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老四已經有中意的女子了,隻要家世清白,哀家是不會反對的。”太後笑眯眯地說。


    池君兮立馬笑嗬嗬地迴答:“是啊,妻子嘛貼心才是最好的,女有四德,容為最末不是麽,三哥你說是不是。”


    池君墨被池君兮的話給哽到了,他可沒有想到池君兮會在這個時候朝他發難。池君墨笑了:“所求不同而已,我倒是認為言行才是最重要的。”


    “不不不,眾人皆知三哥最喜愛的就是傾城絕色。”池君兮立馬搖頭,“容才是第一位。”


    池君墨寵妾滅妻的事情早已被板上釘釘了,不過是愛慕美色,冷落妻子。簫卿顏那一場仗義執言敲了登門鼓,讓人們記住的是簫卿顏那抬著棺材敲開京兆尹大門的背影,可更讓人記住的是池君墨的沉默。


    可以說血嬰一案,池君墨就已聲名盡毀,軍權旁落,就是再一次出征也會受到極大的質疑聲。甚至有人會言之鑿鑿地說若是那傾城美人宋玉煙生病,說不定這位多情將軍立馬會棄了三軍去見美人。


    池君墨何嚐不知自己如今在世人眼中是怎麽樣的德行,可是池君兮這樣當場發難直接就在池君墨的心中紮上了一刀:“四弟,你不是我,不要妄下結論。”


    “兩位皇弟不要爭執,晚宴都要被你們二人耽擱了。”池君煜開口讓太監端兩杯酒給池君兮和池君煜兩人,“喝杯酒,靜靜觀賞即可。”


    楚蓉掃了一眼池君兮露出一絲殘忍的微笑然後接下池君煜的話茬:“陛下說的沒錯,世家女子四德具備說不定就有三皇弟喜歡的不是麽,免了之前的盲婚啞嫁,落得一個鏡破人空的下場不是麽?”


    簫卿顏沒有說話,隻是給了池君兮一個警告的眼神,池君墨倒是連瞥都沒有瞥一眼。畢竟看他也太傷眼睛了一點。


    “貴妃嫂嫂倒是會體貼人,我豈敢不遵從呢。”池君墨有一些無奈,他何嚐不知道這一場壽宴說是給貴妃慶生倒是不如說是給自己選妻子,貴妃對他有怨氣也是應當的。


    “今日哀家有一個點子,倒不如抽簽決定,這世家姑娘都是四藝精通的,一隻表現強項也著實不能展現才藝,倒不如隨機來得好。”太後笑眯眯地開口,將這一個尷尬氣氛打破了。


    “太後有心了。”楚蓉笑著開口,但是實際上握著簫卿顏的手明顯已經收緊了,簫卿顏豈會不知道楚蓉內心的不平靜。這太後的做法和萬豔樓挑紅姑娘有什麽區別,把世家女子當作什麽了?


    “聽鼓為令,看太後能抽出誰的花簽來。”青顏立馬端上一筒精致的花簽。


    看著這主仆二人自導自演,簫卿顏和楚蓉隻感覺到了吃蒼蠅一樣的惡心,簫卿顏在楚蓉的耳邊咬耳朵:“不會有我的花簽吧,你想辦法弄出去。”


    “知道了。”楚蓉點點頭,看著太後在鼓聲停止後搖出了一支花簽,上麵的名字竟然是簫卿雪。


    簫卿顏眉頭一皺,手中的酒杯都差點捏碎了,隻見簫卿雪羞答答地走了出來,雪白的臉上帶著一抹羞澀的紅暈,舉止文雅地走了出來,好似那一朵不勝嬌羞的蓮花,男人看得倒是有一些癡醉,可是簫卿顏心中的怒火差點直接將她炸了。


    “簫卿雪,該不會就是城陽郡君唯一的庶妹,沒有想到蕭家也是美人窩,還藏著這麽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太後笑著誇讚,這一聲誇讚讓所有人都明白了太後的意圖。大多數世家女們看著簫卿雪的眼光飽含著妒忌。


    “太後過獎了。”簫卿雪的聲音輕柔地響起,沒有刻意的嬌滴滴,反而是那種讓人幾位舒服的語調,讓太後不得不高看一眼,這簫卿雪雖然是庶出,可是沒有那種小家子氣,看來蕭家對這個小女孩的培養還是不錯的。


    “這一次展現的是你的曲藝,就是不知道蕭家三姑娘能不能讓人耳目一新呢?”太後笑著問。


    簫卿雪很明顯是有了準備:“小女不才,願意奉上一曲,不知道可否借鳳頭箜篌一彈?”


    簫卿顏的眼中閃過一道深思,這簫卿雪一向擅長的是古箏,怎麽如今倒是要求鳳頭箜篌了。楚蓉卻在簫卿顏耳邊笑道:“小姑娘心大著呢,想著飛上枝頭變鳳凰。”


    簫卿雪很明顯是琢磨過太後的心思,並沒有選擇一些音調綺麗的曲子,反而是選擇一首戰曲,隻見她手若無骨,飛快地在弦上跳舞,一曲頻率極快的戰曲立馬在她的手下飄了出來。直接將人帶入了寒風冽冽,軍隊艱難行進卻風雪無阻的場景。隨著曲子的飄蕩,耳邊仿佛聽到了刀劍碰撞的響聲。


    這一曲確實是好,彈出了意境,彈出了風格。一曲作罷,還有許多人沒有迴過神來。太後露出了懷念的神色:“當年西北冷,哈一口氣都能成冰,很多人坐著就成雕像了,這日子還真是令人懷念。”


    “母後懷念歸懷念,可是這是蓉兒的壽宴,直接這樣刀劍爭鳴,是不是不大好。”池君煜涼涼開口,“好好的壽宴不是戰場。”


    “這,是哀家疏忽了,不過蓉兒應該不會介意,要知道這太平江山可是由將士們血肉換來的。”太後意有所指地說,“總是聽寫鶯歌燕舞的,隻會消磨人的意誌,蓉兒你說對不對。”這一句話要是楚蓉不承認,估計就會被太後扣上一頂妖妃的帽子。


    楚蓉還沒有開口,一個稚嫩的男孩聲音奶聲奶氣地打破了這尷尬的氣氛:“可是這是壽宴,壽宴不是應該聽些歡快的曲子麽,這個女人好掃興啊!”


    “子安!”一直在旁充作透明人的靜安郡王愣了一眼,隨即開口製止了童聲的說話。


    簫卿顏看了一眼胡子已經開始花白的靜安郡王,笑了笑。這位靜安郡王是池君煜的叔叔,也是保皇黨的頭頭,隻不過出名的不是他深得池君煜信任,而是靜安郡王少子,求子求了幾十年道最後快要放棄的時候,年已四十的王妃老蚌懷珠了,這一件事情事情一直被當作奇聞念叨著。


    不過這靜安世子雖然說是老來子卻沒有嬌生慣養,一直都有著神童的名聲,一手字寫得極好,甚至能夠十步成詩,這讓池君煜高興極了,連聲說要不是這皇室子弟不能科舉,自家弟弟一定是文曲星下凡的。甚至還說要將靜安郡王的品級提升了,讓這個文曲星弟弟不受委屈。


    “子安年少無知,說錯話了,還望太後不要介意。”靜安郡王連聲道歉。


    “無事,子安一向是童言無忌。”太後被池子安這麽一頂撞,頓時有一些火大了。


    “哥哥,子安沒有說錯什麽啊,上一次爹爹壽宴,連刀劍都不能帶說是怕惹了血氣不吉利,這彈奏戰曲本來就是大忌,蕭家三小姐難道不知道麽?”池子安很是不平。楚蓉對他不錯,每一次宮裏出什麽好吃的,總是想著弄一份給他吃,沒道理過一個生日還要受一個不知名的女子的氣。


    簫卿顏微微一笑低聲對楚蓉說:“沒有想到你還挺得小孩子歡心的,竟然為你出氣。”


    楚蓉低低地笑出聲來:“這孩子我是真心待他好,孩子最是天真了,誰對他好,他就對誰好。”


    簫卿雪看著周圍人的眼神心知不妙,自己為了討好太後竟然將楚係一派還有保皇一派都得罪了,立馬跪地求饒:“太後恕罪,貴妃恕罪,臣女隻不過是聽聞貴妃娘娘喜讀兵書,所以投其所好,希望貴妃娘娘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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