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一段,白少卿趕上了戚鳳歌,滿臉疑惑的問道:“你怎麽了,我是說錯什麽了麽,你好像不太高興?……”


    戚鳳歌白了對方一眼,自己當然不高興了,但是這原因是不能明說的,所以她轉念一想,準備借題發揮地出口氣。


    “我不高興是在想你的事情啊!你說說你,身為統帥,卻如此魯莽,結果身陷囹圄,要不是我一時衝動,跑來救你,你說說你現在在幹什麽?”


    這幾句話質問的擲地有聲,可謂氣吞山河,把個白少卿直接說的無話可說,沉默起來,半晌,才和她並肩幽幽說道:“我知道這次我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這是我征戰以來犯的最大的最愚蠢的錯,但是……你是不是也多少有點責任?……”


    “我有責任?!哎,是誰不聽別人的勸告一意孤行要出去會會耶律楚的?是誰不衡量一下自己的實際情況硬要逞能的?!”


    丫的,自己犯了錯誤不算,還要拉自己當同犯,簡直是可惡至極!戚鳳歌繃著小臉反駁著白少卿的無中生有。


    “是,是我一意孤行出去的,是我撇開自己受傷的情況去冒險的,但是,前提是我根本無法保持沉默!,有人在我麵前和我的夫人獻殷勤,不,應該叫**,我白少卿可能會坐視不理麽?!”白少卿的話語漸漸理直氣壯了起來,“換做是你,你難道可以保持沉默?”


    “你是說如果有女人向你**的情況?”戚鳳歌想要和對方求證一下是不是這個情況,看對方一點頭,她馬上道,“我當然可以保持沉默啊,你命犯桃花嘛!我才不會因為你和別的女人決鬥的……”


    “別的女人親近我你也不管嗎?”白少卿有些氣急敗壞,卻又不死心地將問題說的再明確一點,試探著問道。


    “你就那德行,我才懶得管你了,這天下不主動親近你的女人估計是少之又少……”戚鳳歌對對方可以吸引多少女人不感興趣,他愛親近誰親近誰,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自己的事情還操心不來呢,還管誰親近他啊?!“再說,那是王美雲啦、錢捷啦、戚鳳蓮啦等等管轄的範圍,用我管什麽,你又不發工資給我……”


    “天下有你這麽不負責任的夫人麽?!”白少卿一臉的悲催,不由揚聲長歎。


    戚鳳歌不以為然的撇撇嘴,他自己桃花命,和自己有什麽關係,關鍵是自己這個夫人是名不副實,隨時要離任,他又拿這個來說事,擺明了就是故意的,屬於此地無銀三百兩的笨蛋托詞。


    “不要老把這個‘夫人’稱號掛在嘴邊好不好?我們又不是真的……”戚鳳歌說完用力打了馬兒一鞭子,那馬兒吃痛,速度馬上提了起來,將白少卿落在後麵一大截兒。


    白少卿神色一沉,立刻趕上來橫在戚鳳歌前麵,生生將她攔下,然後一字一句地問:“我們是假的麽?戚鳳歌,我是八抬大轎把你娶進白家的,你怎麽說是假的?!”


    戚鳳歌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就知道對方一定會堅決糾正這個說法。好吧,這個算是自己口誤好了。


    “我們有名無實的,沒有感情,和假的不一樣麽?”


    戚鳳歌語氣稍稍柔和了一些,因為她看見白少卿的臉色已經漸漸發白了,可能對自己剛才的話非常在意吧?但是自己說的也不是很離譜啊。


    “什麽叫有名無實?若是要實我現在就可以給你……隻要你願意……戚鳳歌,我認真的……”


    白少卿手指輕輕撫上了戚鳳歌的馬頭,慢慢梳理著馬額前的鬃毛,眼神溫柔似水。


    “你開玩笑,白奸臣!你當你是什麽?你當我是什麽?!再說這樣的話,小心我跟你翻臉!”


    戚鳳歌一臉惱意,當自己有多好色,還是他的身體可以隨時奉獻給女人?!


    白少卿立刻沉默了下來,但是依然沒有讓路。


    雙方對視了片刻,他低聲道:“你為什麽要冒險來救我,你這個傻瓜……很危險的……難道你不知道麽……”


    “都跟你說了我一時衝動了嘛,要是冷靜一些沒準我就變卦了……”


    戚鳳歌自己也說不清為什麽自己一定要執意去救白少卿,因為見他被抓之後,自己再沒有想過別的辦法,隻一心要以最快的速度將他救出來,可是自己的心思怎麽可能會告訴他?


    白少卿輕搖著頭眸深似海地微微一笑,否定了戚鳳歌的說法:“你有時是很衝動,但是絕不是沒有頭腦的衝動,辦法一出,一定是經過你反複考慮的,救我的風險你應該知道,隻是你都故意忽略掉了,戚鳳歌……我欠你的……”


    戚鳳歌被對方表揚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便故意大大咧咧一揮手:“好了,要你覺得內疚,等和離的時候多賠我點錢好了——我們趕路吧……”


    “我要是賠不起你那些錢,怎麽辦?——要不,我把我賠給你好了……”白少卿故意歎口氣,看著戚鳳歌,打著商量似的。


    “我才不要!命犯桃花的桃花郎,誰嫁給你誰倒黴!走啦!”


    戚鳳歌很不客氣的撥轉馬頭繞過白少卿,又開始打馬趕路。


    白少卿被戚鳳歌這幾句話說的幾乎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自己真的命犯桃花麽?真的誰嫁給自己誰倒黴麽?


    兩人一前一後繼續趕路,目的地當然是東峪城。大半天的趕路,白少卿和戚鳳歌到了離東峪不很遠的地方。


    現在天色還早,東峪的周圍被山戎包|圍,所以不好直接騎馬硬衝,兩人便隱在一處偏僻的窪地等著天黑,然後尋機進城。


    白少卿和戚鳳歌靠坐在一棵樹下,聊著天,打發著時間。


    “戚鳳歌,你為什麽說誰嫁給我誰倒黴?……你難道不覺得這句話很傷人心麽……”


    白少卿舊話重提,因為這句話自從戚鳳歌說出來,他就一直如鯁在喉,如芒在背。


    “你這輩子女人會很多吧……所以誰要是成了你的妻子誰注定要心胸開闊,不然日子真的沒有辦法過了,可是我覺得,如果真的愛一個人根本不能忍受他的身邊還有別的女人,要是能容忍,隻能說明她不愛,要是不愛還呆在他的身邊,那對自己不是太不公平了麽?”戚鳳歌開始很認真的為自己的這句話做注解,目光裏也充滿了真誠,“人生在世,快樂最重要,有限的生命裏,還是應該尋找自己的最愛,不然的話,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一定會有遺憾……”


    “你怎麽知道我這輩子女人會很多?就從你所謂的命犯桃花來判斷麽?我的心到最後隻會給我最愛的女人,而不是別人——最愛,你知道什麽叫最愛?她隻有一個,不是幾個,戚鳳歌,”白少卿轉過身子,伸手抓住了戚鳳歌的纖手,然後將之送到自己的胸口,深沉的低聲繼續,“它還在這裏,並沒有被人拿走……”


    戚鳳歌仿佛是被爐火燙了一樣,馬上想要縮迴手來,但是白少卿沒有放手,眸光越發的熾熱深邃。發疑因興。


    “你幹什麽?我救救救了你,你是不是想要以身相許?!”戚鳳歌的心怦怦直跳,但是嘴上還在假裝很拽的死撐。


    白少卿笑了笑,眼底的溫柔漸漸籠罩著戚鳳歌,看她強作鎮定地對付自己,心裏的寵溺又多了幾分。他微微前傾,靠近對方,悄聲問道:“你緊張了?……我若是以身相許,你願意接受麽?……”。


    “我才不要!”戚鳳歌馬上以手點住白少卿的肩頭,警告道,“你不要勾引我哦,我的定力是很強的,我是柳下惠,我我坐懷不亂……”


    “誰是柳下惠?她是做什麽的?”白少卿很少見的迷茫,水眸很謙虛的露出了疑問的神色。


    “他是一個君子,不愛女色,一個女人坐在他懷裏,他都沒有什麽想法……”戚鳳歌胡亂的解釋著。


    “不愛女色的就是君子?君子是這樣定義的?”白少卿美豔的不可方物的臉上疑雲似乎更深了,“那麽君子豈不是要滅絕了麽?這個柳下惠照我看來,要麽是不喜歡這個女人,要麽是有斷袖之癖,再要麽就是——不能人道!”


    最後這個判斷白少卿下得擲地有聲,不容置疑。


    “你——”戚鳳歌你了半天也想不出更信服的理由來駁斥對方,最後便發狠丟了一句,“誰像你,處處留香……”


    “誰處處留香了?簡直是汙蔑……”白少卿目光又倔強的冷了起來,“我根本不屑去討好哪個女人,是她們自己硬要靠近我的……”


    “對,所以你才有現在的這一劫,你可要好好保重,要是再有下次,你不要指望我再去救你,到時候誰抓到你,要你怎樣,都是你自找!”


    戚鳳歌這幾句話,再次讓白少卿無言以對。


    他看著戚鳳歌的雙眸裏的冷嘲熱諷,欲言又止,最後,轉過身去,靠在樹上,目光投向了極遠的天邊——


    兩更完畢,祝親們閱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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