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幾天就輕鬆多了,摸魚上班,惠民藥局和酒坊都走上了正軌。就是酒精的訂單太多了,三個人每天都得加班。


    這玩意急也沒用,沒有合適的人選補充進來,鄭雄也不打算擴充人手。指不定招來的人裏麵就會出現那麽一個商業間諜。


    大年三十,鄭雄弄了十來桌席麵。蒸煮的食物居多,肉類也以牛羊肉,雞鴨肉為主。青菜在這寒冬臘月都是奢侈品。都得經過特殊保存,自己都不夠吃,更別說賣了。隻有幾樣耐存儲的特意存到冬天來賣錢。價格還死貴,其他的冬天就算有錢想吃也買不到。


    不算豐盛,河鮮也沒有,除了少量幾種魚外。饑餓的老百姓都不願意吃,就是太腥。還吃油鹽,各種調味料去腥才能變成美味。在這物資極度匱乏的古代,一些人油鹽都吃不起。


    海鮮倒是沒這些難題,簡單的清蒸就是美味,也吃油鹽,但是最大的問題還是運輸,路沒走一半就臭了。


    鄭雄也了解情況,這兩天沒事幹的時候特意去酒樓問過。


    一時半會也沒在意。


    不過迴來以後,不由得想起了後世的各種美味。


    穿越這麽久還沒注意,應該是這一世習慣了,身體的本能並沒有覺得單調。鄭雄也忙,所以並沒有覺得膩。


    這次置辦這些酒席,算是覺醒了吃貨本質,有錢有閑,除了吃還真不知道幹啥了,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就算是這樣,在場的眾人也是吃的大唿過癮,酒坊的低度酒也拿出了一些。


    眾人推杯換盞,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甚至有人吃著吃著就哭了起來,遙想這些年饑一頓飽一頓的日子,這輩子吃的最好的估計也就這一頓了。


    酒嗎能讓人抒發內心真實的情感,懷著感激之心,頻頻向鄭雄敬酒。


    人太多,幹了這杯還有第二杯,低度酒也經不住造啊。再說鄭雄的酒量也不行,沒幾個迴合,就溜到了桌底。


    看到鄭雄被灌倒了,本桌的幾人連忙把鄭雄扶到了偏殿的床上。有錢了,考慮到晚班的特殊性,特意置辦了兩張床。讓眾人可以輪著休息,不過也沒幾人用,基本上是鄭雄專屬。


    安頓好鄭雄,幾人趕緊迴了酒桌,好酒好菜,不吃就是虧。


    沒了鄭雄,眾人更放的開了。


    聊著聊著,就聊到了鄭雄。


    “提領大人真是一個好人啊,咱們這種人能有的吃喝就不錯了。自從遇到了提領大人,發了工資,不光一家老小的吃喝夠了,加上賞錢,也能給咱家那幾個小子弄件新衣。”


    “俺也一樣,這樣的一頓飯,我從小到大就沒吃過。提領大人能給咱們弄這一桌酒席,對咱們是真的好。那些個官員見了我們,哪個不是鼻孔朝天,幸幸苦苦幹一天的活,還要從咱們身上扒一層皮。提領大人沒的說,咱從心底佩服。以後咱唯提領馬首是瞻。如違此意,天打五雷轟”


    酒精上頭,這漢子也越說越激動,直接發起了誓言。在這相信舉頭三尺有神明的年代,誓言可以說最有力的說辭了。


    “說得對,咱們就這一條命,這輩子就賣給提領了大人了。誰要是和提領大人過不去,就從我的身上踏過去。”


    一眾人等也是酒精上頭,紛紛表態效忠。不知不覺被帶了一波節奏,就算知道被帶了節奏又能怎樣,難道就不是自己的真實想法了嗎。


    一覺睡到傍晚,揉了揉酸疼的腦袋。好一會才想起自己怕是喝斷片了,真是給穿越者丟臉了,以穿越者人均酒神的水平,自己真的是弟弟。


    起床迴家,家裏的床才是最溫暖舒適,別人家的床總是有點不適應。


    走近正院,交代了一下過年安排。


    值班的幾人比以往更恭敬了一些。


    威信這玩意看不著,卻又體現在方方麵麵。


    有點摸不著頭腦,就吃了一頓飯,至於嗎。


    渾然不知自己多了一群忠心耿耿的小弟,那帶節奏的漢子更是連名字都不知道。


    第二天早早起床,飯也不敢吃,水也不敢喝。一場大朝會下來,那是真的能讓尿憋死。小小的八品官,那是啥也不敢說。從外城進到內城。


    大約淩晨三點鍾,大臣們來到午門外等候。午門是紫禁城的正門,正門中間為禦道,平時不開門,大約兩闕是為當值的將官和警衛把守的旗子學校等。而在左右兩個葉門各開一扇,稱為左葉門,右葉門,這是進入朝會的大門。


    午門樓上名為“五峰”,設置了鍾和鼓,由鍾和鼓太監負責。


    接下來就是等了,三省六部級別高的都有專門的房間。自己這小官隻能隨著眾人在小房間瑟瑟發抖了。


    為了方便官員們等待“待漏”,朝廷在皇城修建了多間房間,官員們會按照等級坐好,等待宮門打開。


    淩晨5點左右,官員們開始進入宮殿。文官從左邊“爺們”進入,軍官從右邊“爺們”進入。首先,在金水橋南側按年級排序。


    在鞭笞之後,他們一個接一個地過橋,來到奉天門紅宮,那裏的公務員是左階級,軍官是右階級。在此期間,禦林鐵衛負責警戒,任何咳嗽、吐口水、擁擠或無組織的人都將被記錄在案以供治療。


    天門走廊上的寶座中央,素有“黃金平台”之稱。在台階的左右,是鼓和鈴師的樂隊,廟裏裝飾著“大將軍”,他們穿著全副武裝,而禦前路上的官吏和文武官員都拿著刀,舉著軍旗站在那裏。當老朱到達禦門後,在鍾聲和鼓聲的帶領下,做在皇宮前麵的寶座。


    讓兩個人在裏麵,一個人撐傘,站在座位上,另一個人抱著“五杯”,雜兩扇,站在座位後麵的中間。


    然後鴻臚寺“唱”入班,左右文武兩班齊頭並進步入禦道,此時文官“北向西上”,武官“北向東上”,行一拜三叩之禮,是為“大班”。公侯、駙馬、伯自成一班(勳戚班),居武官班前而稍離。


    也沒啥事,就是給皇帝拜年,皇帝高興了,就留你吃頓飯。


    今天老朱心情不錯,跟著眾人吃了一頓。不算美味。


    不過眾人都是餓著肚子來的,都吃的過癮。


    普通拜年流程差不多,拜年吃飯迴家。


    還不錯,一年也就兩三次,第一次來看個稀奇。胡惟庸倒台,大亂鬥之後,一天一上朝,才叫可怕。不敢想,不敢想。


    下午迴家,過年的日子就是一家子聚在一起吃飯了,平淡中方顯溫馨。


    多年以後,迴首望去,物是人非。今日的平淡未嚐不是未來最懷念的時光。


    前世的父母,你們還好嗎。兒子想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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