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癟子一路狂奔,再加上對地形非常熟悉的緣故,他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到達了廟台。


    此時廟台處,老郭頭還在為報名挖煤的莊戶登著記。


    隻是手中還未起筆,便見一隻黝黑的小手啪的一聲就拍在了桌麵上。


    “老郭叔!不好了!快去救俺爹!”


    老郭頭被嚇了一跳,卻見小癟子滿頭大汗的瞪著雙眼,眼瞅著他便要拽自己的袖子。


    “你爹?你爹怎麽了?”


    這小子可很少叫自己叔,顯然是發生了什麽事。


    周圍莊戶聞聽也都紛紛圍了上來。


    小癟子情急之下也解釋不清,隻是不停的說道:“快點吧,虎頭山的山匪來了!”


    一句話驚得眾人紛紛愣神。


    山上的山匪?那不是很多年前就已經逃走了嗎?怎麽又迴來了?


    可見小癟子的樣子並不像在撒謊。


    老郭頭也是眉頭倒豎,這時候哪還有時間問原因,忙向眾人招了招手道:“快點,都去老癟子家看看!”


    大夥聞聽,也來不及迴家取家夥,見到啥就抄啥,預要跟著小癟子前去。


    而小癟子猛然想起了什麽忙說道:


    “老郭叔,王爺說讓你把砍柴的壯漢叫上。”


    老郭頭聽到此話那還不知道什麽意思,這才讓眾人先去,他迴去喊人。


    大夥兒紛紛擼起袖子,小癟子也不再廢話,一行人就這樣浩浩蕩蕩的向著自家趕去。


    而與此同時。


    李承九手持一塊大石頭已然站在了院門處。


    刀疤男微楞。


    搭眼看去,隻見是一文弱少年正眯著眼盯著自己。


    “你是什麽東西?敢來管老子的閑事?”


    李承九輕哼一聲,“本王南疆李承九!”


    此話一出,刀疤男頓時皺起眉頭,“李承九?南疆王?”


    而身後三人均是腳步微頓。


    “你說你是誰?”其中一人有些不確定的又問了一句。


    李承九心裏有些慌,但嘴上卻冷笑道:“本王李承九,爾等草民見到本王還不下跪?!!”


    這是他第一次要別人下跪。


    當然,心裏可是一直在突突突,突突突……


    刀疤男咂了咂嘴,眯著眼有些不敢確定,他從未見過南疆王長什麽樣,可突然冒出個小子自稱李承九,一時間還真被唬住了。


    剛巧身後一名小弟卻是摸身在他耳邊小聲說道:“大哥,怎麽辦?這人還真是南疆王。”


    “你見過?”刀疤男輕問。


    小弟忙迴:“嗯,有一年去城裏辦事,剛巧見過一眼。”


    “嗯……”


    刀疤男沉吟,心中泛起了嘀咕。


    偷眼向四周瞄了眼,這種窮鄉僻壤,他一個南疆王不好好在家呆著,跑這地方來幹啥?


    況且怎麽還就一個人?身邊就沒有隨從?


    心裏想著,而小弟則繼續問道:“大哥怎麽辦?”


    “怎麽?你我弟兄身上可背著不少人命呢,就憑他一個王爺就把你小子嚇住了?”


    “大哥,你誤會了,我是怕萬一咱傷了南疆王,那事可就大了!”


    小弟忙解釋。


    刀疤男深深的沉了口氣。


    他們流亡在外,名字早已在官府的通緝名單上了。


    殺人不怕,但是真要動了這南疆之主,那官府定要不遺餘力的把自己鏟除,敢問到時候自己還有路可逃?


    心裏細琢磨了一番,這才對著李承九沉聲說道:


    “疆王殿下,這是我們兄弟幾人的私事,我勸您還是別多管閑事,這裏本就不是您該來的地方,也勞煩您大駕迴府,免得咱誤傷了您。”


    話裏有勸說的意思,也同樣有威脅之意。


    而李承九卻是一聲冷哼。


    “怎麽,在我的地盤上鬧事還不讓本王來管?你們這是要造反嗎?”


    “造反可不敢,但我們行裏人辦事,可真不看你們這些管家的臉!”


    話裏話外很明顯。


    就是殺紅了眼,他可不管挨刀的人是誰。


    李承九心裏一突,沉吟了片刻這才問道:“你爺爺是叫飛天虎吧?”


    刀疤男冷笑,“是又怎樣?”


    “本王聽說,他很多年前犯了事被官府通緝早已逃出了南疆,可你為何又摸了迴來?難道不怕被官府知道就再也走不了了嗎?”


    “疆王爺,別拿這話嚇唬我,老子刀尖上舔血,要是怕了這些穿官衣的,那可都不知道死了多少迴了!”


    “原來還是條好漢啊,本王佩服,隻是光天化日欺負一個手無寸鐵的莊戶,不覺得自己太掉價了嗎?”李承九順勢轉移話題。


    而刀疤男卻是不屑道:


    “您可別跟咱戴高帽,老子就是莽夫一個,稱不起什麽好漢。”


    “這麽說,這事本王是管不得了?”


    “哼,我已經勸過您了,識相點趕緊走,如若您執意如此,那等下就別怪我傷了您這尊貴的身子。”


    說罷,刀疤男甩了甩手中的開山刀便要向前。


    李承九見此忙喊道:


    “等會!”


    刀疤男歪了歪頭笑道:“不知疆王還有什麽話想說?”


    李承九哪有什麽想說的,還不是為了拖延時間,隻要小癟子將人帶到,那事情就好辦了。


    可對麵這幾個山匪根本就不尿他這身份。


    自己完全鎮不住這幾人。


    心裏嘀咕著,但嘴上卻是沒停,“要不,我倆打個賭?”


    “打賭?我看您是想拖延時間吧?”


    此話一出,李承九心裏便是咯噔一下。


    “此話怎講?”


    刀疤男不屑的撇了撇嘴,沒再理會他而是轉頭對著身後幾人說道:“趕緊將這老東西帶上,我們走!”


    身後幾人見勢兩步便來到受傷男人身前。


    受傷男人見此便要舉起手中鐵杵反抗,可他那是幾個山匪的對手,兩下就被製服,還未等他反應,冰冷的刀刃就已然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老東西,膽敢再反抗一下,老子就抹了你的脖子。”


    男人咬著牙,最終隻得對著李承九喊道:“王爺快走,別管老奴,他們這些人都是閻王的人,殺人不眨眼的!”


    刀疤男掰了下脖子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


    “聽到了嗎疆王殿下,識相的就把門讓開,我們幾個不會動你一下的。”


    說罷,將開山刀往胸前那一橫,使個眼色便向著院門走去。


    李承九見幾人架住受傷男人預要撤離,而且氣勢洶洶的樣子,顯然不會把他放在眼裏。


    估計自己再擋下去,那與自己說話的就不是嘴巴了,而是冰冷的大刀。


    偷偷再次瞄了眼莊子的小路,仍舊不見身影。


    “怎麽辦?攔還是不攔?”


    心裏掙紮,可眼見這幾人已然臨近。


    尤其是那個刀疤男,眼神裏衝滿了殺氣,開山刀也在手裏不停的打轉。


    如果再等援軍恐怕就來不及了。


    奶奶個球的,罷了!


    既然讓老子穿越到這裏,那老子就沒打算活著迴去!


    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勇氣,隻見李承九突然輪圓了手中的石頭,照著刀疤男的腦袋就砸了過去。


    “我去你媽的!”


    一聲大吼把幾人都嚇了一跳,刀疤男皺起眉頭,隨即便見到一個黑黝黝的玩意衝著自己的腦門就飛了過來。


    他本來並沒有太在意這個王爺。


    一個富家子弟,見到自己手中的刀估計連腿都能給嚇軟掉。


    隨便恐嚇兩句,還怕他不就範?


    所以他全程並沒有太緊張,也沒想到對方竟真敢對自己出手。


    而此時等再反應過來,李承九手中的石頭就已然砸在了他的麵門上。


    噗的一聲鼻血噴出。


    刀疤男腦瓜子嗡嗡作響。


    齜著牙,隻是緩了片刻便對著身後的幾人喊道:


    “媽的!給老子弄死他!”


    幾人也是才反應過來剛剛發生了什麽,見老大發令,哪還敢在原地杵著,紛紛掄起手中的大刀向著院門就衝了過去。


    李承九見此也是心中一橫。


    順手抄起院門邊上的一根木棍,這才大吼一聲:


    “打狗棍法第一式!棒打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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