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皇上,迴貴妃娘娘,秋寶林正是怕皇上與娘娘擔心,特讓奴才趕緊過來的。”杜鵑過來行禮道,“還請皇上和娘娘放心,秋寶林隻是胎動不安,並未有事。”


    “不是說也見紅了嗎……”方美人呆呆問道。


    杜鵑抿唇一笑:“是秋寶林太緊張了,稍微有些見紅,其實並無大礙,如今太醫診過,她也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險些嚇死我……”方美人拍了拍胸口,又可可憐憐的看向上官冽,“皇上明鑒,秋寶林平日裏還能出來走動,也能和臣妾說說話,但是愉寶林一直身子不適,伺候她的張太醫平日都是直接向皇後娘娘迴稟,臣妾都不知道呀……”


    “便是如此,你身為兩儀殿主位,也該多關心一二。”林青鸞溫聲道。


    上官冽蹙眉:“愉寶林到底如何了?”


    “愉寶林自從懷孕後便一直嘔吐不止,每日裏飯都吃不下,但這般龍胎如何受得了?她便隻能吃了便在床上躺著不動,但依舊胸悶的厲害。”


    方美人歎了口氣,“臣妾也是今日才知,愉寶林有時候實在難受的受不了了便會吃一種叫清心丸的藥丸子,但那藥丸卻是對胎兒不好的,愉寶林平日裏也能克製,隻實在難受才會用一丸……”


    “啪!”


    瓷器碎裂聲響起,上官冽怒道:“無能!”


    懷個孩子都懷不好,難受了有什麽不能忍的,竟還要吃對胎兒不好的藥物,她愉寶林豈敢!


    方美人被嚇一跳,呐呐不敢多言,林青鸞看滿殿宮人都被嚇的發抖,隻能勸慰道:“皇上,女子孕期本就難熬,愉寶林也是忍不住才用……不如將張太醫叫來問問,看有沒有什麽東西替代一下這個清心丸,既能讓愉寶林舒坦些能吃下飯,又不至於傷了龍嗣。”


    “哼!”上官冽依舊不悅,但很明顯是答應了林青鸞的話。


    林青鸞便給伺候在門口的盧德使了個眼色,不過盧德剛走到宮門外,便遇到了一行人迴來。


    正是帶著禦醫去兩儀殿看過情況的餘保,以及被林青鸞派過去的李德誌。


    他們後麵還跟著幾個太醫,盧德也沒看清楚,上前行了禮,便引著人趕緊進了萬安宮正殿。


    無人發現,那群太醫中領頭的坐著輪椅的青年在行至宮門前時微微停頓了一下,片刻後還是微斂了眸,低著頭被藥童抬了進去。


    “皇上,奴才去看過了,秋寶林經過針灸已經無礙,倒是愉寶林……”餘保有些為難道,“具體奴才也說不好,奴才帶來了一直為秋寶林診治的張太醫,還有奴才剛去請的劉院判和餘禦醫。”


    “嗯。”上官冽似乎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直低著頭的餘輕川一眼,先問到,“今日是你當值?”


    “迴皇上,應是徐文樂,但他家中有事,換了臣替他值夜。”餘輕川答道。


    上官冽應了一聲,目光收迴時略過身邊坐著的林青鸞。


    林青鸞麵上表情很是自然,隻坐在那裏垂著眼,似乎並未有什麽情緒波動。


    上官冽便又看向張太醫:“張岩,你是前任院判之子,又一直侍奉皇後勤謹,朕向來信重與你,你先說說,愉寶林的胎是怎麽了?”


    “是,臣奉命為愉寶林安胎,隻是愉寶林身子孱弱,母體難以吸收食物,便少供給胎兒……”張太醫剛說了一句,上官冽便不耐的打斷他:“清心丸可是你開給愉寶林的?”


    “皇上,臣有罪。”張院判慌忙跪下,“臣隻是看愉寶林常常胸悶嘔吐,以至不能進食,便隻能拿了些清心丸給寶林。那清心丸……”


    “那清心丸可是對胎兒有影響?”上官冽又打斷他的話,卻是問向劉院判。


    劉院判沉吟片刻,跪下答道:“是藥三分毒,若說完全無礙,這……誰也不敢保證。”


    “既如此,為何還要給與愉寶林用藥?”上官冽又將一個茶盞砸了出去,他瞪著張太醫,沉聲問道,“今日愉寶林見紅不止,可是因著清心丸?”


    這,這誰能說的清啊!


    劉院判和張太醫齊齊沉默了,都不敢迴答這個問題。


    若說不影響吧,別說皇上信不信,那藥物對胎兒影響如何,誰能知道呢?


    可若說就是因為清心丸吧,那、那張太醫就是明晃晃的謀害皇嗣啊!


    劉院判總不能這般殘害自己的同僚,尤其那還是皇後娘娘的人啊……


    “輕川,你也診過,你說呢?”上官冽見那兩個太醫不吱聲,便換了人詢問。


    餘輕川思索片刻,微微搖頭:“臣以為,並不是清心丸的問題。”


    見所有人都看向自己,餘輕川也不窘迫,便是坐在輪椅上他也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隻繼續淡聲道,“臣診過愉寶林的脈象,愉寶林身子很弱,就算保胎可能性也不大。便是沒有清心丸的影響,愉寶林這一胎也很是艱難。”


    上官冽眸中明暗沉浮,倒是沒勃然大怒,隻緩緩問道:“能否保到生產?”


    “尋常保胎之法已是無效,母體孱弱又難以進食,對胎兒發育也不利。”餘輕川繼續道,言外之意便是很困難了。


    林青鸞不由歎了口氣,下意識去看上官冽,見上官冽竟然沒什麽表情,不由也有些納悶。


    上官冽不是還挺喜歡愉寶林的?


    怎麽愉寶林的孩子都要保不住了,他也不難受?


    她卻不知,上官冽滿心隻有一個念頭——果然如此。


    這一定就是上天的懲罰吧,他親手殺了自己的孩子,所以子嗣艱難……


    “不過,若要強保,也不是完全無法。”餘輕川竟又忽然開口,頓時滿殿的人都向他看去,連林青鸞都驚訝的往他身上投去了目光。


    他對著上官冽行禮道:“隻是此法性烈,隻怕會傷及母體,而且也並不是絕對能保證胎兒康健……”


    “先試一試吧。”上官冽很快下了決定,“若能保住,自然是很好。”


    “那臣先去開藥。”餘輕川告退道,上官冽點頭,劉院判和張太醫以學習的名義的也跟了出去。


    林青鸞側目看向上官冽,頓了片刻,還是柔聲安慰道:“皇上莫要著急,愉寶林能得了皇上青眼,有這般大的福氣,定能平安生下皇子的。”


    “鸞兒,朕頭痛的很。”上官冽靠在椅背上,整個人有些頹廢,他低著頭,看著地麵,不知道是在和林青鸞說,或者是在和他自己說,也或者,是在與天地說,他說,“那個孩子……若能活下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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