穩後,立刻到戚鳳歌身邊蹲身關切地問道:“是不是需要躺下休息一下?”


    “不……“戚鳳歌搖搖頭,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自己不能因為一點點傷痛就耽誤時間,莫風是尊貴的三殿下,要是在這裏在遇到什麽意外,自己可擔當不起,“我們走吧……”


    她掙紮著起來,可是那深入骨髓的鑽心之痛,馬上讓她眼淚汪汪。


    “我來背你!”莫風馬上緊緊攬住戚鳳歌的身體,順勢將她抱進自己的懷裏,低首滿眼心疼的地望著戚鳳歌,“再不要逞強了,讓我來照顧你……”


    說完,他慢慢讓戚鳳歌站穩,轉身微微蹲下身子。


    戚鳳歌知道自己實在是走不了,可是讓莫風背,自己還真有點過意不去,古代男子一般是不肯輕易這樣讓女人上到自己背上的,何況人家還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皇儲。


    “這……”她有點猶豫,站在那裏不肯動彈。


    “快點,鳳歌,你不是這麽扭捏的人哦……”莫風轉過頭含笑發出邀請。


    “殿下,要不小人來背忠武將軍一程吧……”旁邊的衛士看情況有那麽一點點微妙,便上前來幫忙。


    “不用,你前麵開路吧!”莫風直接拒絕了對方的提議,迴頭又看向戚鳳歌,“快,我們趕時間的……”


    戚鳳歌心一橫,慢慢將雙手搭在了莫風的肩上,身子靠上了他的身體。


    莫風雙手往後一圈,將她背了起來。


    那尖銳的疼又忽然傳來,戚鳳歌緊緊咬住嘴唇,不讓自己有一絲的呻|吟。


    衛士在前麵帶路,莫風背著戚鳳歌在後麵從容跟隨,彼此時不時地攀談著。


    “殿下,是不是進了支就,遇到軍隊接應,雅蓉就安全了?”雖然她現在很討厭提起這個名字,但是又想要獲得一些確定,便勉強提起來,反正自己遲早還是要和她見麵的。


    莫風稍稍將戚鳳歌往上托了托,溫柔迴應:“一般情況是這樣,不過形勢似乎也不很樂觀,支就軍隊雖然不能通過琳琅保護雅蓉,但完全可以多派點使者,來表示對雅蓉的尊敬與看重,可是你看到了,支就隻派了五個使者,態度其實很明確,你想迴來就迴來,但是迴來之後不會隨心所欲……”


    “他既然答應雅蓉迴去,那為什麽還要刺殺她呢?這同意她迴去的和暗地刺殺她的是否是一樣的人?”戚鳳歌有點疑惑,要是同一個人的話,他真是夠不正常的!


    “沒有證實,但是我覺得是同一方,既想要讓所有人知道他是歡迎雅蓉迴去的,暗地裏卻想辦法要除掉她,因為她的存在對他的權力是個絕對的威脅。”莫風比較簡略的給戚鳳歌介紹著自己的看法,當然,這個也是父王等人的看法。


    “不過,既然是他的威脅,他怎麽遲遲不肯動手?我們都快要出琳琅國境了才出手?”


    “其實若雅蓉一出事,第一個被懷疑的人就是這個手握重權的人,他想要刺殺,必須要做到滴水不漏。所以這些刺客選在了這個最僻靜的場所,為的是假裝山賊野匪,讓支就國百姓和那些忠於之前皇族的王公貴族死心,”莫風轉頭側著臉笑道,“這次截殺不成估計他們又要轉移到下一個比較僻靜的場所守株待兔,不過我想,少卿絕對比他們的腳步快!……”


    一聽到白少卿這個名字,戚鳳歌的心裏不由一疼,莫名地泛起了一陣酸意。


    “他護送雅蓉去了麽?——他是不是以為我死了?”


    莫風頓了頓,盡量放了輕鬆的語氣輕聲道:“沒有,我們都沒有這樣的想法……”


    戚鳳歌沒有說話,心裏卻苦苦一笑。他現在身在哪裏,心裏會不會牽掛自己的生死?


    她心裏忽然想起之前世界裏那道讓男人很頭疼的問題:媳婦和老娘同時掉進水裏,先救哪一個?


    現在這個問題可以演化成自己和雅蓉同時掉進水裏,白奸臣會先救哪一個,當然答案已經出來了,他已經帶著雅蓉跑路了,自己是生還是死他都沒有顧得上探看!


    “三殿下,我們將她送到支就使命就完成了吧?”戚鳳歌決定不再想這個讓自己不開心的事情,轉而關心起另外的事情,自己這次來支就除了護送雅蓉,最重要的還要想方設法查出當年宮廷政|變的元兇,為父母報仇,所以自己要在支就多呆一段日子。


    “照例應該是,不過你的傷估計要養一些日子,我會陪你養好傷然後一起迴去……”莫風看了看前方,語氣既溫柔又堅定。


    走走停停,莫風和那衛士輪流背負戚鳳歌,終於走出了這片山區,地勢開始平坦起來。


    夜深了,莫風便尋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將自己的衣衫脫下鋪好,讓戚鳳歌躺下休息,自己和那衛士則在旁邊坐著守候。


    滿天的月光,在這蒼茫的月色下,如夢如幻。


    莫風很疲倦,索性蜷縮在了戚鳳歌的身側靜靜地安睡了。


    看著他美豔絕色的容顏沾滿了倦意,戚鳳歌感激又感動,這樣的三殿下還是第一次見,像隻小貓尋找著一方小小的溫暖。


    忽然,隱隱地有疾馳地馬蹄聲傳來,戚鳳歌心生警戒,輕聲對衛士道:“小心……”


    那衛士默契的點點頭,手裏的長劍緊緊握住。


    其實他們現在離那條路並不近,而且所處的位置很隱蔽,要不是可以找,根本發現不了,安全性是很高的。估子不的。


    來人似乎很急的趕路,轉眼之間已經越過了戚鳳歌所在的處所。


    那衛士眯著眼睛悄悄觀望,然後對戚鳳歌道:“將軍,那兩人走遠了……”


    戚鳳歌心略微放下,對衛士道:“你也休息一會兒吧,這裏比較安全……”


    衛士很聽話地閉上了眼睛,靠在樹幹上開始休息——


    《將軍夫人:請吃迴頭爺!》分割線——


    第二天繼續趕路,戚鳳歌擔心會遇上刺客,莫風說刺客不會針對他們,所以不用擔心。


    不過也是,他們一路並沒有什麽阻礙,隻除了戚鳳歌的傷讓他們走的慢了一些,其他一切正常。


    又是一天一夜之後,他們三人終於到達了離憂城,見到了戚誌揚和雅蓉。


    最激動的就是戚誌揚,他和白少卿見麵之後,聽說了戚鳳歌的事情,悲痛欲絕,這兩天幾乎都沒有吃飯,現在竟然看到戚鳳歌活著迴來,雖然受了傷,但是畢竟不致命……


    “鳳歌,為父以為再見不到你了……”他老淚縱橫,邊扶著戚鳳歌躺倒榻上,邊感慨地說著,“少卿已經返迴去找你了,你們難道沒有碰麵?……”


    戚誌揚想起白少卿將雅蓉一送迴離憂連話都顧不上多說一句,就騎馬和茗煙返迴找戚鳳歌,看情形估計是錯過了。


    “沒有,我們可以是在路上某處錯過了,”莫風轉身對身邊的幾名侍衛命令,“速速騎馬去將白將軍找迴,就說忠武將軍找到了……”


    眾衛士領命而去。


    戚鳳歌忽然想起那夜的馬蹄聲,心裏一歎,那很可能就是白少卿和茗煙。


    是不是彼此真是命中注定沒有什麽緣分呢?連這樣簡單的會麵都沒有緣分辦到!


    那個和尚可能說的對,索婭和白奸臣才是天生的一對,地設的一雙,自己的命格和他估計沒有什麽交集,再下去最多是浪費彼此的時間!


    屋裏最驚訝的人就是雅蓉,她萬萬沒有想到戚鳳歌會活著迴來,隻是受了點傷!那麽深的山澗都摔不死?!


    她不得不硬著頭皮靠近戚鳳歌表示慰問。


    “鳳歌,你能逢兇化吉,我真感到高興……”她說著,眼眶開始濕潤,“對不起……”


    戚鳳歌一時心潮起伏,她關鍵時刻沒有伸出援手,自己不痛恨那是假的,照自己的性子,要是和她互換一下處境,自己絕對不會猶豫,直接出手相救。


    可能這就是人與人的差別,她感覺比自己更值錢也無可厚非。


    “公主沒有對不起什麽,我隻能承認自己比較倒黴……”


    對方是要當君主的,自己雖然不喜歡她,但也不會多說什麽,沒用。


    雅蓉一聽戚鳳歌並沒有痛恨自己,很高興。恰好這時大夫進來了,雅蓉馬上招唿對方過來給戚鳳歌診斷。


    兩位大夫認真的診斷了半天,很慎重地得出結論,肩部和腰部的骨頭有一點碰傷,需要一段時間的恢複,不過總的來說情況還算樂觀。


    戚誌揚鬆了口氣,感謝著大夫,並親自送對方出去。


    雅蓉畢竟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所以也不好久待,說了幾句客氣話,囑咐戚鳳歌好好休息後,便轉身出去了。


    莫風估計戚鳳歌要休息,加上自己也的確累了,便坐了坐,也出去稍作休息了。


    跟著戚誌揚進來的是鄒公,見戚鳳歌活潑潑的,高興勁兒就別提了,一個勁兒的向戚誌揚誇獎戚鳳歌的聰明有趣。


    “鄒公,什麽時候迴支就的京城?”戚鳳歌被他說的有些不好意思,便趕快轉移話題。


    “明天可能就會觸發了,這次路上多虧了你們的相助,不然雅蓉公主也不可能會活著迴來,這下基本安全了……”


    “你們明知道要有對她不利,怎麽沒有派點高手保護什麽的,就靠我們這幾個人,真是不厚道……”


    戚鳳歌很直率地抱怨著。


    “鳳歌……”戚誌揚怕鄒公臉上掛不住,忙阻止戚鳳歌。


    鄒公衝戚誌揚擺擺手,表示不介意,然後對戚鳳歌解釋道:“其實我們也派出了高手,這一路之上,我們的人和對方的人在暗地交戰好多次,隻是你們不知道罷了,你想想,對方一心要殺掉雅蓉,怎麽可能隻有一次伏擊?我們的人不斷的介入、阻攔,用血鋪了一條路,在加上你們的全力護衛,才有了現在的結果……”


    “你的意思是你們國內也是分了最少兩派,殺派和保派?你們都是表麵一套實際一套?”


    戚鳳歌嗬嗬一笑,直接一針見血做了判斷。


    “這個嘛……”鄒公老臉有些掛不住了,幹笑一聲,“你說的也對,支就國的形勢你們估計也知道一二,有句話叫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外麵的人可以清楚觀察到的事情,裏麵的人反而看不真切,臣民對監國一直感恩戴德,因為他不僅平了政|變,還兢兢業業管理國事,並且一直虛位以待,到處尋找我們的雅歌公主以及先皇的其他血脈……”


    戚誌揚不由看了一眼戚鳳歌,她淡淡一笑。


    “鳳歌,你現在有傷,可以走的晚一點,白將軍不是還沒有迴來嗎,你可以等著他然後再走,到了支就京城我一定給你最好的大夫再診治。”


    鄒公說完這些,又聊了幾句,知道戚鳳歌需要休息便不再打擾,告辭離開。


    “現在好好睡一覺,醒來還要吃藥、按摩。”戚誌揚像哄小孩一樣叮囑戚鳳歌,目光裏閃著一絲晶瑩,“你能或者迴來,為父……真的很高興……”


    “放心吧,爹,不到一百歲,我不會隨便離開的……”她笑靨如花,“對了,爹,我們迴去之後,我可不可以去掉這疤痕,做迴原來的自己?”


    “嗯,等到雅蓉做了君主,你可以借口找大夫去除了疤痕——為父之所以不讓你露出真容,是因為你和你的母親太像了,不過等你嫁了人,不經常出門,別人也不會有太多機會看見你,。你完全可以以本來的麵貌生活了。爹好希望你可以找到自己的幸福……休息吧……”


    戚誌揚說完,笑笑,起身出去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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