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要是實在討厭這人,咱們不如就把他給留下來吧。”


    “他不是想要博一個清名,咱們直接給他潑一些髒水,讓他死都不得好死算了。”


    李公公看到女帝還是有些生氣,便想著幫女帝多出些主意。


    但是他卻沒有注意到女帝此時的表情已經變了。


    “沒關係,朕的度量還沒有那麽小,罵朕?無所謂,朕挨得罵還少嗎?”


    “自從朕即位以來,每天都有雪花一般的奏疏來彈劾朕。”


    “女帝昏庸,女帝昏庸,女帝昏庸。”


    “每三道折子就有一道說我昏庸。”


    女帝說完之後,便閉上了眼睛,輕輕揉了揉自己的額頭。


    沒事,挨罵這種事情,隻要習慣了,就沒什麽大不了的了。


    她這麽想著,忽的又想到三天前被鄭秀當著文武百官的麵,罵了一個狗血淋頭。


    “不過也不能就這麽放過他,他不是想搏清名嗎,正好工部少了一個主事,把他放到工部吧。”


    “看看他,能不能成為我手中無堅不摧的刀。”


    畢竟背地裏罵和當著麵罵還是不一樣的。


    女帝說完,就把關於鄭秀的事情放到了一邊,然後開始批閱起其他的奏折。


    畢竟她不擅長治國,如果不能快速的處理好國策,那就多花些時間吧。


    李公公也慢慢的倒退著走出宮門,順手把宮門關好。


    這是一個小太監快步走到了李援的身邊,然後小聲的說道。


    “幹爹,有人出一千兩,買鄭秀……哢嚓”


    說到這,那個小太監,直接用手在脖子那裏一比劃。


    卻沒想到他的動作還沒做完,就被李公公一巴掌扇在了後腦勺上。


    “一千兩。”


    “啪!”


    “一千兩。”


    “啪!”


    “一千兩。”


    “啪!”


    李公公連打了三下,卻似乎還是有些不解氣。


    於是又狠狠的給了這小太監一腳,然後才說道。


    “你知不道你是誰的奴才?”


    “我……是幹爹的奴才?”


    “啪,傻子,你是聖上的奴才。”


    “可是……”


    “沒什麽好可是的,你想死,你幹爹我還不想死呢!”


    李公公揮了揮手裏麵的詔書,然後才說道。


    “記住了,錢拿多少都沒關係,該享受了就享受,對於咱們來說,都沒關係。”


    “但是你要牢牢的記住一點,那就是咱們都是聖上的奴才。”


    “這詔書就是用來救那位鄭大人的,你幹爹我還在,做什麽事情我還能替你過過腦子。”


    “要是我完了,相信要不了兩天咱爺倆就能黃泉相見。”


    李公公一邊感歎這幹兒子不爭氣,一邊朝著天牢那邊走。


    太監養幹兒子是很正常的事情,當人在某一方麵又確實是的時候,他們就會努力的找補迴來。


    而這種父子關係,在太監裏麵,也是一種很重要的晉升渠道。


    此刻的他正急著去念詔書,卻沒有看到他自己幹兒子眼裏的陰霾。


    “幹爹,女帝不是很生氣嗎,哪有為什麽把他調到工部啊?”


    小太監揉了揉自己的後腦勺,然後露出了一副十分好奇的樣子。


    “這裏麵的彎彎繞繞多了,你知道工部每天有多少事情嗎?”


    “修橋鋪路,建造宮殿,各類法陣,製造武器,全都是工部任務。”


    “上百個大小官員,每個人哪怕隻是抽取一小點,那也是巨大的虧空。”


    “到時候那位鄭大人就隻有兩種選擇,要麽就同流合汙,放棄自己夢寐以求的清名。”


    “要麽這麽鄭大人就成為殿下的刀,把這蛇鼠一窩的工部殺一個人頭滾滾。”


    “以後看到什麽事情,多想少說,就算地上放著一錠觸手可得銀子,也不一定就是你能消受得起的。”


    兩個人說著話,就已經來到了天牢的門口。


    自然會有獄卒把這兩位天使帶到鄭秀的牢門前。


    “請鄭大人接旨。”


    鄭秀此時確實有些不解,人都要死了還要接紙?


    接紙?接什麽紙?上墳用的黃紙?


    “翰林院鄭秀,目無尊上,口出狂言,殿前失儀。”


    “但念及初犯,一心為民,免除其死罪,降為工部主事察看,欽此。”


    李公公說著,就把這一道聖旨遞給了鄭秀。


    “恭喜鄭大人免除死罪,接旨吧,鄭大人。”


    這時候,鄭秀才如夢初醒一般的接過了李公公遞過來的聖旨。


    “鄭大人,那麽我們就先迴宮了。”


    等下,自己的死罪就這麽免了?


    不是,你迴來啊,這事就這麽了了?


    鬧呢,我那功德大帝是不是就當不成了?


    想到這,鄭秀急的都快說不出話來了。


    開什麽玩笑啊,那這一晚上我不就白期待了!


    “小友,恭喜啊,能從這天牢之中活著出去的,據老朽所知的,也不過兩人。”


    “一位是夏曆一一六年的首輔,因為牽扯太子一案被下了天牢,後來因為國事需要,被皇帝赦免了他的罪責。”


    “一位是夏曆四十四年的將軍,因為涉及謀反一案被下了天牢,後來被證明是無辜的,也被放了出去。”


    “而你就是這第三人。”


    那個喝了鄭秀綠蟻酒的老頭一邊給鄭秀道喜,一邊又吧嗒了兩口酒。


    “這酒我也不白喝你的,給你一句忠告,你能出去,定然是那位起了心思,以後做事,多想著一些那位。”


    老頭說完,也不管被帶走的鄭秀。


    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又抱了一捆稻草,才開始睡覺。


    “那位”,那位是哪位?


    當今聖上嗎,就是那個人稱最最最昏庸的女帝?


    我還能驚動的了皇帝嗎,那我請她收迴成命行不行啊。


    鄭秀在心裏麵抱怨了半天,但是卻也沒有什麽辦法。


    畢竟人家和他根本就不是一個層麵的,雷霆雨露,俱是天恩。


    他現在雖然暫時是活下來了,但是沒有關係,因為他已經在自己的心裏麵立下了一個為正義而死的小目標。


    也許活下去很難,但是一心尋死那還不簡單嗎?


    要是因為說錯話死了,那可就太不符合他的目標了。


    鄭秀想著,就被一輛馬車送迴了家。


    看著窗明幾淨的小院,鄭秀的眼皮有些跳。


    這破院子別說遮風擋雨了,估計狂風刮過來自己不護著點就倒了。


    鄭秀隻是收拾了收拾東西,就開始準備上朝。


    畢竟鬧騰了這一夜,天已經蒙蒙亮了。


    他從自己的小破院裏麵,換了一身看起來比較體麵的朝服,就先上朝去了。


    大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依舊是每天早上的那些扯皮。


    隻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女帝有意無意的打量了他幾眼。


    鄭秀想了想這昏君平時沒事上朝也不算認真,也就無所謂了,人家是帝君,想看就看吧。


    而到了下朝的時候,路上其他人不管是誰,看到他都自覺的躲得遠遠的。


    畢竟像他這種人,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指望著他死呢。


    其他人可是生怕跟他沾染上一點關係。


    於是他就隻能一邊打聽工部的位置,一邊朝著工部走。


    而與此同時,工部的一些主事也坐在了一起。


    “各位大人對於這位新來的鄭秀鄭大人是個什麽看法啊?”


    “什麽看法,沒什麽看法,隻要不耽誤我撈錢,他就是玩出花來我也不管他。”


    “唉,話不是這麽說的,咱們這裏首尾畢竟不幹淨,要不然咱們也不至於讓上一位主事失蹤啊,畢竟是朝廷命官呢。”


    “不能讓他有實權,這樣吧,就讓他校檢文書吧,他剛來,不熟悉情況,用料多少更是完全不懂。”


    “咱們這樣,把這三個月的文書都給他處理,等他核算完,怎麽著也需要半年的時間。”


    “好,咱們就這麽辦。”


    “我去拿有關數據的文書。”


    “我也去,我也去。”


    “同去,同去。”


    經過了一陣子費力八叉的打聽,鄭秀也終於找到了一個大致的位置。


    畢竟別人老躲著自己,也就是一些麵生的太監還能給他指指路。


    而等到他報道的那一刻,麻煩才真正的開始。


    上峰交代完了注意事項,很快就有一位小吏出來跟他交接。


    “大人您看,這就是您的辦公地點,你的任務就是把這些文書核算一遍,看看有沒有不正確的地方。”


    那叫做曹振的小吏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一個擺滿了文書,連筆墨紙硯都沒有放的桌子。


    鄭秀隨手拿起了一本,看了起來。


    發現上麵多是一些物品名稱,價值幾何,采購數量,花費總價。


    不但數額十分的巨大,而且用的都是大寫的字。


    看上一會就讓人覺得眼花繚亂。


    鄭秀看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選擇默默地把這些東西放下,然後走出工部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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