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她怎麽幫助你——是不是給我喝了什麽藥?”


    白少卿淡淡問了一句,這不是戚鳳歌的慣用手段麽?這算是什麽,動不動就下藥,簡直不是大家閨秀所為!當然,這個女人從來沒有以大家閨秀自居過,所以對自己再次用這種下三濫情有可原。


    “是……可以讓你昏睡的藥……”錢捷有點支吾,但是不能不說,現在隻要可以將形象挽迴一點,她不怕給戚鳳歌多拉點錯誤,“應該是在你不注意的時候,放到你杯裏的……”


    白少卿的腦海裏馬上浮現出戚鳳歌很殷勤的為自己斟茶的情景,一點都沒有想到她是存了這樣的不良目的!


    “你的婢女、隨從應該還在樓下等著吧?路上小心……”事情已經很明朗了,他沒有心思在這裏多呆一分。


    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找個安靜的地方讓自己休息一下,整理一下思緒。


    “少卿,那我們……”錢捷小心翼翼地問著,滿眼的期待,卻不敢明說。


    過了所段。白少卿美眸流轉,掩著激蕩的感情,輕抿了一下薄唇淡淡說道:“我們並沒有夫妻之實,對不對?”


    錢捷猶豫了片刻,點點頭。這是事實,容不得誰胡編亂造。


    她忽然有些後悔,要是自己徹底放下矜持,采取些非常手段,將這夫妻關係坐實,那麽現在的白少卿會是什麽樣的態度?


    “我一直都在昏睡,所以你也談不上有多少損失——迴去吧,我現在隻想安靜地想些事情……”


    說完,白少卿走到窗前,沒有任何猶豫,縱身躍下,落在了一條小巷裏。


    “少卿……”錢捷跑到窗前想要喚迴白少卿,但是對方已經疾馳到很遠了,那背影在月光之下挺拔、倔強,沒有一絲迴頭的跡象。


    “少卿……我錯了……你真的不能原諒我這一次麽……”錢捷看著那背影,兩行清淚,奪眶而出——


    戚鳳歌乘轎迴到了白府,拿上東西,告別泣不成聲的秋葉,帶著春桃離開白府,迴到了戚府。


    本來可以直接迴自己的住所,可自己和離這是大事,還是先稟告了父母,自己再搬出去比較合適。


    所以迴了戚府,稍事休息。天亮之後,她給父母請安之後,將事情稟告。母親一人是一臉的默然,父親一臉的憂色,囑咐了幾句,戚鳳歌便和春桃離開戚府到自己的新居所。


    戚誌揚雖是男人,但很貼心,給戚鳳歌撥了十多個人跟隨她,四個丫鬟、兩個三十多歲的廚娘、四個看家護院的隨從、兩個打雜兼看門的老仆。


    這些人都是戚誌揚親自指定,忠心耿耿的仆人。


    除了人之外,戚誌揚還給戚鳳歌帶了兩車必備的東西,比如門簾床幔被褥紗帳衣箱之類。


    一迴到新居所,所有的人都開始忙碌起來,丫鬟們開始打掃收拾屋子;廚娘開始支銀子去購置廚房裏的東西還有米麵菜蔬等等;隨從們和老仆開始熟悉院落,整理花草、小徑等等。


    戚鳳歌讓春桃兼管家,負責日常的消費支出。


    這樣,戚鳳歌這個小家就開始運轉起來了。她本是個灑脫的人,對下麵的人也親切隨和,吃穿用度從不小氣,所以,所有的人都非常樂意追隨她,十多個人的小院總是其樂融融。


    轉眼五天過去了,這天戚鳳歌起床,剛剛梳洗完畢,春桃便告訴她從外麵聽到的一則消息——白少卿病倒了。


    據說是感染了風寒,從和離第二天就病了,前幾天不吃不喝隻是睡覺,這兩天好像稍稍好一些。


    “哦……”戚鳳歌一聽對方已經好一些,便沒有多說什麽。


    “小姐不準備派人去問候一下麽?”春桃在旁邊試探著問了一句,現在雖然和離了,但畢竟夫妻一場。


    戚鳳歌微微一笑:“我要用什麽身份派人去呢?去了要說些什麽?”


    春桃沉默了,白少卿這場病很可能是小姐氣得,去了還真不好說什麽。


    “好了,他已經好起來了,不是麽?以後他的消息不要傳過來,我不需要聽,我們沒有關係了……”


    戚鳳歌輕歎一聲,走出屋外,盡情地唿吸著滿園的香氣。


    “對了,我差點忘了,老爺要我告訴你一件事,”春桃忽然想起離開戚府時戚誌揚要自己轉達一件奇怪的事情,“今日午時,務必到後花園坐坐,而且要將右肩露出來……”


    “為什麽?”戚鳳歌一愣,父親什麽意思,幹嘛要自己露出右肩呢?


    “老爺說你照做就是,等他給你解釋。”


    既然是特意的囑咐,那一定是有用意了。戚鳳歌想想,便答應了。


    “春桃,我們做幾個毽子來玩好不好?”她突發奇想。


    再過幾天,就是京城大型的廟會了,自己到時候可以盡情的遊逛,不過這幾天自己還是在府裏呆著比較好。


    畢竟剛剛和離,白少卿病了,而自己逍遙快樂的到處亂逛,太不低調。


    “好啊,小姐,怎麽做,你教我們吧!”春桃和旁邊的幾個丫鬟都馬上讚同。


    “你們去撿幾根雞翎,春桃去……”


    戚鳳歌正分配任務,隨從國子跑進來稟告:“小姐,貴客來了!”


    他還沒有報上姓名,來人便已經出現在視野裏。


    “三殿下?!”戚鳳歌有點意外,忙上前福身問安。


    莫風含笑示意免禮,然後隨著戚鳳歌進了會客的如意軒。


    “怎麽樣?在這裏還住得慣嗎?”


    戚鳳歌一邊叫丫鬟奉茶,一邊笑著迴道:“挺好的,很自在,畢竟這是我的家。”


    “少卿病了,你知道麽?”莫風接過茶,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然後低頭去喝茶。


    “剛剛今天知道的,這幾天我根本沒有出門,所以消息不靈通。”戚鳳歌坐在莫風的下首,迴答的不卑不亢,神色平靜。


    莫風見戚鳳歌似乎不願意繼續這個話題,便轉而笑道:“有什麽新的打算?”


    對方轉了話題,戚鳳歌的心裏稍稍鬆了口氣。希望對方不要把白少卿的病和自己的行為緊密的聯係,自己的所作所為,他白少卿應該不會反對吧?自己不就是當了當月老,給他和錢捷牽了一下線麽?


    他那晚和錢捷談話迴來一直心情不佳,不就是感覺和對方有情人不能成眷屬,從而有了某些悲哀的情緒嗎?


    要是和離之後,他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約會,看表演什麽的,順著這個考慮,自己哪裏有錯?


    “沒有,剛剛和離我隻想安靜的生活一段時間,可能會考慮做點生意什麽的。至於感情,再說吧,你知道,一個和離的女人很不容易的,估計沒幾個人會看得上,和男人不一樣,白少卿可能很快就會成親……”


    戚鳳歌輕歎一聲,看莫風露出一抹思索,都忘了喝茶,便笑著讓了一句,“三殿下,茶要涼了……”


    莫風察覺自己有些失態,便輕笑一下,端起茶杯輕啜了一口。


    正這時,春桃一臉著急疾步進來,先對莫風行了個禮,又對戚鳳歌稟告:“小姐,白將軍來了……”


    “白少卿?!”戚鳳歌不覺喚了出來,他不是病了麽,現在應該在床上躺著休養才對,怎麽會跑到自己這邊來?!


    她還沒有跨出如意軒,白少卿已經緩步踏上了台階到了如意軒的門口。


    四目相對,誰也沒有先說話。


    幾日不見,白少卿真的清瘦了很多,臉色蒼白,黑眸依然清冷,煙月眉依然淡若春山,櫻花瓣的薄唇邊那抹淤青還隱約閃現著,但戚鳳歌卻有恍若隔世的感覺。


    “你……還好吧……”她有些機械的吐出一句……


    白少卿看見莫風一臉春風的出現在這裏,目光不由顯出了酸意,便輕聲對戚鳳歌說道:“要是好,就不會病了……”


    說著,他衝莫風施禮問安。


    莫風看著白少卿剛剛好了一點就跑來找戚鳳歌,知道他一定有話說,所以站起來對兩人道:“你們一定有不少話需要說說,我今天就不打擾了,改天我還會來拜訪……”


    說著衝戚鳳歌笑笑,又拍拍白少卿的肩膀。


    戚鳳歌和白少卿將莫風送至府外,看著他乘轎走遠才轉身緩步往裏走。


    “不是病著麽,怎麽會來這裏?”戚鳳歌沒話找話,領著白少卿再次進了如意軒。


    白少卿雖說一路乘轎,但是大病剛剛好轉,精神還是不濟,他想找個地方半躺著休息一下,而且他不願意在這個地方和戚鳳歌說話,這樣明顯分清賓主的地方說話會有拘束感。


    “找個地方,我想躺一會兒,累了……”他向戚鳳歌提出要求,語氣自然地仿佛是在自己的家一樣。


    戚鳳歌心裏腹誹,但是嘴上沒有說出來。對方是病患,自己怎麽能和他一般見識呢?她有點不情願地伸手一個“請”的姿勢:“好,我體諒你,來吧……”


    將白少卿引到了自己起居的屋子。


    外間有張榻,白少卿沒有客氣,懶懶的半躺下來。


    春桃沒有經戚鳳歌允許,擅自拿了一床小薄被給他蓋上——


    今日兩更,首更奉上!另:紅袖建了一個群,喜歡文文的親們可以加入,群號是,敲門磚是親們的用戶名,來吧,親們,紅袖家的小院等著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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