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不適合說情話。


    匣耳多少有些沮喪。


    “哎呀,沒事啦。”


    落雲輕輕拍了拍匣耳的肩膀,安慰似的笑道:“我倒是不太在意,該說你現在還能有膽量說出情話來,對你來說是一種進步哦。”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啦。”


    落雲輕輕摸著匣耳的腦袋:“百年啊……我的先生也成長了好多好多呢。”


    匣耳沉默半晌,輕聲道:“娘子,前麵便是羅浮了。”


    ……


    羅浮——大美風光。


    神策府——羅浮八角籠。


    “應星!你這廝今天非栽到我手裏,看拳!”


    “景元你這小子膽大包天!我非揍你!”


    兩人的拳頭在半空中交錯,直奔對方麵門而去。


    “我也想打架……”


    鏡流看的手癢癢。


    “不行哦。”


    淵明笑了笑。


    鏡流被淵明束縛在懷裏,除了吃東西什麽都幹不了。


    她以前哪經曆過這苦日子啊?


    隻負責吃東西喝水,別的什麽也不用她做。


    這多少讓鏡流有些不適應。


    景元沒多久就和應星纏鬥到了丹楓身上。


    人家丹楓老老實實的在那喝茶,這倆貨非要打過去給人家一拳。


    要不是茶杯太小,丹楓那個腦袋高低得被一下砸進茶杯裏。


    “你倆找打!”


    丹楓怒極,站起身加入了戰鬥。


    三人互相壓製,一時間竟成製衡之勢——竟是誰也奈何不了誰。


    白珩本身對於打架就沒有太大的興趣,這樣的場麵她也沒有參與的興趣。


    鏡流被牢牢束縛住,動彈不得。


    兩個星神也不會參與他們的戰鬥。


    所以,這場戰鬥沒有破局者,考驗的唯有耐力和毅力。


    誰堅持到最後,誰就是唯一的贏家。


    正因如此,三人誰也不願停下。


    但是丹楓作為後來加入者,明顯沒有經曆體力的消耗,他的體力比另外兩人要充足的多。


    又過了一會,應星和景元已經露出頹勢,但是丹楓依舊強橫的揮動著拳頭。


    果然,所謂後來者居上是真沒錯的。


    丹葉撐著臉。


    說實話,以前丹楓打仗的時候都是用擊雲,或者使用命途力量攻擊的,很少會見到丹楓用拳頭和別人打架的時候。


    不過這樣蠻好。


    這樣人更鮮活了很多。


    這就很好。


    丹葉打了個哈欠,趴在桌子上。


    “這還早呢,丹葉,你最近也挺嗜睡的。”


    “我不是一直都嗜睡麽。”


    丹葉趴在桌子上:“畢竟我生命中,來到羅浮前的無數年中都沒有睡過覺,所以稍微原諒我吧,睡覺真是太讓人沉醉了。”


    尤其是在睡眠中做夢。


    偶爾丹葉還能夢到模擬宇宙中的另外一個自己。


    那真是很有樂子的事情。


    丹葉撐著臉:“欸,話又說迴來了,鏡流,你早上起來之後就一直都不困了嗎?”


    “對啊。”


    鏡流點點頭:“早上確實不想起床,但是起床之後就沒怎麽困過了。”


    主要鏡流也沒閑下來過。


    吃沒停下,喝也沒停下,吃喝玩樂,除了現在不讓她玩,其他的都隨便了。


    “將軍大人。”


    青鏃推門而入的時候,景元正被應星摁在地上。


    “呃……”


    青鏃眨了眨眼,有些遲疑的看了看場上的局勢。


    幾秒後,她緩緩轉過身,將門關上。


    “你匯報什麽你就說。”


    景元叫了她一聲:“我今天非要把這個小賊給製服!”


    “啊……哦。”


    青鏃眨眨眼,點點頭說道:“那個混沌的命途行者,就是之前在神策府裏麵自殺的那個匣耳……他來了,拎著一堆東西想進來。”


    “哦,讓他進來。”


    景元點點頭:“拎著東西啊。”


    “是。”


    青鏃點點頭。


    青鏃當然見過落雲。


    當時落雲恢複原本樣貌的時候,匣耳推著落雲滿羅浮跑。


    青鏃領著匣耳走進來。


    “吾神,歡愉之神。”


    匣耳首先對著兩尊星神鞠躬,後退了半步:“這位是我娘子,落雲……您二位應該都見過的。”


    落雲對著眾人點點頭。


    “吾神,這是您要的味道淡的茶葉。”


    匣耳將茶葉放在淵明麵前。


    “多謝了。”


    淵明輕笑,抬手遞給匣耳一張卡:“報酬。”


    “這萬萬不可……您幫了我和雲兒如此大的忙。”


    “忙是她幫的,我沒幫。”


    淵明指了指丹葉,將卡推到匣耳麵前:“我不想欠你人情,想必你也沒什麽事情想找我。”


    星神跟凡人談人情……


    丹葉嘴角一抽。


    您老人家還真是平等啊。


    匣耳點點頭,收起了這張卡。


    心裏多少有點舒服。


    果然啊,和直來直去的人相處最舒服了。


    匣耳笑了笑:“我們今天開始也要在羅浮住了,各位,我們有可能會經常相遇。”


    “啊,是嗎。”


    景元像個鬼一樣貼過來,瞥了落雲一眼,在匣耳耳邊小聲說道:“羅浮歡迎所有人前來居住,辦理手續就好,但是你小子在羅浮可不許給我三天兩頭滿地自殺,聽懂沒?”


    “啊……啊,這您放心。”


    匣耳似乎一下子靦腆了起來,他對著景元鞠躬:“雲兒已經恢複,現在沒有那樣做的必要了。”


    景元有些疑惑的看著麵前笑的有些靦腆的人。


    他腦袋裏又想起那天在神策府中,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割開自己喉嚨的人。


    他雖然沒親眼見到,但是後來看監控的時候多少還是覺得有那麽一點驚悚。


    再看看眼前這個笑容靦腆的……


    這……這是一個人?


    感覺……這小子也變了挺多。


    是因為他娘子?


    景元瞥了落雲一眼。


    落雲沒有東張西望,隻是靜靜的站在後麵,用手指頭把玩著匣耳的長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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