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也覺得。”


    丹楓摩挲著下巴:“我就說淵明的脾氣怎麽那麽暴。”


    “我脾氣很暴嗎?”淵明歪了歪頭,“我和你們在一起的時候脾氣都很好的吧?”


    “對啊,但是你對別人的時候脾氣很差欸。”


    白珩撐著臉。


    “不是……合著你們早就懷疑了,就剩我一個沒發現是吧?”


    應星眨了眨眼。


    “嗯,就你一個。”


    景元點點頭。


    他好歹作為將軍,不是每天傻樂傻玩過去的。


    去到一個新的地方,第一個考察的就是貿易渠道和科技模式。


    很遺憾,在景元的考察過後,藍星並沒有什麽值得合作的地方。


    所以他開始觀察藍星的人文模式。


    至少他們所去的那個國家,那個名為夏國的國家很和平,而且至少他們看到的過得都不錯。


    娛樂形式,文化特點,都能看得出來。


    甚至還有遊樂場之類值得羅浮學習的地方。


    在那樣的地方,師公怎麽可能是這樣的性格?


    如果真的是一個被束縛久了放縱的人,師公不會這樣沉穩。


    他的冷漠更像是從小養成,流淌在骨血之中的。


    所以當時景元就想。


    師公的過去,或許不是這樣的普通人。


    至少也是有特殊身份的人。


    不過景元也沒想到淵明以前會是個殺手。


    “丹葉你也知道?”


    應星看向丹葉。


    “嗯?”丹葉挑眉,“我早就知道啊,鏡流還是我送迴仙舟的呢。”


    她在宇宙中找到混沌的本體,順著那股子力量一路找到了藍星。


    這也是為什麽丹葉能從那麽多星球中直接找到藍星,並且直接找到淵明的原因。


    宇宙那麽大,就算歡愉星神再閑也不可能溜達到藍星那一邊。


    畢竟不同宇宙,而且那邊實在沒什麽有趣的東西。


    “啊?”


    應星蒙了。


    突然有一種——“身邊大家什麽都知道,隻有我是傻子”的感覺。


    好吧,別懷疑自己,應星。


    你就是傻子。


    如果是景元的話,一定會這麽說。


    但是景元不知道應星的想法。


    “我真是……一點都沒想到。”


    “不是什麽太讓人驚訝的事情吧?”


    淵明歎了口氣:“你們在宇宙中活了這麽多年,見識的不應該比我還多……就算羅浮沒有殺手,別的星球也該有的。”


    “是知道,也見過。”


    景元端著碗:“但是基本上沒有殺手會和我們來往。”


    哪個殺手會閑的沒事去仙舟將軍和其他頂端高層前麵轉一圈?


    巡獵信徒是宇宙中出了名的不好惹。


    更別提是身處明麵上宇宙的頂尖勢力之一的仙舟聯盟。


    淵明點點頭:“說的好像也對。”


    大多數殺手都會刻意去避開軍方這類明麵上的勢力,不會和他們來往。


    來往的多了,是非也就多了。


    殺手的宗旨就是獨善其身。


    不過,從和阿流同居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違背了這個宗旨了。


    應星低下頭去吃飯了。


    信息量雖然不大——但是他的腦仁也不算太大,沒法一下子消化這些信息。


    或許在應星眼中,淵明的脾氣是很不錯的那一種。


    沒法否認,淵明和他們在一起的時候脾氣確實好的過分。


    除了對外人——那完全是兩個態度。


    或許這就是星神的雙標?


    “行了,不說那些事情了。”


    景元深吸一口氣:“這還喝什麽酒啊,我感覺今天我都沒心思喝酒了。”


    “這可是我研究的新款!”丹葉撇了撇嘴,“弄這些東西很不容易的,你們都得嚐嚐。”


    “什麽東西?”


    “咳咳,真蟄蟲……”


    “你剛剛說了很不得了的材料對吧?!”


    景元猛地抬頭。


    “不是,你知道真蟄蟲的那個翅粉還是什麽東西會讓人陷入幻境,而且不會察覺到。”


    丹葉輕笑一聲:“我最近知道我的某個假麵愚者在用這種東西嚐試研究某種能讓人致幻的……”


    ”迷藥。“


    丹葉說著,聳了聳肩:“他寄希望於能用這種讓敵人陷入幻境的翅粉來混合其他東西,做成一種……既能讓人陷入幻覺,又能吸引真蟄蟲的藥粉。”


    “要那種東西做什麽?”


    “誰知道呢。”


    丹葉聳了聳肩:“或許是為了防備未來的某個敵人。”


    淵明打了個哈欠:“不理解,主要是真蟄蟲……那個東西沒有思想吧。”


    “對,如果要是想達到他所想要的程度……估計要殺……嗯……”


    丹葉摩挲著下巴:“大概一個種群的真蟄蟲。”


    “請善待真蟄蟲,謝謝。”


    淵明打了個哈欠。


    “哈哈,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說什麽,這句話放在宇宙裏都是相當炸裂的。”


    “你和你的假麵愚者都能被善待,蟲族有什麽?”


    “喂淵明!你這樣說話可太讓我傷心了!我和我的假麵愚者那麽善良,誠信待人,樂於助人……”


    “哈哈,誰講了個笑話?”


    淵明笑了兩聲。


    丹葉:……


    “你是不是想打架?”


    “打就打,誰怕誰?”


    “來啊?”


    “來唄。”


    “哎呀,好了好了……”


    景元擺了擺手:“您二位別這麽幼稚行麽?”


    丹葉瞥了他一眼:“那我們兩個打你?”


    “當我沒說。”


    景元嘴角一抽。


    好心攔著點,這火怎麽還蔓延的。


    “欸,鏡流,給你看個好玩的。”


    應星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麽,輕笑一聲,拿起玉兆遞給鏡流。


    “什麽?”


    鏡流頗為警惕的眯起眼睛:“不會是我的醜照吧?”


    “不是,你把我想成什麽了。”


    應星晃了晃玉兆:“你看看就知道了。”


    鏡流接過玉兆。


    羅浮雜俎。


    鏡流對這個網站還真有印象。


    她在上麵還有賬號呢。


    【追憶——雲上五驍】


    【前任劍首,無罅飛光鏡流。


    前任百冶,應星。


    前任天舶司副司舵,白珩。


    前任持明族龍尊,飲月君丹楓。


    現任羅浮,閉目神策將軍景元。


    這五人組成了羅浮曾經的中堅戰力,雲上五驍……】


    還配上了他們五個人的照片。


    “嘿……他們哪來的照片?”


    鏡流歪了歪頭。


    “要咱們照片還不容易啊。”應星輕笑一聲,“欸,別看介紹了,那個東西沒用,往下翻看評論。”


    鏡流依言,向下翻到評論區。


    當頭一棒。


    鏡流的照片被列在一樓。


    【雲上五嬌:(鏡流照片)寶寶你是一塊香香軟軟的冰激淩小蛋糕。】


    鏡流:……


    她的表情極度扭曲。


    真是當頭一棒。


    應星笑慘了。


    昨天晚上看到這個之後,他就已經想到鏡流看到這個評論會是個什麽表情。


    分毫不差。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應星毫無道德的大笑。


    鏡流將應星的玉兆放在桌子上推迴去,頗為無奈的捂住臉。


    起來了。


    雞皮疙瘩起來了。


    硬了。


    拳頭硬了。


    “什麽東西?”丹葉探頭探腦,“給我看看!”


    白珩笑著將玉兆遞給丹葉。


    丹葉接過去看了幾秒評論區,然後放聲大笑。


    她拍了淵明兩下:“你們家香香軟軟的冰激淩小蛋糕!哈哈哈哈哈!”


    淵明:?


    “什麽玩意?”


    淵明挑眉,剛想探頭去看,卻被鏡流一把拽住。


    “你別看。”


    她咬著牙說道。


    “應星,你們幾個也不用笑。”


    丹葉指著應星:“香香甜甜的黑森林小蛋糕。”


    應星:……


    丹葉又指著白珩:“香香軟軟的白絲絨小蛋糕。”


    白珩:……


    指著景元:“香香甜甜的白巧克力小蛋糕。”


    景元:……


    最後,丹葉輕輕挎著丹楓的脖子:“你說這個怎麽樣?嗯?香香甜甜的青梅小蛋糕?”


    羅浮,丹楓,老人看手機。


    四個人的表情都扭曲了。


    但是鏡流緩過勁來了。


    “哈哈哈哈!”


    輪到她笑了。


    “哎呦……四塊小蛋糕……”


    鏡流窩在淵明懷裏,笑的花枝亂顫。


    一會,她又坐起來:“欸,白巧克力小蛋糕將軍,你怎麽不笑啊?是天生不愛笑嗎?”


    景元:……


    尊師重道景元。


    尊師重道。


    景元深吸一口氣,將心中的暴躁壓下去。


    “這人是誰?”


    淵明探頭看了一眼,問道。


    丹葉看向他:“網上言論禁止線下貼臉。”


    “我沒要找他,就是單純想問問。”


    淵明聳了聳肩。


    “不知道。”


    丹葉搖了搖頭:“羅浮普通居民唄。”


    淵明輕輕摸著懷裏鏡流的頭發,嘴角掛著笑容。


    今天也就是碰巧說起過去了。


    和過去比起來,這樣的日子多好。


    過著開心。


    “不是,我真想去找找他了。”


    應星擼起袖子:“我好好看看這是位什麽人物,這麽會給人起外號。”


    “哎呀,應星啊。”


    鏡流靠在淵明懷裏,笑的不懷好意:“沒看到自己的時候,你可開心的很啊,看到自己的之後怎麽就想線下找人家了?”


    “切……”


    應星撇了撇嘴:“我可是男人,你們兩個女孩這麽說行,這麽說我們三個,那……那對麽?”


    白珩也跟著鏡流一起笑:“哎呀,我的黑森林小蛋糕夫君。”


    “嘿呀!你也跟著調理我!”


    應星捏了捏白珩的耳朵。


    “哎呀!別捏我耳朵啊……”


    白珩躲開,輕輕摸著耳朵上的毛:“耳朵毛逆過來很難受的。”


    景元的鬱悶也就持續一小會,他接著低頭吃菜。


    都是不常親手做菜的主,這樣的菜可是難得,下一次吃就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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