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卿羽小心翼翼的將食物吃完,生怕沾了口紅毀了妝容待將最後一口食物吃完之後,立馬迫不及待地問了一句:“姐姐,娘呢?”


    簫卿顏不慌不忙的為她整理了一下鳳冠:“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情,你不要激動。”


    她原本也想將張曼萍的事情拖延一些時間再說,但現在自己的計劃,怕是拖不到那個時候了。隨即,她慢慢的看著簫卿羽:“你對右相是怎麽看的。”


    簫卿羽疑惑地看著她,不懂她為何這時候問起他來,苦笑了一下迴道:“不知道,我隻感覺他不像是我爹,反而像是我的主子。”


    簫卿羽對簫青峰的感情很複雜,很長一段時間,張曼萍都讓簫卿羽去刻意討好簫青峰,裝做一個乖巧懂事的女兒。可是實際上,簫卿羽心裏知道,簫青峰對待女兒的態度就是像是農戶對於牲畜,隻要賣一個好價錢就好了。


    簫卿顏沉了沉眼眸,繼續問:“那麽,夫人呢?”


    簫卿羽奇怪地看著簫卿顏,眼神有一些迷茫:“姐姐你問這些做什麽?”


    “池君塵與你娘有私情。”沒有再繼續兜圈子,簫卿顏直接就將這樣一個重磅炸彈拋了出來。


    然而,簫卿羽聽後卻沒有簫卿顏想象之中的那麽震驚。她隻是微微一愣,然後苦笑一聲:“難怪你要我不要激動,原來如此。”


    簫卿顏對她這樣的接受能力感到十分吃驚,麵對這事,她怎麽承受能力這麽強?這換做是誰,都應是無法忍受的事情才對。


    簫卿顏試探地問:“你是怎麽看的。”


    簫卿羽微微一笑:“近些日子娘親的行蹤很是詭異,出門前穿的衣服和出門後穿的衣服總不是同一套。原本看到這些我就起疑心了,再看那逐漸增多的精致首飾,就知道她在外麵一定有情人,而且地位不低。隻不過,沒有想到是池君塵罷了。”


    “可是你怎麽從穿衣上看出來的,貴婦人出門可是會備上備用的衣服。”簫卿顏有一些不解了。


    “大姐,我娘是窮苦人家出身。”簫卿羽還是一副苦笑的臉,“就是成了貴婦人,有很多小習慣還是改不了的。”


    就比如換衣服,從來是堅持穿一套就是一整天,因為漿洗也是要錢的。如果同一批絲綢來了,相同價格下肯定是選布料最多而不是選顏色最流行的,小市民的精打細算早就刻在骨子裏了。


    簫卿羽這樣說,簫卿顏還有什麽不明白的。窮苦人家爬上來的習慣怎麽也是改不掉的,稍微仔細一些都能發現端倪。


    簫卿顏點了點頭:“你打算怎麽辦?”


    簫卿羽將護甲卸去,臉上露出一副無所謂的神情:“沒什麽怎麽辦的,我知道姐姐你是不會幫母親的忙。當年的事情我也有所耳聞,姐姐不是以德報怨之人。不過妹妹請求姐姐一件事情,那就是娘親的事情姐姐莫要再插手。這件事情,還是由父親和母親兩人自己解決便是了。”


    簫卿顏沒有想到簫卿羽會這樣說,按道理來講誰都是護著自己親人的,怎麽簫卿羽卻是這樣的態度呢?


    簫卿羽看著簫卿顏疑惑的麵容,再一次露出苦笑:“姐姐,我也是讀過四書的人,禮義廉恥還是知道的。娘親在出嫁前就反複叮囑過我要好好聽你的話,想來娘親已經做好了和父親魚死網破的準備了。再說,就算我有心幹預,蕭家的事情我一個出嫁女又能做什麽?”


    簫卿顏聽到簫卿羽的話,就似吃下了一顆定心丸,沒有什麽比簫青峰和張曼萍兩人相互撕扯更好的解決的法子。再者,簫青峰的態度似乎是有意休妻另娶,張曼萍不可能不做一些打算。


    “這件事情我不參與。”簫卿顏對簫卿羽允諾,“你說你以後聽我的,那麽現在開始就放聰明一些好好陽台,等有了王府繼承人才能動手。”


    “是,姐姐我知道了。”簫卿羽連忙點頭。


    喜宴之上的喧鬧一刻也沒有停止,池君兮看著已經醉醺醺的池君塵也料想這家後估計是連洞房都不可能了,再加上現在新娘子的具體情況,池君兮想了想,就吩咐兩個小廝將池君塵抬迴他的房間自己睡去。


    可是池君兮沒有想到這池君塵也是一個能人,婚後的第二天就出事了。


    簫卿顏也沒有想到池君塵會在婚禮的第二天就出事,打聽一下才知道,這鬧劇也是一個烏龍。原來這池君塵除了收了那八房有名份的妾室之外,還有四個通房丫頭,其中有一個最得喜愛也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竟然直接跑到簫卿羽那兒去鬧了。


    “小姐,你知道麽,那個通房丫頭真的是囂張,叫囂著池君塵洞房花燭夜沒有到卿羽小姐那兒過夜,就讓卿羽小姐退位讓賢。”綠翹一邊給簫卿顏梳妝打扮,一邊給簫卿顏嘟噥這件事情。


    簫卿顏輕輕一笑:“我竟然不知道這世間還有這樣的蠢人,卿羽那丫頭是怎麽迴答的?”


    “卿羽小姐迴答還真是絕了,直接將丫頭扔到池君塵的麵前直接要休書,說是做妻子的自當賢德,如果是郡王爺的意思,她簫卿羽自當下堂。”綠翹撲哧一笑樂了,“她這處理方式,綠翹怎麽看著這麽像小姐您當時對付池君墨的法子?雖然野蠻,卻是一針見血最為有效的。”


    “綠翹別貧了,這件事情按道理來說是小事,怎麽會鬧大的?”紅藥端上洗漱工具讓綠翹繼續說下去。


    “唉,就是這麽奇了。這池君塵就是再笨也不可能在這節骨眼鬧事,卿羽小姐就迴去了,沒有想到側妃鬧出事情來了。”綠翹笑嘻嘻地說。


    原來池君塵勾搭的其中一位側妃,是一個三品大員的庶女,能當上側妃已經算是頂天。隻可惜這側妃是一個麻煩精,小妾養的,從小沒怎麽學會詩書禮儀,反而爭風吃醋的心眼沒少長,撒嬌拿潑的本事更是一流的。聽聞一個通房丫鬟叫嚷著要王妃退位讓賢,哪裏還忍得住,於是上前就是一頓撕打。


    通房丫頭時窮苦人家出生,雖然說長得是嬌嬌柔柔,但是手頭上力氣卻是很大的。而這側妃也不甘示弱,直接就下狠手,尖銳的護甲就將那通房丫頭給撓的毀了容。不過啊,那側妃自己臉上也掛了彩,沒討到什麽便宜。說當時池君塵自己都嚇傻了,最後還是簫卿羽過來指揮著手下丫鬟找了太醫。不過這事到底是沒有瞞住,隨後徹底傳開了。


    這件事情淪為整個貴族圈的笑柄,一個側妃,正兒八經上玉牒的側妃和一個微不足道的通房丫鬟撕打在一起,還撕破了臉,這件事情可以說是難得的奇聞。這事一出,讓郡王府和那三品大員家都羞得不敢抬頭了。不過倒是因為這件事情,簫卿羽的處事態度倒是換來了旁人的一致好評。


    紅藥聽到綠翹這樣說,也忍不住歎息一聲:“誰能想到郡王府這麽快就丟了這麽大的臉呢?”


    簫卿顏看了看手上那抹得極為均勻的石榴紅指甲,冷笑了一聲:“那也是池君塵這家夥沒什麽本事,要是換做池君墨那廝,估計早把事情藏得嚴嚴實實的,說不定還和新婚妻子裝作新婚燕爾呢。”


    綠翹想起了那時候在戰王府,小姐吃過的苦頭,以及在人前故作恩愛的委屈,連忙岔開了話題:“今日是卿羽小姐的歸寧之日,不知道池君塵還會不會做出什麽表現。”


    簫卿顏也不願意提起往事,綠翹現在想起往事都是一副害怕的模樣,大清早的,她不能讓這一段往事給破壞了好心情。


    “隻要那家夥不色膽包天的把手伸向張曼萍就行了。”簫卿顏又恢複了懶洋洋的腔調,“要知道簫青峰可是一個嚴於待人,寬於待己的讀書人。”


    簫卿顏話音剛落下,耳畔就傳來了小丫頭的報信聲:“大小姐,卿羽小姐帶著姑爺歸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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