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著我還得謝謝她給我丟了一隻臭鞋?”他氣得笑了起來,接著又控訴道,“將軍,你說她一個公主竟然當眾脫鞋砸我,真是太有失水準了!我要是將來變成妻管嚴,非咒她嫁給豬八戒!”


    “你的意思是她給你一飛鏢就正常了?”白少卿有點恨鐵不成鋼地涼涼迴了一句,目光便投到了城樓之下。


    戚鳳歌和芙蓉並沒有立刻動手,而是彼此騎在馬上轉了幾圈,打量著對方。


    “我們又見麵了,你這個醜的出奇的女人!聽說你還是不被‘玉麵羅刹’待見的正妻?真是不知羞恥的女人,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的鬼樣子,也敢和扶風國的美男聯姻!”


    芙蓉咬牙切齒的擠出這句話,眼裏的不屑與恨意裝的滿滿的,同時還有一絲的戒備……


    “我不想和你多做口舌之爭,我是來和你比武的,不是和你比美的,還是要看個人的真正本事,若你還有一點點公主的素質,就應該叫我忠武將軍,你這個繡花枕頭!”


    戚鳳歌不喜不鬧,很有大將的風度,當然嘴上也不是很留情,自己從來就不喜歡吃虧的,這次也一樣!


    “看槍,你這個醜婦!那夜沒有要了你的命,今天你可沒有那麽幸運了!”芙蓉說著舉槍就發動了進攻。


    戚鳳歌冷笑一聲,手裏的七星刀滑出一道美而有力的弧線,迎上了對方的長槍,然後嘴裏嘲笑道:“你還敢提那個夜晚?手下敗將,胸大沒腦的家夥!”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你一槍我一刀的開始了很具女人風格的打鬥。


    樓上的茗煙看著、聽著那兩人你來我往的爭鬥有點哭笑不得,他悄悄靠近白少卿發表了自己的見解:“將軍,這女人打鬥就這樣啊,夫人連胸大沒腦都拋出去了?……”


    白少卿的眼神絲毫都沒有離開戚鳳歌,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甚至每一個眼神他都不曾錯過。


    聽茗煙說話,他若有所思地輕聲笑道:“她不喜歡吃虧的,更何況她真的比對方更聰明……”


    “為什麽——夫人當然很聰明了,我是想知道將軍為什麽從她們的對罵就可以看出夫人比對方聰明?”


    茗煙霧水了,兩個女人都不是在罵麽,怎麽就可以看出夫人比對方更聰明了呢?難道是情人眼裏出西施,現在不管忠武將軍做什麽說什麽,少將軍都會覺得很好?


    “因為鳳歌是很有目的的罵,是策略,當然她的舉動應該是一箭雙雕,既達到了迴擊的目的,又達到了擾亂對方的目的,”白少卿的目光漸漸的又閃出了一抹寵溺,“你看她的眼神,看似在和對方毫不相容的對罵,但是眼底的那抹睿智在對方的眼底是看不到的……”


    “夫人和那個女子比起來,誰的內力武功更高如何?”茗煙看著樓下兩人打得有點不分勝負,心裏有點著急。


    “別急,她心裏有數,“白少卿此時仿佛成了戚鳳歌的行動代言人,給茗煙即使對方的行為,“你看著吧,應該快了……”


    樓上說著,樓下的戰鬥還在進行著。


    芙蓉怒火中燒,招招狠絕,而戚鳳歌神色凜冽,平靜的拆招、化解,很多時候都用了四兩撥千斤的巧勁。


    漸漸地,芙蓉開始失去了上風的優勢。


    戚鳳歌不動神色的占據了主動,把握住了節奏,進攻的力度與頻率逐漸加大,她的氣勢越發的顯出了博大與渾厚。


    白少卿忽然發現在不遠處,一個帶著鬥笠的黑衣人騎在馬上慢慢接近,冷眼旁觀著戚鳳歌和芙蓉的刀槍往來。


    “拿箭來……”白少卿對茗煙道。


    很快,茗煙一溜煙的跑了過來,遞給他。


    “怎麽,您要放冷箭?您的胳膊還傷著……”


    他這句話剛說完,白少卿瞪了他一眼,目光又望向那個黑衣人。


    雖說自己的手傷到了,但是在城樓的範圍之內,自己的百步穿楊沒有問題,傷口若開了裂,大不了再養段日子。


    戚鳳歌的每一招對芙蓉來說都像是泰山壓頂,她越來越覺得吃力,敗象漸漸露了出來。


    可是她不甘心就這麽逃走,便拚盡全力抵擋。


    忽然,不遠處傳來了鳴金的聲音,芙蓉一個閃身跳出圈外。


    “今天本公主累了,明天再來找你算賬!”她丟下這句話,調轉馬頭便跑。


    戚鳳歌舉刀便追。


    白少卿在上麵發出了一聲命令:“鳴金!”


    城上立刻響起了收兵的鐃聲。


    戚鳳歌不得不止步,衝著芙蓉的背影高聲喊道:“明天你可沒有這麽幸運啦!”


    喊完話,她轉頭進了東峪城,下了馬來到城樓之上。


    一見戚鳳歌上來,茗煙連忙迎上去,笑著伸出大拇指:“夫人,還是你厲害,硬是以實力贏了那個女人!茗煙自愧不如……”


    戚鳳歌笑眯眯的搖搖手,似乎有點疲倦,剛才的打鬥可是貨真價實的憑實力,不像那夜使的是巧術。


    白少卿迴身看著她,臉上掛著微微的笑意:“辛苦了……”


    “幹嘛不讓我追上去?不然我可能抓住她!”戚鳳歌有點不理解白少卿為什麽要鳴金。


    “你耗用了太多的力氣了,”白少卿拉住他的胳膊讓她站在自己身邊,然後指給她看,“你注意到那個人沒有?”


    戚鳳歌順視線看過去,芙蓉已經騎馬跑到了不遠處的那個黑衣人身邊,兩人雙雙望過來,同時還在交談著什麽。


    那個黑衣人帶著鬥笠,根本看不清他的麵目,但是那舉手投足卻讓戚鳳歌感覺在哪裏見過似的,隻是一時想不起來。


    “嗯……”戚鳳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自己在城樓下的時候沒有多加注意,現在再想來,對方應該是在哪裏呆了一段時間了,幹什麽呢?在觀察扶風國的實力麽?“他是誰?”


    “他很可能就是山戎國的大皇子——耶律楚……”白少卿目光深沉,做出了判斷。


    遠遠看去,此人應該是極其冷靜,那舉手投足幹淨利落,武功也不會是一般,這個人很可能是自己一個強勁的敵手。


    這裏說著,那邊兩人策馬遠去迴到了山戎的敵營。


    白少卿轉頭對戚鳳歌道:“走吧,我們也去休息,你一定累了……”


    “這次我就是要用實力打敗她,要她親眼看著自己是怎麽敗落的……”戚鳳歌閃著大眼睛,很自信的和白少卿邊說便往城樓下走。


    到了樓梯的時候,白少卿似乎很自然的迴頭,伸出手去:“來,把手給我……”


    “我自己可以……”戚鳳歌拒絕著,準備自己往下走,這段樓梯比較窄仄,坡度也比較大,但是自己又不是七老八十,還用不著別人來扶。


    白少卿很固執的拉過她的手,牽著她慢慢往下走,同時涼涼的迴道:“我也知道你可以……”


    那還牽個毛線啊!戚鳳歌腹誹著,但是也不好撤離,畢竟前後都是外人。


    下了城樓之後,白少卿吩咐茗煙:“今天中午為忠武將軍特意多加兩個菜……”


    對方領命而去。


    他依然沒有放手,繼續拉著戚鳳歌往營帳走去。


    “我說,這手是不是可以鬆開了,現在路比較平……”她不得不提醒對方,她可不想和對方手拉手這麽光明正大的從士兵眼裏走過,著怎麽看怎麽不像沒有感情的夫妻。


    白少卿臉上劃下數條黑線,低聲貼近她的耳朵說道:“如果這算我這個討虜將軍的表揚,可不可以?”


    表揚?!


    “每個下屬打了勝仗你都要這樣以示表揚麽?那是不是有出賣色相的嫌疑?”戚鳳歌似笑非笑的迴敬了一句,“怪不得戚鳳蓮爭著要和你出征,原來有這個好處……”


    立刻,戚鳳歌的手被白少卿攥得更緊了,他嘴角緊抿成一條直線,眼底卷起一陣風暴,他沉默的走了幾步忽然停下,側過頭來盯著戚鳳歌,放低了聲音緩緩說:“我的服務隻針對你而已,不涉及別人,當然你這個提議很有新意,我會考慮……”


    “對呀,你可以這樣考慮,”戚鳳歌眉眼歡快,跟著白少卿走著,還給他順便出著參考意見,“你可以分成幾個級別,打敗一個敵人,牽手走五十米,打敗兩個敵人的牽手走一百米,立了軍功的……”


    “戚鳳歌……”白少卿終於失去了冷靜與淡定,他這聲低喚裏夾了明顯的警告,同時加快了步伐,將她拉進了自己的營帳。


    還沒有等戚鳳歌停穩,白少卿已經一手將其攬進懷抱,同時獻上了自己的唇。


    “你幹什麽?!”戚鳳歌連忙將對方推開。


    白少卿一手死死攬著她的要就是不鬆,戚鳳歌這邊是非要將他弄開,兩人糾纏期間,不小心碰到了白少卿的傷臂。


    立馬,他臉色泛起了痛色,攬著戚鳳歌的手也漸漸鬆開了。


    “都是你自己造成的!”戚鳳歌不由憤憤的罵了對方,同時有上前想要替對方揉搓一下,減輕痛意。


    白少卿也不辯解,坐在床邊由著戚鳳歌輕輕的按摩。


    “你不是給我出了主意麽?你今天打敗了山戎的公主,級別應該很高了,你說我是不是應該陪……陪你休息?……”的他準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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