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斌和婉瑩在興州城中四處打聽白龍和小寶的消息,可是一連轉了好幾天,一點線索都沒有。


    這天兩人來到了一處小巷子,這個巷子十分陳舊,兩邊都是低矮的房屋。


    周斌發現門口坐著一位老人,於是他便領著婉瑩走上前去,想看看能不能得到啥線索。


    等來到老人麵前,周斌一拱手說道:“老伯,我們這廂有禮了。”


    老人一看,是兩個年輕人,於是急忙起身還禮,問道:“兩位不知有什麽事嗎?”


    周斌趕忙解釋道:“老伯,我們正在找人,想向您打聽一下。”


    老人點點頭:“哦,你們原來是找人的,你說吧。”


    周斌便將白龍和小寶的外貌描述了一遍,老人聽完想了想,馬上搖搖頭:“對不住啊,你們說的兩個人,我沒有見過。”


    婉瑩一聽,心裏不由得一陣遺憾,看來白龍和小寶並不在興州。


    周斌也是覺得十分遺憾,他和婉瑩找了這麽久,都沒有消息,恐怕還得去其他地方找一找了。


    老人看到周斌和婉瑩有點遺憾,笑著說道:“兩位不必難受,這裏沒有,你們再去其他地方找找吧。”


    周斌點點頭,向老人一拱手,就準備和婉瑩離開。


    此時老人家裏卻傳出一陣哭聲,緊接著從屋裏跑出來一個年輕婦人,一看到老人就哭了起來。


    她嘴裏說道:“爹,您快想想辦法吧!我們家蘭兒眼看就要被人搶走了!我舍不得她啊!”


    老頭一看,是自己的兒媳婦王氏,眼淚也忍不住流了下來:“唉!我可憐的孫女啊!我一個老頭子,怎麽能鬥得過他們啊!老天爺啊,這是不讓人活了!”


    說著老人也哭了起來,顯得十分傷心。


    正當老人哭的時候,忽然從屋裏跑出一個小女孩,看樣子也就十來歲。


    她打扮的十分樸素,一臉的悲傷,看到爺爺哭了,她急忙上前安慰:“爺爺,你別哭了,隻要能保住弟弟,我死了也沒關係。”


    老頭一看到孫女來了,哭得更大聲了,一把將孩子抱在懷裏,不由自主的老淚縱橫。


    周斌和婉瑩沒想到他們會如此傷心,婉瑩更是一臉的悲傷,她最看不得小姑娘哭了。


    於是婉瑩忍不住詢問道:“老伯,到底出什麽事了啊?”


    老人止住哭聲,對著婉瑩說道:“唉,家門不幸啊!我的孫女過兩天就要被送走了,再也迴不來了。”


    周斌就是一愣:“嗯?老伯,這是為什麽呢?”


    一旁的王氏一下情緒崩潰了:“為什麽?就是因為我們家可憐,沒人給我們撐腰啊!”


    說著她大聲哭了起來,老人心如刀絞,隻好讓他先迴去,把孩子也勸了迴去。


    等她們兩個進屋之後,老人這才擦了一把眼淚,說道:“老漢我今年七十六了,兒子早就不在了。隻剩下一男一女,兩個孫兒,還有寡居的兒媳婦王氏。”


    婉瑩一聽,這老伯確實挺可憐的,兒子死了,現在隻剩下兒媳婦,和孫子,對他來說真是人生不幸。


    老人接著繼續說道:“本來這日子靠著我去砍點柴,加上兒媳婦給人做點針線活,也勉強能過,可是就在半個月前,我們家卻出了天大的禍事啊!”


    說著老人不由自主的又掉淚了,看得周斌心裏也是不忍。


    周斌趕忙勸慰道:“老伯,你先別難過,到底是怎麽迴事啊?”


    老頭似乎已經壓抑很久了,對著周斌和婉瑩就說了起來。


    原來,這老頭姓宋,名叫宋老六,世世代代都生活在興州城。


    可是他們家屬於興州城最可憐的那些人,無權無勢,隻能靠著苦力勉強度日。


    自從他兒子幹活被砸死之後,家裏的情況更是雪上加霜。


    現在隻剩下兒媳婦王氏,還有兩個孫兒,一個孫女十歲,一個孫子八歲。


    本來他們的日子還勉強能過下去,可是半個月前,一個天大的不幸忽然降臨到他們家頭上。


    那就是興州王端木進發下命令,要求他們家必須貢獻一個童男或童女,用作祭祀北山大王之用。


    他們家聽到消息之後,天都塌了,家裏就隻有孫子和孫女兩個孩子,要是送走一個,到時候就更可憐了。


    但是興州王的命令無人敢於反抗,他們就算是非常傷心,但也沒有辦法。


    眼看著他們來抓人的日子越來越近,老頭的心裏更加悲痛。


    婉瑩聽完眼睛都瞪大了,她一臉驚訝的問道:“老伯,這裏還有這樣的規矩?為什麽要抓童男童女呢?”


    宋老六看到婉瑩十分的驚訝,一臉無奈的說道:“唉,這都是那個北山大王啊!”


    接著宋老六繼續講述起來,原來他們興州城之所以民豐物埠,全都是靠著那個北山大王。


    據說他是一個神仙,能夠唿風喚雨,移山倒海。


    興州城的百姓們每年都要靠著他才能求來降雨,為了感謝他,每年都必須給他送上貢品。


    而貢品便是四對童男童女,據說這個北山大王修煉一種仙法,就需要童男童女。


    之前許多人家的孩子被送過去之後,就沒了音訊,大家都說那些孩子估計都死了。


    可是如果不給他進貢,他就會降下天災,導致興州城一年幹旱,民眾死傷無數。


    所以大家雖然十分害怕,但是也不得不按照興州王的命令辦事。


    然而這件事本身一視同仁倒也罷了,可是實際上被送去的都是窮苦人家的兒女。


    那些有錢有勢的人,隻需要花錢買就行了。


    可是到了他們這裏,就沒有任何辦法,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孩子被抓走。


    他們家按道理應該是貢獻一個童男才行,可是他就隻有一個小孫子,才八歲。


    他實在是舍不得孫子去送死,孫子一死,他們家也就算是徹底完了。


    就在宋老六無比傷心的時候,懂事的孫女卻主動站了出來。


    她告訴爺爺,自己隻是一個姑娘,就算是死了,家裏還有弟弟。


    因此她願意替弟弟去死,宋老六看著孫女一臉堅定的神態,不由得老淚縱橫。


    手心手背都是肉,他怎麽能舍得呢。


    可是目前已經沒有任何辦法了,他們就是想逃,也沒地方可逃。


    思來想去,宋老六一咬牙,接受了孫女的提議。


    為此他還將家裏僅有的一些東西變賣掉,送給了興雲幫的人,苦苦哀求,這才讓他們答應可以用尋女替換自己的孫子。


    雖然事情這樣解決了,可是宋老六的心裏卻十分難過。


    對他來說,兩個孫兒都是他的心頭肉,他這樣做覺得實在是於心不忍。


    尤其是王氏,眼看著自己乖巧的女兒就要被人抓走,簡直是心如刀絞,整天落淚。


    可是他一個年邁的老頭,哪裏能夠去讓人家改變主意,隻能傷心落淚而已。


    聽宋老六說完,婉瑩都快氣炸了,當場就指責起宋老六:“老伯,你怎麽能這樣呢?孫子金貴,孫女就可以送走啦?你簡直就是老糊塗!”


    聽著婉瑩氣憤的話語,宋老六隻能是淚流滿麵:“姑娘,你罵得對,我實在是不配當孩子的爺爺,可是我有啥辦法啊?”


    “那你就可以讓孫女替孫子去死了?你這分明就是沒把孫女當做一迴事!”婉瑩還是非常生氣。


    宋老六並沒有反駁,他此時也覺得自己做的實在是太過分了。


    可是他們宋家就這樣一個小孫子,他總不能看著他去死吧?


    周斌急忙勸說道:“婉瑩,你消消氣,老伯也是出於無奈。不過我也不同意讓孫女替孫子去死,這樣做真是太過分了。”


    宋老六隻能不停的抹眼淚,對他來說周斌和婉瑩的責罵已經不重要了,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周斌看著婉瑩十分激動,宋老六又這麽傷心,急忙說道:“老伯,你別傷心了,我有辦法可以幫你保住孫女。”


    宋老六正在掩麵歎息的時候,忽然聽到周斌這麽說,立刻不哭了。


    他一臉驚訝的問道:“你有什麽辦法?”


    周斌看著婉瑩說道:“婉瑩,我決定幫一幫老伯,不讓他們將孩子抓走,你覺得怎麽樣?”


    婉瑩一聽,當然是十分高興:“太好了,你要是幫了老伯,就等於是幫了可憐的孩子。”


    宋老六現在還是一頭霧水,他不知道這兩人到底要采取什麽辦法幫助他們。


    宋老六著急的問道:“你還沒說,你到底打算怎麽辦啊?”


    周斌微微一笑:“很簡單,到時候將他們都打跑,不就行了?”


    宋老六一聽,直接都愣住了:“你說啥?將他們都打跑?哎呀……你這是什麽辦法啊!”


    宋老六剛燃起的希望一下熄滅了,他還以為周斌有啥好辦法,沒想到就是這樣的辦法,簡直是糟糕透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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