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個觀,觀裏有個老道士……


    呃……跑偏了。


    言歸正傳,位於薑離城偏南一點的位置有座不大的小山,山上建有一座紫雲觀。


    城裏人常年都到這裏供奉,對於觀中的道人也極其尊敬。


    李承九一行五人到這裏時,山下早已人滿為患。


    遙想當年每到3月他都會跑去玉淵潭賞櫻花,那時的場景與此時一般無二。


    隻不過一個找不到車位,而另一還沒建車位。


    山下擺著各種小吃攤位,糖人,麵團,也有幾家烤串在不停的往人群中扇著味兒。


    李承九讓小竹去買來幾串嚐嚐。


    價格不便宜,隨便抽出一串放到嘴裏,味道不錯,口感與自己的疆王烤肉已經不相上下了。


    也不在意,畢竟這是早晚的事,勞動人民的智慧不容小窺。


    順著人群上了山。


    這些人中很少山野村夫,大多都是些淨衣長衫的文弱書生,還有便是看上去家境不錯的小姐。


    李承九瞄了眼身旁的小婉。


    他也分不清這些女子到底是青樓姑娘還是大家閨秀。


    反正一個個看著都挺氣度不凡的。


    走過一條長長的石階,兩邊總會出現三五道人在售賣香囊。


    無外乎就是最低級的割韭菜行為,反正買的人不少,靠著賞瑾開放道觀,倒也能賺些香火錢。


    一路向上,終於來到了一座很大的平台廣場。


    一盆盆木槿滿簇盛開,或紅,或粉,或紫,或黃,裏外好幾層將廣場團團圍住。


    隻留有一條便於賞瑾之人出入的通道,過了這個口也就不再顯得那麽擁擠了。


    李承九咂了咂嘴。


    這才知道賞秋瑾原來賞的是這木槿花,雖然好看,但怎麽都覺得不夠大氣。


    他是這麽想著,可身邊的三名女眷卻是心生歡喜。


    一個個四下觀望,恨不得將這滿簇花容全部放到眼中。


    廣場上,賞瑾之人三五成群各自散開,紛紛立於一處木槿前侃侃而談。


    什麽木槿的出處來曆啦。


    什麽關於此花有哪些淒美的愛情故事啦。


    又有哪些文學大豪因此花而產出了什麽力作啦。


    李承九看著這些書香人士唾沫橫飛的樣子,那牛逼吹的,讓他都有些自愧不如。


    想想自己要是在這等場景下給幾個丫頭講一段《梅花三弄》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適?


    或是給改成瑾花三弄?


    不行,會被瓊奶奶罵死的,算了,還是不要自討沒趣了。


    輕笑一聲。


    走神時,卻見幾人已轉向了不遠處的一座長亭方向。


    隨之跟上。


    這裏圍了很多人,似不在賞花,有人嘴中叫著好,或是響上幾道掌聲,一個個笑容滿麵。


    而人群內還時不時傳出一首琵琶曲。


    曲子不長,但卻都伴隨著清脆的嗓音在耳邊環繞。


    李承九來了興趣。


    見身邊幾個丫頭也都躍躍欲試的樣子,這才想要扒拉了開人群,到近一些的位置看看。


    圍觀人群認出了他的身份,倒也識趣的行了個禮便紛紛讓出了一些身位。


    有些不好意思,點頭致謝,隨後便帶著幾人入到了人群最裏端。


    不是很前排,但也能看個清楚。


    隻見長亭內正襟危坐著一名女子,女子懷中抱著琵琶,表情嫣然,她淺笑著望向身邊一名背身書寫的男子。


    片刻後,男子落筆,將紙張展現。


    隨後便有另一名男子將他剛剛書寫好的詞句朗誦出聲,不時還引來一陣叫好。


    女子傾聽後沉思了片刻方才撥動起琴弦,唱起了男子剛剛譜寫的詞調。


    看清了始末,李承九這才明白這些人在做什麽。


    現場作詞,現場作曲。


    這節目,有意思。


    一旁的小婉眼神灼灼,似乎又在憋著壞。


    李承九見此忙將其向身後拉了拉,可不能讓這丫頭壞了雅興。


    而轉頭之際,卻發現人群之中正有一雙眼睛看著自己。


    眉頭微皺。


    隻見離自己七八個身位外,鄭白書圓扇遮麵,隻露出一雙眼睛望向這邊。


    發現疆王爺發現了自己,忙將圓扇向上挪了挪。


    李承九撇了撇嘴。


    這家夥依舊這麽小氣。


    心裏想著,卻見鄭白書身邊,鄭小倩昂首抬頭,看自己的眼神依舊充滿了火藥味。


    我靠,原來是東家。


    怪不得感覺這眼神怪怪的。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裏招惹到她了,莫名其妙。


    不再理會,而是再次向四下掃了眼。


    沒想到那個叫柳穆青的姑娘也在人群當中。


    熟人還不少,一個個都挺裝逼的。


    心裏泛著嘀咕,可突然耳邊莫名響起了一陣吵雜,人群如開了鍋般竟開始大唿起來。


    李承九嚇了一跳。


    隻聽身後的小翠猛然驚唿道:“是嚴公子!”


    “嚴公子?”


    還未等李承九開口,一旁的賈有才卻是一臉不悅的說道:“那麽激動幹啥?我還在這站著呢。”


    小翠聞聽忙吐了吐舌頭,這才挽住他的胳膊一臉嫵媚的討好了起來。


    賈有才非常受用。


    不時的還在這丫頭腰間摟上一把。


    李承九搭著眼,心道:“怎麽和這麽個不要臉的玩意出來了?”


    再次轉頭看向亭內,隻見這嚴公子一上台便賊裝逼的先吟了一首打油詩。


    當然,詩詞是啥就不闡述了。


    畢竟李承九一點也沒聽懂是啥意思。


    圍觀人群紛紛叫好,引得這嚴公子紅光滿麵,時不時還瞄向人群某個位置。


    壓了壓手讓大家安靜,這才轉過身拾起了石桌上的毛筆。


    轉頭看向抱琴女子輕聲一笑道:


    “昨夜小生睹物思人,忽有感而發譜詞一首,今日獻醜,望蓮兒姑娘海涵。”


    女子迴之一笑:“公子見笑了,小女不才,何來的海涵之說。”


    兩人相互吹捧了一番。


    嚴公子這才點了點頭,不再猶豫,提筆便在紙上刷刷點點起來。


    圍觀眾人紛紛提氣,全都緊張兮兮的望著亭內。


    “嚴公子可是我薑離城第一大才子,所出之作必是曠世其作。”


    “聽說去年嚴公子的一首《望淩煙湖擺渡》已經傳到京都去了,好像有個大儒點名要收他為徒呢。”


    “我也聽說了,看來我薑離城又要出個大家了。”


    “吱吱吱,不愧是第一才子,絕非等閑啊。”


    “……”


    眾人議論紛紛,使得李承九更加來了興趣。


    畢竟上學時學的那些詩詞歌賦,哪一首不是文學大家所創作出來的。


    當然,李白就算了。


    一提到他就想起劉國鏡要泡楊玉環的事,太掉價。


    拋開這些,他還是很期待這個嚴公子能驚豔一下全場,至少讓他沒白來這大雲一趟。


    而身邊的賈有才卻是不屑的撇了撇嘴,看著身邊小翠那眼神灼灼的樣子,真想上去揍這裝逼犯一頓。


    終於,嚴公子頓筆提起,從落筆到收筆,一套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大家風範十足。


    長出了口氣,這才將毛筆架於筆擱,隨即轉過身負手而立。


    真有種一覽眾山小的氣勢。


    一旁朗誦的男子忙上前將其手稿小心托起,掃了一眼,眼神大亮。


    也不等嚴公子開口,竟不自覺的就朗讀了起來。


    【昨夜獨酒燭台,望明月,盡相思,如夢再醒。


    故作魂牽夢繞,今相遇,易情愁,唯暮清憂。】


    當讀完最後一個字後,聲音戛然而止。


    圍觀人群輕微的喘息聲映入耳中,片刻,竟再次響起了一片叫好聲。


    “好詞!不愧是出自第一大才子之手,奇作啊!”


    “嚴公子出手,吾乃自愧不如。”


    “唯暮清憂……唯暮清憂……唯穆青憂?!!這竟是一首藏謎詩,嚴公子好厲害。”


    “對啊,聽說嚴公子仰慕穆青姑娘已經很久了,如今看來這並非傳言。”


    “不愧是嚴公子,連表白都表得如此有意境。”


    “啊!我快不行了,為什麽那個人不是我?”


    “……”


    人群陣陣吹捧,而李承九卻是一臉懵逼的有些不明所以。


    尼瑪,這也叫好詞?


    小看誰呢?


    我清照姐姐要是在這還不滅你個祖宗十八代?


    還有,這麽平鋪直述的表白詞是要鬧哪樣?


    暮清,穆青。


    連他媽諧音梗都玩上了,看來我還是太小看這幫古代裝逼犯了。


    非常失望沉了口氣,可賈有才卻是在一旁氣得直唿唿。


    李承九見此眯了眯眼,忽然湊到他耳邊小聲問道:


    “有才,要不我上去滅滅這小子的威風?”


    賈有才聞聽猛的大喊道:


    “那你還等啥呢,滅了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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