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爛菜葉子和穢物不斷的增加,鄭秀很快就被埋了起來,盡管周圍的幾個人已經在盡可能的幫他抵擋了,但是還是架不住湊熱鬧的老百姓太多。


    直到有一隊巡邏的衛兵過來,才算是坎坎拉開了這群瘋狂的百姓。


    可是在這本就缺乏娛樂的時代,還是有不少的老百姓都趕了過來,就為看一眼被垃圾掩埋的高不可攀的大人們。


    即使不能親手丟兩塊石頭,指著他們的鼻子罵上兩句,吃飯的時候也能吹上好久。


    柳柔偷偷瞟了一眼隻露出來半張臉的鄭秀,卻發現他麵色如常,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


    “鄭大人不生氣嘛?”


    “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有什麽好生氣的,這些人也不過是一群被蒙蔽的百姓而已,他們樂忠於造神,也樂忠於毀神,但是說到底,他們不過是想要過好日子罷了。”


    鄭秀說完這些,向那些維持了治安了士兵道謝,然後就又被士兵多吐了兩口口水。


    見到這些人都已經誤解了自己,鄭秀也就放棄了解釋的心思,繼續讓幾個人帶著自己朝著東廠的方向走去。


    這一次雖然路上還是有著不少的百姓都對著他指指點點的,但是好在已經沒有衝上來朝他扔東西的了。


    頂多就是遠遠的扔幾塊石頭,雖然那些人已經卯足了力氣,但是砸在鄭秀被各種能量鍛煉過的軀體之上,也並不是難以忍受。


    一行人在法力的加持之下,很快就暢通無阻的來到了東廠的門口。


    “鄭大人怎麽搞的如此狼狽,不在太醫署養傷,又來我這東廠做什麽。”


    “快點,來幾個乖巧懂事的小太監給我把鄭大人抬好了,要是鄭大人出了半點閃失,你們就算是十個頭也不夠咱家砍的。”


    李援公公說著,就想要接過柳柔女官手裏麵的板子,隻不過卻被柳柔一隻手給攔住了。


    倒不是柳柔願意抬著鄭秀,隻不過她信不過李援,也信不過東廠。


    其他的幾個暗衛看到之後,也都拒絕了想要來替換他們的小太監。


    “李援公公,下官這一次來,是想要見見小席子,不知可否行個方便。”


    鄭秀說著拱了拱手,示意自己有事相求。


    而李援聽到鄭秀說想要見一見小席子的時候,麵上卻露出了為難之色。


    “鄭大人,按說以咱們之間的關係,你想要見誰我都會同意,隻不過若是你想要見一下小席子,怕是不成了。”


    “哦?李公公為什麽要這麽說,難道是因為他導致咱們之間的關係變得生分了?”


    “不,並不是因為他而讓我們之間的關係變得生分了,而是因為他已經死了。”


    “死了?!”


    “死了。”


    鄭秀再一次仔仔細細,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眼前的李公公。


    還有一些熟悉的感覺,但是卻也有些陌生。


    此時的李援正伸出小指在扣自己的耳朵,似乎是想要把什麽東西給摳出來一樣。


    兩個人就這樣目不斜視的對視了幾秒,下一刻李援就放下手轉身朝著裏麵走起,似乎是不想和鄭秀多做糾纏。


    而鄭秀卻不準備就這麽放過他,而是直接催動自己的文氣,化作純正的墨家精神力,衝向了眼前的李援。


    而本來應該輕而易舉就可以抵擋鄭秀精神力衝擊的李援竟然沒有絲毫抵抗力的就被鄭秀給拉了進去。


    不對勁,非常不對勁,哪怕鄭秀知道自己的文道已經提升了兩品。


    但是能夠讓李援能夠這麽輕而易舉的被拉進來,還是讓鄭秀下意識的感覺有些不對勁。


    而李援被拉進來之後,就一直處於一個警備姿態,全神貫注的防禦者隨時可能到來的進攻。


    而鄭秀看到這一幕就更加感覺不對勁了,這位公公,該不會是被什麽不幹淨的東西給附身了吧。


    想到連自己這種連穿越都做到了的異類,李援哪怕被人奪舍了,也就沒有多麽難以接受了。


    而且要是李援公公真的被奪舍的話,那麽這件事情就更加說得通了。


    唯一比較令鄭秀在意的就是,大夏的朝廷命官如果真的這麽容易被奪舍的話,那麽那些人還辛辛苦苦的安排細作幹什麽。


    除非李援被奪舍,是大夏的上位者暗中準備的。


    而有能夠讓李援無聲無息被奪舍的資格的人,恐怕也就隻有那一位了吧。


    而這種大不逆的想法一出現,其他各種念頭也就紛至遝來。


    如果這一切都是女帝安排的話,那可就太能說得過去了。


    他是棋子,李援是棋子,齊青海是棋子,尹察察是棋子,白蓮邪教是棋子,甚至柳柔都有可能是棋子。


    尹察察為了加快大夏的毀滅,於是主動的發起了挑戰。


    她主動上報此事是為了先下棋,相當於是落了一手可進可退的暗子,目的向女帝進行挑釁,看她接不接招。


    女帝一看自己的錢被動了,哪裏肯放過對方,而他被安排嚴查此事,是女帝的一手明棋,落在天元,就是要爭奪棋盤上麵的氣。


    然後各種白蓮邪教的滲透和大夏的防禦陣法,就是搶占周圍的星,這其中的明爭暗鬥不必細說直說和鄭秀有關的路數。


    尹察察在發現女帝落子鄭秀之後,就想要配合著一手暗子李四把他給夾住吃掉。


    但是卻因為錯估了女帝的手段,於是被女帝防了一手,所以丟了主動權。


    而這邊女帝本來就有主場優勢,又有了主動權,就可以犯規一樣的連下兩手。


    於是女帝趁勢而為,先是下了一手意義不明的小席子,然後又以他為基礎下了一手意義明確的靠,也就是李援。


    對麵尹察察一看自己被夾,非常的危險,於是就隻能邊打邊退斷尾求生,想要在把戶部尚書舍掉的情況下,讓自己安全撤離。


    甚至她還十分工於心計的玩了一手黑白棋,想要策反鄭秀,但是鄭秀直接打出一張無懈可擊。


    尹察察一看自己反間不成,就隻能想辦法拖住鄭秀,為了確保這一次不會失誤,甚至還又用首輔之子來了一手板,為的就是截斷自己的氣,讓自己自顧不暇。


    而女帝見到此情此景,為了能夠爭取更大的利益,直接放棄了鄭秀這一小塊,準備乘勝追擊,等到收官的時候再管。


    而尹察察這一次一定會元氣大傷,甚至大夏的邊關都可以開始吃子了。


    秒啊!真是一手好棋啊!


    女帝的這幾步可以說是把尹察察或者說整個白蓮邪教都算計的死死的。


    哪怕他這個棋子猜到全貌之後,也要稱讚兩聲厲害。


    怪不得李援公公,首輔之子都有些不對。


    身為棋子的他們,又有什麽主動權呢?


    而這裏麵唯一比較蠢的可能就是小席子,不但自己落入了對方的圈套,甚至還反手堵死了鄭秀的氣眼,讓本來可以提前結束的遊戲又活了起來。


    鄭秀想到這裏,就解除了畫地為牢的功效。


    然後向著李援拱了拱手就示意幾個人趕緊往迴走。


    隻留下一臉摸不著頭腦的李援還直挺挺的站在那裏,防備著鄭秀的圈套。


    而鄭秀等著幾人走遠了之後,立刻就對著一邊的柳柔說道:“我有一個非常大逆不道的想法,你想聽嗎?”


    柳柔隻是看了一眼一臉嚴肅的嚴束,就開口說道。


    “如果是真的非常的大逆不道的話,我希望你不要說,因為你有權保持沉默,但是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有可能成為呈堂證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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