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君墨有一些不好意思,隻能小聲問自己的仆人:“昨天真的……”


    撫琴有一些無奈地看著池君墨:“爺,您這樣說我還真不知道了。畢竟您迴來的時候已經是睡得不省人事了。不過您想想您發酒瘋的時候……”


    池君墨發酒瘋的姿態甚是奇葩,最初是睡著的。睡了半個時候後,就自己起來裝作一副風流才子的模樣吟誦詩句,最後就變成了滿口的豔詩了。這還不算,唱黃曲兒還會自動配一段劍舞,可以說是相當的丟人。


    每當池君墨喝醉的時候,屬下們都會將池君墨自己一人丟進物資中嚴鎖門窗,畢竟主帥失了尊嚴真的不好統軍。


    池君墨聽到撫琴的提醒,臉上布滿了尷尬的紅暈,他都能想到簫卿顏那一臉嫌惡的表情了。雖然這個女人被人稱作狐狸精,表麵上也是一副嫵媚多情的女人,可是實際接觸才會發現,這個女人的生活相當的自律,而且時間上也是如軍人一樣刻板。


    至於私生活,池君墨表示簫卿顏雖然玩笑話提了一次男寵,可是送來男寵的時候還是拒絕了,可見這個女人並不喜歡風月場所。


    池君墨想到簫卿顏說無事不要找她,那就說明真的是鬧了不少笑話了。池君墨恨不得迴到昨晚趁著自己還未發酒瘋的時候,將自己敲暈過去。


    撫琴見池君墨這般尷尬,也隻能說:“主子,您最近還是避著郡主走吧。您自己也知道那很丟人不是麽?”池君墨聽到撫琴都已經這樣說不得不點了點頭,畢竟自己都知道自己是什麽德行了。


    簫卿顏並不知道池君墨現在恨不得找一條地縫鑽進去,她一直想著的桂花酒已經被人送來了。打開了封泥,撲鼻的香味盈滿了房中,簫卿顏正高興的時候,眼神危險地一眯:“郝叔,這酒不對吧?”


    郝叔聽到簫卿顏這話有一些奇怪:“主子怎麽了?這酒無毒啊。”


    簫卿顏舉著壇子說:“這隻有一升酒。”


    郝叔好奇了舉了舉壇子,並未發覺什麽不對,這就是兩升的酒。簫卿顏的口鼻最為敏感倒出了一小杯給郝叔嚐,郝叔一嚐就知道為什麽簫卿顏說不對了。原來的桂花酒醇厚,味道甘甜,可是這一份桂花酒聞起來是香,可是怎麽嚐味道都十分的寡淡。


    簫卿顏的眼中難得出現強烈的怒意:“備馬車,我要去找隱王殿下,一定是他將我的酒給貪墨了。”


    郝叔聽到簫卿顏這樣說頗有一些無奈:“主子,上一次出門還是要戰王爺帶著出去的。現在出門去百寶閣找隱王殿下不好吧,畢竟身份什麽還是要保密的。”


    如果簫卿顏沒有被那個老禿驢封住內力,簫卿顏自然可以無視這重重監禁。可是現在簫卿顏被封了內力,單單派郝叔等人去討說法,隻會被林鑫那個混球打哈哈糊弄過去。簫卿顏想到這一茬就氣得內傷。


    簫卿顏轉動了一下眼珠子:“既然林鑫這家夥不仁,就休怪我不義了。簫卿顏說完就拿出了放在匣中的玉符,郝叔一見簫卿顏要動那玩意,就知道這總是在背後跟著賺銀子的隱王殿下討不了好了。


    這玉符是簫彧特意給簫卿顏留下的,專門用來傳遞緊急信件。這玉符一出自然是能在兩天之內將信件送至東都,簫卿顏動用這玉符,恐怕隱王殿下要迎來陛下的責備了。


    簫卿顏拿起了千金張,揮墨寫下了自己在北梁的諸多不易。順帶輕描淡寫地寫了一句,今日的桂花酒很是芳香,可是小女卻嚐不出半分酒味,也不知是思家過度食不知味,還是另有緣故。


    簫卿顏這一封信是寫給顧淮的,直接寫給赫連姒恐怕沒有多大效用。一個從小相依為命的親哥哥,一個是認親不過三年的表妹,孰輕孰重簫卿顏心中還是有底的。可如果是顧淮,那麽天平就是一邊倒了。簫卿顏歪著腦袋,想象著林鑫那家夥因為受到赫連姒的責備,氣得跳腳的情形樂了。


    簫卿顏將信收好交給郝叔:“這一次就大張旗鼓地去送,不要避諱?”


    郝叔有一些不解:“主子,這張牌是您手中的底牌,為什麽要亮出來?”


    簫卿顏笑了笑:“越是擺在明麵上的東西,就越沒有人會相信這裏麵內有乾坤的。最好讓他們佯裝被劫一次,讓那些盯著我的人以為,這些人不過是普通的信差,明白了麽?”


    郝叔點了點頭:“老奴這就去辦,一定為主子辦得妥帖周到。”


    簫卿顏笑著點點頭:“去吧,讓那些人好好瞧瞧,我這個東晉郡主可真什麽人都沒有,本郡要看看能引出什麽牛鬼蛇神來。”


    “諾。”


    中秋佳節,皇宮之中流水席已經擺好了,隻不過楚蓉去世在前,池君煜特意縮減了開支,可是其中的奢華還是讓人目眩。風情萬種的美人,滿地的綾羅,碎掉的白玉杯,一切都在昭示著奢靡與頹廢。


    池君煜在太後死後並沒有太多的悲傷,相反,他將太後的死亡死死地壓住。除了持家的三兄弟外,誰都不知道久病隱居的太後已經亡故了。盧靈兒為池君煜斟酒,池君煜朦朧之中也不顧禮教,直接親了她一口:“顏兒,這下朕可沒有半分顧忌了。”


    盧靈兒聽到池君煜這話心中頗有些不痛快,不過還是露出一張燦爛的笑顏:“恭喜陛下,總算有今日了。”


    “祝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池君煜舉杯慶祝。眾臣聽到池君煜也說這話也開始紛紛舉杯。


    池君兮看到這一幕頗有一些傷感,或許是兔死狐悲,或許是其他什麽。這三年來池君煜身邊的女子從未重樣,楚蓉的處境越來越淒涼。甚至那簫卿顏的屍骨成為其他女子的踏腳石,池君兮第一次感到了茫然。


    池君煜看著池君兮一臉傷感的情形有些不悅:“四弟這是怎麽了,好好的中秋節怎麽這副樣子?”


    池君兮聽到池君煜這樣說連忙笑了笑:“在邊關還有未歸家的將士呢,臣弟心有不忍。”


    池君煜心中高興也沒有多計較池君兮這掃人興的苦臉,大手一揮:“拿這個月的餉銀給邊關將士增加一倍,保家衛國著實辛苦,不能寒了他們的心。”


    池君煜這話一說出口,在場的所有人都高興了,紛紛山唿萬歲。不要錢的漂亮話一籮筐一籮筐的往上推,直接就將池君煜誇成了堯舜這等聖人了。池君兮看著這些興高采烈的大臣眼神閃過一絲悲哀,看樣子這一筆餉銀不知道要富了多少人的腰包,真正守著的將士能拿一個五分之一,都算這些人大慈大悲了。


    相較於皇宮之中的中秋宴,簫卿顏這邊頗有一些淒涼,看著窗外的月亮,再看看手中的酒,心中不快的她直接就將就被砸碎了:“這年頭連酒都不能好好喝了。”這時一道黑影閃過。簫卿顏連忙上前去關窗戶,簫卿顏還沒有關窗這就撞上了池君兮的人頭。


    簫卿顏捂著額頭沒好氣地看了一眼池君兮:“你這人,好好的中秋節不在皇宮吃香喝辣,跑到我這兒來做什麽?”


    池君兮嘻嘻一笑從懷中掏出了一盒桂花餅:“中秋月餅你肯定是吃膩了,這個你最喜歡的,我給你帶了。”


    簫卿顏等了池君兮一眼:“說吧,是不是又中途逃席了?”


    池君兮給了簫卿顏一張笑嘻嘻的賠笑臉:“那裏太吵了,你這兒清靜,就當施舍我這個可憐人一口飯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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