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息怒,”白少卿衣擺一撩,雙膝跪地,神情微斂,但是已經微微變色,“臣愚鈍,不知道所犯何錯,請皇上明示……”


    戚鳳歌也不知不覺跟著跪了下來,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跪,但是電視裏不是常有這樣的鏡頭嗎?皇上一發怒,眾臣子都要齊刷刷下跪,請求皇上冷靜、息怒,不然可能要血流成河。


    “你怎麽跪下了?快平身……”莫堯忙伸手示意戚鳳歌起來,又囑咐道,“你先出去,朕有話和白少卿講……”


    “這……”戚鳳歌不知道莫堯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皇命難為,她隻好看看白少卿,對方也正好悄然抬頭瞟了她一眼。


    她聳聳肩,送給白少卿一個“你自求多福”的表情後,後退著出了偏殿。


    殿裏隻剩了莫堯和白少卿,氣氛很靜,靜得掉根針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半晌,莫堯又緩緩坐下,望著白少卿一字一句道:“你不知道?朕問你,鳳歌對你那麽癡情,怎麽會突然提出和離?”


    “臣不知道……”白少卿低著頭,輕聲迴答。


    同時,他的心也慢慢吊了起來,現在的狀況很明顯,皇上是要介入自己和戚鳳歌的和離了,雖然這個結果自己預料過,但是對方以這樣的方式插手,還是讓自己有些措手不及。


    原本以為皇上見戚鳳歌要做這件事,一定會順著她的意思,她表現的很自然,不悲傷不失落,皇上應該會相信她是自願的,而且離開自己比較歡喜的,可是……


    莫堯的聲音再次響起來:“白少卿,她從對你一片癡情到現在選擇離開,一定有難言之隱,莫不是你辜負了她的芳心?”


    白少卿一聽,手心裏冒出了冷汗。


    自己對戚鳳歌一直都是冷漠有加,但是隻有白府裏的人知道這些,自己從沒有公開自己對戚鳳歌的態度,皇上做這樣的揣測是有根據,還是僅僅是胡亂猜疑?


    不管是什麽原因,自己若再遮遮掩掩,不承認自己不愛戚鳳歌,可能這個婚姻枷鎖還會繼續下去,與其這樣,不如賭一把,反正眼前這個坎兒是邁不過去了!


    “皇上贖罪,臣已經盡了力,隻是感情這事……臣實在是無能為力,隻怕辜負了皇上的一片好心……”


    “你是告訴朕你不滿意這門婚事?”莫堯似笑非笑地坐下,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麵。


    白少卿沒有迴答,這樣的沉默是等於默認了。


    莫堯忽然衝外麵沉聲喚道:“小李子……”


    叫小李子的太監小跑著進來,恭恭敬敬地跪下應命。


    “過來……”


    莫堯招唿他過來附耳交代了幾句,小李子忙不迭的點頭後,又小跑了出去。


    殿裏又恢複了安靜,莫堯不說話,隻接過太監遞過來的茶水,揭開茶蓋,撇了撇浮在上麵的茶葉,然後輕啜著。


    白少卿的心七上八下,不知道對方到底要做什麽,對方沒有什麽表示,他當然也不敢輕舉妄動。這種等待的煎熬讓人坐臥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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