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該啊,周楚暮納悶。


    他知道皇上有意派楚寒為特使前往北疆,自然也早就知曉林青鸞在大明宮哭了一場。


    甚至她在宮中費心打算的事情,他多少也聽說一些,要不然也不會一來便先告訴她這件事讓她安心了。


    林青鸞卻在最初的怔愣過後,猛的起身,一雙鳳眸瞪大,閃著灼灼光彩看著周楚暮:“你說的——你說的,可當真?”


    “自然,臣無事跑來逗娘娘玩麽。”周楚暮好笑。


    林青鸞簡直是喜從天降,不必她籌謀,竟有這般好事送到她跟前!


    她高興的向著周楚暮的方向走了一步,隻是剛剛坐了太久,加上她腿上還有傷,便忽然一踉蹌,就這麽撲進周楚暮的懷裏。


    周楚暮看出她不是故意的,卻還是笑道:“原來這般竟能引得美人入懷麽?真是值了。”


    林青鸞嗔他一眼,也不矯情,攀著他的脖子便坐在他腿上,又問了一次:“你剛說的話,可當真?楚將軍他願意幫我哥哥?”


    “當真,願意的。”周楚暮說著,去按她的膝蓋,“怎麽看你站都站不住,不是隻罰了禁足麽?”


    “在大明宮跪的太狠了,磕了一下。”林青鸞當時撲過去的力道有些大,又跪了半天,迴來一看,膝蓋都是青的。


    安瀾給上過藥了,但剛剛林青鸞自己看,那膝蓋已經變的青紫,有些腫起來了。


    周楚暮拽她褲腿,林青鸞覺得醜,不想讓他看,但沒攔住,還是被他瞧見了那腫脹的紫色。


    “太醜了……”林青鸞嘀咕。


    周楚暮簡直無奈:“娘娘難道不疼麽?隻在乎好看?”


    “那當然!本宮的腿,難道不好看嗎?”貴妃娘娘理直氣壯。


    周楚暮便是不想助漲她的氣焰,一時也說不出什麽違心的話,隻能好笑的戳她臉頰:“等我一下。”


    說完,他將林青鸞抱起放在美人榻上,又翻窗出去了。


    林青鸞還沒明白他什麽意思,片刻後,周楚暮卻是又迴來,手裏還多了一個紙袋。


    他將紙袋打開,衝在熱水中,濃重的藥味傳來,林青鸞一聞便知道他想幹什麽,趕緊拽毯子蓋住自己膝蓋:“安瀾給我上過藥了!”


    “光抹一層藥可不行,娘娘這傷,得用力氣揉開了才好。”周楚暮迴頭說著,一手還在熱藥中攪拌。


    林青鸞自然知道!可揉,也太疼了!


    她寧願多用些時間來恢複,也不想被人大力按壓,她怕疼!


    可周楚暮到底比她力氣大的多,不顧她掙紮抱住她一條腿,拽起褲子便揉了起來。


    “疼!疼疼疼疼疼!”林青鸞眼淚一下子就飆了出來,她捶著周楚暮的後背,想掙紮卻因為小腿被牢牢把著,根本掙不動,隻能徒勞的用另一隻腳去踢他,“我疼!”


    “忍一忍,不然要一個月才能好全。”周楚暮咬牙說著,其實他已經很是手下留情了,從前給傷兵治療,他能揉的大老爺們哭昏過去。


    可貴妃娘娘弱質芊芊,他再如何,也狠不下這個心去。


    “周楚暮!周楚暮!”林青鸞後來疼的隻能叫他的名字,又哭著求道,“真的好疼,別揉了行嗎?你想做什麽我都答應你,嗚嗚嗚,別揉了……”


    好不容易等兩個膝蓋的淤血揉開,林青鸞已經哭的說不出話了。


    她出了一身的汗,小臉慘白,嗚嗚的趴在周楚暮懷裏,捶他肩膀的拳頭也甚是無力,卻還堅持一下下的報複著。


    周楚暮任她捶,又看過她肩膀的傷疤和脖頸的印子,再握著手腕把過脈確定她身子無恙後才放下心來。


    林青鸞哭的眼尾鼻頭都是紅的,睫毛被淚水一縷縷粘了起來,可憐巴巴,嘴唇也被她咬的一片嫣紅。


    她像隻小獸似的,氣衝衝的瞪著周楚暮:“本宮要治你的罪!你是大不敬!”


    “嗯?”周楚暮好笑的一手握住她兩個手腕,“昨晚那般都可以,今日給娘娘治傷倒成大不敬了?”


    林青鸞噎了一下,想說那怎麽一樣!一個舒服一個好疼,她又不傻。


    不過她大約也真被疼傻了,竟把心裏想的話說了出來,周楚暮聽的又好笑又情動,不由親了親她的唇:“那要不要再舒服舒服?”


    “你是禽獸嗎周楚暮?”林青鸞淚眼朦朧看他,“我腿要疼死了!”


    “不用娘娘的腿,也不必娘娘辛苦,臣來就可以呀。”周楚暮誘哄。


    林青鸞才沒有一點兒那種意思!周楚暮手太黑了,她寧願膝蓋慢吞吞的疼上一個月,才不想這般疼上一刻鍾!


    原本說著北疆之事的兩人,不過說了幾句正經話,便又變成了沒有意義又叫人聽了臉紅的話,偏兩人還沒自覺,一個坐在另一個懷裏,一句接一句的,竟然什麽都沒幹,這麽聊到了半夜。


    林青鸞上午補了覺,但昨晚實在太累,下午又耗費無數心神,又哭又求,還被揉了膝蓋疼的要死,慢慢的便困倦起來。


    被這般抱著也確實舒服,周楚暮身上涼涼的,有些藥味,卻也不難聞,她蹭了兩下,找了個合適的位置靠過去,閉上眼睛了還在說他:“再對本宮不敬便罰你去刷恭桶!”


    周楚暮一手摟住她的腰,另一隻手還在把玩她的手指,聞言便笑起來:“隻要娘娘不嫌棄臣就好,臣這雙手,可是要伺候娘娘的。”


    “娘娘?”


    周楚暮等了片刻,竟沒等來迴懟,低頭一看才發現林青鸞已經閉著眼睛打起小唿了。


    他不由搖頭失笑,抱著他家娘娘起身,將人放在床上,但那人卻順勢抓住他的衣角,朦朦朧朧還在問:“你……走?”


    “臣不走,換了寢衣就來。”


    得了他的保證,床上的貴妃娘娘才終於鬆了手沉沉睡去。


    天光微亮時,林青鸞被安瀾的聲音吵醒,隻是她一睜開眼睛,便對上一雙略有些懵然的桃花眸。


    林青鸞:?


    周楚暮:“啊,早啊。”


    林青鸞不敢相信:“你還沒走?”


    “娘娘不是禁足了麽,又無旁的事要忙,臣幹嘛要走。”周楚暮還很理直氣壯。


    偏此時,門外的安瀾急切的喊道:“主子可是醒了?坤寧宮傳話來,皇後娘娘求情,免了主子的禁足,要主子現在過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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