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悄悄地爬上梢頭,一座坐落在郊區山脈的別院此時氛圍極為凝重。為首的女子露出一張俏臉,隻不過一道紅色的疤痕劃在臉頰上顯得格外的刺目。念棋在東晉經營的時間也快兩年了,但是她至今還沒有查到任何的線索。


    “念棋大人,我們派出的人全部死了。”坐在念棋下手處男子對念棋稟告說,“這東晉當真是不能待了,不然我們也要折在這裏。”


    念棋皺著眉頭說道:“蠱聖教真的這麽厲害?我們的人全抓了?”手下的眾人無不凝重地點了點頭。念棋的心也開始沉下來了,這一次她帶到東晉的人可都是精銳,池君墨手下精銳的探子一半都在這兒了,折了那麽多念棋是即心痛又惱火。


    “念棋大人,這一次是真的要撤了,不然……”下屬苦笑一聲,“我等不怕死,可是死在這個荒唐的任務上,念棋大人您覺得值麽?”


    念棋閉上眼睛,長歎一聲。她也在問自己這個問題,值得麽,就為了主子的一道癡念,死了這麽多弟兄。念棋此時有一些羨慕那個常伴青燈古佛守著小少爺的如畫了。


    “嘶嘶嘶……”一道令人發寒的聲音傳到了他們的耳中,念棋心中一涼,一柄飛刀直接朝聲源飛了過去,刀紮在柱子上發出了嗡嚀聲,與此同時也掉出一條青翠的竹葉青。


    念棋的臉色一白:“哪裏來的蛇?”隨著她的話音落下,窗子,房梁,一對一對閃著光的眼珠子朝念棋射來。念棋心一沉立馬放聲說:“蠱聖教的各位,來了就來了,何必來這麽一出不討人喜歡的見麵禮呢?”


    念棋的話音剛落,一陣嬌媚笑聲就傳進了眾人的耳朵之中,在場的漢子都忍不住麵紅耳赤低下了頭。等那笑聲笑夠了,那笑聲的主人才嬌滴滴地另外一個人說:“姐姐,你瞧這裏麵的人真是好笑,我們可是來要他們命的,怎麽一個通報反而成了見麵禮了。”


    另一道聲音響了起來與那嬌滴滴的女聲不同,也是女子的聲音,不過更沉一些,帶著絲絲的魅意:“妹妹別鬧了,困獸之鬥罷了,你總要給他們叫囂的時間。”


    念棋見周圍已經都被蛇包圍了,狠下心來直接摔了酒然後一道火折子下去,整個房間都被那火光給照亮了。蛇怕火,一時間散去了不少。念棋也知道自己被困在房中不是辦法直接手起刀落斬了不少毒蛇和眾人衝出了房間不過手下弟兄也因此折了不少。


    念棋抬頭一看就見一紅衣白發女子立在牆頭之上,月光打在她銀發之上好似籠一層銀紗讓此女的麵容也有一些模糊了,不過那嬌豔的容貌就是一個女人見了,也有一些臉紅。念棋心中嘀咕難道這蠱聖教派出來的是狐妖不成?


    除了那紅衣女子,牆頭上還坐著一個白衣女子,衣服上有一些銀線的暗紋,隨著晚風的浮動,在月色下起了一陣波瀾。白衣女子長的嬌小,不過麵容清麗已經能夠看出她以後的絕代芳華了。


    嬌滴滴的女聲再一次響起:“姐姐,你看這就是據點的老大,沒有想到池君墨還算是有膽子,在北梁那種地方還敢任命女子。”


    念棋有一些驚訝了,原本以為那嬌滴滴的女聲是那像狐妖的女人,沒有想到卻是看起來清麗可人的白衣女子。念棋看了一眼簫卿顏拱手說:“在下北梁三王爺座下婢女念棋,敢問閣下尊名。”


    念棋已經知道自己是藏不住了,索性攤牌,怎麽樣也要死的明白一些。白衣女子咯咯一笑:“念棋?原來還是有名的琴棋書畫四大婢女的老二念棋呀,你家主子還真是舍得竟然派你到東晉送死來了。”


    簫卿顏也是知道這四大婢女的來頭,隻不過也是到了東晉才知道的,當知道如畫是四婢之一的時候簫卿顏都佩服池君墨對她心髒勢在必得的決心了。簫卿顏慵懶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妹妹說的極是,刺探軍情說成尋找夫人,也不知道三王爺能否坦誠一下,連一個好點的理由都不會說。”


    念棋苦笑一聲,早就知道自家主子荒唐的要求站不住腳,沒有想到直接扣上了這樣一個大帽子。要是能刺探一點軍情他們這一趟也算值得,可是……念棋也知道今天要命絕於此,自己身上有太多的秘密,絕對不能被這些蠱聖教的人挖出來。


    念棋死誌已定,揮刀就朝自己的脖子抹去,可是解脫的涼意沒有感受到反而聽到刀斷裂的聲音。念棋睜眼一看隻見刀已經斷成了兩截,而紅衣女子不知何時手中已經拿了一個形狀奇特的笛子。


    “這是怎麽迴事?”念棋心神巨震,看著簫卿顏的目光也開始充滿懼意了。


    “姐姐的王蠱就是好用,穿金斷鐵從來沒有失利過。”銀蛛拍著手笑著說。


    簫卿顏輕輕一笑:“念棋,是你自己投降呢,還是我們請你去蠱聖教做客呢?”


    念棋聽到這句話,手攢緊了,立馬飛身上前準備和簫卿顏來一個魚死網破。卻不想還在半空之中,就感到眼前一黑,摔在地上的疼痛感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真實的,而她被蠱聖教俘虜了。


    “真是沒有用啊。”銀蛛嘟著粉嫩的唇瓣抱怨說,“還以為是多厲害的角色呢。”


    簫卿顏也有一點失望不過想到池君墨也不是什麽武林高手,也就釋懷了,蠱術千變萬化,下蠱手段繁多,這些人怎麽會有防備呢。


    銀蛛見簫卿顏不說話更加抱怨了:“姐姐,我為了對付他們特意拿來了我的毒蛛呢,結果一個都沒有放。”


    簫卿顏揉了揉銀蛛的腦袋,吹響了手中的蟲笛悅耳的笛聲慢慢飄著,毒蛇漸漸四散而去,好似剛才的毒蛇滿地不過是一場幻覺。


    “啪!”一桶冷水毫不客氣地砸在了念棋的臉上。


    念棋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吐了一口水“噗!”看著紅衣女子坐在一條玉色巨蟒上,而那個白衣麗人正在玩弄著紅衣女子的手。念棋呸了一聲:“妖女!”


    銀蛛聽到這話就樂了:“妖女,你說的是我們麽,要說妖女我們可擔待不起,我們可沒有吃人肉啊,現在你家主子還供著一個吃人肉的妖女呢。”


    念棋聽到銀蛛的話瞪大了眼睛,這妖女怎麽會對北梁的事情知道這麽清楚?念棋想到蠱聖教與東晉往事的關係登時出了一身冷汗。簫卿顏見念棋已經開始緊張了就歪了歪身子:“念棋,把你們的目的說出來,三王爺一向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絕對不會因為這點失利而讓你命殞東晉的。”


    念棋咬緊牙關:“該所的我們早就說過了,我們就是來東晉找城陽郡君的,愛信不信。”


    銀蛛聽到這話立馬提高了聲音:“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信不信我把你剁成碎肉喂我的寶貝蜘蛛。”


    簫卿顏也不多話,隻是站起身來,身下的玉色巨蟒緩緩朝念棋移動。隔著老遠念棋都能感覺到那蛇信子的熱氣。念棋心中害怕但還是說著簫卿顏和銀蛛不相信的話:“三王爺的目的就是為了找城陽郡君的,他說了城陽郡君絕對沒死,那屍體是假的。”


    銀蛛心中咯噔一下,簫卿顏的神色也有一些恍惚,不過念棋因為太緊張了,再加上小白占據了她的視線,所以沒有發現兩人的異常。簫卿顏冷靜下來直接挖苦說:“這三王爺是真的不會找理由了麽,雖然你們對外宣稱城陽郡君是墜崖身死,但是誰不知道這城陽郡君是被你們家王爺直接捅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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