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卿顏哭累了就在池君煜的懷中睡著了,池君煜為她揩去眼淚後給她蓋好了被子。那個早夭的孩子是簫卿顏心中永遠的痛,他知道,不過更讓人覺得可笑的是,簫卿顏竟然害怕男子的靠近。池君煜想到簫卿顏那風流的名聲笑出聲來,看來那些東西也是這個女人用來保護自身的鎧甲了。


    “好好睡吧,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池君煜輕聲說。池君煜一向是不留宿的,池君煜的腳步聲在慢慢遠去,待到再也聽不見的時候,簫卿顏睜開了雙眼。她站起身來走向了銀鏡,這是池君煜從玉明苑搬過來的。她很喜歡這一麵鏡子,清晰地能照清人身上的一切東西。簫卿顏看著銀鏡之中的自己,麵容豔麗,像極了一朵曼陀羅。簫卿顏撫摸著鏡子之中的容顏然後將自己的衣服盡數褪去。初冬時節,哪怕是鳳儀殿燒著火龍,還是會讓人感到一片寒意的,簫卿顏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銀鏡之中的女人很美,一頭銀發也在那月光下散發著細碎的光芒,鏡子中呈現的是一具美妙的軀體,這一具軀體像極了用漢白玉雕塑的雕像,美卻生硬。唯一有一點色彩的東西就是那心口上的蛇,金色的小胖蛇在豔麗的牡丹花上吐著信子顯得很是俏皮可愛。蛇嚼牡丹,富貴綿長,這是她的父親給她的期望,隻可惜這一點她注定做不到。


    簫卿顏歎息一聲,想到了今天的哭泣,也想到了赫連姒曾經說過的話了。當一個女人真正變得狠毒要做怎麽樣的準備呢?首先就是對自己狠,而對自己狠就要走三個步驟,第一步就是眼淚,眼淚不再是為了感情而流,而是為了目的而流。第二步就是身體了,用自己的身體換來既得的利益。第三步呢?那就是連自己最後的堅持都出賣了,這三步全部完成了那麽你就真的沒有什麽可害怕。簫卿顏看著銀鏡之中的自己,看來自己也要走最後一步了呢。


    皇宮之中的簫卿顏在受苦,驛站之中的林鑫卻是懷中美人抱著,手上小酒品著,除了沒有武功一切生活還是樂陶陶的。林鑫笑著給銀蛛喂了一口酒,正打算偷一個香的時候掃興的家夥來了。


    “林先生,這是您叫的壇子雞,看看合不合你的口味呢?”一道溫婉的女聲響起。


    林鑫皺了皺眉頭頗有一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去去去,沒看到我這兒正忙著呢?”


    “確實是夠忙的,銀蛛大人也很忙呢,難怪不發銀蛛令合著在這裏是樂不思蜀了吧。”玉茶的聲音一下子變得清冷無比,而她身旁的青蜈此時也是臭著臉的。


    林鑫一抬頭見到兩人,頓時尷尬萬分:“你們怎麽這麽快就進來了。”


    “若是我們不進來,這裏頭就要上演一出活春宮了。”青蜈直接將一壺噴向了林鑫:“大姐現在被困在宮中,你們倒是快活啊。”


    青蜈是真的生氣了,她看著這兩個樂不思蜀的人恨不得再在他們的身上點上一把火,玉茶看了一眼銀蛛隻覺得自家上使實在是倒黴。每次任務帶著這個家夥讓這個家夥樹立威信,現在倒好,巴上了隱王殿下就什麽都不管了。現在想來,自家上使還真是一片好心腸喂了白眼狼了。


    銀蛛看青蜈那憤怒的樣子便笑了:“急有用麽,我要著急能將大姐救出來我早就這樣做了。及時行樂的道理,青蜈你永遠不懂。”


    林鑫見銀蛛這樣和青蜈頂著連忙打了一個圓場:“你們可別吵起來,現在我們不是應該先離開這地方麽?”


    青蜈瞪了銀蛛一眼然後假笑道:“隱王殿下當真是說得沒錯呢。”青蜈話雖然是這麽講,可是心中已經打定注意,如果銀蛛選擇迴的是百寶閣,那麽她今晚就會修書一封發往東晉,讓蠱帝知道這銀蛛使該換人了。


    事情果然不出青蜈所料,銀蛛還是提出了前往百寶閣的建議,理由很簡單百寶閣的據點隱秘不會被發掘,蠱聖教在錦城的藏身地點說不得已經被這一次行動給暴露了十分不安全。青蜈與林鑫對視了一眼,還是同意了她的說法,可是青蜈心裏明白銀蛛去那百寶閣不過是百寶閣有一間房間是林鑫特意為她打造的,她想進去炫耀一番。


    林鑫行事素來都是極不正經,不過這一次卻嚴肅了一張臉。因為他們聽到了一個不好的消息,池君墨下落不明,具體是什麽原因他們根本不清楚。林鑫聽到這兒就是平時心態再好也有一點生氣了,兵荒馬亂,就算池君墨是一個戰將,身邊說不得還有人保護可是麵對的風險還是巨大的。這樣的風險,尋常軍士遇到了千不存一,池君墨這樣的人遇上了也是十不存一的。要是池君墨真的出了意外,那麽簫卿顏注定成了池君煜這個家夥嘴裏的肉了,隻有吞進去的份絕對不可能讓他吐出來。如果這件事情發生了,林鑫絕對是後悔到死,簫卿顏是東晉的點金手,怎麽可以被池君煜這個壞家夥給玷汙了?


    林鑫不知道簫卿顏現在的情況如何,池君煜在他們離開後的兩個月真的做了不少事情。那個家夥先是將京畿大營的軍權全部抓在了自己的手上,這樣一來京都就徹底成為了他的大本營了,其次這個家夥對內部進行了清洗,不僅是池君墨在他那兒安插的釘子就是百寶閣的盯梢也被拔掉了。最為致命的一點是,那家夥的手中已經捏著了整塊乾字衛的虎符了。


    林鑫想到這兒,就覺得事情大發了,池君煜手中握有整塊乾字衛的虎符,這一點就直接推翻了他和簫卿顏的全部計劃。當時簫卿顏和他用來做人情的兵器就是一個肉包子,如今這個肉包子徹底被池君煜這一個居心叵測的惡狗給吞下肚中了。林鑫首先攤開的是京都的地圖,在尺素的介紹,林鑫眉頭上的疙瘩直接擰成了團:“你的意思是,百寶閣的周圍已經全部被圍住了?”


    “沒錯,萬豔樓也被關了,所有的人都被押進了原來的康賢郡王府中,隻不過還不清楚池君煜究竟想要做些什麽?”尺素的麵上全是擔憂。


    “池君煜真是夠狠的。”林鑫啐了一口然後從自己的背後抽出了一個被壓得平板的紙片,他攤開了那玩意,隻見一副詳實的北梁帝圖就出現在了眾人的眼簾。這地圖不是別的就是從那暗道之中弄出來的家夥,這東西一直都在他衣服藏著,如今還真是派上了不少用場。看著地形,結合從下麵傳來的池君墨最近的情報,不難推測池君墨消失的位置,可是西北那邊已亂,池君墨的動向是很難預測的。林鑫用炭筆描了幾個點,忍不住罵道:“池君墨就是一個沒腦子的家夥,管了十幾年的西北軍竟然被自己的手下反水了。”


    被林鑫怒罵的池君墨究竟是為什麽會消失呢,這一點林鑫還真罵對了因為池君墨遇上了簫卿顏的事情還真就是沒腦子了。簫卿顏自從被那群人抓走之後,池君墨就一隻派人查找,在簫卿顏消失的第二天池君墨就收到了一縷銀發和一枚精致的簪子。簫卿顏的銀發很有特色,不像是普通老人的枯白,反而是帶著光澤的銀白,因為練毒功的關係她的發絲還會有少數淡紫色,這一點是很難拿他人的東西取代的。池君墨就是這樣被一縷頭發,一枚簪子引誘到了暗道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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